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好像是那種喜歡
隨着他微涼的指尖碰到臉頰,白豈淵睫毛微顫,嘴裏輕哼一聲,竟是醒了。
岑偈並沒有第一時間逃竄,而是靜待他睜開眼,緩慢睜開眼睛的人眸子中盡是不明所以,幾秒之後眸子清明許多,他懵聲問:“你回來了?”
“嗯。”岑偈邊說邊俯下身:“我想不明白一些事,現在整個人都好糾結好迷茫,怎麼辦?”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僅剩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岑偈才停下,目不轉睛地看着躺着的人。
被他這麼看着,白豈淵瞬間沒了睡意,他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
“糾結什麼?”白豈淵怕自己說話時的氣息噴到對方臉上,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好像對現在的女朋友沒什麼感覺了。”
“嗯,然後呢?”得,還沒一個月,又想換了,你這樣不是很正常嗎?要不都說你女朋友換得勤快。
白豈淵平淡到無所謂的語氣令岑偈很不爽,撐在牀邊緣的手緊握成拳,他緩聲道:“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我不確定對他的感覺是不是喜歡,所以很糾結。”
“爲什麼不確定?”難道你每一次換女朋友之前還得這麼糾結一番,要換就換,糾結這麼多做什麼,白豈淵閉上眼睛,好想睡覺,這人怎麼還不走?
“因爲他和我之前交往過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岑偈見他睫毛微顫閉上眼睛的瞬間,心口驟然跟着一顫,腦海裏有一個聲音怦然炸開,好想親他!
小白兔毫無知覺地將自己送到了大灰狼的眼前,現在吻下去,他一定反抗不了。
別!鬼知道岑偈費了多大的勁才抑制住了腦海中近乎炸裂的衝動。
他薄脣輕啓,吐出一句:“有什麼不一樣?”你每一次都這麼覺得吧,要不也不會換了,白豈淵已失了一半清明,這句話斷斷續續地徘徊在腦海中。
關於他到底哪裏不一樣,岑偈想了許久,在白豈淵已再度進入夢鄉時,才道:“有什麼不一樣?我談戀愛從來都不會顧慮太多,喜歡就在一起,沒感覺了就分開,但他,我怕會嚇跑他,也怕他對我沒有感覺,所以我不太敢跟他說,而且,我不確定對他是否真的是那種喜歡。”
白豈淵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睡着了?”岑偈又俯身一寸。
白豈淵對於兩個人之間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並不排斥,甚至早已悠然自得,他轉了個身,貓兒一般的蹭了蹭枕頭,呼吸逐漸均勻。
“你都不想問一問那個人是誰嗎?”岑偈伸出手在對方的側臉上輕觸一下:“是你啊。”他笑了笑:“所以,你必須得爲我解答這個問題,別讓我再糾結下去了,行嗎?”
貓兒沒有轉醒的跡象,估計也沒有再聽進去什麼,岑偈無奈地搖搖頭:“好像是那種喜歡沒錯。”
練舞室。
兩個人蹲在角落裏,湊在一起看比賽的視頻。
“他的個人風格雖然沒有你的鮮明,但連貫性比你好,讓你加什麼就從jazz裏硬加進去,能不能有個過渡再切換?”岑偈又看了一遍白豈淵切換舞種的那一段,不自然,而且還突兀。
“你這樣告訴我的,我就這樣跳了,當時也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看是挺不連貫。”
岑偈用指尖滑動屏幕:“還有這一段,踩點還是不夠乾淨,節湊這麼強的音樂,跳得太柔了。”
白豈淵看着屏幕:“好了好了,知道了,光說不練假把式,你用實際行動教我。”說着從岑偈的手心裏抽出手機,退出視頻,又塞回去。然後起身走到牆面上的落地鏡前。
岑偈看着那個背影裏都透露出些許暴躁的人,不禁脊背發涼,難道他昨天晚上沒有睡着?自己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可聽到那些話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站在鏡子前的人眉頭微皺,心中既暴躁又緊張,從今早賽制公佈出來後就開始,這樣的狀態恐得持續到比賽結束。
白豈淵回過頭,見那人在牆角彳亍着,就是不肯走向自己,難道是因爲自己剛纔太兇了?他清了清嗓子:“岑偈?”
被叫的人擡起頭,一臉的嚴肅且又認真:“白老師,昨天晚上我是說了一些胡話,但我是認真的,我真這麼想的。”
“什麼話?”白豈淵回憶了幾秒:“哦,你說你想分手。”
岑偈點頭。
“悠着點吧,你現在把桃花運全部造完了,以後娶不到媳婦怎麼辦?”
在他開口說話的瞬間,岑偈腦海中作了千百種設想,甚至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卻不成想白豈淵竟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出一句類似於勸諫的話,難道昨晚真睡着了沒聽到,還是聽到了裝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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