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合一

作者:暮寒公子
以調侃的口吻開玩樂那句玩笑以後,系統的電子音就切換成了發佈任務專用的平靜語調。

  它對凌一弦說道:“新任務,瞞天過海開啓。

  “任務目標:宿主成功通過檢驗,並以美人蠍的身份拿到此行所需的u盤,隨後再全身而退。

  任務獎勵:20000積分。請問宿主是否接下此任務?”

  依舊是十分簡潔的人物介紹,也依然是句句重點的發佈任務風格。

  只不過,這一次的任務和從前完成的那比起來,額外多加了一個“請問是否接下任務”的環節。

  凌一弦注意到了這一點:“如果我不想接,就可以拒絕任務?”

  “是的。”系統公事公辦地回答道:“您可以挑選自己有把握的任務接下。”

  “那如果,我接下任務以後,沒能完成任務呢?”

  “理論上說,如果某個任務未能完成,系統將扣去您價值該任務10的積分。例如這個任務,如果您未完成的話,將會被扣掉2000積分。”

  “但是——”

  說到這裏,系統的聲音忽然拐了個彎:“仍然是以本任務爲例——您看,本任務並未添加對於時間和暫時失敗次數的限制。”

  “哦哦哦哦哦哦!”凌一弦瞬間明白過來。

  沒有添加時間限制,那凌一弦即使今晚僞裝失敗,也可以宣稱自己還處在完成任務的路上。

  沒有添加對“暫時失敗”任務的限制,那凌一弦完全可以一次被戳破後,第二次還來。

  系統這是在明擺着地給她開後門,凌一弦心中很是感激。

  系統模擬出的電子音很清脆地笑了一下,像是看透了凌一弦此刻的心理。

  它輕鬆地說道:“沒關係,服務宿主是系統應盡的責任——您只要‘哦’的聲音小一就好了。”

  凌一弦接下這個任務,隨即將目光投向眼前的侍者。

  侍者臉上帶着微的笑意,他眼角彎彎,氣質比剛纔第一眼看見時略微鬆弛一,就像是“擼貓”帶來的愉悅,仍未從他身上褪去似的。

  但與此

  同時,侍者也雙手卻平平舉起,幾乎將那個銀托盤遞到凌一弦的鼻尖前。

  他表情十分友善,態度卻十分堅決。顯然,要是凌一弦不肯當着他的面放血的話,這一關是決計過不去的。

  不過說來也巧,凌一弦還真不怕這個。

  而且,侍者查得越嚴,凌一弦所僞裝的身份也就越實,越不會有人懷疑,“美人蠍”其實被人假冒了。

  系統適時發問:“您要用到美人蠍的血嗎?”

  凌一弦簡單道:“不用。”

  就在今天下午,武者局特意爲凌一弦請來了一位專修手上功夫的武者。讓那位老人教了凌一弦足足一個半小時的妙手空空之道。

  在一個半小時的私人授課裏,凌一弦只用練習一個動作:就是在割破手指之後魚目混珠,用低溫裝置裏保管的含毒鮮血,替換掉凌一弦自己滴下來的血。

  這個動作一共有三個要點。

  其一,凌一弦必須用美人蠍的鮮血,替換掉自己的血。

  其二,在替換的過程中,凌一弦萬萬不可以讓美人蠍的鮮血沾上自己的傷口,免得傷口被污染,令她中了毒。

  其三,成功完成以上兩個步驟以後,凌一弦還必須保持表情如常、動作如常,不露破綻地把裝血的容器重新收納起來。

  爲了便於達到這三條目的,婁妲在挑選裝扮時,特別給凌一弦搭配了一個設計特殊的坤包。

  這隻坤包只有煙盒大小,正好夠容納一隻維持低溫的試管裝置。它的包帶兒黑色蕾絲織成,婁妲把繞在凌一弦素白的手腕上,打出精美的裝飾結,充當一件特殊的飾品。

  只能說,爲了讓凌一弦不要暴露身份,武者局簡直煞費苦心。

  不過嘛……

  我根本用不着啊。凌一弦在心中暗暗想道。

  就在她眼前,侍者含着客氣有禮的盈盈笑意,但他的兩道目光卻好似鷹隼,全程恪盡職守地盯緊凌一弦,把凌一弦的手指、手腕、手肘都盡收眼底。

  如果此時前來臥底的,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其他武者,面對這副陣仗,恐怕緊張得連背後的汗毛都要豎起

