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男朋友
廚房中,岑偈揹着身,將一坨黑乎乎的麪條用筷子挑起,扔入垃圾桶中。
白豈淵走了進去,“你煮了什麼啊?”
岑偈回過頭,一雙眼睛十分乾淨,看着走進來的人,“不是你讓我煮麪嗎?”
“我是讓你煮麪,但......”沒有讓你把面煮成這黑乎乎一坨啊!白豈淵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岑偈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煮好。”
白豈淵從他手裏拿過鍋和筷子,架在洗碗池裏清洗着,“我來煮,你今天先學,下一次你煮。”
“也行。”岑偈道了這麼一句,果真就看着白豈淵煮,他先是在鍋裏下油,煎了兩個雞蛋,再將面下了鍋。
鍋中煮着面,他又洗了個番茄,切成丁,面快好的時候放進去。
將面撈出來分作兩碗,又放了調料進去,攪拌好後,將剛纔煎好的雞蛋放進去。
“好了。”白豈淵道。
岑偈看着那兩碗蒸騰着熱氣、色香味俱全的麪條,微微楞神片刻,“你廚藝這麼好的?”
白豈淵對了他笑了笑,“算不上太好,但跟你比起來,肯定是好的。”他說着,端着自己的那一碗走了出去。
客廳裏,兩個人皆喫得有些急躁,本就跳了一天的舞,體力消耗很大,再加之又......
餓是正常的。
喫完後,岑偈道:“我去洗碗。”
白豈淵將碗遞給了他,“嗯,去吧。”
岑偈進了廚房,將碗洗得乾乾淨淨,又放得整整齊齊。
白豈淵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還會洗碗,挺不錯的。”
岑偈不知道他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貶低自己,走上前,將人摟住,手環住纖細的腰肢,“走,接着睡覺去。”
白豈淵推着他,“睡你個頭啊......”
岑偈低頭,堵住了他的脣。
隔了近半分鐘才放開他,“真單純睡覺,不做別的。”
白豈淵略微喘息,“還早。”
“我就是想多抱你一會,明天又得去學校了。”岑偈一雙漆黑乾淨的眼眸看着他。
“去沙發上也是一樣的。”白豈淵極愛他那雙乾淨到純粹的眸子。
“好。”岑偈便摟着他的腰,一路走到沙發上坐下。
坐了沒兩分鐘,白豈淵欲要起身,去找遙控器。
岑偈驚覺他一動,立馬抱緊他,“去哪?”
“找遙控器。”白豈淵掙脫了他的懷抱,在桌子上拿了遙控器,又過來窩進他的懷裏。
咖啡館。
岑偈與白豈淵一前一後地走進去,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女人對他們招手。
“你就是岑偈吧。”女人站起身,舉止很禮貌,卻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
“嗯。”岑偈直徑走到她對面,替白豈淵拉開椅子,低聲對他道:“先坐。”
女人立馬道:“兩位請坐吧。”
白豈淵這才坐下。
岑偈挨着白豈淵坐下。
女人先是打量着岑偈,再打量着白豈淵。
她剛將目光停留在白豈淵臉上數秒,岑偈立馬便道:“李小姐是吧?”他頓了一下,立馬接着道:“公司的情況你在電話裏跟我介紹得也差不多了,你給我講一下能給到的條件吧。”
李茹佳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將你往流量的方向培養。”她帶着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場,“你自身的條件十分不錯,我給你的條件自然也不會錯。”說着她將一份合同遞到岑偈面前,“我肯定是和你交流最多的吧,我想你一定聽見我的聲音都覺得煩。”
岑偈點頭,確實,這個叫李茹佳的女人,從一開始就不斷地給自己發私信、打電話,後來被拉黑了還換過幾個號碼打來,接觸他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卻始終在堅守。
“所以我也請你相信,我一定是這些人中最有毅力的,我說過的話,也一定會做到。”李茹佳目光堅定地看着岑偈。
岑偈看着合同,不再說話,李茹佳便靜靜等着。
大概半小時後,岑偈才擡眼,“我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除了跳舞,其他我什麼都不會。”
李茹佳道:“你的條件已經十分好了,長相,氣質,夠我用了。”李茹佳道。
“那好。”岑偈將合同放在桌子上,“我來之前也查過公司的,你的,很多資料,覺得你們公司目前來說最適合我的,我可以考慮與你們簽約。”
“那太好了,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後悔這個選擇。”李茹佳胸有成竹,將筆拿了出來,“你要回去再考慮考慮,還是現在就簽約。”
“不着急。”岑偈道,他看了白豈淵一眼,再看向李茹佳,“我沒有什麼要考慮的了,但要考慮的人,恐怕是你。”
李茹佳臉上胸有成竹的神色收斂,“什麼意思?”
