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決賽
岑偈挑了個眉,繞了半圈與場外的觀衆互動,那些買票特意來看他的小女生激動得尖叫一聲高過一聲。
因爲第一大輪是岑偈贏,第二大輪依舊是王毅先出。
在岑偈看來,王毅的每一招一式都太過清楚明瞭,因爲他跳得極爲純粹,純粹到有些死板,要拆他的招,不是一件難事。
因此,第二大輪還是岑偈勝。
現下王毅有幾分慌了。
第三大輪,王毅將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極致,而岑偈已經處於一種輕敵的飄飄然狀態中,丟了一輪。
這輪結束後,王毅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主持人道:“有沒有人要放棄?”
沒有人回答他。
“OK,第四大輪,岑偈先出,DJdropthebeat.”主持人聲音剛落,響起的是頗爲柔和的音樂。
岑偈跳柔和的音樂時總是柔美中帶着剛硬,因他體態很好,別具少年氣息的美感。
臺下的觀衆已經看得入迷,就連白豈淵都極想將他跳的這一段錄下來,那一定是少年極爲珍貴的影集,他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做了,拿了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岑偈。
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只一瞬間,轉身之時,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極具侵略性,卻又極爲乾淨。
柔和的音樂於王毅亦是信手拈來,他跳得並不賴,可對手卻是太驚豔。
音樂又轉爲躁動,岑偈跳breaking時的氣場與剛纔完全不同,有掌控全場的侵略氣息。
王毅不肯服輸,卻已經漸漸敗下陣來,又輸一輪後,他依然沒有放棄比賽。
其實他已經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五大輪比賽,已經輸了三輪。可就這樣向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認輸,他做不到。是以,主持人再一次問道:“王毅,你是否要放棄比賽。”之時,他依然堅定地搖搖頭。
主持人道:“好的。”他又轉而問岑偈,“你是否要放棄比賽。”
按規則,主動放棄比賽的舞者視爲自動認輸,儘管岑偈現在已經穩贏,但如若此時放棄比賽依舊是輸。
岑偈喝了一口水,喘着粗氣:“不。”
“OK,最後五小輪,王毅先出。”主持人一聲令下,音樂又起。
王毅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可還是堅持跳完了五輪。
岑偈則依然精力旺盛,在最後一輪時,數個大招接連不斷,徹底將場子引燃。
臺下的觀衆已經尖叫到嗓子沙啞。
白豈淵腦海中悠悠地飄過一句:體力這麼好嗎?
最後一大輪,岑偈勝。
最終比分,岑偈四,王毅一。
全場爆發出長達一分鐘的歡呼尖叫聲。
舞臺是圓形的,觀衆聚集在舞臺周圍,岑偈脫下帽子,繞場一週,最後將帽子一揚,與所有人一起歡呼,眉眼之中盡是狂妄與張揚。
那一天,少年意氣風發,極狂極傲。
第二組上臺。
白豈淵運氣不太好,瓶口先對準的是他。
隨着主持人的一聲,“DJdropthebeat.”響起的是極爲躁動的音樂。
在段隅升面前跳breaking,猶如在關公面前舞大刀,但白豈淵還是那麼做了,每一個舞步踩點都極其精準,每一個動作都有他身上特有的美感。
段隅升也並沒有多少大招,他一向收放自如,且能將很精小的動作做到極致。
他們這一組氣氛明顯不如上一組燃,一連五輪都是這麼浪恬波靜的跳完。
在岑偈看來,卻極其賞心悅目,尤其是白豈淵那盈盈一握若無骨的腰肢,飛袂拂雲雨,炫轉風迴雪。
他看得渾身燥熱。
誰也沒想到,這第一輪竟是段隅升輸。
白豈淵看到投票的結果時險些傻眼。
段隅升對着他比了一個心服口服的甩手姿勢。
第二大輪,段隅升先出,他不再收斂,放開了跳,一連幾個大招將氣氛推上了高潮。
白豈淵覺得自己不能降溫,也盡力去跳,可battle終究不是他的強項,與段隅升比起來,僅剩美感,毫無氣勢。
連續五輪結束後,兩個人皆是氣喘吁吁。
投票結果出來,段隅升勝。
主持人走近白豈淵,問道:“要放棄比賽嗎?”
