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過如此
那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岑偈進組。
進組前一天,岑偈難得早回來,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以來在白天打照面。
岑偈討好人時,顯得很乖巧、很可憐。他說:“哥,我明天就進組了,可能又是幾個月不能着家,你能來劇組看我嗎?”
白豈淵已經不會再被他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欺騙了,他想,自己去不去,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有人會陪着他。
那個男孩,他至今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卻也沒有興趣知道。
哀莫大於心死。
白豈淵不說話,岑偈便一直用那種帶着極致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好,會去的。”白豈淵不知道自己是在敷衍他,還是敷衍自己,總之,他答應他了。
去的那天,劉玉玉照舊去機場接他。
也正是那天,白豈淵再次與高悅碰面了。
是自己來得實在不巧,還是不管何時來,都會碰見他?
白豈淵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岑偈還沒有收工。
劉玉玉殷勤地圍着白豈淵,比照顧岑偈還用心。
高悅的存在,讓白豈淵覺得壓制至極,偏偏對方還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白豈淵如坐鍼氈,他後悔來了,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來?
除了“傻/逼”兩個字,他竟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自己。他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裏,想遠離這一切令人作嘔的事……
白豈淵猛地站起身,劉玉玉正端着一杯熱水過來,被猛地撞翻。
熱水灑下,澆溼了白豈淵衣服,滲過布料,將肩膀上的皮膚燙得紅腫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劉玉玉連連道歉,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徒勞地替他擦着。
白豈淵剛想開口,說沒事,不要緊。卻被一旁的高悅搶了先,“劉玉玉,你道什麼歉,是他自己站起來撞到你的。”
劉玉玉沒有聽見高悅的話似的,繼續給白豈淵擦着。
白豈淵輕輕攔住了她不斷顫抖的手,“沒事。”然後看了高悅一眼。
高悅被他的那個眼神看得不寒而慄,白豈淵收回目光後,他又道:“真是嬌氣,真不知道岑哥喜歡你什麼?”
嬌氣?白豈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會被人用這個詞形容,但他更在意的是後半句,岑偈喜歡自己什麼?
他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岑偈是不是還喜歡他,曾經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喜歡,又是真是假?
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又怎麼會這麼對自己?怎麼會讓自己這麼難受?
“高悅,你瞎說什麼?”劉玉玉憤然地看着高悅。
高悅“切”了一聲,“我一直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也不過如此。”
也不過是同自己一樣,眼巴巴地等着岑偈下班,與自己一樣的,卑微。
不過如此,這四個字如一把利劍,直插入白豈淵的心中,難怪,難怪岑偈一點都不珍惜自己,原來,他於他而言,不過如此,沒有什麼特別的。
是任何人都可以代替的。
就如眼前的高悅,可以輕而易舉地代替自己陪在他身邊。
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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