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失業
“岑偈。”白豈淵想叫住他,但已經來不及。
劉玉玉一臉驚訝,他這是?要找張紜要人!
岑偈一步步向裏面走去的背影,證實了劉玉玉的想法。
劉玉玉探頭看了一眼,沒過十分鐘,上午拿傘的保鏢出現在了張紜的房間門口。
一見到那保鏢,劉玉玉就趕緊關上門,她臉色慌張地拍着胸脯,“他怎麼上來了?”
隨後,岑偈從張紜的房間走了出來,他冷聲道:“開門。”
劉玉玉將門打開。
門外,一前一後地站在兩個戾氣陰森的人,令劉玉玉覺得極有壓迫感的是,這兩人個子都接近一米九,門一開,就這麼雙雙俯視着她。
“進去給我朋友道歉。”岑偈不容置喙地說。
那保鏢顯然十分不願意,但張紜應該交代過他什麼,於是他走了進去,一眼看到白豈淵,臉上沒什麼表情,“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無論如何都聽不出歉意來。
岑偈上前一步,揪住保鏢的領口,一拳砸下去。
那保鏢本體格十分健壯,卻被一拳打到在地上,可見那一拳力道之大。
“媽的,存心來膈應人的吧?”岑偈打完一拳還不過癮,又一腳踢下去。
張紜交代過不能動手,保鏢只好忍受着。
打完人後,岑偈的火氣終於消了一半,“滾!”
保鏢的眼角處出現了一個青紫的拳印,他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出去。
岑偈大力關上門,不解氣地踢了門一腳。
剛纔的打鬥已經嚇得劉玉玉臉色發懵,那一腳更是嚇得她一激靈。
白豈淵則靜謐地看着岑偈,他也有點被嚇到,怕那保鏢跟他動手,時刻準備着要幫忙,但見那保鏢沒有動手的意思,就安靜地坐着。
岑偈轉過身,語氣不善地對劉玉玉道:“你也出去。”
“好。”劉玉玉連連點頭,走了出去,還順手將門帶上。
白豈淵看着岑偈,嘴角竟溢出了一個笑容。
“居然還有心情笑。”岑偈走了過來,“傷口疼不疼?”
“你剛纔那一拳,還挺帥的。”白豈淵收斂了笑容,仰着臉道。
岑偈再次將白豈淵的臉輕柔地捧在掌心之中,端詳着,“我什麼時候不帥了?”
“我家崽崽什麼時候都帥。”
看了良久,岑偈才發現白豈淵的左眼中分佈着紅色的血絲。
“眼睛怎麼回事?”岑偈語氣很是着急,“傷到眼睛了?”
“沒有。”白豈淵握住岑偈的手背,輕輕拍着,“血流到眼睛裏了,洗一下就好。”
岑偈鬆了口氣,“沒有傷到就好。”
洗澡時,岑偈用溫熱的清水幫白豈淵沖洗着眼睛。
白豈淵靠坐在他懷裏,睫毛不停地顫抖着,白皙的臉頰被水汽蒸得有些紅潤。
岑偈用手撥開白豈淵的眼皮,怕水流衝到傷口,極爲小心仔細。
張紜與岑偈的新劇播出,熱度持續高漲,這雖然是一部大女主戲,吸粉最多的卻是岑偈。
一個頒獎典禮的紅毯上,岑偈與張紜一起走。
粉絲很熱情,臺下的小女生驚天動地地喊着岑偈的名字,呼聲比張紜的都要高。
李茹佳在臺下看着,眉眼中皆是笑意,劉玉玉極少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印象中,李茹佳一直都是凶神惡煞的。
下去時,一個男人衝上來,抱住張紜,扒她的裙子,差點強吻上去。
張紜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
岑偈眼疾手快地推開男子,擁着張紜下去,沒有讓她走光。
張紜的助理小喜趕緊拿了外套過來,替她披上。
那男人被保安制服,拖了下去。
現場一片混亂,張紜膽戰心驚地掃視了一圈或憤怒或興奮的人羣,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岑偈的臉上。
在一衆激動浮躁的人中,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默得令人心安。
“沒事了。”岑偈見張紜顫抖着看向自己,便擡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一路將她擁到後臺。
小喜跟在後面,提着張紜的裙襬。
這件事上了熱搜,張紜那邊沒有做任何迴應,她給岑偈發消息也只說了謝謝,再無下文。
按她的想法,發生這樣的事,岑偈身爲當事人,怎麼都應該對她忍不住關心。
可給岑偈發完謝謝後,他只當時安慰了幾句,就再沒有回話。
張紜一直在等,卻是什麼都沒有等到。
岑偈的冷漠讓張紜心中難受,但越是這樣,她越想挑戰,勢必要將他追到手。
白豈淵回去後,與岑偈近三個月沒有見面。
岑偈爲這事煩躁得不行,每次打電話都撒潑打滾,要白豈淵過來陪自己。
白豈淵僅僅當他是在撒嬌,電話裏好言好語地哄着,掛了電話後,依然繼續過着從家到舞社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岑偈與張紜一起上節目時,造型師給兩個人搭配了情侶裝。
這是李茹佳和張紜經紀人的意思,劇播出後,倆人的聯繫越來越密切,如何營銷,如何炒PC,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又是什麼?”岑偈眉眼之中皆是不滿,將衣服扔在地上,“我不穿。”