  來。

  但凌一弦的心情卻十分輕鬆。

  如果不是怕崩掉美人蠍的人設,她甚至都能送給侍者一個露出大白牙的和善微笑。

  當着侍者的面,凌一弦淡定自若地拿起那柄銀刀,將刀刃抵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凌一弦自己的手指,只有薄繭,而無疤痕。但武者局注意到,在美人蠍的食指上,留有一道又短又深的淡褐色小疤。

  於武者的癒合能力比普通人強上數倍,所以一般磕碰刮擦出傷口,並不會留下痕跡。

  所以說,美人蠍手指上那道結節似的疤痕,必然是經過反覆多次的破壞,才留下如此明顯的印記。結合着她血液有毒的情報來看,武者局推想,這道疤痕就是美人蠍滴血驗明正身時的固定位置。

  從那位侍者的眼神來看,他們猜對了。

  小銀刀刺破了表皮,凌一弦則悄悄驅動丹田內力,從中逼出一股毒氣混入自己指尖鮮血當中。

  連珠似的鮮血滴入紙盤,在雪白的盤底染開一片殷紅。

  幼小的多爪蜈蚣浸泡在凌一弦的血裏。幾乎就在接觸到她血液的瞬間,蜈蚣便發生了劇烈的抽搐。

  就像是水蛭被灑了鹽一樣,蜈蚣蜷縮起長長的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個圓團,幾十條大長腿不要命了似地飛舞起來。

  隨即,這自帶毒性的小東西,開始一節一節地不斷吐出內臟。

  就連這份嘔吐的時間,蜈蚣都未能維持多久。只是幾次呼吸的時間,它便停下動作,無聲無息地嚥了氣。

  見證了這一幕後,侍者臉色平靜,凌一弦亦然。

  只有系統的電子音裏,摻雜上了許複雜的感情。

  “宿主……”

  凌一弦笑了笑,在心裏回答系統:“這還不是我血液最毒的濃度。”

  而在過去的那年裏,她一直就和這樣的軀體朝夕相伴。

  侍者禮節性地朝凌一弦鞠了一躬。他用和剛纔問候胐胐時,一模一樣的聲調問候凌一弦:“您好,美人蠍,請進。”

  說完這句話,他就又不知道從哪裏憑空變出一隻打火機,當着凌一弦的面

  ,把銀色托盤裏的紙盤、蜈蚣屍體、銀刀和盤底留下的血漬全部焚燬。

  直到完成了這件事後,他才笑着恭維了凌一弦一句:“多日不見,您與美人蠍融合的越發融洽了。”

  凌一弦應了一聲傲慢的鼻音,算是對侍者的回答。

  她臉色冷淡地步入門廳,與此同時,她悄悄對系統說道:“幸好武者局派出的人是我,不然他們怕是要當場露餡。”

  這位侍者看起來,不像是能被一個半小時的特訓手段矇混過去的樣子。

  從他變魔術似地,憑空抓出銀刀、紙盤、打火機的手法來看,此人多半也是個妙手空空的行家。冒牌貨要是在他面前上演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恐怕是魯班面前耍大刀——貽笑大方了。

  不過這樣一來,這份美人蠍的鮮血,凌一弦就正好自己扣下了。

  摸了摸掛在手腕上的小小坤包,凌一弦問系統:“你覺得,她的血會比我毒嗎?”

  不等系統回答,凌一弦就自問自答:“我覺得,她肯定沒有我厲害。”

  系統:“……”

  這是它的錯覺嗎?宿主你語氣裏的驕傲是怎麼回事啦?

