第6章 第6章
他果斷雙指夾起盒子裏的小王，瀟灑地往空中一甩。紙牌旋轉飛到半空，突然無聲地炸出了一片煙花。
隨着煙花地炸開，一朵絢麗而又奪目的紅色玫瑰圖案也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空中短暫的異象並沒有被其他顧客看到，但是一直關注着他的五條悟三人卻是看得分明。
夏油傑眉頭緊皺，那張卡牌竟然是炸彈？如果不是羽生源反應及時，炸彈估計就要炸到他們了！
五條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雖然因爲有「無下限」，這炸彈不會傷害到他。可是這卡牌有問題明明應該是他的「六眼」第一時間發現的，他卻因爲大意而沒有注意到。要不是羽生源反應快，他們三個人就要受傷了。
只有家入硝子還是面色沉靜，她看向羽生源：“老師，對方是衝你來的嗎？”
羽生源點點頭，隨後又補充道：“朋友的一點小驚喜。”
那傢伙突然來找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幹什麼。看來得抽空去問問他，好在對方也用手機，不是什麼原始人。
“小驚喜？”夏油傑面色複雜：“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驚嚇了吧？”
五條悟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對朋友有什麼誤解啊？”
羽生源沒有爲對方辯解，只是轉移話題：“要到晚飯時間了，去哪喫飯？”
“喫甜品火鍋！”五條悟也是心大，直接跟着羽生源的話題走了。
夏油傑和硝子對視一眼，按住五條悟支愣的腦袋：“火鍋可以，甜品不行。”
硝子豎起大拇指：“我同意，甜品噠咩。”
“你們能喫辣嗎？”羽生源一邊拿出手機查銀座附近的火鍋店，一邊問道。
“不喫。”
“可以喫一點。”
“很能喫！”
三個人，愣是整出了三種口味。
羽生源點點頭，帶着他們來到火鍋店，從善如流地點了個鴛鴦鍋。一邊是清湯，一邊是麻辣鍋。順便還給五條悟點了個小芝士鍋，算是勉強滿足他的要求了。
夏油傑側目而視：“老師，你其實是個處女座吧？”
這種做什麼都要面面俱到的性格，也太完美主義了。
“不是。”羽生源拆開塑料筷子遞給三人，同時搖搖頭：“這是一個大人該有的照顧。能做到的，爲什麼不做？”
“嗤！”五條悟嗤笑一聲：“你現在纔多大啊？”
“二十八歲了。”羽生源淡定地推了下眼鏡：“是你們可以叫我叔叔的年紀。”
這三個小孩最大也才十六歲而已，他比他們大了足足十二歲還多。
“你竟然二十八歲了？”五條悟瞪大眼睛，連夏油傑和硝子也都看了過來。在他們看來，羽生源最多也就二十四歲而已。
五條悟調動「六眼」仔細觀察，這才發現羽生源的骨相好像的確比二十四歲要更大一些。只不過因爲氣質清冷，給人的感覺比較年輕，纔會讓他們忽視了年紀。
羽生源笑了笑：“嗯，所以可以好好喫飯了嗎？”
正好此時菜也上齊了，幾人一邊喫火鍋一邊聊天。主要是五條悟他們三個人在聊。
現在離開學滿打滿算也纔不過一年而已，需要祓除的咒靈太多，就算是朝夕相處，也並沒有太多互相瞭解的時間。這樣的喫飯時光，倒是個讓他們互相瞭解的好時機。
期間硝子和夏油傑想要點一瓶酒，他們倆都是能喝酒的，尤其是硝子，已經堪稱是酒豪了。
羽生源毫不留情地制止了他們。
硝子表示不解：“老師，爲什麼不能喝酒啊？喫火鍋不就啤酒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不是嗎？”
“未成年不準抽菸喝酒。”羽生源回答道：“你們學學五條同學，他就沒有吵着要喝酒。”
聽到羽生源竟然以五條悟作爲榜樣，兩個人都露出了一副吃了黃連的表情。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什麼時候竟然輪到五條悟去做榜樣，要他們向那傢伙學習的地步了？
五條悟倒是一臉得意：“就是，你們兩個不良都跟我學學！”
夏油傑氣笑了：“悟，回去之後要鍛鍊一下嗎？”
這次家入硝子站夏油傑：“夏油放心打，我給你治療。”
看着他們鬧騰，羽生源一邊感慨年輕人真有活力啊，一邊眼疾手快地夾走了最後幾片肥牛。他是個老年人，相比於鬥嘴，還是喫飯更重要一些。
喫完飯，五條悟想要付錢，卻得知羽生源已經付過了。
他看向正在打包菜品的羽生源：“喂，你怎麼又自己付錢？不會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剛纔的甜品也是，明明大部分都是買給他的。但是羽生源自己默默地付了錢，而且看上去完全沒有找他報銷，或者邀功的意思。
五條悟是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六眼神子，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家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人傻錢多本人。
羽生源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在來之前就調查清楚了。但是——
