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武羅要來探美人蠍的病?……
雖然早在武林大賽開始之前,明秋驚就已經表現出晉升的苗頭,正式成爲五級武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眼睛一睜一閉之間,男朋友忽然就上升一個等級,還是讓凌一弦感覺自這一覺真是睡得好長。
圍在明秋驚身邊,凌一弦和江自流好奇地連連追問。
“秋驚,你最終擬的氣場是什麼?”
武凝練出的氣場,決着領域的進化方向。
故而,但凡心有成算的武,早在晉升五級的時候,就會替自六級時的領域提前做好鋪墊。
只有那種天賦極差,一輩子的本領能一眼看到頭,連晉升五級武是今生意外之喜的普通武,纔會隨便撈一個領域就行。
原本,明秋驚也跟兩個隊友分享過自的打算。作爲一個暗器流武,他敲的領域應該和隱蔽、迅疾有關。
但凌一弦圍着他繞整整一圈,還是感覺不太像。
“嗯,畢竟發生這些事,改變我的很多想法,也讓我廢除原本的設想。”
明秋驚很坦然地承認。他左右分別看兩位隊友一眼:“至於新的氣場……”
話音未落,明秋驚的氣場驟然展開。
有明秋驚那一眼的提醒在前,江自流早早就自的防禦氣場撐開。但下一秒鐘,隨着明秋驚一擡袖口,他還是訝異地“咦”一聲。
畢竟在自工作室裏,漫天花雨這種大規模的暗器手法施展出來不好收拾。
所以,明秋驚只是簡簡單單地打出一排青『色』的牛『毛』細針而已。
七枚細針一字排開,連成筆直的一條線。明秋驚採取的手法簡單明快,無花哨,也沒藏着那種臨近身前讓針尖忽然拐彎的小心機。
以江自流或凌一弦的身法,這攻擊雖然近在咫尺,但只需側一側身,或是彎一個鐵板橋就能躲開。
但隨着嗤嗤聲,細針別上兩人領口,恰好在沒入布料的那刻卸力,分寸拿捏得非比尋常。
凌一弦眨眨眼,有點驚訝地『摸』『摸』那排牛『毛』針。
“我應該已經躲過……”
“實際上,您沒有,宿主。”系統在腦海裏提醒凌一弦,“需要回放錄像您看嗎,您的躲閃路線,未避讓過暗器的運行軌道。”
凌一弦恍然大悟。
“我知道!秋驚,你的新氣場是……”
見凌一弦反應過來,明秋驚微微頷首。
是的,他的新氣場,既不是速度,也不是隱蔽。
明秋驚選擇一個相當劍走偏鋒的打法,他自氣場的加點,全孤注一擲地投在對於對手的干擾上。
——明秋驚的氣場能力,是影響對手的感知。
這種輕微影響對方感知的能力,修煉出氣場的五級武一般會自帶一點。這就是爲什麼在武之,四級五級是個跨度很大的分水嶺。
但像明秋驚這,氣場專精在影響對手感知上的武,仍然是很稀少的。
因爲一旦這做,那在很大程度上,勝負將不再寄予在自的強弱,而是寄予在對手的抵抗能力上。
江自流也反應過來:“這不是持久戰的打法,更像是預備着做殺手鐗的?”
剛剛他倆不知道明秋驚的氣場能力,所以被明秋驚打個出其不意。
但武的抗『性』是很高的。
假如三人同時放開自的氣場,那麼十分鐘過去,凌一弦的氣場可能已經兩個男生毒倒,江自流的氣場可能讓凌一弦和明秋驚奈何不得,只能慢慢地跟他這個烏龜殼子磨。
至於明秋驚……
他的氣場干擾,大概放着放着,就讓凌一弦和江自流適應啦==
無聲地和江自流交換一個眼神,凌一弦慢慢開口:“秋驚,你這個一擊必殺的路子,在擂臺賽上很喫虧啊。”
——但,換個角度來看,如果不是在擂臺上呢?
將輕功、氣場、暗器三合爲一體,明秋驚將成爲令人防不勝防的一名刺客。
不纏鬥,不久留,一擊即,不便退,像一條蛇那窺伺身側,讓人心驚膽戰地防備着他不知何時再至的下一擊。
古往今來,暗器和刺客的關係密切得像是光和影子。只以暗器流的角度來,明秋驚做一個相當正統的路線規劃。
凌一弦不知道這種選擇,究竟有多少受到葛死訊的影響。
但毋容置疑的是,明秋驚已經下決心,成爲一名純粹的暗器流武。
明秋驚扯扯嘴角:“要是外人來評價這件事,我就會和他,因爲我決心做好一名暗器流武,暗器流的功夫發揚光大。”
江自流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這是對外人的法。那,對內的法是?”
明秋驚沒有直接回答。
“要是我的家人,或是師的家人問起,我就會跟他,因爲我已經決心,師教我的所有本領發揚光大。”
到這裏,明秋驚終於向江自流和凌一弦擡起頭來。
他刻的表情相當嚴肅,口吻甚至近乎凌厲:“但對你,即使你不問我也會——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爲我覺得一切纔剛開始。”
凌一弦有點遲疑:“什麼剛開始?”
復仇嗎?
但明秋驚的表情又不太像。
明秋驚緩緩吐出一口氣:“可能是我自視甚重的緣故吧……但我有一種直覺,我總覺得,這件事和我,或和我的師門有關係。”
江自流和凌一弦又對視一眼。
這次,大眼瞪着小眼,四隻眼睛裏寫着滿滿的懵『逼』。
不行,要是不掛上外置大腦的話,明秋驚的話他聽不懂啊!