  …………

  走進這間小廳,環視四周的第一眼,凌一弦心中就浮現出幾分意外的情緒。

  她本來以爲,這羣人身爲違法分子,聚會地點又選在酒吧樓上,估計是要製造一需要熱心市民撥打報警電話的情況。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

  比起酒吧一層的羣魔亂舞、喧鬧沖天,3樓的環境要清雅許多。

  幾條雙層的長餐桌陳列在大廳最中間,下面那層餐桌上面擺放着各類餐點水果,上層餐桌,則擺着一排的水晶花瓶,瓶內插着嬌嫩的水仙花,花朵正悠悠地往散發着清雅的芬芳。

  幾組沙發靠牆擺放,此外,廳裏還有備有高腳椅、單背椅、小凳子,隨便大家取用。

  如果說,樓下是紅男綠女的大雜燴,那樓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清幽休閒的好友party。

  不過,光是那個守門的侍者,就足以說明這場聚會的不平凡。

  凌一弦暗自打量這

  間房間裏的所有人。

  很快,她就發現:這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有一個十分鮮明的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都很年輕。

  武者確實比普通人老得要慢,人到中年時,武者往往看起來比自己的真實年齡還要再年輕個七八歲。

  有駐顏有方的武者,明明已經六七十歲了,卻仍然頭髮烏黑油亮,臉上少有皺紋,瞧起來仍然如同三十出頭、不到四十一般。

  但是,再怎麼善於美容養顏的武者,也做不到在三四十歲的時候,看起來還像二十出頭的樣子。

  而這間房間裏的所有人,包括易容後的凌一弦,也包括那個能夠讓人忘記憂愁的胐胐,他們的年紀都絕對不超25歲。

  凌一弦上次看到這麼多的年輕人濟濟一堂,還是在《武妝101》的選秀現場。

  “這裏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非法組織。”凌一弦暗自和系統吐槽道,“我來了這裏,感覺就像是回到《武妝101》一樣。”

  畢竟是豐沮玉門的聚會,他們提供的食物看起來再怎麼誘人,凌一弦也不敢下口。

  她挑了一張臨窗的沙發坐下,冷眼觀察着場內每個人的面貌特徵。

  不多時,原本三兩成堆,互相說着悄悄話的年輕人們,就把氣氛炒得熱烈起來。

  ——轉折點源於胐胐入場。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胐胐那微胖、個矮、略帶一點憨厚氣質的人影。

  在看見胐胐的瞬間,那人歡呼一聲,毫不猶豫地直接上手,一把就把對方給拉了過來。

  然後,當着大家的面,沐浴在衆人的目光裏,他開始陶醉地撫摸起了胐胐短茬茬的圓寸頭。

  凌一弦:“……”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上頭”?。

  “上頭”行爲大概是真挺上頭的,很快啊,這一活動就雙人轉進階成一項團體運動。

  大家找了個矮凳給胐胐坐下,七八個人則主動搬來椅子,圍着胐胐成圈坐着。

  在這七八個坐下的人身後,甚至還有四五個找不到空隙的年輕人,索性選擇站着,也要努力地把手擠進

  這個圈子裏。

  至於他們手掌的落點,毫無疑問,正是胐胐那顆圓溜溜的大頭。

  所有摸到胐胐頭皮的人,全都露出了幸福、陶醉、又美滿的笑容。

  有人甚至還從嗓子裏擠出甜蜜的呼嚕呼嚕聲,聽起來彷彿是貓薄荷課多的貓科生物。

  凌一弦:“……”

  啊這……

  倘若他們真的圍着一隻小貓咪,這幅場景倒還沒那麼不堪入目。

  但鑑於被這人圍成一圈的,乃是一個微矮、略胖,只差沒禿——雖然看樣子,再這麼摸下去,怕是離禿也不遠了的男人。

  ……凌一弦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啊,我瞎了。”凌一弦在心中喃喃道。

  “不至於,宿主。”系統默默地安慰凌一弦“您就當他們在共享吸貓。”

  這怎麼可能呢?凌一弦痛苦地想道:世上哪有這樣的貓?

