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靜訣(修)

作者:嫵谷欠
樹籠內昏天暗地,在落邪和奧斯卡拌嘴的這個空檔,月圓打着魂導器照亮整個籠子,逐一檢查了倒地弟子們的身體狀況,生命體徵全部都基本正常,都是魂力流失過多導致的暈厥。

  落邪狠狠瞪了奧斯卡一眼,也靜下來觀察四周。

  其實他惱的並不是奧斯卡爲他擦身以及抹胸這件事,而是惱的這一切都發生在月圓面前。和山洞裏發生的意外一樣,儘管非他所願,他也感覺自己在她面前非常失禮。

  “這裏是絞殺樹消化魂力,也是傳送陣原本的位置。”月圓分析道,“傳送陣應該已經被吞噬殆盡了,這棵絞殺樹放棄了那麼大部分的根鬚把我們拖到地底,卻沒有馬上吸完我們的全部魂力,想必是因爲它所能容納的力量已經飽和,現在肯定是在逐步吸收,恢復元氣。”

  她的神識微微探開,只探索到樹籠外的小部分範圍。

  如膊如腿的巨根,或左攀右附、或螺旋纏繞、或縱橫交錯,形成巨網的骨幹經絡,密密麻麻九曲十彎的小根又在經絡之間牽絲結網,最終形成寬達百米,高達十米左右的嚴嚴實實壁壘,無孔可鑽,無縫可側。

  東部的根鬚明顯更加粗壯,四面八方的魂力都向不遠處的一個位置匯聚,那個方位必定是絞殺樹的“心臟”所在。

  除此以外,她發現一個奇異的現象,“我們現在在移動。”

  “移動?”奧斯卡惑道,“可我沒有感覺我們在移動啊。”

  他凝神,開啓魔語鳳凰的頭骨仔細聆聽,便聽出了動靜。

  “因爲非常緩慢,就像在腸道里蠕動的速度。”月圓收回神識,果然現在本體缺失,無論是花香結界還是識海或者神識擴散都不能支撐太久。

  奧斯卡遞去一條解毒小臘腸,月圓坐在地面靜靜喫下。她感覺身體好像有些發冷,魂力被偷取的感覺真不好。

  魂力偷取

  等會兒自己不是也有左臂吸魂魂骨嗎

  她紫眸一亮,轉頭望向落邪和奧斯卡,“我想到出去的法子了,需要你們幫個忙。”

  落邪正抱着七星龍淵劍打量着樹籠的構造,交錯的粗大根鬚編織成籠,每一條都緊緊吸附着泥土沙士,紮根在地底,這也是他們這裏昏暗得很的原因。

  被月圓一叫,他一眼撞進那雙水盈盈的眸子裏,心頭微動。

  聽到能出去,奧斯卡頓時精神起來,“來了!任君差遣!”

  “還記得七位一體融合技嗎?”月圓淡淡一笑,走到樹籠的東面,把手搭在根鬚上,左臂魂骨開啓吸魂與逆轉,開始逆向輸出魂力。

  “記得!”奧斯卡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把手搭在她一邊肩膀上。

  落邪猶豫片刻,也學着他的動作,手掌落在月圓肩上。此刻他才發現,她的身板其實挺瘦弱的,揮舞起月刃來卻那麼駭人,刀刀都打在最大的力量點上,赤血龍附體時的霸氣也會讓人無視了她嬌俏小巧的體型。

  而這時,落邪與奧斯卡兩人才看到了她肩胛骨處的傷痕,原本嘲風羽展開的位置,留下了淤青帶血的兩條疤。他們這才驚覺月圓從承受斷翼之痛到現在,從未哼過一聲。

  三位一體的魂力融合,使得月圓更大程度地偷取絞殺樹的魂力,再在身體裏運轉一週,化解吸收,然後壓縮爲更強大的魂力集合體,再逆向返還給它。

  過量的魂力會讓絞殺樹消化不良!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加上樹籠內窒悶的空氣,三人都額頭都冒出一層薄薄的熱汗,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如同蒸散拿般汗流俠背。

  可他們都享受在其中,汲取魂力時全身的酥軟,使得奧斯卡和落邪身上都有股說不盡的爽意。

  波涌的魂力就像海浪那樣,漲潮,又退潮。

  等絞殺樹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阻擋不了堆疊了十幾層的龐大魂力涌入自己的根-莖當中!