白豈淵不說話,搖了搖頭。
主持人又去問段隅升。
段隅升道:“這纔剛剛開始。”
此話一出,全場起鬨。
第三大輪開始,白豈淵先出,音樂依舊躁動不已,他覺得自己的招式已經疲乏了,只能跟着音樂的感覺來跳動,至於是什麼舞種,已然不重要。
段隅升卻與他相反,那些招式像是長在他的身體裏,信手拈來,隨意一個技巧就引得場外的觀衆尖叫不已。
這一輪,還是段隅升贏。
第四大輪,開始時的音樂頗爲柔和,白豈淵就用jazz的動作切入,他身體律動的線條極性感,即激情又婀娜,步伐翩若驚鴻,簡直是嫋嫋腰疑折,褰褰袖欲飛。
岑偈看傻了眼,他暗道一聲,“靠,白豈淵,誰允許你這樣跳舞的?”
段隅升亦看傻了眼,他道:“白老師,你jazz舞的造詣什麼時候這麼高了?簡直是風情萬種啊!”
白豈淵喘息着對他笑了笑,“該你了。”
段隅升跳不出那樣的婀娜多姿,只能是遊刃有餘地跳了一段breaking,然後又輸了一輪。
目前比分,二比二。
白豈淵想不到自己還能與段隅升打個平手,這場比賽怎麼都值當了。
最後一大輪,段隅升先出,他心態挺平的,與白豈淵一樣,輸贏都無所謂,但還是盡了全力。
頭兩小輪,白豈淵一直在死撐,到了第三輪,他實在沒了氣力,甚至踩點都有些亂。
段隅升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好在他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能跳出如魚得水的感覺。
兩人皆撐到最後一刻,將二十五輪完整跳完。
裁判投票,白豈淵得了兩票,段隅升得了三票。
最終得分,段隅升三分,白豈淵二分。
第一輪比賽就此塵埃落定,兩小時後,便是岑偈與段隅升之間的冠軍爭奪戰。
後臺,白豈淵將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溼的衣服換下,出來時,看着岑偈散漫地靠在門口。
白豈淵走過去,“待會加油啊,最後一戰......”
岑偈卻突然向前一步,將他抵在牆上,手在他的腰間粗糲地揉了數下。
“幹嘛?”白豈淵被嚇一跳,氣息因爲剛纔的過渡消耗本就不穩,他微微喘息道。
岑偈修長的手指依然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間揉搓着,他低下頭,嘴脣輕觸着對方的耳廓,“以後不許再像剛纔那樣跳舞。”
“岑偈,你又發什麼瘋?”白豈淵偏了偏頭,離他的脣瓣遠了一些。
“沒發瘋,你知道你剛纔跳的那一段有多......”岑偈喉結滾動了一下,“讓人浮想聯翩。”
“就你纔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吧。”白豈淵聲音很小,因爲此刻岑偈看着他的眼神似要就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岑偈的手穿過他的衣服下襬,指尖輕觸到他腰間的軟肉。
白豈淵如同被灼傷一般,猛然推開對自己上下其手的人,“你幹嘛?”
岑偈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對於此刻的白豈淵來說有些過分了,他主動後退了一步,“對不起啊,待會我會加油的。”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白豈淵楞在原地,看着那人頎長的背影從視線中慢慢消失。突然意識到,今天結束以後,便與他很難再見面了吧,於是就突然很想叫住他,他想摸,給他摸一下又何妨,“岑偈。”他的聲音極輕,不足以被那人聽見。
冠軍爭奪之戰正式開始。
比賽僅有五輪,每輪結束後進行一次投票,積分高者獲勝。
岑偈與段隅升對立而站,一隻晶瑩剔透的瓶子在兩人之間飛速旋轉。
臺下“段老大”與“岑偈”的呼喊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酒瓶最終在段隅升的腳邊停下。
“段隅升gofirst.”主持人將酒瓶舉起,繞場走了半圈,“DJdropthebeat.”
面對岑偈,段隅升絲毫不掉以輕心,音樂一出,就先以一段托馬斯切入,隨後跟着音樂的節拍以雙手倒立旋轉,每一個踩點定點都極有質感。
“OK,岑偈。”段隅升表演時間到,主持人叫岑偈的名字。
岑偈以最基礎的三角撐舞步出場,隨後單手倒立快速旋轉,踩點不比段隅升差,跟隨着音樂一個又一個的爆發點,也爆發出一個又一個令人心之一顫的技巧,最後以倒立定格收了尾。
“請裁判投票。”
五位裁判中,四位指向岑偈那邊,一位指向段隅升那邊。
“第二輪。”
段隅升改變了策略,他意識到與岑偈拼大招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於是就遊刃有餘地跳了段Hip-Hop,節奏感極好,身體控制力極佳。
岑偈卻並沒有收斂力度,也不打算被他帶偏,還是保持着剛纔的水平跳brea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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