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人追?
“長的倒是還挺帥。”男子看了岑偈大約十幾秒,第一句話竟然是發出這樣的感嘆,“難怪小姑娘都糾纏到論壇上了。”他繼續打量着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人,“你倒是還挺淡定的,以爲不搭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手長在她身上,她要發到論壇裏,我能有什麼辦法。”岑偈將頭別向一邊,看着走廊外被微風吹動的綠葉。
“可禍是你闖出來的。”男子的語氣從吊兒郎當突然變得嚴肅,神情也驟然一變。
岑偈也回也嚴肅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被污衊的?”
“哪個小姑娘會用自己的清譽來污衊你?”男子聲音比岑偈的高了一個度。
岑偈倒不去爭這聲音大小的氣勢,淡淡道:“她不就是?”
男子被岑偈的話給氣笑了,“照你這意思,還是人家小姑娘巴巴地跑來用自己的清譽污衊你,而你跟人家就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半真一半假吧。”岑偈的聲音依然很淡,“總之這件事我管不了,要怎麼樣都可以,強制退賽嗎?行,我明天就搬走。”說完就打算轉身要走。
“等等。”男子雙手插在褲兜裏,伸出一隻手來攔住岑偈,“誰讓你退賽了?我是來找你解決問題的。”
“行,要怎麼解決?我儘量配合。”他說的是儘量,就意味着我依然可以置之不理。
“找那女孩溝通,有什麼問題私下解決。”
“這件事就是因爲私下解決不了才發到網上的,抱歉,我解決不了。”岑偈說完又要走,再次被攔住。
“年輕人太心高氣傲不好,你知道退出比賽對你的前途會有多大影響嗎?就爲這點小事。”
“可你不就是爲這點小事找我嗎?”岑偈反問道。
男子見他這態度,知道自己這次大概是白來了。他又拍了拍岑偈的肩膀,“上面已經給你提出警告了,不過我看你這態度也是不怕。既然你不肯配合,要退賽也好,還是別的方式解決也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先好好比賽,壓力我先替你扛着。”
岑偈聽他說完,轉身走了。
回到練舞室,白豈淵就走了過來,“那個人找你什麼事?”
岑偈走到牆角坐下,白豈淵也在他身旁坐下。
“比賽負責人,找我還能爲了什麼,李槿沐發在論壇裏的事。”岑偈一邊看着白豈淵的神色一邊道。
“那他怎麼說的?對你影響大嗎?”白豈淵繼續追問。
“他說,如果不處理好就讓我退出比賽。”岑偈說這話時一副可憐樣,故意誇大其詞,與負責人最後說的話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退出比賽?”白豈淵驚呼,引得本來就分心觀察二人的其它舞者更是豎着耳朵聽。
“對啊,怎麼辦?”岑偈依然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對方。
在白豈淵心中,岑偈一度是最有可能成爲冠軍的人選,他若是退出比賽了,豈不是最大的遺憾!
“怎麼能這樣,就是幾篇帖子而已,而且她說的也不全是真的。”白豈淵很憤然。
岑偈卻將注意點放在了一個奇怪的點上,“白老師,你看那些帖子了?”
“大家都在轉,就點進去看了幾眼。”白豈淵見岑偈的神情裏含着笑意,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耍了,“負責人到底是怎麼說的?”
“他確實說了處理不了有可能會被退賽,但也沒有那麼絕對,幾篇帖子而已,不至於,他們的目的就是對我警告警告,讓我去找李槿沐談談,以免事情再度發酵,可依照李槿沐那種個性,不理她是最好的,否則只會讓她更加地得意忘形,把事情越鬧越大。”岑偈認真道。
白豈淵點了點頭,“嗯,你自己看着辦,別被退賽就行。”
李槿沐的爆料並沒有因爲岑偈的置之不理就此熄火,她發出的東西也是越來越離譜,簡直是到了她爲岑偈打過胎程度,輿論也隨着越發擴大,但凡點開與此屆比賽有關的內容,一定能看到這條緋聞。
爲此,比賽的負責人又找了岑偈一次,這次是通過電話。
岑偈接到電話時,立即皺起眉頭,認真聽了一會後,冷聲道:“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我也是受害者,怎麼不見你們來保護保護我的權益。”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李槿沐等着岑偈主動來找自己,但他始終沒有來。
那段時間,岑偈將自己悶在練舞室,靠着持續不斷的強力練舞來緩解情緒,但好在身邊有白豈淵作陪。
白豈淵卻是揹着岑偈越發地關注起李槿沐發的帖子來,眼看着越來越離譜,可他卻難辨真假,特別是看着‘到醫院做人流’幾個字時,簡直是腦海中如有雷電劈過,整個人楞了幾秒鐘。他坐在角落裏看看手機,又看看專心練舞的岑偈。
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走到岑偈身邊,“練這麼認真?”
