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合一

作者:暮寒公子
能在暑假期間同學相逢,無疑是一件令人驚喜的事。

  而若是在同學相逢的同時,發現雙方還都選擇了同樣的掙外快方式,彼此之間就難免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江自流率先站了出去,跟杭碧儀打了聲招呼。

  “班長。”

  沒錯,他們這屆少年班一共十來個人,杭碧儀擔任班級班長,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班幹。

  當杭碧儀站在江自流面前時,許多觀衆都感受到了“狂蟒之災”這個外號和她本人的貼合。

  她身材當真如同一條健碩粗壯的黃金蟒,哪怕以江自流的精幹挺拔,站在杭碧儀的面前,看起來仍然好像比她要細上一圈。

  再配上杭碧儀那英氣勃勃的五官,無疑會讓很多女生光是看着,就在心中生出安全感。

  杭碧儀擡起寬闊的巴掌,用力地捏了捏江自流的肩膀。

  “不錯不錯,金鐘罩又有精進了。”她哈哈笑道。

  除此之外,作爲班長,杭碧儀也沒有忽視班級中的另外一位成員。

  她對着不遠處的明秋驚招了招手,主動關切道:“身上的傷勢怎樣了?”

  明秋驚擡起手來,輕輕按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溫聲回答:“固定得很牢,恢復得也很好。”

  杭碧儀搖了搖頭,感同身受般嘆了口氣。

  “我從直播上看見你和刺面蛛的對戰了,要不是傷勢拖了後腿,以你平時的速度,絕不至於被削弱那麼多。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快點養好傷,再開學時才能一起出去做任務。”

  說到這裏,杭碧儀停頓片刻,轉身背過了攝像頭的方向,嘴脣翕動,給明秋驚獨自傳音。

  “姓趙的前段時間在班裏不好過,畢竟先過來挑釁的人是他。明明是他和江自流的事情沒解決好,最後卻牽連到你。於情於理,這事都說不過去。這回知道我要來參加節目,他託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明秋驚聞言啞然失笑,很隨意地擺了擺手。

  “班長你知道的,我救趙融並不是因爲對他有多在意,只是不想江自流

  因爲他的緣故被開除而已。替趙融挨那一拳,跟他本人也沒什麼關係,你就讓他不必顧念我的人情好了。”

  這番話說的外軟內硬,外柔內剛。

  表面上,明秋驚好像在客客氣氣地說“不用顧念我的人情”。

  實際上,他直接一刀兩斷地撇清了關係,只差沒把“下次見面,我和江自流都不會手下留情”這句話甩在對方臉上。

  說話如此客氣,不過是明秋驚素日教養所致,並不是真的握手言和。

  但凡是跟明秋驚稍微熟悉些的人,都能從中品味到他那股綿裏藏針的個人風格。

  杭碧儀一聽果然笑了:“快半個暑假沒見,你這脾氣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翻了個白眼,杭碧儀也依樣捏了捏明秋驚的肩膀。

  “你想得美。我又不是人形傳話筒,還負責給你們兩邊兒遞話。開學以後,私人恩怨你們雙方自己私下裏解決,別把事情鬧到我這個班長面前來就是了。”

  聽到這裏,站在一旁的婁妲也忍不住抿着嘴笑起來。

  武學導師那一邊,老同學相逢,氣氛十分歡快,好像大家仍在學校裏笑談。

  而反觀凌一弦這裏,她跟三絃——啊,不是,是那個拿着三絃的少年人,也談得也熱火朝天。

  滑應殊帶着墨鏡,眼睛卻意外地尖。

  他不知道從哪兒拽過來一條板凳,早在第一時間裏,就先墊在自己屁股底下坐了。

  滑應殊把自己的墨鏡拉低了一點兒,目光從墨鏡上方透出去,擡眼看着凌一弦:“我知道你。”

  此時,凌一弦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把三絃上。

  她凝視着這把彈撥琴堅韌鋒利的琴絃、配套的尖銳撥片,以及特殊的硬木板材,心中瞬間閃過七八個三絃的物理用法。

  聽見了滑應殊的招呼,凌一弦隨口答應了一句:“哦。”

  滑應殊抱着三絃,挑起嘴角微微一笑。

  他嘴脣生得比正常人更薄,所以笑起來的時候,頗有點兒滿肚子壞水的意思,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個老實孩子。

  “你知道琴師

  們一般怎麼稱呼他們的琴嗎?”

