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離心（一）
黎簇看見有醫生前來查看齊羽的狀況，立刻就閉上了嘴。齊羽被鬆了綁，放在一張地毯上檢查狀況，只是醫生還沒有診查出他的問題，就聽見帳篷外傳來一道蒼老的喊聲，“小邪，我的小邪在裏面……”
“他不在裏面！”外面有人大聲解釋着什麼，但帳篷一掀，年邁的老婦還是闖了進來。蘇蕙頂着一頭蒼白的銀髮，含淚坐倒在了齊羽身旁。
“堂主，他……”跟着蘇蕙跑進來的人似乎想解釋什麼，陳金水擺了擺手，道：“老太太，你孫子也看見了。現在，他病了，讓醫生好好給他問診好嗎？”
女醫生取下了聽診器後，又把了齊羽的脈，用一種探尋的目光看着陳金水，蘇蕙忙道：“他怎麼了？小邪到底怎麼了？”
“你先出去吧，老太太，一會兒我讓人來給你解釋。”陳金水站起身，便去抓蘇蕙的手，蘇蕙自然不願離開，只是她一個老嫗的力氣如何和一個常年習武的成年男子相比？陳金水輕易地將她提了起來，蘇蕙高喊道：“你放開我！我要守着小邪！”
陳金水似乎是懶得和她解釋，拽着她往外一推，便轉過了身。帳篷外並沒有人，蘇蕙是被結結實實地推倒在了地上，黎簇見了臉色大變，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敬老都不會啊？！她對你又沒威脅！”
“呵。”陳金水舒張着戴着虎指的手，看着黎簇口鼻上的血，道：“你是在給我講傳統美德呢，還是告訴我你特別關心那不要臉的？”
“嘶，你……”黎簇這才感覺鼻子又在發痛，他很想問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他的鼻子。黎簇看向帳篷外的蘇蕙，陳金水摔她的力道並不大，但蘇蕙一時片刻也沒爬起來，反而像個小孩子似的一邊哭一叫着吳邪的名字。
黎簇看得心裏發酸，好在外面的那些人也不全是人渣，倒是有人走來把蘇蕙駕走，那個醫生這才說道：“心率沒問題，各方面指標都很正常。只是，這裏可能出了些問題……”那醫生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陳金水皺眉道：“你是說他神經病還是心理變態？”
“那就得需要專業儀器來測了，不過你們下去這一趟，讓他看見了什麼難忘的景象，腦部受到刺激也說不定。”醫生根據自己的水平和邏輯對齊羽的情況作出了一個解釋，陳金水揚了揚眉，總結道：“就是死不了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是。”醫生點頭，陳金水道：“麻煩你了，回帳篷喫晚飯吧，去找小陳要自熱火鍋。”
醫生笑了笑，便帶着醫藥箱轉身走出了帳篷，黎簇抿着嘴看着陳金水，陳金水直接把凳子一拉，坐在他身前閉上了眼睛。
黎簇怔了一下，他拿不準陳金水要做什麼，可是當自熱火鍋的香氣飄進來的時候，黎簇大概就知道這王八犢子要幹什麼了！要在他飢腸轆轆的時候，在他面前喫色香俱全的火鍋！
即使，是自熱火鍋，這也完全足夠黎簇眼紅了。陳金水接過了手下端來的自熱火鍋和自熱米飯，大口大口地在黎簇面前喫着，道：“想喫嗎？”
黎簇沒理他，只是把頭偏向了一邊，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作響，陳金水笑了出來，道：“我現在甚至還想喝杯啤酒或者冰可樂。”說着，打了個響指，還真就有人把啤酒可樂給送了進來。
黎簇瞪着陳金水，只能告誡自己不要說話。人在飢餓的時候，注意力和毅力都會大幅降低，因爲身體本能地只會給大腦傳遞一個進食的信號，然後將其他感官壓下。黎簇看着陳金水將一塊油亮的黑木耳放入嘴裏，屏息閉上了眼睛。
陳金水笑了一聲，掃了眼躺在一旁的齊羽，一邊喝着啤酒一邊喫着自熱鍋裏的食物，等他喫完了，才悠然道：“其實，這些東西我是會給你喫的。”
黎簇冷哼了一聲，但陳金水已然從他身體的微反應看出了那瞬間的渴望，不由笑道：“你能扛得住一頓，那兩頓，三頓……我頓頓在你面前喫香噴噴的食物，你受得了麼？”