  就算是綁架一隻壓塌炕的橘貓,再用餵豬的待遇日日喂他,也絕對喂不成160斤啊。

  要不是凌一弦還記得,自己必須繃住美人蠍冷豔的氣質,只怕她早就露出“地鐵、老人、手機

  ”般的表情了。

  即使現在限於條件所控,凌一弦仍然在腦海裏對着系統狂甩表情包。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淫/亂之事呢jpg”

  系統:“……”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您,宿主。畢竟我只是一個統。

  …………

  即使凌一弦已經儘量遠離了那處聚衆吸胐的窩點,然而仍然有人不肯放過她。

  美人蠍這傢伙,人緣多半不怎麼好。所以,即使凌一弦挑了個遺世而獨立的角落坐着,都有人冒出來,特意晃到她眼前找茬。

  早在踏進屋子的瞬間,凌一弦就估量過屋子裏每個人的武力值。

  除了她自己是四級武者之外,其他年輕人的武學水平,都在二級或三級左右。

  20出頭的年紀,再配上這份實力,就是放到社會上,也能稱一句青年才俊了。當然,在美人蠍面前,這人都還不夠看呢。

  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才時不時地以排斥

  和嫉妒的眼神看向凌一弦。

  主動找來的女人生着一雙吊梢眼,她氣質略燥,彷彿時刻都憤憤的。

  望着沙發上的凌一弦,女人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眼神卻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流露出又怕又恨的情態。

  她酸溜溜地問凌一弦:“你怎麼不去領回你養的狗?”

  凌一弦嗤笑一聲:“什麼,他不是貓嗎?”

  “什麼?”系統也嗤笑一聲,“您不是不承認他是貓嗎?”

  這話,凌一弦直接裝作沒聽到。

  女人的嘴脣拉長了,她聲音裏的檸檬之意簡直無法掩飾。

  “行啊,把胐胐當狗當貓,真行啊。除了你美人蠍,誰還能有這本事?”

  凌一弦緩緩眯眼。

  鑑於美人蠍的那個不討人喜歡的破性格,武者局早就預料到,她會在豐沮玉門被人挑釁。

  針對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武者局爲此專門做出了幾套不同備案,方便凌一弦刻畫人設。

  像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樣,只有二級武者的實力,卻當面來酸美人蠍的。凌一弦只需要——

  下一秒鐘,女人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廳中大部分人幸福吸胐的安謐。

  凌一弦出手快逾閃電。

  她握住這女人的手腕借力一扯,整個人像條蛇一樣,幾乎是從沙發上“滑”了下去,然後如影隨形地附在了女人背後。

  與此同時,一種刺骨的冷意從女人的後腰一路攀上,最後駐留在她脖頸處凸起的那塊兒椎骨上。

  冷意的來源,乃是美人蠍慣用的一柄短匕。

  匕身長三寸二分,纖細小巧,寬度介乎於普通匕首峨眉水分刺之間。

  在短匕的匕柄尾部,還打造了一個鋒利的蠍鉤。平時,美人蠍會在這尾蠍鉤上喂滿自己的血。

  而此時,那凝結着斑駁血光的蠍鉤,就正順着美人蠍的手勢,頂在女人的下巴上。

  女人嚇得尖叫一聲,旁人紛紛聞聲望來。

  他們只見到,美人蠍抱着女人坐在沙發上,單手持匕,另一隻手則深情環抱般鎖住女人的腰腹。那兩片嬌豔、火紅、冰冷的嘴脣,此時正貼在女人的

  頸動脈上。

  此刻,冷豔的大美人正姿態曖昧地抱着一個並不難看的年輕女孩,這一幕當真香豔多情,足以如畫。

  然而在場的任何一人,都無法對此露出會意的笑容來。

  要知道,頸動脈乃是人體的一處要害關竅。若是被武者制住此處,對方只需勁力稍吐,就可取人性命。哪怕是什麼也不懂的普通人,用力按住此處一兩分鐘,斷去血液流通,亦足以令人暈厥。