  凌一弦搖頭:“不知道。”

  滑應殊煞有其事地壓低了嗓子:“你看,我們琴師的琴,常年都在膝蓋上抱着。大家抱女朋友的時間,都不一定有抱着琴的時間多,所以我們通常都管自己的琴叫老婆。”

  這句話已經有點沒正形了,誰知道,他下一句話竟然還能再出格點兒。

  “所以說啊……”滑應殊嘴角的那抹壞笑更濃烈了,他十分自來熟地跟凌一弦打了個招呼。

  “嗨,我的大姨子!”

  凌一弦:“……”

  這一刻,凌一弦當真發自內心地感謝,自己父母沒給自己生一個叫“三絃”的倒黴妹妹。

  不然攤上這麼個妹夫,家宅不寧可能就是莫潮生必然面對的未來。

  滑應殊嘿嘿一笑,調轉琴頭,順勢朝着杭碧儀的方向輕輕一指。

  “你之前可能聽說過杭碧儀,但你一定不知道婁妲吧?”

  猜錯了,在今天之前,這兩個人她都沒聽說過。

  凌一弦不動聲色地問:“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我們三個是一支武者小隊的,班長她的外號叫做‘狂蟒之災’,你能猜到婁妲的外號叫什麼嗎?”

  此時此刻,婁妲已經順着杭碧儀的肩膀滑到地上。

  望着這兩人對比明顯的體型,再看婁妲那細伶伶瘦條條的腰肢,此時彷彿一片柳葉,正在蕭瑟的秋風中飄零。

  凌一弦下意識回答道:“竹葉青。”

  “哈哈哈哈,不是哦。”滑應殊大笑起來,“要是班長是蟒,婁妲是蛇,那我滑應殊豈不就是玉面小白龍了,你這也太擡舉我了。”

  凌一弦:“……”

  不,按照這個邏輯推理的話,其實她以爲滑應殊的外號是“大泥鰍”來着。

  表情稍微正經了些,滑應殊隔空把婁妲的情況介紹給凌一弦。

  “婁妲的外號,叫做‘今夜無人入眠’。”

  這個外號裏透露出不少信息,每一條都大大地出乎了凌一弦的意料。

  凌一弦額外多看了滑應殊一眼,目光特意在他的三絃上逗留片刻:

  “你的外號,莫非是‘遊園驚夢’嗎?”

  “咳。”不知爲何,滑應殊忽然乾咳了一聲,“跟她們兩個比起來我無足掛齒,我就是一個彈三絃的。”

  一邊調試音準,滑應殊一邊跟凌一弦侃大山。

  “人人聽說過‘四大名旦’,有些人知道‘四大鬚生’,可誰什麼時候聽說有‘四大三絃’來着?”

  “我們當琴師的人,向來都是給別人打輔助、捧場子的。外號乃身外之物,不必太過在意。”

  凌一弦挑起眉毛,下意識感覺滑應殊沒說實話。

  她記下這件事,打算晚上喫飯的時候問問明秋驚,滑應殊的外號究竟是什麼。

  相對而言,滑應殊待凌一弦倒是熱情滿滿。

  他像個小孩子似的拍了拍自己那條長凳,給凌一弦留出了一塊非常寬闊的凳子邊。

  “坐啊,他們說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

  “聽說你會唱山歌,還會唱二人轉?無論是山歌還是二人轉,這兩個的調子我都會拉呀。”