黎簇狠狠瞪着陳金水，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古潼京你應該已經熟悉了吧。”陳金水點燃了一根菸，將手搭在椅子上，悠哉地抽起了煙，“二進古潼京了，如果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死了也不冤枉。等你吃了飯，我會派人和你下去，你先給我把這不要臉的放出來的怪物給關回去，關不回去也得把它們的資料弱點拿出來。”
黎簇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瞪着陳金水並沒回答，陳金水重新用繩子將齊羽綁了起來，一邊綁一邊道：“你要是耍花樣，或者沒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拖時間，我就殺你一個小夥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黎簇並不懷疑陳金水說的話，只是他的目光卻完全被陳金水手上的繩子吸引，陳金水綁齊羽的手法很怪異，從雙臂穿過後交叉，貼着胸膛前的乳頭將那羽毛烙印勒起，然後再纏繞至腰腹，雙臀，勒起後又向前交叉至大腿根……這綁法，怎麼看怎麼怪異……
“小朋友，你是不是沒看過片啊？”陳金水輕笑一聲，在齊羽臉上拍了一巴掌，道：“這不要臉的，就喜歡別人這麼搞他。你不知道麼？”
“喂，你，你這怎麼還開始搞黃色了？”黎簇臉上又窘又急，如果不是因爲陳金水對齊羽一臉的憎惡，他都要懷疑陳金水下一秒就要在他面前上演GV秀了。
“吶，吶，你別亂來啊。古潼京我下就是了，你，你這樣……會，會得罪很多人的。”黎簇並不敢去看被扒光了的齊羽，陳金水卻是仰頭大笑道：“你喜歡他。”
黎簇的臉燙得更厲害，陳金水卻是眯起了眼睛，道：“你乖乖和我配合，我不但不會讓人搞他，我還把他留給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還是個雛兒吧？”
黎簇的臉已經紅透了，像是喝多了烈酒，陳金水難得好心情的吹起了口哨，讓人又做了份自熱火鍋。而在另一邊的帳篷裏，蘇萬和楊好此時也是被背靠着關在了一起。
蘇萬額上流了許汗，眼睛也溼漉漉的，尤其是在聞到外面火堆裏肉湯沸滾的聲音時，忍不住低聲地啜泣了起來。
“別哭，別哭，他總不至於餓死咱們。”楊好雖然也餓，但他家裏最窮的時候確實是餓過飯的，吃了上頓下就無着落，後面是領到了父母死後的撫卹金情況纔好轉。要說扛餓，他絕對是三個人裏最厲害的。
“嗚嗚……”蘇萬哭得更厲害，道：“我不是怕餓，我只是擔心，也不知道黎簇怎麼樣了。那個齊羽明顯和他們有仇，不知道黎簇會不會被殃及池魚……”
楊好正想出聲安慰，帳篷的簾子一掀，走進來了一個三十來歲染着紅毛的男人，他手上還端着一碗肉湯，似笑非笑地看着兩個人。
“唔。”蘇萬見有人進來，立刻停止了哭泣，只是那一張秀氣的小臉在哭過後，顯得特別惹人憐愛，梨花帶雨不過如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呀，小美人怎麼哭了？餓壞了？”那個男人在蘇萬面前蹲下，蘇萬警惕地向後挪，但卻挪不動分毫，男人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臉，他甩頭道：“別碰我！”
“哈，我不但要碰你，我還要親你，玩你，搞你。”男人在蘇萬的鼻子上點了一下，將湯碗放到一邊就開始脫身上的夾克衫，楊好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別亂來！”
“我亂來你又能怎麼樣？”男人將衣服一甩，手上就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將蘇萬手上的繩子割斷。蘇萬立刻就想跑，但他被綁了許久，本來就乏力，之前在古潼京裏也是靠着蘇千，藏匿蘇千的鋼筆和珍妮寄身的骨鏈都被奪走，放在了檮杌附近，憑他自己比黎簇還弱的體能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對手，還沒跑兩步就被拖到在了地上。
“嘿嘿，你還想跑。”男人將匕首甩到一邊，輕易地就壓住了蘇萬的身體，開始在他身上啃咬起來，男人身上帶着酒氣，蘇萬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道：“我是個男人！”