  月圓將最後一波魂力輸出以後,整個人筋疲力盡地向後倒去。這時的樹籠也動盪不安地在地底下下蠕動起來,劇烈的晃動把籠內的十三人狠狠拋起。

  奧斯卡和落邪用出最後的力氣,死死拽着對方,兩個人四條手臂圈成一個圈,護住身前的月圓。一羣人在樹籠裏面撞來撞去,大約幾息的時間,絞殺樹突然一個高拋,把他們都“嘔”出了樹籠。

  突如其來的強光使人眼前無法適應,月圓三人外加十名風劍宗弟子被拋到一棵高山榕樹冠上,然後撲通撲通,一個兩個徑直跌落。

  幸好這樹下還有一連茂密的灌木叢緩衝,不然掉下來不死也會落下骨折。

  地面上,千柄長劍合併爲一,雪光乍起。塵心劍光照空,迷霧被染上肅殺的魂力,劍意盪漾,絞殺樹主根部的無數根鬚被砍成稀碎。

  絞殺樹發了瘋一般縮回地底,趕緊逃離這片區域。

  月圓醒來時,發現自己夾在兩人中間,自己的頭枕着誰的手臂,面前是奧斯卡一張五官精緻的俊臉,高挺的鼻樑近乎抵在額間。

  他的眉頭微擰,臉頰有一橫血痕,血滴懸懸地掛在承泣穴的位置。

  月圓凝視那滴血片刻,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才發現他們把自己穩穩地護在中間,方纔大家的衣襟都被汗水浸溼,所以現在衣服都黏糊糊地貼着肌膚。背後一聲聲心跳傳來,月圓忍不住把身子向前傾一些,可那樣,奧斯卡英俊的五官又在面前放大了。

  心臟遽然一震,月圓暗道不妙。

  眼尾發燙,染上一股妖冶的紅,是赤血龍的躁熱上來了。

  經過和絞殺樹的一番魂力博弈,她的魂力等級已到達五十五級。越是往後,她就越無法壓制武魂缺陷所帶來的躁動,連喝獸血都只是杯水車薪。以往有唐三在身旁,除了可以及時解決一些生-理性的躁動,他身上那股屬於藍銀皇的濡沐與溫和也會給她降降溫。

  現在離了他,月圓第一次沒有控制住狂躁的心緒,兩頰和頸側若隱若現出暗紅的鱗片,她喘的氣是滾燙的,熾熱的,一呼一吸間,心臟的跳動便越來越快,躁動的因子也越發猖狂。

  她推開奧斯卡,一隻手控制不住地撫摸上他的臉頰,雙腿一躍,壓得底下灌木叢的葉子都抖了兩抖。她跨在的腰間,眼眸暗了暗,覺得那白皙肌膚上的血痕很是刺眼。

  拇指搭上去,輕輕抹過。

  月圓舔了舔指尖鮮紅的血,紫眸越發地晦暗不明。

  “唔呃!?月、月兒你唔!唔!”

  奧斯卡驚醒,一雙桃花眼睜得老大了,無辜而慌張地盯着月圓,月圓似乎被他開口說話的那一下惹惱。她一手捂住奧斯卡的嘴,暗紅色的鱗片在手臂上若隱若現,完全壓制住那噪音製造的來源。

  緊接着月圓另一隻手解開了奧斯卡衣服最下邊的褐色圓紐,指尖猩紅的龍鱗甲套跳開衣襬,靈巧地從腹部伸進去,路過緊緻的小腹,一直滑到了奧斯卡心臟的位置。

  她五指成抓,放在他胸前。

  心臟澎湃的跳動也使得奧斯卡的俊臉完全漲紅。他看出她面鱗暗沉,眼裏有一絲掙扎,或許是中了什麼魂獸的獸毒,可自己在那股力量壓制之下根本沒有反抗之力,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月圓就給自己的心窩子掏個洞。