  無論聽誰提起rap的事,凌一弦都下意識覺得一陣頭大。

  她其實不會唱二人轉。

  至於rap裏爲什麼會有二人轉風格……可能民間的藝術品位都是這樣和諧統一的吧。

  雖然凌一弦不回答,滑應殊也不以爲忤。

  他想了想,很快調轉三絃的方向,用琴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婁妲,笑眯眯地跟凌一弦說:

  “你看,要是小妲哪天突然成了個票友,我就建議她去唱‘蘇三起解’或者‘竇娥冤’。”

  凌一弦下意識地往婁妲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得不承認,婁妲那副細柳扶風似的身條,還真挺適合這兩齣戲曲。

  “當然,要是你唱的話……”滑應殊慢悠悠地掃視了凌一弦一眼,止不住地壞笑起來。

  “——我就建議你唱個‘蘇三起義’或者‘竇娥冤冤冤——冤個屁’。”

  凌一弦:“……”

  凌一弦以起義般的氣勢直身站起,大步流星地朝明秋驚地方向走去:“明秋驚,跟你打聽一件事……”

  眼看自己

  馬甲將掉,滑應殊不見驚慌,只是大笑。

  他用食指勾住墨鏡,順着鼻樑往下拉,露出藏在墨鏡後一雙泛起漣漪的桃花眼。

  見凌一弦回頭,滑應殊衝着凌一弦拋去一個活潑的wink。

  “初次見面,以後多半就是同班同學啦。往後的任務,麻煩三太女多多關照。”

  ……

  另一邊,明秋驚聽見凌一弦的呼喚,也適時轉過頭來。

  “嗯?你問應殊的外號?他外號叫‘小鬼當家’。”

  果然,世上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新來的三位嘉賓和他們的外號十分吻合。

  這還是凌一弦第一次跟少年班的其他人打交道。

  果然,除了明秋驚和江自流之外,但凡是少年天才,全都一樣的個性十足。

  不過……

  凌一弦挑起眉毛,無聲在心中想道:我也不曾弱於旁人啊。

  —————————————

  在直播凌一弦組的排練室裏,屏幕上早已刷過成串的彈幕。

  有人甚至當衆下注,賭凌一弦什麼時候纔會出現。

  【不瞞你們說,我蹲守這個直播間這麼久,就是想看看三太女還能弄出來什麼花活。】

  【前面的彼此彼此,我就想看看弦姐怎麼演悟空hhhh】

  【我來替你們預演一下:“喫俺老孫一棒!”】

  【大聖,快收了神通吧。有聲音了有聲音了!】

  但不管大家在屏幕上寄予了怎樣美好的期望,凌一弦依舊沒有現身,練習室裏也仍然只有五個隊友的身影。

  至今爲止,已經足足兩天了。

  從上一次她們碰頭開完小組會議,到現在爲止,凌一弦就從這間練習室裏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臨走前留給觀衆們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去找道具。”

  從此之後,輪班蹲點的觀衆們再也沒在練習室裏看到過凌一弦。

  要不是食堂直播還能拍下凌一弦風捲殘雲的身影,網上只怕要傳出她已經退賽的謠言。

  “陶姐。”跟着節拍練舞的女生們交換了個眼神,紛紛摘下耳機,

  朝着陶嫦君的方向靠近,“你知道弦姐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嗎?”

  陶嫦君看着付安琪的方向,搖了搖頭。

  連付安琪這個室友都不知道凌一弦的去向,她自然就更沒有渠道得知。

  “唉。”有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是不是我們之前提出的想法太多了啊。”

  要知道,在那次小組會議裏,凌一弦一口答應了組員們所有天馬行空的武術想象。

  像是什麼“希望弦姐能夠來一場超凡三界外,獨立五行中的美猴王表演!”

  又比如說“舞臺表現力一定要upup纔行!”

