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替他出頭
岑偈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修長的指尖搭在他的腰上,令他整個人貼近自己,“我扶你吧。”
廚房裏,桌子上,僅擺了兩道菜。
一道能看出是什麼,拍黃瓜,皮沒削,被拍得稀碎,放了些辣椒麪、醋之類的;另一道,是個湯,看不出原材料是什麼,烏漆嘛黑的。
白豈淵想收回就算他做了與上次一樣的異物,自己也能喫得乾乾淨淨的想法,岑偈扶着他坐下,臉色蔫蔫的,“哥,我做了好幾次,再倒,冰箱裏就沒有東西了。”於是他就只好將最後做的兩道菜留了下來,他繼續道:“不然,還是點個外賣吧。”
“你煮飯了嗎?”白豈淵問。
“煮了。”岑偈道,然後轉身盛了兩碗飯出來。
白豈淵看着人氣蒸騰的白米飯,想着,至少飯應該是能喫的,“算了,隨便喫一點吧。”
結果,吃了一口就吐出來,夾生的!
岑偈更加蔫頭耷腦,“我煮的,連飯都不好喫嗎?”
白豈淵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這個無時無刻不張揚的男孩,竟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彷彿長一對耷拉着的狗耳朵,連尾巴都豎不起來。
“好了,下次我教你做,先喫吧。”白豈淵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他做得再難喫,白豈淵還是吃了不少。
李茹佳給了岑偈兩天的假期,第一天,岑偈就抱着柔軟的人,窩在沙發裏度過。第二天,白豈淵要去舞社上課了。
岑偈就跟着他去了舞社,舞蹈室裏,有近二十個十歲左右的小朋友。
白豈淵上課挺嚴厲的,基本上沒有人會打打鬧鬧,他教了幾個簡單的動作後,會下來一個一個調整不規範的小朋友。
岑偈站在角落裏,看着他頗爲嚴肅地在小朋友中間走來走去。
一個課時四十五分鐘,今天白豈淵有三個課時。
岑偈中途接到了李茹佳的電話,她道:“你怎麼還跑出去了?就不能好好待在家裏嗎?”
“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岑偈接了電話後就從舞蹈室出去,關上門,站在走廊上。
“你被跟拍了,你不知道嗎?”李茹佳頭疼道。
岑偈竟毫無知覺,想來,他時刻將注意力放在白豈淵身上,注意不到被跟拍也是正常的。
李茹佳接着道:“算了,反正只拍到你進舞社的畫面,你本來就是從舞社出來的,無傷大雅,但一定要注意,別和你身邊那男的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
“放心,不會的。”岑偈道。
“嗯,明天的機票我已經給你定好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李茹佳說完,便掛了電話。
岑偈又進了舞蹈室。白豈淵擡眸看了他一眼。
最後一節課上完,看着小朋友全部被家長接走,白豈淵才和岑偈從舞蹈室出來。
“我們回去喫飯吧?”白豈淵道。
岑偈道:“做飯太累的話,還是在外面喫吧。”
“沒事,不累。”白豈淵走了出去,與岑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李茹佳打電話來,白豈淵大概猜到了她會說什麼,岑偈平時不拘小節,不經意就會做出親密的舉動,所以,以後但凡在有人的地方,他必須得主動與岑偈保持距離。
岑偈走在他身後,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就順着他的意,與他保持着距離。
到了後來,岑偈發現白豈淵給他們設置的距離太遠了,倒不太像是普通朋友了,無論是說話還是眼神,都避之太極了,就彷彿,不知道怎麼以普通朋友的方式與他相處。
很多時候,岑偈覺得好笑,但對方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向前了。
還沒走出舞社,就遇到了王毅和趙晨。
趙晨看見岑偈挺驚喜的,“真難得,還能在舞社見到你。”
王毅則面無表情的。
“嗯,挺巧的。”岑偈道了這麼一聲,就不再說話。
白豈淵道:“你們要去哪?”
