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現在就想讓他和那個男的分手
“嗯。”白豈淵怔怔地看着岑偈,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會給岑偈帶來麻煩,是見不得光的,甚至是污穢的。
“這件事,別跟李茹佳說。”岑偈轉過身,對劉玉玉道。
劉玉玉點了點頭,“好。”
晚上,岑偈與張紜一起上臺唱歌時,她的狀態極其不佳,走神,甚至忘記歌詞。
岑偈一直在幫她找補,效果卻微乎其微,整個舞臺表現極其不佳。
張紜醞釀了很長一段時間,找到白豈淵。
她告訴他,如果這件事情說出去,對岑偈將會是毀滅性的影響。
臨走時,還將幾張照片放到白豈淵面前,照片裏,自己與岑偈牽手、擁抱、親吻,各種親密的姿態,岑偈的臉清晰可見,如果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後果可想而知。
她以此來威脅白豈淵,讓他離開岑偈。
他們的談判最終沒有結果,但張紜卻是勝券在握。
白豈淵思慮良久,覺得這件事還是讓岑偈知道比較好,於是他去找了岑偈,同他說了這件事。
岑偈氣得發抖,卻不能拿張紜怎麼樣。
張紜甚至沒有將照片放出來,只是在網上引導了一些輿論,網上就已經在隱隱躁動。
她將那些言論擺在白豈淵面前。
白豈淵心裏很難受,可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岑偈。
但依張紜現在的態度和輿論的趨勢,若不放手,岑偈的事業或許真的就此毀於一旦。
再次與張紜見面後,白豈淵去找了岑偈,兩個人之間第一次出現了分手這樣的字眼。
岑偈本就累,聽到白豈淵這樣說後,直接炸裂,瞬間就紅了眼眶。
白豈淵看不得小朋友哭,說完分手後轉身就要走人。
岑偈怎麼會允許他走,將他拉回來,按在牀上,不由分說就要操他,邊操邊哭,嘴裏一直說着不允許離開我之類的話,還說,“白豈淵,你怎麼不乾脆殺了我。”
白豈淵才意識到,原來不僅僅他是自己的命,自己也是他的命,就心軟了。最後被欺負得第二天下不來牀。
張紜一直在等,白豈淵進了岑偈住的酒店就沒有再出來,她知道他爽約了。
張紜派人繼續跟拍,但岑偈與白豈淵自那天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什麼也沒有拍到。
岑偈最近狀態不算太差,她不確定兩個人是否分手了,就找了一些工作人員不經意的向劉玉玉打探。
劉玉玉嘴挺嚴的,堅決說岑偈目前是單身。
張紜找到李茹佳,說要給岑偈一部大製作電影男一號的資源。
李茹佳用手攪動着手裏的咖啡,“我不知道岑偈能不能勝任,不過還是先替他謝謝你。”
“他能。”張紜輕笑道:“這電影題材非常新穎,機會可遇不可求,我覺得很適合他,不希望他錯過。”
“岑偈能認識你,是他三生有幸。”李茹佳恭維道。
張紜遺憾地說:“可惜,他眼裏沒有我,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男人。”
李茹佳喝進嘴裏的咖啡差點噴出來,張紜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現在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誰纔是真正對他好的人,不知道誰能讓他在演藝圈一帆風順地走下去,以後,他會知道的。”李茹佳放下杯子,用紙擦了擦嘴角。
“是嗎?可我等不及了,佳姐,我現在就想讓他和那個男的分手,你有辦法做到的吧?”
“當然。”李茹佳臉上笑着,眼眸卻冰冷至極。
“那說好了,一個月,我和製片雖然有些關係,卻也不能讓人家等太久。”張紜也將杯子放下,站起身,看了李茹佳一眼,走了。
數天後,李茹佳帶了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出現在宴會上。
劉玉玉楞神幾秒,“佳姐,這是?”
李茹佳對男孩道:“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高悅,是個遊戲主播,想上分可以找我呀。”他聲音清冽悅耳,引得正埋頭喝酒的岑偈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聲音,與白豈淵的有七分像。
再看清長相之後,岑偈楞神片刻,他的眉眼、臉型、鼻樑,也與白豈淵有五分像。
李茹佳從哪裏找來的這人?
