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表白
齊羽和劉喪進了一家飯店，點了份蹺腳牛肉，然後便閒聊了起來，齊羽道：“這地方沒荒涼之前，人來人往，不應該是屍仙冢所在的位置。”
“有句話不是最危險的纔是最安全的嗎？”劉喪微微一笑，道：“我們先向這裏的原住民打探下有沒有關於屍仙的傳說。”
“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齊羽夾了塊牛肉餵給小黑，道：“如果不行的話，就讓我來招魂問問。”
“再說吧。”劉喪看了眼那黑貓，兩人喫過飯，便去櫃檯結賬，店主卻是沒收兩人的錢，道：“兩位，已經幫你們結過賬了。”
“什麼？”齊羽環顧了殿內一圈，一眼就看見門口的桌子上坐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手上舉着一根柺杖，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少年的容貌很俊，一雙眼睛亮亮的，露齒而笑的時候顯得十分靈動開朗。
“我們……認識？”齊羽下意識地覺得是這個少年幫他結的賬，劉喪皺起了眉，道：“你是誰？”
“就是他幫你們結賬的。”店主指了指那位少年，少年拄着柺杖向齊羽走來，道：“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都是自家人。”少年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刻有鳳凰的金屬小徽章別在了胸前，“我叫黎簇，以前和你是對戀人。”
齊羽眼中閃過震驚，肩上的黑貓忽然叫了一聲，劉喪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陰沉，道：“你自重。”
“自什麼重，我說的是事實啊，組織派我去執行任務，我受傷你失憶……”黎簇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倚在櫃子上一臉喫瓜看戲模樣的店主，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也好。”齊羽也覺得當着外人說這種事不好，便先一步出了門，劉喪跟在他身旁，目光不善地看着用柺杖跟在後面的黎簇。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三人出了飯店，劉喪才道：“你說你是我們的人，可我並不認識你。也沒聽部長說過你。”
黎簇不以爲意地一笑，拿出手機翻出了和羅閻的交談記錄放到劉喪面前，道：“這人的賬號你認識吧？我捨不得我的戀人獨自承擔風險，要求閻羅王……哦，羅閻放我出來幫你們，你不信自己問問他。”
劉喪眉頭皺得更緊，齊羽道：“我們現在確實遇見了難題，空有屍仙冢的地圖，卻不知道是在何方。”“簡單。”黎簇打了個響指，道：“豐都周圍有山有水，想尋龍脈勘陰陽，就去最高的峯頂一覽周邊山脈。”
“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想到了。”劉喪冷冷地看着他，道：“此間並無什麼極品風水寶穴擔得起仙冢兩字，都是些普通墓葬罷了。”
“此言差矣，仙冢雖是帶了仙，但前面可還有個屍字。”黎簇微微一笑，道：“極品風水寶穴沒有，那極品兇穴不妨找找。”
“既然如此，我們分頭行事查探吧。晚上再集合。”齊羽提出了建議，黎簇道：“好啊，你和我是戀人，我們一起。”
“你說是就是？”劉喪擋在了齊羽身前，道：“且不說你話中真假，就算你和他曾經是戀人，他現在不記得你了，和誰一起行事，也該他自己選。”
“阿羽，你要和誰一起？”黎簇轉過身，一臉希冀地看着齊羽。
“我……”齊羽本想說乾脆三人分三路各自行事，但轉念又想到劉喪昨日才和吐露心扉，此人看似冷漠，其實心思敏感，如果真各自分頭行事，指不定一下午會鑽牛角尖裏，便道：“黎簇同學，你說我們是戀人的事情，我確實記不得了，如果你有一些照片之類的，我們回汪家後你可以拿出來給我看，我可能能回憶些什麼。但現在，我的夥伴是劉喪，既然你想出力，我們倒是可以晚上一起交換線索。”
黎簇巴巴地眨着眼睛，濃長的睫毛下一雙亮亮的眸子滿是失落，道：“那我們晚上幾點，在哪裏見？”
“八點，還是在這家飯店吧。”齊羽向黎簇微微點頭，目光中有些許歉意，轉身和劉喪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兩人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尋了附近山上有年歲的古寺走，等下車後，齊羽才道：“悶悶不樂了一路，我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劉喪轉過身，凝視着齊羽，午後的山間並沒人來往，劉喪貼近了他幾分，伸手捋了捋他鬢邊的碎髮，道：“我不想和你做隊友了。”
“什麼？”齊羽一怔，劉喪道：“他的出現，讓我覺得有些話，我得說出來。你失憶，忘了他，這是天意。我們在一起吧。”
“劉喪，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爲他的出現，讓你感覺到了危機感，僅僅只是擔心，我會因爲和他在一起，不會和你再像現在這樣親密？”齊羽微微低頭，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如果是後者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是真不記得他了。便是想起，我也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不，我是認真的。”劉喪和齊羽對視，看着陽光下透着些許茶色的瞳孔，認真地道：“我是害怕他把你搶走，但從昨夜你對我說那些話，願意對我交託信任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你深深吸引。你可能覺得，我現在表白不是時候，更像是怕黎簇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但沒有他，我也打算此次任務完成，就告訴你我父親的事情，然後對你表白。你知道的，我有潔癖，不是喜歡的人，我根本不會和他同牀共枕。”
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劉喪的臉色有些發燙，齊羽看他的眼神有些悵然，道：“劉喪，我不想騙你。如果我不愛你，卻答應你，那不是在憐憫你嗎？你，你知道了，會受得了嗎？”
劉喪忽然一笑，道：“你現在不就是告訴我實話了嗎？我知道，你沒有喜歡上我，可是你也沒有喜歡的人，不是嗎？爲什麼不試試呢？”劉喪說到這裏，伸手搭上了齊羽的胸膛，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有心傷，你有身傷。你起牀換衣服的時候，我看見了，明明那麼光滑的皮膚，卻是傷痕累累。無論黎簇從前和你是什麼關係，至少他都沒有保護好你。我們在一起，試着相互治癒，如果不適合做戀人，就再做回隊友。大家有話，提前說開了，無論最後結果好壞，都不算背叛，你覺得呢？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份憧憬，好嗎？”
齊羽眼神中有瞬間的迷惘，他肩上的黑貓睜着結翳的雙瞳，面無表情地對着劉喪，神態像足了一個在打量對方帶來威脅的人類。
“不行嗎？”劉喪沒有得到回答，慢慢低下頭轉過了身，齊羽追上了他，道：“劉喪，我答應你。不過，我真的很怕最後我們會鬧崩。”
“我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劉喪眼中有了光彩，他拉起了黎簇的手，道：“走，我們去找主持問一下關於屍仙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