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情淺緣深[吳邪bg]
可若是情淺緣深呢,大概變成一對兒怨偶吧,相看兩厭又礙於現實不得分別。
我與吳先生便是後者,他已經接近三十好幾了身邊兒還是沒個女人,家裏人免不了得催促讓他帶個人回家。
我們是在相親時認識的,彼此看着條件都不錯,聊天也算聊得來,於是互相跟自己家裏的人說,可以接觸試試。
到了我這個年紀也不挑了,只要是人好,對我好就可以,原來的我可能會幻想着結婚必須要找一個我愛的人,實在不行的話,愛我的也可以,我們會相濡以沫得度過後半生。
但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用實際行動把原來那個滿懷憧憬的夢給敲碎,然後告訴躲在溫室的人說:接受我吧,你沒有選擇了。
我們的婚禮在認識不到三個月舉行的,婚禮的規模很小,只通知了幾個親朋好友,雙方到的人加起來也不過三桌。
我們沒搞西式婚禮那套,就簡單得穿了件網上租的紅色禮服,互相敬了下酒算是禮成。
晚上他擁着我的身體,我這才恍惚得發覺我已爲人妻,以後任何事情就要顧着兩方的父母,而不是之前只顧好自己就可以。
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人是不是隻有結婚這一個歸宿。我知道他肯定與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現在的結合大多是爲了現實而妥協的結果。
婚後的我們過了幾天的清淨日子,他回家後有我留在鍋裏煮好的飯菜,早上他會把牙膏幫我擠在牙刷上面。
我們默契得不干涉對方的其他生活,比着夫妻,更像是室友,但只有夜深人靜時纔會從室友的關係進展爲炮友。
沒有精神交流的性生活該用炮友形容更合適些吧。
後來的我們連面上的功夫也不做了,有時候我留了飯,早上也不見他的人影,鍋裏的飯涼了又熱,喫在嘴裏難受的緊。有時候他回來時家裏連人都沒有,打電話才知道學校聚餐我不在家喫飯。
我們這樣表面上相安無事得過了很久,外人面前的我們是相愛的夫妻,他會在早上出門之前親我一下,我會在下班的時候撲在他的懷裏。
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他連我教的是哪個班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整天待在他那吳山居到底是做什麼。
若不是房子裏的人,幾乎有種我還是單身的錯覺,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菸灰缸才笑了下,很無力又無奈。你看,他也從不知,我聞不了煙味兒的。
下了班我靠在沙發上看着天,秋末的天已經暗了,我沒開燈,就這樣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裏。
秋天是個很悲情的季節,幾乎大多數關於離別的故事都發生在這時候。街上的落葉被風吹得飄了好幾下,最終還是落在了旁邊兒的湖面上,水波浮着它蕩呀蕩……
我正看得入神,恍惚間以爲自己就是那片樹葉,隨着這個並不受我自己控制的未來飄去。
突然燈被人打開,突然的光照得我眼睛刺痛了一下,眼前突然被一隻手捂住了。
我緩了一會兒後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手掌,他拿下來後問:“怎麼沒開燈?”
我轉頭去看那樹葉,此時的樹葉卻不見了蹤影,不知爲何心裏失落了一瞬,我沒轉頭,“有點兒累了。”
他從我身邊離去,過了會兒站在門口的位置問:“去喫飯嗎?”
我擡頭望着他,他打破了我們的慣例,通常這時候他都會自己出去解決一下晚飯,有時回來,有時不回來。我也不期待着他的任何迴應,餓着或者叫外賣便是我晚飯的歸宿。
但是此刻,他問出來了這個問題,我沉默了幾秒鐘,在他剛好穿完鞋子的時候說:“好。”
我們漫布在這秋天的街上,天有些涼了,我把衣服開衫攏緊抱着手臂,他把手裏的那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出門時我還疑惑,怎麼多拿一件外套,現在有了用處後突然明白過來是給我帶的。今天的他很是反常,突如其來的關心叫我無所適從。
其實…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挺好的,我偏頭瞧着他的側臉想着。
我們去了家飯館,老闆對他很是熟悉,“還是原來的位置?”他也點了點頭,我們被領到了裏面的一個包間裏。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我挑着裏面的一個菜專心得喫着,他有些詫異得問:“你喜歡喫?爲什麼從來不做?”
筷子僵在我的手裏,“你不是不喜歡?”我想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自己做過,但第二天早上發現其他的什麼都喫完了,獨獨剩下了這個,之後的我就不自覺得從來也不做這道菜。
“那次是喫不下了,不是不喜歡,你做的菜很合我的口味。”他看着我很是認真得說着。
被他這樣一誇,我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低頭把碗裏的菜喫完,低低得“嗯”了一下算作迴應。
喫完後我們並排着往回走,路燈把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我不由得擡了下手臂,影子也跟着我的動作擺動着,落下的手卻被他捉住,我也沒有轉頭去看,他也沒有看我。
兩個人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牽着手慢慢得往回走,靜得像是兩個啞巴在談戀愛。我不禁被自己的腦補笑出來了聲。
“我們…試試?”他試探得問出了口。
“吳先生,你好,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我站在原地轉頭去看他。
他也看着我笑,身後的路燈好似是太陽,暖暖得照在身上。
在這個名爲離別的季節,也會有人朝你奔赴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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