劉玉玉急忙將衣服撿起來,“這衣服好幾萬呢,別這麼糟蹋呀!”她極怕岑偈再一腳踩過來。
李茹佳抱着手臂,“衣服就這套,你要是不穿,就裸着上去。”
說到‘裸着’兩個字時,劉玉玉正擡眼,對上岑偈的目光,她頗爲罪過地腦補了一下那畫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臉刷地一下紅了。
岑偈冷眼看着劉玉玉。
劉玉玉極力收斂着臉上的笑容。
李茹佳繼續道:“維持和張紜的關係,對你沒有壞處,而且只是表面功夫而已,我相信你會做。”
岑偈看着李茹佳,將衣服從劉玉玉手裏拿過來,“讓我和她炒PC,穿情侶裝,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李茹佳道:“只要我辦得到。”
“對你來說不難。”岑偈轉身走進換衣間,“我回頭再跟你說。”
錄製節目時,岑偈很配合,與張紜的互動親密無間,令人遐想。
張紜卻不是很開心,他在鏡頭前的演技好到,令她都差點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有點什麼,可到了臺下,客氣中總透露着冷漠,她並不想這樣,她想要的更多。
錄製結束,回到酒店後,李茹佳來找岑偈,她答應的事,一定會兌現。
“說吧,想讓我幫你辦什麼事?”
岑偈將手機遞給李茹佳,“你先看一下。”
手機界面上,是liondance舞社的官方微博,竟連發十多條黑岑偈的微博,一開始還僅是內涵,到了最後一兩條,直接是謾罵。
李茹佳道:“這不是你以前的舞社嗎?怎麼?”她繼續往下翻看,以往宣傳舞社的微博下,評論也就上百,但與岑偈有關的那幾條,卻有上千,甚至上萬條評論。
“你想讓我幹嘛?”
“讓它倒閉。”
岑偈這句話一出,竟讓李茹佳有幾分毛骨悚然。
幾條微博而已,有必要這麼睚眥必報?
不對,他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這個。
果然,岑偈接着道:“別讓白豈淵能找到和舞蹈相關的工作。”
李茹佳先是目瞪口呆了幾秒,確定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是岑偈沒錯,笑道:“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的本事。”
“你時刻注意着他的動向,這就不是一件難辦的事。”
“這太耗費精力了。”
“你讓我辦的事,也同樣耗費精力。”
“好。”李茹佳答應了。她看了岑偈一眼,“你不就是想讓他待在你身邊嗎?想好給他安排什麼職位了嗎?”
“這個不必你操心,你只需要幫我辦好答應我的事就行。”
李茹佳出去了,岑偈臉色陰翳地看着緩緩關上的門,讓白豈淵辭去舞社工作的想法,他從他因爲腳疼而去醫院起那天便一直有,他跟白豈淵提過幾次,既然沒有用,他只能用一些手段。
誰讓這該死的舞社正好撞上他的槍口,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契機。
不出一個月,李茹佳便告訴岑偈,事情已經辦妥。
岑偈便一直在等白豈淵的電話,可他即便打來電話,也對舞社的事隻字不提。
白豈淵狀態不是很好,他已經連續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出去找工作,卻四處碰壁,沒有一家舞社肯用他,這十分奇怪,就算見風使舵也不至於這樣。
就在一個多星期前,liondance的老闆被爆出涉嫌非法集資,在行業裏鬧得轟轟烈烈,十分難堪。
王毅與另一個老闆連夜跑路,從liondance出來的舞者,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卻不至於連工作都找不到。
白豈淵不提,岑偈便主動跟他提了,“舞社出事了?”
“嗯。”白豈淵沉默良久,又道:“我失業了,崽崽。”
“我養你。”岑偈聲音低沉,在白豈淵聽來,就是說了句情話。
“我說真的,你來給我當助理吧。”
“那劉玉玉怎麼辦?你讓她辭職啊?”
“你當生活助理,她管工作上的事就行。”
白豈淵笑了笑,他這樣費心費力地給自己虛設一個職位,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輕鬆自在,又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邊。
可他依舊想跳舞。
“我先看看有沒有其他舞社要我,沒有的話,我就來給你當助理。”白豈淵只當岑偈是開玩笑,於是便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
“行,那說好了。”岑偈爲這件事謀劃了一個月,只等白豈淵這句話,他一定不會找到與跳舞相關的任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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