  月圓的手微微用力,那龍甲陷入胸膛的肉裏。

  奧斯卡悶哼一聲,手臂掙扎地一揮,企圖向一旁的落邪求助。

  “啪”的一下,落邪被大巴掌扇醒,映入眼簾的便是奧斯卡痛苦的面色。

  因爲落邪躺在灌木叢凹陷至較矮的高度,有一簇茂密的雜草又剛好遮掩住月圓那掏奧斯卡心窩的動作,因此他一時間也沒搞清楚什麼狀況。

  忽然,月圓的頭向前墜了墜。

  她向前倒下,掐在奧斯卡脖子的手也鬆開了。

  奧斯卡呼吸一窒,劫後餘生一般喘着大氣,他扶起壓在身前的月圓,轉頭看到落邪抿着脣坐起身,緊繃的面容上,赫然是自己手掌的五條指印

  “哈哈哈事出緊急,性命關憂,對不住了落小友,要不你扇回來?”

  落邪捕捉痕跡地白了他一眼,沒有計較。

  小枯枝從他身後升起,原來剛剛敲暈月圓的是它。

  玉龍鬥羅的劍意也讓月圓清醒了幾分,體內的躁動被強大的劍意壓退回去,因此月圓肌膚上的紅鱗也很快消散了。

  落邪把倒在奧斯卡身上的月圓抱起,疑惑道:“枯枝爲什麼要把她打暈?”

  奧斯卡攤手,“這恐怕得等她醒了以後問她。”

  後來,塵心趕到,見三位小年輕都安然無事,這纔去幫扶灌木叢裏其他七零八落的弟子。

  終於,在修整了大半個月後,他們與宗門取得聯絡,傳送陣得以重新開啓,全員除了有些疲憊,全部都安然無恙地返回風劍宗。

  十里枯林小木屋處,月圓這大半個月不是躺在牀上,就是躺在十里枯林的某處石頭上領悟劍意,身體狀態虛弱得很,連下石階都很少。

  奧斯卡和落邪他們自然能猜到她身體有異樣,因此一個負責送藥與“復健”,每天夜裏落邪都會陪月圓練上幾劍,而奧斯卡作爲史萊克居委會的香腸專賣大叔,則自覺承擔起送飯的服務,以及一日三餐噓寒問暖的聊天業務。

  “月兒你看!爲了保護你我都毀容了,以後不會有女孩子喜歡我了。”今天奧斯卡帶了飯,又在嘮叨自己臉頰的疤痕,桃花眸眼淚汪汪地盯着月圓。

  他纏着月圓給他一些祛疤的藥物,已經纏了好幾天了。

  “我都說了,仙品在你三哥的如意百寶袋裏,我沒有一天就把你這疤變淺的法術,況且疤痕已經淡了很多了,不細看幾乎都看不見。”月圓勺起一口溫熱的湯喝下。

  這湯和飯菜從食堂拿上來要經過幾千級臺階,對奧斯卡來說,保溫與保證它不撒出來,是很大的挑戰。然而,通過這半個月的訓練,奧斯卡上石階的速度已經飛速提升,而且腳步紮實平穩。

  “怎麼會呢,那你給落小友的那株仙品又是哪裏來的呢?我看那模樣和小舞的相思斷腸紅很像。”奧斯卡窮追不捨,“月兒,你就和我說清楚吧,那天你是怎麼治好落小友的傷的,你忽然失控又是怎麼回事。”

  “失控一事是因爲我和胖子一樣,有武魂缺陷,之前一直靠其它方法壓制,現在魂力高了不管用了,所以傷害了你。”月圓有點懊惱,“你說我掐了你脖子,但我其實毫無印象,對不起”