明秋驚無聲地看兩個隊友一眼,默默地對話調整成講解狀態。
這個模式凌一弦就很熟悉,當下跟江自流排排坐好,像是兩個幼兒園小朋友一,認認真真地擡起下巴聽課。
明秋驚先是問他:“這次隧道事件的續處理,你知道嗎?”
凌一弦和江自流整齊劃一地搖頭。
“不知道。”
凌一弦才醒來半天,根本沒渠道知道。
江自流知道一點,但大多是關於官方的撫卹、以及個倖存的、自熟悉的武的傷勢。
“官方義本次的山體隧道坍塌,是一起重大惡『性』的非法暴力突襲事件。”明秋驚額外多看凌一弦一眼,“上次被這麼義的組織,還是一百六十年前的一個天/體邪/教。”
至於那個教派最的結果,就不必細。
想想就知道,如大規模的、針對地標『性』建築物的恐怖/襲擊行動,簡直宛如聚光燈下的終極挑釁,可不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停手就能停手的。
這種事無論放到哪個朝代、哪個國家,無疑是一種蹬鼻子上臉的『自殺』行爲。
隧道事件結束,玉門的危險『性』和處理等級必然會一路飆紅,成爲官方接下來的重點打擊和拔除對象。
所以……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翻翻歷史的故紙堆,類似的事例也有一些。那些人或是爲信仰,或是爲復仇,或是受到某些勢力的示意進行挑釁,或是……
那麼,玉門屬於哪一種?
凌一弦扳着手指頭算算,發現玉門好像哪邊兒不靠啊。
明秋驚點點頭:“是啊,我這天來一直想不通,他爲什麼頭腦這不清楚。直到一弦你剛剛告訴我,玉門的首領,他有一塊澤碎片——”
凌一弦覺得,自好像有點懂,又有點沒懂。
明秋驚直截當地問他:“假如是你有澤碎片,像這大的事,你要不要用它預推一下結果?”
凌一弦和江自流齊齊點頭。
那當然要啊!
明秋驚又問:“那,是什麼能讓玉門首領明知自這是在一整個國度爲敵,還要這做呢?”
凌一弦和江自流齊齊搖頭。
那種精神病的思路,他哪猜得到!
明秋驚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像是要宣佈一個重大發現。
“從隧道出事開始,我就一直翻來覆去的想,製造這麼大的一場事故,這種手段究竟能讓他達成什麼目的?但一弦的話點醒我——假如,這場事故不是手段,這座隧道坍塌從一開始起就是他的目的呢?”
“什麼?”江自流『迷』『惑』地睜大眼,“那他得到什麼?”
一座坍塌的隧道?
還是目前正在被特效『藥』追殺的銀蟻?
明秋驚一字一頓地道:“他得到一個七級武的死。”
他的師父,爲殉身在這場事故里。
葛淡泊名利,人到晚年,更是清心寡慾。
平時除接一接校講座邀請、或是像武大賽這麼大的事,被分派監考裁判任務外,他連門不怎麼出。
而身爲一名七級武,除非壽終正寢,不然世上已經很少有東能夠威脅他的『性』命。
那麼,要是有人想殺他,機會就非常、非常、非常地低。
凌一弦和江自流聽,一時間不出話。
他被明秋驚這個猜測震驚住。
過好一會兒,江自流才猶豫着開口:“秋驚,你這個推測……”
如果這個猜想不是由明秋驚提出,那江自流會評價它爲非常離譜。
因爲,這會引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玉門借襲殺葛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但正因爲這條猜想是由一貫謹慎縝密的明秋驚出,所以在荒謬到極點處,甚至反顯出分可信來。
明秋驚緩緩吐出一口氣,口吻略略緩和:“我自也知道,獲得的信息不同、所處的身份不同、窺得的視角不同,那麼拼湊出的全貌也不會相同。”
就像武羅因爲鹿蜀失蹤、精衛“身死”,猜測玉門首領是要排除異那。
而知情的凌一弦三人則心知肚明:鹿蜀不是失蹤,他是被武局祕密關押。
正如同事件爆發,明秋驚的神經就拼命繃緊,反反覆覆地在腦內滾動他上次跟精衛交談的內容。
——先是精衛的師父死,再是精衛因背叛而“被處決”。
——然是他的師父。
不知爲何,明秋驚總有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
倘若不是他和葛的師徒關係祕而不宣,第三個被選的目標,應該是他纔是。
注意到凌一弦和江自流擔憂的神『色』,明秋驚心底苦笑一聲,還是努力地緩和表情。
“好,我先不這個。一弦,你那個美人蠍的身份,還要繼續下去嗎?”
之前不知道首領有預言能力就算,一旦知道,凌一弦就變得非常危險。
畢竟,這次隧道事件鬧得太大,負傷的武名單早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而美人蠍又怎麼會如愛崗敬業,甚至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險,在隧道里堅持到最一刻?
聽到這個問題,凌一弦的眼神瞬間飄一下。她非常誠實地:“我感覺不行。”
不提武局會不會讓她這的好苗子冒這麼大危險。
單看莫『潮』生上門這件事,她就知道自這份打工,接下來多半要夠嗆。
唉,家長嘛,家長就是這的……
正好手機提示音振動一下,凌一弦順手指紋解鎖看一眼。下一秒鐘,她直接笑出來。
“行啊,還真是曹『操』曹『操』到。”
“武羅要來探我的病……唔,你,我是讓他來看,還是不讓他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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