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喫醋
“我記得你今天下午不是沒有課嗎?”白豈淵道。
“臨時加了一節。”岑偈不打算告訴白豈淵自己要買房,想給他一個驚喜,到時候,他就從學校搬出來,和他過二人世界。
“是嗎?那幾點下課啊?”白豈淵記得他昨天答應過自己,要過來一起去超市買菜,然後一起做飯喫的。
“七點吧。”岑偈看了看時間,現在五點整,兩個小時應該還能再看幾套。
“好吧,那我先去超市買菜,你回來應該可以喫現成的了。”岑偈這纔想起來自己昨天答應對方的事,連忙道:“要不我現在過來。”
“你還是先上課吧,本來學分就少,還想被扣?”白豈淵說着,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外套,“我先去買菜了,就這樣,掛了。”
岑偈到時,果然見他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端着湯從廚房裏出來,“來了,快坐下喫飯吧。”
“哇,這麼豐盛。”岑偈看着桌上的兩葷三素,還有他手中的一湯,“我怎麼找了這麼賢惠的媳婦。”
白豈淵對於“媳婦”這一稱呼十分別扭,他將湯放在桌子上,“行了,別貧了,坐下喫吧。”
之後幾天,岑偈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不是有課就是有事,就算和白豈淵待在一起,也不停地看着手機,有時甚至還跑去衛生間打電話。
白豈淵走近聽了一會,電話那頭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在外面不會是有人了吧?
此想法一出,白豈淵的腦子轟隆一聲炸開,保質期真就這麼短嗎?
按他以往,與自己在一起近三個月,是不是已經算長的了?
不行!就算要提分手,也得是他來提。
岑偈出去時,看見白豈淵靜默地坐着,臉色極其平靜。
“怎麼了?”岑偈感到氣氛不對,在他身旁坐下,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
“你在和誰打電話?”白豈淵糾結片刻,覺得還是將事情問清楚的好,直接提分手太過於草率。
“朋友。”岑偈道出這麼兩個字。
“很重要的朋友?”白豈淵問道,眼眸之中又露出不太和善的情緒。
“還行吧。”岑偈知道他必然是誤會了什麼,覺得他這喫醋的樣子好可愛,有心想逗逗他。
“是嗎?我怎麼沒有和哪個關係還行的朋友天天發信息、打電話,你要是又看上了誰,你就直說,我不會像李槿沐一樣賴着不走的。”白豈淵的眼尾微紅,已然做好了與他歷任前任沒有任何區別的準備,說起話來口無遮攔的。
“白豈淵。”岑偈低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欺身將他的手抵在沙發靠背上,將他整個人圍在自己的臂彎裏,“除了你我還能看上誰?”
“我怎麼知道?”白豈淵用了些氣力掙扎,“說不定是路上的哪個張三李四。”
岑偈被逗笑了,緊握着他的手腕,低下頭在他的脣上咬了一口,“好了。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白豈淵被咬得輕喘一下,“我沒興趣知道。”
時隔半個月,李茹佳還是聯繫岑偈了,她依然不想放棄他。
簽約那天,白豈淵依舊陪着岑偈。
合同最終簽了五年,岑偈正式進入簡譽娛樂。
公司規模算中上等,一線藝人屈指可數,多爲二三線,或者名不見經傳的十七八線。
以岑偈微博上的粉絲活躍度,和之前參加街舞活動帶來的商業價值,已經算得上是三線藝人。
李茹佳給他的安排是一邊上表演、形體課,一邊錄製小型綜藝節目。
岑偈話不多,在節目上就不是很出彩,唯有跳舞時能出點風頭。
好在他學習表演竟還頗有天賦,李茹佳只得將重心放在表演課上。
自簽約後,岑偈忙得一個月不見一次人影,但每天與白豈淵的電話必不可少。
岑偈忙裏抽空,將房子的事敲定下來。
正值一月,早上起來時,便下了雪,白豈淵穿了羽絨服,又戴上圍巾、帽子、手套。
打開門,一個多月未見的人就站在門口,岑偈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聲音越發的低沉,“想我沒?”
白豈淵上前一步,抱住他,“你身上怎麼是溼的?”