  奧斯卡沒把自己差點被掏心的事講出來,也是怕她內心愧疚,他不需要她的愧疚。

  奧斯卡擺出一份輕鬆的表情,道:“月兒你別對不起啊,雖然我清白被你奪去了,但我也沒哭着喊着要你負責是吧,你別難過。”

  聞言,月圓舔過脣間的湯汁,淺淺一笑,“嗯,休想我負責啊。”

  奧斯卡微怔後又很快地板起臉,道:“哼,無情的女人。記得還有一個問題啊~”

  “那個解釋起來很複雜。”

  奧斯卡“害”了一聲,“小舞都把她的身份告訴我們了,原來你和三哥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還特意用相思斷腸紅幫她隱藏起息。小舞都坦誠了,你再含糊其辭的話可不夠朋友了啊。”

  朋友,真誠,被這麼一點,月圓也默然思考起來。

  小舞帶着秋明回了星斗大森林,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了,既然她選擇坦白她十萬年魂獸的身份,想必是很相信史萊克的夥伴的,而自己似乎,也該對他們多一些信任?

  另一旁,奧斯卡依舊目光如炬看着自己這邊,讓她都沒法好好喫飯了。

  於是便從泰坦巨猿爲什麼抓了她和小舞那裏開始講起,再到春神神祇的繼承,給奧斯卡簡單講了講自己生前原本是一朵花的事。

  奧斯卡露出一臉崇拜,殷勤地給她又勺了碗湯。

  看她低頭喝湯時,睫羽垂落輕顫,他的心底多了幾分莫名的悵惘。

  差點忘了自己來風劍宗的目的,是變得不再依賴他人。月兒,以及好兄弟唐三、戴老大他們都有不俗的身份,而自己只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唯有更努力更勤奮,纔不會被甩在隊伍後面。

  門外,閃過一人影。

  “喫完趕緊出來練劍。”是落邪來督促月圓做“康復訓練”了。

  “落小友來啦,你真的好嚴格啊。”奧斯卡笑笑。

  “嚴格才能進步。”落邪不苟言笑地道。

  回到風劍宗後,月圓每天的復健運動就是和落邪對練,她逐漸領悟了玉龍劫更深層次的劍意,赤血龍的武魂躁動在玉龍鬥羅的劍意指導下有所緩和。

  那劍意湮滅肅殺的背後,是萬籟俱寂的靜心口訣。

  她現在每日挽起髮髻,把小枯枝當做簪子別在頭頂。落邪原本覺得這樣對前輩不尊敬,但看小枯枝樂在發中的模樣,倒也沒有阻攔。

  十里枯林,月圓舞完劍招,腳尖輕點在某顆樹的樹枝上。

  怎知那樹枝脆弱易折,她一下沒留意失了重心。

  “當心。”落邪一個健步衝過來,單手扶住她的腰,“累了?要不要休息。”

  月圓有些愕然,以往的落邪可不會問她要不要停的。

  剛剛在木屋和奧斯卡聊天的時候,她並沒有外放神識,所以不知道落邪在外面站了多久,只是在今天的訓練裏,似乎她感覺落邪被奧斯卡感染得嘮叨又八卦了,之前廢話不多提劍就練,現在問長問短,聲音也放輕了,竟有那麼一些溫柔體貼?

  他還特意向宗主請求特批,讓她能跟着進入藏書閣,美曰其名互相交流進步。

  月圓也不貪,儘管她最後只被允許觀看一些密封的遊記,但從前輩的遊記當中,還是能知道許多風劍宗出身的魂師的精彩人生,以及這片大陸上厲害魂師的資料。

  身體稍好以後,她每日往返與十里枯林和藏書閣之間,不急於提升魂力,而是選擇深入領悟玉龍劫的奧義,以及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將那靜極的劍意融入自己月刃的一招一式當中。

  日出便練劍,日落便躲進藏書閣看書。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有落邪陪練,再加上塵心時不時地指導,她的魂力沒有增長,實力卻在穩步提升。