  除此之外,大家還提出了許多色彩紛呈的夢幻想法。

  諸如:希望武打的層次重點分明、但願每個人都能獲得獨秀機會、希望專門設計一段跟觀衆的互動情節,藉機引爆全場……等等等等。

  到後來,許多妹子都只是藉機跟凌一弦撒嬌,而非在認真討論武術設計了。

  然而,凌一弦一臉沉吟良久,最終嚴肅地點點頭,好像把上述言語全部當真了。

  大家一看凌一弦居然點頭,出於對她一諾千金的人品信任,瞬間就都放下了心。

  ——然後,從那一天起,凌一弦就再也沒有造訪過練習室。

  衆人:“……”

  看來這心還是放下的有點早。

  第一天的時候,大家只以爲是需要的道具比較難找——就參考一公時那副十米長的大旗。

  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練習室裏的氣氛就隱隱變得浮躁。

  至於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一個組員輕聲嘀咕道:“今晚喫飯的時候一定要跟弦姐說清楚,我們要求沒有那麼高。”

  “是啊。”大家連連附和,“只要弦姐歸隊,那我們怎麼樣都行。”

  說曹操,曹操到。

  前一秒鐘,還不等衆人話音落下,後一秒鐘,練習室的大門就被人打開了一條縫隙。

  除了凌一弦之外,所有的組員如今都在這裏,所以門後的那個人是……?

  衆人都忍不住,朝門口投去了驚

  喜交加的目光!

  但,首先從縫隙裏現身的,並不是凌一弦本人,而是一大摞方方正正的石頭。

  “……”

  當大門終於被腳尖徹底抵開,一摞石頭後面的那個人現出真身時,所有看見這一幕的觀衆都訝啞然沉默了。

  面對凌一弦的新造型,過度的驚愕令五位隊友齊齊喪失了語言。

  她們簡直要忘記,世界上還有聲帶這個器官。

  就連原本擁擠的彈幕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過了好幾秒鐘,陶嫦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艱澀地問道:“一弦,你這是……?”

  眼前的凌一弦造型奇異,令人過目難忘。

  她雙手手心朝上,左右手各託着五塊半米見方的巨石;兩隻手肘紋絲不動,也各託着四塊同樣規格的石頭。

  甚至於連她的腦袋頂上,都穩穩地頂着一塊大石頭,讓人瞬間聯想起某國花式閱兵時的摩托車載人技術。

  只不過,凌一弦更像是那座摩托車罷了。

  出於對凌一弦的深刻了解,此刻,所有人都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凌一弦之所以帶了十九塊石頭,不是因爲她扛不動了,而是因爲腦袋上的石頭再往上摞,就要被大門高度攔下來了吧?

  凌一弦邁着穩穩的步伐走進練習室內,隨即轟轟幾聲,宛如電鑽刨地,凌一弦把手裏的存貨一次性卸到地上。

  她自信地挺起小胸膛,比了一個展示性十足的手勢:“看!”

  【吒姐這手本事如果去工地搬磚,一天能掙多少錢?】

  【按照這個效率,一天下來,凌一弦至少能搬個一兩座樓房吧。】

  【我發現了,弦姐真是從來都沒在意過她的形象……天啊,頭頂大石的女團選手,是我這輩子都沒想象過的極端畫面了。】

  【只有我注意到,弦姐搬來的石頭一共分爲五摞,總共五種顏色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五摞石頭,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觀衆們的不祥預感很快成真。

  下一秒鐘,凌一弦口齒清晰地介紹了自己的全部思路。

  “

  ……”

  在聽完了她的武術設計後,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空洞的、迷濛的、和凌一弦第一次公演時分到的隊友們一樣的茫然。

  那些曾經羨慕過凌一弦隊友,羨慕她們第一次公演時可以被凌一弦帶飛的選手,也終於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作爲隊友的不易之處。

  促成此刻,每個人都只想對天大叫一聲:這個思路、這個思路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夠構思出來的嗎?!