“哥知道啊，哥就喜歡搞你這種比女人還嬌媚看的男人。”男人說着在蘇萬的臀部上使勁了捏了一把，楊好臉色大變，氣急敗壞地一邊罵着那個男人，一邊使勁地想要掙脫捆着他的繩索。楊好幾乎是把他混道上以來聽過的罵人話都罵了出來，但那個男人充耳不聞，甚至在他的辱罵下，胯下之物高高的頂起，不斷地戳着蘇萬的大腿和屁股。
蘇萬又哭又叫，不斷地叫着黎簇、楊好還有蘇千的名字，蘇萬的聲音不可謂不大。此時天色已經黑下，帳篷外的人在聽見他的哭聲後鬨笑一片，甚至載歌載舞了起來。
楊好本就不指望外邊會有人來救蘇萬，只是眼見那個男人的行爲越來越放死，已經剝開了蘇萬的褲子，挑釁似的將蘇萬的內窺用食指纏着打轉飛旋，身體裏的潛能似乎都在此刻迸發。
“啪！”早已深勒入血肉的繩索沒被掙脫開，但連着帳篷中心，綁在他手上的鐵桿卻被他生生從沙地裏拔起。
“我去你媽的！”楊好猛地一腳踢飛了那個男人，他也甩在了地上，連帶着整個帳篷都抖動了一下。那畢竟是支撐着帳篷中點的鐵桿，帳篷四周還有四個止住被用鐵釘固定，楊好一擊過後，就受制於活動範圍，被重新站起來的男人，狠狠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呸，死變態，辣雞！”楊好吐出一口血，繼續去撞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邊踢踹一邊叫罵，“操你媽，找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龜孫兒終於捨得把頭從尻裏鑽出來了啊？”楊好一邊罵一邊繼續攻擊這個男人，蘇萬看着狼狽不堪的楊好，狠狠一抹臉上的淚水，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去捅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雖然喝醉了，但也有幾分靈敏尚存，勉強躲過蘇萬的襲擊，直接扼住了蘇萬的手腕，使勁一掰就將匕首甩到了地上，道：“嘿，你要謀殺親夫啊……嗝，你再不乖乖從了我，我就殺了……”
男人的眼睛猛地瞪大，地上的楊好雙手雖然被綁着，但在刀落地的那一刻，他就用嘴叼起了刀柄，用身上最後的力氣狠狠地一撞，將刀插入了男人的後腰。
“……！！”男人猛地推開蘇萬，連連後退，瞪着楊好，蘇萬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擡腳對着那刀柄一踢，刀柄完全沒入了男人的腰腹。
男人終於倒在了地上，蘇萬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殺人了……第一次，還有楊好在這樣的情況下……
雙重的刺激讓他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而就在此時他感覺身上一涼，夜風吹拂了進來，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
蘇萬看着進來的男人，踉蹌的後退，進來的人是霍家這次的領隊霍道夫，他在看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時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看向了在地上圈着腰身，已經鼻青臉腫，卻還死死瞪着他的楊好。
“好小子，你有種。”霍道夫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低聲笑道：“我欣賞你，不如加入我們，我把這小子送給你。”
蘇萬一驚，他猛地扭頭看向了楊好，楊好卻是冷笑一聲，對着霍道夫的方向吐出了一口血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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