岑偈脫下手套,摸了摸他的頭,“外面下雪了,我衣服上都是雪。”
白豈淵擡眼看他,漂亮的眼睛極爲清澈,“我們要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岑偈摟着他走出樓道,見有人,便放了手。
岑偈不再騎着一輛機車招搖過市,有了自己的專職司機,那司機是個個頭不太高的中年男人,叫趙奉新,他以爲岑偈難得有空,大老遠跑來接的會是一個女孩,所以在看到白豈淵時,他露出了略微驚訝的神色。
兩人上了後座,岑偈道:“開車吧。”
車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
下了車,白豈淵打量了一眼,這小區地處偏遠,房價卻應該不菲,都是獨棟獨戶的小型別墅或公寓。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白豈淵問。
岑偈說:“進去就知道了。”
他們往裏面走了近五百米,在一棟公寓前停下腳步,岑偈先是用自己的指紋開了鎖,然後又點開錄入指紋模式,拉着白豈淵素白的指尖錄入了指紋。
“什麼意思,這房子是你的?”白豈淵不可思議地看着岑偈。
“是我們的。”岑偈也看着他,認真道:“這就是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的事,先進去看看。”說着,開了門,推着白豈淵走了進去。
這房子比白豈淵原來租的那間寬敞兩倍,如岑偈所期盼的,裝修溫馨,適合兩個人住。
白豈淵掃視了一圈,轉過身面向岑偈,“你是想讓我搬來這裏住?”
“可以嗎?”岑偈的詢問中得着小心翼翼,“我現在很忙,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前少了幾個小時,一個月裏沒有幾天是有空的,我就求能有個家,回到家後,你就在家裏等我。”
“可......”白豈淵猶豫了,他沒做好跟人同居的準備,況且,這裏離舞社很遠,住這裏的話,他恐怕得比平時早起牀一個小時去舞社教課。
“哥......”對方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岑偈聲音一軟,眼眶就已經紅了。
“好吧。”白豈淵道。
岑偈微紅的眼眸中染上了笑意,連問三遍,“真的嗎?”
“嗯。”白豈淵覺得自己拿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況且,他這麼用心地準備這一切,他很感動。
“那我們進去看看房間。”岑偈臉上有了笑意,牽起白豈淵的手進了主臥。
房間的整體基調是米白色的,間或夾雜着......粉色。
白豈淵不知道他竟這麼有少女心,淺笑了一下,“嗯,我很喜歡。”
岑偈說,“喜歡就好。”說着,走到雙人牀前坐下,“哥,快過來坐。”
“你啊,小心思都暴露無遺了。”白豈淵走了過去,想坐他旁邊的,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裏,跌坐在他的腿上。
“沒錯,我就是居心叵測,那你是不是也已經準備好了要羊入虎口。”岑偈按着他的身體,垂眸看他。
“咱倆誰是羊誰是虎還尚未可......唔......”白豈淵話未說完,便被奪去了呼吸。
近十秒後,岑偈擡起頭,“什麼尚未可知,白豈淵,你對自己的認知不太清晰啊。”
白豈淵擡起臉看他,忽然覺得,比起初見時,他的臉部輪廓更分明堅毅,就連眉宇之間的青澀也漸漸褪去,少年人真是一天一個樣,明明認識還不到一年。
“我怎麼就不清晰了?你也試試,說不定我不比你差。”白豈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樣羞恥的話說出口的,但就是臉不紅,心不跳。
“你會嗎?就在這大言不慚地說要上我。”岑偈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
白豈淵這會突然就臉紅心跳了,他低下頭,心尖發顫,“你很會?”
“沒試過,但肯定比你會。”岑偈說這話時,語氣裏帶着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
白豈淵捕捉到了那一星半點的委屈,“什麼意思?你......沒有......”
岑偈道:“我說沒有,你信嗎?”
白豈淵極輕緩地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點頭,“信。”
“我以前談戀愛就是和別人拉個手,親個嘴,真沒有那幫人傳的飢不擇食,如狼似虎。別人不信我,你也不信嗎?”岑偈越說越覺得委屈,“我以前是不屑和別人解釋,但你,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好,我信。”白豈淵輕笑着,伸手摸了摸岑偈的臉,他的指端如削蔥根般白嫩,劃過對方的脣瓣,耳畔。
岑偈捉住他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你笑什麼?”
“就是覺得,你這樣認認真真地跟我解釋,挺可愛的。”白豈淵用指腹撫摸着他的脣瓣。
“是不是跟個傻/逼一樣?”岑偈被那指尖弄得心癢難耐,偏過頭,又落下一吻。
“不傻。”白豈淵依舊笑着,覺得他今天給自己的驚喜不是這套公寓,而是他告訴自己,他竟還能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
白豈淵掙扎着從他身上起來,“我們先去喫點東西吧,我餓了。”
“嗯。”岑偈也站起身。走過來攬着白豈淵出了公寓。
這片隱蔽性很好,轉了一圈後,兩人隨便進了家餐廳。
喫過飯後,二人又回了公寓,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直到天色漸黑,原本只有電視聲響的客廳之中響起細微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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