  半年時間,轉瞬即逝。

  宗主所在的流霞峯上。

  塵心與風劍宗宗主盧湛正在討論一件事。

  “玉龍既然擇了這個女孩做傳承人,那我們是否該考慮讓她在風劍宗留下?”盧湛問。

  “七寶琉璃宗也有這層意思,但年輕孩子自由慣了,以她目前的狀態,我看她還不想爲任何宗門歸順。”塵心道。

  “可她無依無靠,武魂殿又在明令通緝,只是忌憚於我們風劍宗乃下四宗之一,纔沒有動手,早日尋得靠山,對她來說也是最保險的後路。”盧湛是真心欣賞這名年輕人,纔想她歸入風劍宗的。

  “我可以幫你試試去說服她。”

  塵心其實也藏有私心,原本自己的徒兒落邪,是他心目中七寶琉璃宗女婿的最佳候選人,可現在,看到月圓年紀輕輕便已有魂王的實力,還繼承了玉龍劍劍意,若是她能留在風劍宗,小邪每日與她相處,日久生情,說不定還能創造一番佳話。

  當然,唐三也是他極爲欣賞的年輕一代,若是榮榮能跟了唐三唉,榮榮的問題先不想,她怎麼會喜歡上同爲輔助系武魂的奧斯卡呢?

  奧斯卡這小子看似無厘頭不靠譜,實則爲人堅毅,適應能力強,也能喫苦。

  可武魂是天生決定的,輔助系魂師想不依賴他人僅憑自己闖出天地一片天地,前無古人。

  也不知道風致怎麼想的,戀愛的確可以自由,可往後的婚姻是大事!

  十里枯林的峯上終年縈繞着一抹白雪,天際陽光似洗,反射在雪地上,映照得月圓全身散發出曉月般的霜華。隨着年紀長大,她整個人愈發地亭亭玉立,氣質傲雪如梅。

  落邪看得有些呆了,緩緩按下手中七星龍淵激動的嗡鳴。

  玉龍劫的全招剛畢,便聽到身後有掌聲響起。

  “塵心前輩。”月圓收起月刃。

  “師傅。”落邪抱拳,微微躬身。

  “嗯,月兒練得是越發熟練了,已經有了當年玉龍的影子。”塵心讚道。

  “前輩過獎。”

  “小邪,我有事單獨要和月兒談談。”

  “是。”

  落邪去到另一邊石壁,隱約還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迴音。

  “丫頭,你現在在藏書閣看的只是冰山一角,其實你還可以有更高的造詣”

  “若是成爲任你出入。”

  “不出十年,你和他”

  在塵心斷斷續續的話語之後,是月圓清晰而明確的回覆,“劍鬥羅前輩,我不能答應您。”

  落邪眉頭一跳,師傅提出了什麼要她答應什麼

  他想起昨日塵心詢問自己對月圓的看法與感覺,那時便覺得師傅似乎有意撮合。可她已有喜歡之人,儘管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事,自己對她的感覺又真的有男女之情摻雜在裏面嗎?

  眼前閃過她每一次定劍收招時,眸中流轉的紫凝,於乾淨明媚的陽光當中,如沐霜華。

  他的呼吸倏然一顫。

  而此刻她的聲音再啓,不卑不亢,堅定而清脆,“風劍宗劍法萬千,高手如雲,月兒只練好一門玉龍劫便已心滿意足。落邪是我的好友,我從未奢想過內門弟子的劍侶身份,也不奢求進入藏書閣祕閣。如今玉龍劫已成,玉龍鬥羅於月兒有傳承之恩,晚輩定當全力協助宗門尋人。”

  話語委婉之間,十分明確地拒絕了塵心的提議。

  落邪也明白了,她待他,只是劍友罷了。

  塵心嘆惋,“既然你待小邪是好友,我自然不會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們身上。一旦有殺戮之都的消息,你們便一同前去吧,歷練也算有個伴兒。”

  第二天,奧斯卡簡單告別,離開風劍宗獨自歷練。

  同一天夜裏,風劍宗來了一個人,說是自己有殺戮之都的位置和情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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