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的情緒太過顯而易見
第二天,岑偈是被白豈淵的電話鈴聲吵醒的,他緩緩起身,看向還在熟睡中的人,叫道:“白老師,你電話響。”
熟睡的人毫無反應,岑偈只好起身,拿過他牀頭的手機,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王毅的聲音與岑偈迷糊的嗓音不同,清清爽爽,極有精氣神:“岑偈啊,白豈淵還沒醒嗎?昨天晚上喝多了吧,那他醒了你告訴他還是上次那間排練室集合,咱們趕緊把舞編排好。”
“好。”岑偈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牀頭。
白豈淵偏過臉,眼睛緩慢睜開,柔聲道:“岑偈?”
岑偈立馬將手收回:“你電話響了,是王毅打來的。”
“他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排練室集合,你快起來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嗯。”白豈淵緩緩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機,九點多。
到時,其餘三個人已經練了許久,看見人進來,王毅停下動作,嚴肅的臉色柔和幾分:“快進來,就等你們倆了。”
白豈淵道:“你們練到哪了?”
王毅說:“按我最初的想法編排完了,我知道白老師在編舞上非常有見解,所以給你保留了可以改的空間,咱們先整體來一遍,要怎麼修改待會再做商討。”
“行。”白豈淵走進隊形裏,站在原先自己的位置上:“我和岑偈缺席了之前的編排,你們先教我們動作吧。”
“你的動作和我的差不多,我來教你。”周珈走上前,先是整體給白豈淵演示了一遍,再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教。
王毅則在後面與岑偈合動作,因爲舞種的差異,王毅沒有辦法直接教,只能告訴他自己想要的效果,然後岑偈跳給他看,這只是差異部分,大多還是齊舞,王毅又把沈凱叫過來教齊舞的部分。
於是五人兵分兩路,一個早上就在教兩個人跳了。
快十二點時,周珈叫嚷着肚子餓了,正是飯點,五個人就出去就近找了個餐廳喫飯。
大概是因爲昨天晚上吐過,白豈淵沒有什麼食慾,喫完飯,岑偈看見他碗裏的飯就沒有動過一口。
下午時,白豈淵又跑去衛生間吐了一次,岑偈見他臉色蒼白不已,問道:“怎麼了?”
白豈淵捂着胃,低聲道:“胃疼。”
岑偈擰開一瓶水遞給他:“誰讓你中午不喫飯的,有藥沒,先喫點,待會我出去給你買點喫的。”
白豈淵胃疼是常事,岑偈是知道的,他時常帶着胃藥。
“有,在包裏。”白豈淵走到放包的地方,將書包打開,拿出藥就着水吃了。
岑偈跟在他身後。
周珈也走了過來:“白老師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還喫上藥了?”
岑偈道:“胃不舒服,我出去買點粥,你替我照顧他一下。”
“好。”周珈蹲下身:“先坐一會吧。”
白豈淵放下水,就地坐下,周珈這纔看到他臉色蒼白不已。
“你臉色好蒼白,要不去一趟醫院吧。”周珈也就地而坐。
“沒事,一會就好了。”白豈淵低着頭,額頭上出了一層細膩的汗。
大約十分鐘後,岑偈回來了,他手裏提着一個袋子,走到白豈淵身邊坐下,將袋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紙質的碗,打開,是一碗糯香濃郁的白粥。他將粥遞到那個因爲疼痛而眉頭緊皺的人面前:“喫點。”
白豈淵擡起頭看了一眼,就皺着眉搖搖頭:“不喫。”
端着粥的手大約在白豈淵面前舉了半分鐘,但他絲毫沒有要動一口的意思,岑偈就默默地將粥放下:“那你想喫什麼?我去買。”
“什麼都不想喫,沒胃口。”
岑偈沉默着將粥蓋上,又將紙碗裝進袋子裏,繫緊袋口。
周珈道:“白老師,胃疼餓着可不行,你再沒有胃口也喫幾口吧。”
白豈淵有些不太敢看岑偈,他知道他生氣了,可他胃裏還在翻江倒海,吃了只怕又會吐。
“我吃了藥一會就不疼了,不疼再喫,可以嗎?”白豈淵問可以嗎三個字時擡頭看了岑偈一眼,眼神裏透露着小心翼翼。
“那先休息一會,舞先不練了,吃了粥再練。”岑偈沉默片刻才終於發話。
“不行。”白豈淵緩緩站起身:“大家已經因爲我們倆耽擱一早上的時間了,再耽擱一會今天就結束了。”
王毅正好走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咱們開始練舞吧。”白豈淵走過去,一邊伸展着身體,一邊迴避着岑偈的眼神。
“好,那就集合吧。”王毅喊道。
周珈站了起來,對岑偈道:“走吧。”
四個人都已經站定,王毅偏過頭看着還坐在角落裏的岑偈,尋思着這人是不是又對自己有什麼意見。而被看的人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白豈淵,隔了半分鐘才緩慢起身,走了過來。
他的情緒太過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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