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啊啊啊!
“本來胃就不好了,還不知道要按時喫飯。”岑偈又將目光落回到他的臉上,想起比賽時,他時常因爲不按時喫飯而胃疼,那時候,自己還能每天督促他喫飯,可如今,那樣的事遙遠得像八百年前。
那些還能天天督促他喫飯的時光,早就回不去了。
白豈淵不說話。
岑偈道:“走,帶你去喫大餐。”
兩個人出了門,去了家隱蔽性很好的餐廳。
沒有人的角落裏,岑偈牽着白豈淵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白豈淵的心泛起一股痠痛,想起兩個人剛在一起時,偷偷牽手,偷偷談戀愛,那時候,他的心還爲之悸動不已。
喫完飯,回到公寓時,已近十二點,一進門,岑偈便迫不及待地將白豈淵擁在懷裏親吻。
白豈淵用手勾住岑偈的脖子,全身心投入到吻中。
不知爲何,岑偈腦海中又莫名想起了他與段隅升的那個吻,心裏極其不爽,用力按住白豈淵的後腦勺,發狠地吮吸着那柔軟的脣瓣。
倆人從門口吻到牀上,岑偈將白豈淵按在牀褥間,撫摸着他的背。
白豈淵覺得岑偈的狀態有些過激,卻也願意同他一起沉淪慾海。
倆人正意亂情迷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白豈淵感覺到是自己兜裏的手機在震動,卻也不想接。
岑偈略微擡頭,道了句,“別管。”
倆人繼續激烈地擁吻着。
可打電話的人也並不打算停,一個不接,第二個又打進來。
白豈淵最終還是推開了岑偈,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時,楞了一下,直接想將手機關機。
岑偈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段隅升!
僅僅在剎那間,岑偈的眼神凍結成冰,“他這時候給你打電話想幹嘛?”
“我怎麼知道。”白豈淵的眼神從春意盎然到暗淡無光。
岑偈將手機從他手裏搶了過來,手指滑動一下,接通了電話。
“白老師,生日快樂!”段隅升的聲音傳過來。
“你每天喫飽了沒事幹,就惦記着我的人?”岑偈正跨坐在白豈淵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白豈淵想去搶回自己的手機,卻被岑偈一把按住胸口,頓時呼吸不暢。
電話那頭明顯楞了片刻,“岑偈?”
“是我,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先掛了,他現在正忙着脫衣服伺候我呢。”岑偈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
白豈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岑偈,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
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白豈淵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確衣衫不整。
岑偈掛斷了電話。低下頭,危險地看着白豈淵,“你跟他爲什麼還有聯繫?”
“我爲什麼不能跟他聯繫?”白豈淵反問道,岑偈按在他胸口的手,力道極大,他覺得整顆心被壓迫得疼痛難忍,喘不過氣來。
“看來我沒有給夠他教訓,竟然還敢惦記你,我……”
白豈淵用盡全力推開岑偈,“岑偈,你別太過分。”
岑偈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翻在牀上,他立馬起身,再度將白豈淵壓在身下,怒吼道:“過分?什麼才叫過分?你和他接吻算不算?我告訴你,你和他接吻這件事,在我這裏,一輩子都他媽的過不去。”
白豈淵怔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岑偈,他不記得以前岑偈會這樣同自己講話,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岑偈嗎?
不,不是,一定不是。
白豈淵的胸口用力地起伏着,“那你和別人呢?就可以接吻嗎?”
“我和誰接吻了?”岑偈冷哼一聲,“別他媽的跟我說是拍戲,那些都是假的。”
白豈淵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岑偈眯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給我。”白豈淵重複了一遍。
岑偈將緊握在手裏的手機遞給了他。
白豈淵打開那些匿名信息,將照片擺到岑偈眼前,“照片裏的這個男孩,陪了你有一陣子了吧?”
岑偈看着照片,腦子轟隆一聲炸開,這照片哪來的?他和高悅,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了?
白豈淵見岑偈不說話,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他應該很乖巧聽話,比我好。”
終於要結束了嗎?
兩年,應該不算太長吧?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於白豈淵而言,如喝了世上最烈的毒酒般,毒緩慢入侵肺腑之前,一直都是如癡如醉,直到心臟傳來的疼痛提醒他,自己飲的是毒酒,會令人身死的,可是,哪裏還來得及。
岑偈卻突然暴怒,“這照片是誰發給你的?幾張P的照片,你也相信。”
假的?
白豈淵沉重疼痛得難以呼吸的心臟間,流入了一股活水。
“你說什麼屁話,什麼比你好,在我這裏,誰能和你比?”岑偈說得極情真意切。他突然想去撫摸白豈淵的臉,卻被躲開了。
如果當初知道和他在一起會經歷這些,白豈淵還會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嗎?還會相信他那些甜言蜜語嗎?應該不會,他會將對他暗生的那點情愫永遠埋在心底,這樣,岑偈於他而言,或許還能代表純白刻苦的愛情。
可是,這一切,沒有辦法回頭了。
岑偈急了,用手捏住他的臉,“你躲什麼?”
他的手勁很大。
白豈淵覺得自己下頜骨都要碎裂了,他費力掙扎着,聲音裏透着絕望,“你別碰我。”
他越掙扎,岑偈越想將他制服。
白豈淵急的時候,喜歡用腳踢岑偈。
突然之間,一聲“啪”的響聲響起。
白豈淵略微偏過臉,臉頰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他停止了掙扎。
岑偈也微微怔住,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立即紅了眼眶,“我、我不是故意的。”
“岑偈,你剛纔說,我和段隅升的那個吻,在你那裏一輩子都過不去,今天你打我的這巴掌,在我這裏,也一輩子都過不去。”
白豈淵的嘴角滲出血水,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目光所極之處。
岑偈放開了白豈淵的手,緩緩擡手,輕輕抹着他嘴角的血,“對不起……”
二十六歲的生日,就這樣荒唐地過了。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岑偈能回來就回來,但白豈淵從來沒有理會過他。
大多數時候,岑偈忙到半夜纔回來,他匆忙地洗過澡,就上牀,將睡着的白豈淵摟進懷裏。
白豈淵時常被他弄醒,卻從不睜開眼,心麻木了,大概就不會疼了吧。
岑偈第二天又會早早起牀,被司機接走。
白豈淵就當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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