  女孩們飛快地在私下裏交換着眼神。

  “爲什麼細細的一品,感覺其中還有些可行性呢?”

  “我也是。”

  “但即使如此,這個思路也實在是太過離譜了吧!!!”

  ——咕咚咕咚咕咚,那是衆人的理智,被凌一弦一把扯入抉擇泥潭時發出的聲音。

  凌一弦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這一次,她把所有操作難點都揹負在了自己身上,沒有再提出什麼舉起隊友之類的離譜思路。

  可問題就是……她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把難點都背!負!在自己身上啊!

  凌一弦說:“我們表演個孫悟空被壓五指山吧。”

  “……”

  幾個隊友面面相覷一陣。終於有個勇敢的姑娘,硬着頭皮上前去嘗試搬動凌一弦帶回來的石頭。

  “別、別了吧。弦姐,你這個石頭太沉了,我們誰都搬不動它,更別說拿着壓在你身上了啊。”

  凌一弦面色不改,淡定自若地說道:“當然是我自己來做這件事。”

  “自、自己壓住自己嗎?”

  凌一弦沉穩地一點頭:“嗯,就像現在這樣。”

  話音剛落,腰間的戒棍眨眼便被凌一弦抄在手中。

  金色戒棍在凌一弦手裏挽出了個漂亮的棍花兒,沉重的金屬棍梢蓄滿了力道,像是檯球杆兒那樣,舉重若輕地輪流在幾塊大石的下端猛擊。

  下一秒鐘,數塊彩色石頭在凌一弦的撞擊下憑空飛起,於空中劃過一道穩穩的弧線。徑直朝着凌一弦當頭砸去!

  在一片驚叫聲中,凌一弦順勢倒地,任由幾塊石頭壘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還真像是壓了一座小型的五指山。

  這畫面看着危險性十足,對凌一弦而言,原理卻簡單無比。

  不過是她用內力做緩衝,卸下了石頭沉重的撞擊力而已。

  五個姑娘齊刷刷地被嚇了個激靈。

  “弦姐,我的天啊,你沒事兒吧!”

  【媽呀,女團選秀不會搞死人了吧?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啊……】

  【臥槽,這個操作,經歷完了以後活下來的還能是人了嗎?】

  【謝謝三太女的親身示範,我終於第一次親身體會了大聖的牛逼之處。

  之前每版《西遊記》,拍到五行山壓頂的特效,看起來都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現在我知道了,被這麼搞上一下,不是石猴還真活不下來。】

  “我沒事的。”

  凌一弦甩開後背上壓着的巨石,就像是輕輕撣掉衣角上的一點灰塵。

  她拍拍膝蓋重新站起來,中氣十足地對着身邊隊友點頭示意。

  “我剛纔只做了一個小型示範,實際操作場面會比這個更大一點。等到臺上的時候,我們會有二十七塊石頭,我負責把它們都壘起來壓到我的身上——怎麼樣?現在沒有問題了吧。”

  “……”

  不,弦姐,現在只有你沒有問題了。我們都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問題!

  【一個凌一弦的問題消除了,千千萬萬個人的問題都生成了。】

  【我有問題,吒姐你真的不會手滑嗎,我好怕。】

  【我也有問題,像是這麼絕的片段,相關部門真的能審覈通過,允許播出嗎?】

  【我我我也有問題,這真的是我不付錢就能看到的內容嗎?不然弦姐你讓我餵你個桃兒吧,居然能免費看見這段表演,我虧心啊。】

  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大概有十萬左右的問號同時在直播間內外徘徊。

  凌一弦的隊友們,甚至已經降解成了一張張問號表情包。

  終於,有人掐着脖子,硬是從自己的嗓子裏擠出了一點聲音來。

  “弦、弦姐,我能問問你是怎麼想到這種表演方式的嗎?”

  凌一弦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那樣,甚至還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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