岑偈停下了動作,“你不練嗎?”
“練啊,怎麼不練。”白豈淵走上前與岑偈並排,在鏡子中看着對方的臉,極想跟當事人八卦一下真相,但見那個人連眉宇間都透着淡淡的煩躁,就不再多問什麼,真相是什麼樣,又與自己有何關係,而且他相信岑偈不至於真想李槿沐所說的那麼不靠譜。
李槿沐一再爆料,但人們討論的熱情已經慢慢消退了,而且她也沒有什麼更離譜的事情能爆。
而岑偈的依舊我行我素置之不理使得整件事越發的無趣,最終成了李槿沐的獨角戲。
新的賽制公佈後,人們的關注點又重新回到比賽上。
是常規的二人組合賽,剩餘二十個人,正好兩兩分爲十個組,晉級五組。
岑偈看見賽制時,對白豈淵道:“現在大概也只有你會要我組隊了。”
白豈淵說:“我不嫌棄你,你可是我的炸場王,別人不要那是他們沒有眼光。”
岑偈感動得幾乎要哭,“白老師,你最好了。”說着像小狗般蹭過去,將頭靠在白豈淵的肩膀上。
剛認識岑偈的時候,白豈淵從未想過他有一天能用這樣又軟又糯的聲音同自己講話,但現在,他時不時就要來這麼一出。
不過,這纔有個不到十九歲的小朋友該有的樣子。
周珈原本是上一輪就被淘汰了的選手,最近卻時常出現在練舞室,帶了許多喫的喝的正分給大家。
到了白豈淵與岑偈這裏,多分了一些,甚至還有愛心午餐。
白豈淵休息時,周珈立馬過來,聊的都是一些有的沒有的,遞水遞毛巾更是輕車熟路的事。
宿舍裏,白豈淵喫飯時都在看手機,還時不時露出一個不經意的笑。
在他再一次露出笑容時,岑偈終於忍不住湊過來看了一眼,竟然是在與周珈聊天。
“周珈在追你?”白豈淵正在打字,岑偈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沒有啊,你想什麼呢,她怎麼可能在追我。”白豈淵並不擡頭看與自己說話的人,繼續低着頭打字。
“那你一天到晚跟她什麼聊天,而且都已經追到練舞室來了,還每天一份愛心午餐,你當我瞎嗎?”岑偈的語氣又是有些不悅,好像這纔是他的常態。
白豈淵放下手機,看着對方,“愛心午餐你沒有喫?”
“我那不是託你的福嗎?”岑偈的聲音依然很冷。
“她沒有追我,再說了,別人追我怎麼了?你不允許?”周珈這幾天確實與自己聯繫得太過頻繁,但白豈淵不確定有人能追自己,因此心中還是先給了否定的答案。
“都要比賽了,還談什麼戀愛,別理了,專心準備比賽,我還等着你的編舞。”岑偈心中卻是安上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他已經給白豈淵做了決定,不準理。
他的話卻讓白豈淵想打人,這是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惡毒發言,就允許你談戀愛談得滿城皆知,談到賽事的負責人都要來找你談話,我只是和女生聊一下天就能耽誤比賽的進度了?
“你說不理就不理了?”白豈淵白了岑偈一眼,“就理。”
“你......”岑偈猛然湊近白豈淵,鼻尖險些碰到他的,“就這麼想談戀愛?”
白豈淵往後仰着,想離岑偈遠一些,但無奈,對方一手按着自己做坐的椅子,一手撐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形成半個小的閉環,使他後退不得。
“也沒有,就是覺得如果是周珈的話也挺不錯的,但我說了,她沒有在追我。”白豈淵持續向後仰着頭。
“也不錯?那就是你在追她?”岑偈的目光筆直地盯進白豈淵的眼睛裏。
“你幹嘛這麼大反應?身爲我的舍友,聽到我有可能要脫單了,不應該爲我感到高興嗎?怎麼是這個反應?”白豈淵儘量避免與岑偈的目光交匯,總覺得他與自己之間不像是尋常舍友,但具體哪裏不同尋常吧,又說不上來。
“我不高興,因爲你談戀愛會影響到編舞的進度,就算要談,也等到比賽結束吧。”岑偈下了決心,等着比賽結束,看自己和周珈誰能贏過誰。
“你怎麼這麼霸道?”白豈淵用力推了岑偈一把,將人推開後,嘀咕道:“自己談戀愛那會怎麼不說影響到進度。”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