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凌一弦想,這才應該是山……
即使凌一弦用膠帶貼上了山琿的嘴,它也努力地從鼻孔裏呼哧帶喘地噴出笑意,聲音和胸腔共振,令恐怖『色』彩更濃了一分。
雖說山林茂密無人,但萬一嚇到花花草草、蛇蛇鳥鳥什麼的也不好啊。
聯繫了當地武局,約好在警戒線附近領取這條人頭狗,三人運起輕功,朝山外奔。凌一弦腳尖點地,餘光看見那隻山琿還在拼命地招收。
她不由得感慨道:“我有種預感,以這隻山琿作爲分界線,這一年,我們一定能財源廣進的。”
“我也有種預感,”江自流慢慢地說道,“以這隻山琿作爲分界線,這一年,一定會更缺德的。”
至於秋驚,他非常和氣地打了個圓場:“自流此話差矣,像這種奇思妙想的事,怎麼能叫缺德呢。”
在江自流震驚的、寫滿了“竟然是這樣的秋驚”的眼裏,秋驚欣慰地對江自流比了一句口型清晰的脣語。
他說:“自流可能不知道,在剛和搭檔的前三個月裏,我一直在用這句話鼓勵自己。現在積累下的驗終於能分享給,好兄弟,我可高興啊。”
說罷,秋驚義無反顧地轉過頭,起落三兩下就追上了凌一弦的影,同時還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江自流側耳一聽,發現他唱得正好是凌一弦之前唱過的那首“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江自流:“……”們兩個,到底是什麼狼狽爲『奸』情侶組合啦!
…………
對於這隻白送上門的山琿異獸,武局顯然特別高興。
他們對這隻山琿很是重視,不但派出了一隊押送的武,而且還派來了一個知曉內情的相關專家,在接手山琿時爲這隻異獸做檢查。
只不過,在看到過凌一弦特『色』捆綁的山琿後,那位專家的表情立刻變得有點一言難盡。
作爲異獸的第一發現人,專家拉着三人組問東問西,不時低頭在隨攜帶的小本本上記些東西。中途講到激動時,他還非常雀躍地輪流握遍三人的手。
“非常感謝們!這樣一來,我們的研究對象就又了一個了。”
作爲官方的合法武裝,武局當然不會跟玉門這種反派組織似的,逮着個未成年就給他移植山海兵殘片。
那麼能夠用作驗對象的,就只有過批准的異獸。
一直以來,武局始終在跟玉門競速尋找山海兵。
只是,不知對方有什麼殺手鐗,玉門找尋山海兵的效率,往往比武局更快一籌。
武局手裏的殘片總數遠不如對方。至於像山琿這種完全異變的個體,他們手裏只有更少。
聽到這裏,凌一弦忍不住『插』了一句:“在玉門裏,山琿這樣的異獸很嗎?”
專家搖頭:“應該不,數目甚至比不過我們。因爲山海兵殘片有個特『性』,它在前一任宿上被完全喚起後,只有宿死亡才能把它分離出來。”
“而這種過分離出的殘片,就像是熬過一遍的中『藥』『藥』渣,在下一次移植時,效果比起前一次會大打折扣——所以我們內部一直有種推測,就是當前繼承下來的這些山海兵,已是先人們用過一遍的。”
凌一弦緩緩眨眼,表情帶着些許外人很難看出的微妙。她不動聲『色』,彷彿只是無心般信口問:
“原來如此。誒對了,李教授,們研究過山海兵的下一代嗎?”
李教授不疑有他,和藹地推了下眼鏡。
“人類下一代肯定是沒研究過的,這方面,我們的數據比不上玉門。但關於異獸的下一代,我們還算有些心得。而且比起人類來,異獸有個好處,就是『性』/成熟更早,一胎誕下的子代更。通常人類一代人大的時間裏,異獸的繁衍可以持續到第四代、第五代……”
凌一弦非常捧場地作爲傾聽的觀衆,在合適的時候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這些異獸的下一代,會繼承到他們母本的特異之處嗎?”
李教授非常肯定地說道:“雖然就目前來看,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但是能啊!”