岑偈看向自己時,高悅的臉竟刷地紅了。他先前已經被告知此行來這裏的目的,也在手機上看過岑偈的照片,沒想到,真人比照片還帥,氣場卻有幾分凌人。
高悅退縮了一步。
李茹佳給他使了個眼色。
高悅便上前,走到岑偈旁邊坐下,“你好,你就是岑偈吧?我看過你的電視劇,特別喜歡你。”
岑偈覺得這樣的搭訕腦殘十足,可對着那張臉,眼眸之中竟有柔光,“嗯,別靠近我。”
高悅真就往後退了幾分。
李茹佳走了過來,在倆人的對面坐下,“高悅今年才十八歲,和我剛認識你那會差不多大。”
岑偈擡眸看向李茹佳,“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喝酒太悶,給你找個朋友一起喝嘛?”李茹佳一改往日一板一眼的形象,眼神裏露出戲謔的光芒。
“我樂意一個人喝。”岑偈將酒杯砸向地面,玻璃碎裂,紅色的酒迸流而出,濺了一地,“滾出去。”
高悅被嚇得臉色蒼白,他看向李茹佳,欲站起身走出去。
李茹佳道:“你到邊上坐着。”
高悅站起身,走到角落裏坐下。
岑偈喝得有些醉,李茹佳令人將他扶回房間後,讓高悅留了下來,遞給他一個手機,交代道:“拍幾張照片給我。”
“要什麼尺度的啊?”高悅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臉色有些微紅。
“不要太過,把你自己的手機給我。”李茹佳上下打量着高悅,伸出手。
高悅將兜裏的手機拿出來,遞給李茹佳。
“兩個小時後,我會讓劉玉玉來接你。”李茹佳接過手機,轉身往外面走出去。
“才兩個小時?”高悅看着李茹佳的背影,聲音裏透露着驚訝、不滿。
李茹佳直徑走了出去,關上門。
房間裏一時靜謐得落針可聞,高悅看了躺在牀上的岑偈一眼,走了過去。
岑偈雖然有些醉,卻還沒有睡死過去,他緩慢睜開雙眼,看着高悅:“你想幹嘛?”
高悅伸出一隻纖白的手,摸了摸岑偈的臉,“你以爲我想嗎?若不是佳姐給了錢,我纔不會來呢,你太兇了。”
岑偈輕笑一聲,“那就給我滾。”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高悅身體輕輕一顫,聲音很軟,帶着哭腔,“我不幹什麼,哥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兇啊?”
岑偈的臉色一瞬間緩和了幾分,這聲音,與白豈淵太像,尤其是這哭腔,但白豈淵幾乎沒有在自己面前哭過,除了在牀上,被欺負得狠了時。
上牀時,岑偈無數次地逼迫過白豈淵叫自己‘哥哥’,但他從沒有叫過,而眼前的人,就這樣用與白豈淵相似的聲音,喊了聲‘哥哥’!
岑偈越想,心裏越是一片柔軟。
見他不再那麼暴躁,高悅鬆了口氣。
岑偈閉上眼睛,漸漸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高悅趴在牀邊,拍了李茹佳交代的照片,靜靜地等着劉玉玉來接自己。
劉玉玉來時,往裏面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番高悅,對他道:“把手機給我吧。”
那些照片,全部匿名發到了白豈淵的手機上。
手機響時,白豈淵以爲是投了簡歷的舞社給自己的回覆,迫不及待地打開,看到照片的剎那,一股冰冷的血液伴隨着細細密密的疼痛流遍全身。
足足楞了三分鐘後,白豈淵將手機關了,扔在沙發上。他不敢去想岑偈與照片中男孩的關係,更不敢去想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腦海裏只有一句話在吶喊着:自己與岑偈的關係,就只能到這裏了吧?
可他沒有勇氣去提分手,那兩個字好像會要他的命一般。
上次,他已經差點用這兩個字將自己殺死,是岑偈硬生生將他攥了回來,這次,卻是他親手將他推進深淵,生生將他的心撕碎,鮮血流了一地。
白豈淵將自己關在家裏,到第六天時,段隅升打電話來,約他出去喝酒。
酒局上,趙晨第一個喝醉了,在發酒瘋。
她先是鬧了一陣,然後趴在桌上哭,“王毅走的時候,連屁都沒有給老子放一個。”
白豈淵坐在角落裏,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段隅升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白老師,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能喝啊?”
白豈淵擡起眼眸,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
段隅升的心因爲他那一眼而猛然跳動了一下,“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喝多了。”白豈淵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仰起頭,灌了下去。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白豈淵現在情緒很不好,比正在發酒瘋的趙晨恐怕還要再糟糕幾分。
可趙晨,是失戀啊!
白豈淵的情緒,讓段隅升突然手足無措。
“你,心情不好嗎?還是身體不舒服?我、我不該叫你出來的。”段隅升抓了抓頭髮,“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就是來喝酒的。”白豈淵露出一個苦笑,“陪我喝一杯?”
段隅升攔住白豈淵倒酒的手,“你喝醉了。”
“沒醉。”白豈淵又衝着段隅升笑了一下,“你不陪就算了,我自己喝。”
白豈淵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崽崽’兩個字跳動着。他沒接也沒掛,給手機調了靜音,放回兜裏,任它繼續響。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