“特意來找你的,今天舞社慶典,王老闆說要親自來請你,顯得莊重一點。”趙晨道:“難得岑偈也在,一起去吧,你可是我們舞社的大功臣,咱們舞社現在在圈子裏都揚名立萬了。”
因爲岑偈,liondance現在可謂是最火的舞社,畢竟出了個冠軍,還轉型進入娛樂圈。
白豈淵看了看岑偈,眼神裏帶着詢問。
岑偈道:“好,那就去吧。”他知道白豈淵是想去的,在街舞圈子裏,他其實極愛交際,而且也能如魚得水。
趙晨道:“太好了,那就晚上八點,在溢香苑。”
“好。”白豈淵點了點頭。
二人回到公寓,白豈淵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
到七點左右,兩人才出門。
岑偈則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白豈淵說,“還真有點明星那味了。”
電梯裏,只有兩個人,於是岑偈就伸手掐了掐他的臉。
白豈淵笑靨如花,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
今天到的人很多,不光是本舞社的,與王毅關係好一點的都來了,段隅升就在其中。
他看見白豈淵與岑偈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立馬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白老師。”他聲音裏透着欣喜。
白豈淵上前與他握拳,然後靠了一下肩。
對於岑偈,段隅升也是道了一句,好久不見。
另外一個與兩個人都打招呼的是林亞琦,她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剛在一起的第一天,白豈淵就同她說了。於是她看兩人的眼神中,便帶着曖昧的笑意。
其餘的人,很奇怪,只與白豈淵打招呼,全場的氣氛中,都莫名的充斥着一種對岑偈的排斥。
甚至有人低語,“當了明星還來我們這裏混什麼?”
“誰知道,一個好好的舞者,混演藝圈,他會演戲嗎?”
“反正沒看過。”
那些聲音雖小,但還是傳到了白豈淵的耳朵裏,他看着岑偈,道:“我們到裏面坐吧。”
“嗯。”岑偈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最裏面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坐下之後,白豈淵便沒有再說話了,安靜地喫着菜。
岑偈也同樣安靜。
周圍的人卻愈發過分,從低聲討論,到高談闊論。
一個扎着辮子的長髮男道:“要我說,今天在座的各位可都要珍惜,現在還能和這位大明星喝酒喫肉,以後想見連機會都沒有了。”
另一個人道:“誰稀罕似的。”說完喝了口酒,配合着尖酸刻薄的笑。
王毅道了兩個字:“忘本。”他在圈子裏說話極有分量,此言一出,衆人沉默數秒。
接下來便是一片附和之聲,“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出來的,沒有liondance,會有他今天?”
之前就與岑偈有芥蒂的黑人道:“有了點人氣,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話音未落,桌子上的盤子被掀倒一片,哐啷作響。
一時間,整個包廂裏的人都停止了講話,靜得令人窒息。
衆人皆將目光投向掀桌而起的白豈淵身上。
王毅更是不可思議,厲聲道:“白豈淵,你幹什麼?”
白豈淵氣息頗重,掃了一眼衆人,最後將目光落至王毅的臉上,“你們又在幹什麼?這樣說話有意思?跳舞的人很高尚是不是?他憑自己的本事喫飯礙着你們誰了?一個個都有毛病。”
說完,將岑偈從座位上拉起,走了出去。
看着兩人走出去的背影,林亞琦深吸一口氣,她從未見過白豈淵如此暴躁。
段隅升則有些不明所以,這些人說話是過分了些,但岑偈還沒這麼着,白豈淵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這場聚會可謂是不歡而散。
白豈淵拉着岑偈一路走出溢香苑。
白豈淵全程憋着氣,岑偈想同他說話,卻又見他氣鼓鼓地不理人。
就連司機也一道沉默着,心想,這兩莫不是吵架了?
直到回到家,岑偈才戳了戳他的臉,“好了,彆氣了。”
白豈淵在圈子裏,是公認脾氣極好的人,如今卻爲了岑偈,將那些人全得罪了。
“我沒氣。”白豈淵垂下眼眸,“他們說的那些,你別太在意啊。”
岑偈笑了笑,“我在意什麼?倒是你,以後還怎麼跟他們相處。”
“處不下去就不處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白豈淵的睫毛微垂着。
“那王老闆也不處了?”岑偈靠近他,氣息噴在他臉頰上。
王毅算得上是白豈淵的授業恩師,今天這一出,不知道圈子裏的人以後會怎麼看白豈淵。
白豈淵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哥,謝謝你啊。”岑偈說這話時,眼眶微紅,那些人說的話他其實不甚在意,可有個人能這麼心疼自己,他便沒由來的想要掉眼淚。
白豈淵擡眸看着他,湊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總之,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你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好。”岑偈道了這麼一聲,伸出手,輕柔地捧起白豈淵精巧的臉,看了足足有十秒,然後道:“我現在就想讓你陪着,做......”
白豈淵急促地打斷岑偈的話,“別說那兩個字。”他的臉在他的手心裏漲紅,發着熨人的溫度。
“不說,那你陪不陪?”岑偈淺笑着。
“陪。”白豈淵每次都極乖,每次都會毫無保留地說着令自己極羞恥的話。
岑偈的心軟得一塌糊塗,褲子裏卻搏動怒漲,他捧着那張精巧的臉,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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