凌一弦呼吸一窒,上十分顯地朝前一傾。
她強自鎮定,假裝不信:“可我聽說,玉門裏並沒有這種先例……”
一提起自己的專業相關,李教授口若懸河。
“那是因爲玉門關注的只是表象。我舉個例子,比如這隻山琿吧,他們只會關心它的下一代能否疾如風。像這樣指定了某個『性』狀的繼承,概率肯定更小。”
“而且,如果山琿的後代只繼承了它人面犬的外貌,或吠聲如笑的聲音,對玉門來說,這和沒有繼承也沒分別——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這樣的呀。”
再加上人類繁殖期比異獸更,而玉門的創建歷還很短。
此外,像“人面”、“發音像是笑聲”這種遺傳因素,一旦移植到人類上,也分不清是繼承來的,還是人類本來就會的。
這兩種因素的共同影響下,也難怪玉門會得出“山海兵難以靠血脈傳承”這種錯誤結論。
凌一弦在心中暗想:幸好豐沮玉門不知道這事,不然從鹿蜀子女的事件上看,更不做人的事他們也幹得出來啊。
思及此處,凌一弦不由得竊笑。
她不知道玉門得知此事後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凌一弦可以肯定:像這種因爲玉門過文盲、驗起來又罔顧科學倫理,所以自討苦喫、導致結論完全南轅北轍的事,莫『潮』生聽見後肯定要笑破肚皮。
終於解開了心中的一大困『惑』,凌一弦踮起腳尖伸了個懶腰,感覺渾上下前所未有地輕鬆。
這讓她的笑容變得自在了,話題更是言隨意動,轉進如風。
“那李教授,這種異獸研究的成果,可以用在哪裏啊?”
李教授微笑起來,雙眼湛湛發光:“對們武的作用不必說了,但最後的目的,肯定還是要轉爲民用。比如異獸英招,它馬人面虎紋鳥翼,在□□對象上,馬、虎和體型適配的鳥類都可以誕下它的下一代,像這種跨越了部分生殖隔離的現象,如果能解析原理,用到畜牧養殖的雜交上……”
這番交談,令凌一弦感觸頗深。
再次跟秋驚他們折回山脈時,她還半開玩笑地和兩個同伴問了一句:
“們說,這次期末考試,我把生物考個滿分怎麼樣?”
江自流意外地看了凌一弦一眼,不知道她怎麼忽然轉『性』。
秋驚也問:“爲什麼這麼說?”
凌一弦笑笑,腳步更加輕快了些:“沒什麼,就是覺得生物好啊。”
——好啊,跳出了武和話的囹圄,把技術普遍地應用給民衆。這才應該是現代社會裏,山海兵的正確用法,也同樣更像是《山海》作爲一部博物志的初衷吧。
相比之下,玉門根本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逆時代『潮』流而行的邪道嘛。
保持着這種高高興興的好心情,凌一弦大致考察了自己的第五賽場以後,又陪着秋驚體會了一下第四賽場的風光。
相比五級武的賽場來說,四級武的賽場在山脈更外圍,難度直接下降了一個級。
儘管他們沒有在這個賽場裏找到山洞或異獸——這種美事兒本來也不可能天天發生——不過,凌一弦對秋驚的晉級很有信心。
這次出行,三人組考察了賽場,武局得到了山琿,被解綁的山琿由驗人員們疼愛地圍着,餵了許許好喫的東西。
大家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只有玉門,他們成了(甚至)被凌一弦唾棄的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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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選手和觀衆們的共同期待下,第三輪比賽終於到來。
站在五級武的隊列裏,凌一弦在聽到考官宣佈比賽規則以後,就不由『露』出了大大方方的笑意。
他們這次的點子果然夠準,這一屆的五級武比賽,內容還就是尋找名單上的稀奇『藥』物。
凌一弦:耶,有保底了!
賽組官方給每個選手下發了一隻手掌大小的便攜相機,拍照時,相機會自動將時間和緯度上傳歸檔。
打開這隻相機的相冊功能,裏面還附錄着名單上所有的植物照片,以及它們分別價值的積分。
武見到植物以後,無需採摘,只要從相冊裏調出樣本照片,確認無誤後對着它輕輕一拍就行。
在比賽規則中,同一地點的植物可由不同選手重複上傳,但上傳後得到的積分將逐步遞減,直到歸零爲止。
除此之外,比賽中還禁止選手發生“一定規模之外”的私鬥。
凌一弦秒懂:白了,可以打架,但不能搞大。
在確認每位參賽選手都瞭解比賽規定,簽過考生承諾書以後,他們被分成幾十組,由不同的入口進入第五賽場。
至此,五級武的第三輪考試,終於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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