岑偈伸出手,將白豈淵的手牽起,看向李茹佳,“我男朋友。”
任李茹佳是再如何運籌帷幄,淡定自若的人,聽到此言,也足足楞了近十秒。
怎麼會!
她想過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什麼的都是常事,有女朋友也沒有關係,她自會有處理的辦法。
但,男朋友,她竟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白豈淵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岑偈,哪有他這樣談判的,直接將自己的隱私軟肋暴露給對方,他掙開了他的手,“你瞎說什麼?”
李茹佳回過神,靜看着二人,沉默良久後,她道:“我來之前的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既是這樣,我的確該回去好好考慮是否要和你簽約。”
“好,你考慮好了聯繫我就行。”岑偈說着,站了起來,“走吧。”
白豈淵看了李茹佳一眼,也站了起來,跟着岑偈走了出去。
時至十一月,B市已經開始降溫,剛到門口,冷風就從領口吹灌進來。
白豈淵略微縮了一下身子,岑偈停下腳步,轉過身,替他將外套的拉鍊拉到最頂。
李茹佳就坐在裏面,看着二人,心生一口涼氣,她努力這麼久,以爲今天基本上能成,哪成想,竟半路殺出這麼一件事。
其實不管是女朋友、男朋友處理的方式都可以一樣,性質更惡劣的卻是性取向的問題,一旦被扒出來,棘手的程度可能是正常談戀愛的十倍不止,想要籤他,必須得做好更嚴謹的規避風險準備,如此燙手的一個山芋,使得李茹佳迷茫了。
白豈淵將臉縮進領口裏,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岑偈。
他就這樣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再一次證實了他做事之衝動、不計後果。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回去再說。”岑偈低聲道。
“嗯,先回去吧。”白豈淵的目光依舊清澈,卻並不親和。
回去後,白豈淵道:“說吧。”
沙發上,岑偈摟過他,低聲道:“我是因爲足夠信任她,才直接說的。”
白豈淵這才意識到,他果真就是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小朋友,竟這麼輕易相信別人,“你現在可是主動落了口實,親自將把柄遞到別人的手裏,你這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是挺缺心眼的,可我如果真要簽約,就是想讓她接受我的全部,包括你,這樣,以後我們會輕鬆很多,因爲如果她願意接受,也就意味着她願意給我們做庇護。”岑偈將人又摟緊了一點。
他心思單純,想的卻是與自己的未來,白豈淵一時語塞。
“你以後要是再這樣,被賣了都還要給別人數錢。”白豈淵道。
“僅此一次。”岑偈低着頭看他,“我保證。”
白豈淵不再說話。
岑偈低下頭,親了親他水色的薄脣,嘴裏喚道:“哥。”
他喚一聲便親一下,直到十多聲後,白豈淵才推了推他,“有完沒完?”
岑偈便低下頭,如一隻大型犬類,在白豈淵的脖頸間嗅着,“沒完。”而後輕咬上去。
白豈淵只覺得皮膚上有一排整齊的牙齒輕輕劃過,隔靴搔癢一般,這種感覺十分難耐,他將頭仰起,纖長的脖頸便毫無保留地送至啃咬的人面前。
岑偈略微離他脖頸遠了些,“做什麼?”
白豈淵的耳朵尖已經紅了,卻還是竭力讓自己從容、鎮定,“咬重些,太輕了,癢。”
岑偈腦中瞬間衝/血,再一低頭,咬上去,加重了些力道。
細微的喘息聲在客廳之中緩緩響起,他們坐在沙發上接吻、愛/撫,從溫柔到激烈,從激烈到抵死纏綿。
曾經,白豈淵在這些事上生疏、羞恥,如今,他能將自己很熱烈、癡狂地投入至其中。
“哥......白豈淵......”
岑偈喚着他,繼續親吻着他,吻他的耳墜、脖頸。
“嗯......”白豈淵極力剋制住想要呻吟的慾望,應着他的叫喚。
最後,岑偈又將人抱回了房中......
從學校出來後,岑偈跟着一個身着西裝的女人進了一處小區樓。
“就是這間了。”那女人介紹道:“非常適合情侶居住的小公寓......”她滔滔不絕地介紹着,岑偈四周打量了一番,覺得裝修的色調冷了些,“還有其他的嗎?我想要更溫馨一點的。”
女人帶他看了另一套,岑偈又嫌裝修太老氣。
一天下來,看了近十套房,沒有一套是十分滿意的。
白豈淵打來電話,“在哪?”
岑偈對依舊在滔滔不絕介紹房子的女人比了個“噓”的手勢,去到陽臺上,“在學校啊。”他低聲道:“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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