“一個成熟的大人，可不會讓未成年付錢。”
五條悟沒想到羽生源竟然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那看來我遇到的，都是非常不可靠的成年人啊！”
開車把幾個孩子送回高專，他們要去和夜蛾正道說今天遇到的特級咒靈的事情。而羽生源則要回去寫報告。
說到報告這件事，羽生源已經很久沒有寫過了。他雖然之前明面上是爲異能特務科服務，但其實是自由人。
只不過因爲異能特務科能給他需要的東西，利益交換之下，纔會幫他們做一些事情。
也正是因爲他是自由人，所以他不需要像自己的社畜朋友阪口安吾一樣，每天寫一大堆報告給那些傢伙。
追溯到上次寫報告，大概還是警校時期，陪那羣傢伙惹事，然後給鬼冢教官寫檢討的時候。
伏案飛速寫完一個簡易的報告，羽生源直接提交給了自己在「窗」的上級。他現在算是「窗」的一份子。
寫完報告，羽生源打開手機給果戈裏發了個問號。
今天的小丑牌很明顯是這傢伙給的，畢竟不管是卡牌元素還是小丑元素，都太符合果戈裏了。啊，當然還有利用小女孩逼他接受那個匣子的作風。
羽生源今天沒說謊，他的確和果戈裏是朋友。但是果戈裏這個人吧，他越喜歡誰，就越想殺了誰。
詳情可以看他與他的摯友費奧多爾，實話說以果戈裏的能力，費奧多爾現在還活着也是很讓羽生源驚訝的一件事。
他們曾經有一段時間致力於拉羽生源加入天人五衰的組織。不過羽生源對加入什麼組織並沒有任何興趣。
不管是天人五衰，異能特務科，還是武裝偵探社，他都沒有任何加入的興趣。
沒什麼比自由人更舒服了，他討厭被束縛。
進入咒術高專的確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不過羽生源並不認爲自己被束縛住了。他隨時可以離開，只是因爲不想違背和太宰治的約定，纔會留下來。
而且那個約定也只可以束縛他一年罷了，羽生源等得起。
“鈴鈴鈴鈴鈴鈴！”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羽生源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窗」。換句話說，來電人是他在「窗」的上級。看來是剛纔那份報告讓他們着急了。
羽生源扯了扯嘴角，接通電話。
果然，電話一接通，那邊就開始問今天遇到的特級咒靈的事情。羽生源一五一十的，把五條悟他們推測出來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那邊的人沉吟片刻，突然問道：“羽生老師，其實我比較好奇，警署那邊的待遇怎麼樣。”
羽生源在咒術界高層那邊看是警察廳派來監督他們，順便培養祖國的花朵的。
聞言，羽生源挑了挑眉：“就正常水平。”
“那……您有沒有考慮真正加入我們「窗」呢？”對方直接發出拉攏的信號：“我們的待遇絕對比當警察要好多了，而且不需要你做什麼，只用把每天高專的情報如實彙報給我們就行了。”
原來如此，應該是看自己這次意外獲得了比較重要的情報，對方突然意識到在高專安插內鬼的重要性。所以想來拉攏他了。羽生源露出瞭然的表情。
但是隨後，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用了，我暫且沒有加入咒術界的打算。”
那頭的人也不生氣，樂呵呵地道：“羽生老師不要急着做決定，等過段時間大概還有人會聯繫您。希望到時候，您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聽上去自己接下來可能要有麻煩了。
羽生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被掛斷的屏幕，由衷的希望對方能直接給他來個大的麻煩。要是真的只是暗搓搓的噁心他，那可真的有點令人苦惱啊。
“叮咚！”
來信的聲音響起，羽生源一邊感嘆今天找自己的人真多，一邊打開聊天界面，發現是果戈裏回話了。
“親愛的源，好久不見！今天的小驚喜你喜歡嗎？這可是多才多藝的小丑先生特意爲你準備的禮物哦！”
明明是文字，可是他卻好像已經親耳聽到果戈裏在他面前用那抑揚頓挫的音調說話了。
羽生源嘆了口氣，慢慢打字。
“如果你所謂的禮物，是那個空匣子的話。謝謝。”爆炸了的東西總不能算作禮物。
“我已經在匣子外面上鎖了，不會讓別人偷走的。”
接下來，羽生源就看着聊天界面上面一直重複着“正在輸入中”。他放下手機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直到五分鐘後，手機纔再一次響了起來。
“叮咚！”
羽生源拿起手機一看，還是果戈裏發來的消息。
“……你的惡趣味什麼時候能少一點？小丑要生氣了。”
讓小丑生氣意味着生命更安全了一點，羽生源推了下眼鏡，打字回覆——
“我的榮幸。”
那邊像是不想再和他繼續說話了，快速打出來一行字，隨後立刻下線。
“週六來老地方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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