  被這致命之吻挾住要害,女人緊張得像是隻被掐住脖子的雞,連氣也不敢多喘一聲。

  一時之間,唯有美人蠍那含沙帶啞的特殊嗓音,緊貼着女人皮膚,順着雙脣間溫熱氣流,落入她的耳朵。

  “——這就是爲什麼我是美人蠍,而你不是。”凌一弦冷笑一聲,終於鬆開了環住對方腰腹的手臂,“滾吧。”

  沒等她多說一個字,女人就很自覺地從大廳的這一頭,竄到了大廳的那一頭。

  有個平時跟她關係不錯的朋友貼上前來,關懷地拽了拽女人的手。

  朋友問女人:“疼嗎?”

  女人還沒能從方纔的緊繃中緩和下來,下意識反問道:“什麼?”

  朋友露出忌憚的表情,小心地在女人的後背上摸了摸。

  順着她的動作,女人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鐵鏽味道。

  “……”

  她這才發現。美人蠍剛剛那刀,雖然沒有劃破自己衣服上的哪怕一根絲線,然而銳利的刀氣卻隔着衣服,割破錶皮,順着她的脊柱,筆直地畫下了一道血線。

  此刻,她背上滲出的鮮血已經打溼了衣服。

  要是這刀再狠上一分半分,傷及脊柱的話……

  想到這裏,女人額頭上緩緩滴下了一顆冷汗。

  “你別惹她。”朋友悄聲對女人說,“你沒看到她的臉色嗎?今天鹿蜀要來,美人蠍肯定心情不好。”

  “我沒惹她……不對,我不去惹她。”女人咬了咬牙,盡力把自己往角落裏塞了塞。

  “可我倒要看看,她一會兒也敢這麼對鹿蜀嗎?”

  花廳中,原本和平的氣氛被凌一弦用一刀直接打破。

  此前的大衆

  寵兒胐胐,瞬間就成了衆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流浪貓。

  男人坐在那個矮矮的小圓凳上,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地眨了眨眼。表情說不出的憨態可掬。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自後,他頂着旁人“你真是不想活了”、“舔狗不得好死”的眼神,屁顛兒屁顛兒地來投奔凌一弦。

  “你、你別生氣,”他摸着自己的頭皮,結結巴巴地跟凌一弦說話,“要不然,你也來試試……”

  “試試”後面的那句建議,胐胐到底沒有膽量當着美人蠍的面說。

  此時,凌一弦已經找到幾分和胐胐相處的竅門。

  她直接不理對方,閉目養神。

  然而,即使被她這麼冷淡地晾着,從胐胐的呼吸頻率上聽,他也仍然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系統:“……嘖,好慘啊。”

  凌一弦閉着眼睛盤算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急忙搖了搖腦海裏的系統。

  “之前你曾經分了一道數據流,用明秋驚的手機做跳板上網了,是嗎?”

  “不錯。”

  凌一弦:“那現在,我要是能借到胐胐的手機,你能不能從他的手機裏找出我需要的情報信息?”

  “理論上可以,宿主。”系統秒答,“但我作爲海倫系統,只有權限做和您任務相關的事。”

  比如說,之前披着馬甲,幫凌一弦寫同人文完成新手任務。

  再比如說,替凌一弦黑掉節目組攝像頭,保護美顏過程不會外傳。

  系統選用的電子音大部分時候都很人性化,至少現在凌一弦聽着系統的語氣,就覺得這事兒還有的商量。

  凌一弦想了想:“如果我能給你個理?”

  系統:“嗯哼。”

  凌一弦瞬間心領神會!

  “我現在還沒有拿到u盤,假如豐沮玉門不給我u盤的話,我就得自己蒐集情報,再憑它們丟失尋找任務要求的u盤啊。所以系統你得幫我收集胐胐手機裏的情報,這屬於防患於未然啊。”

  “——已錄入宿主理,檢驗通過。”

  系統的聲音漾起了微微的笑意:“我現在可以了,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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