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愛殤(四)
“倒是省了我去尋溫養阿羽身體的材料。”解雨臣冷笑一聲,正打算給齊羽喂藥,車身卻猛地一抖,整個大地都震盪了起來。
要知道,解雨臣買的跑車經過改裝後,抗震性能可是相當之優秀,人坐在車裏根本不可能受到這麼猛烈的顛簸。
“花兒爺,地震了!”開車的夥計猛地踩了剎車,車子很快停了下來,他們現在正處於半山腰,山道之上有無數肉眼可見的石頭滾落,地面也裂開了一道道口子。
解雨臣皺起了眉,道:“繼續開。”
“是。”那夥計深吸一口氣,低吼一聲,便再次碼力全開,再他們的跑車猛躥出百米的時候,一顆巨石正砸在剛纔的位置。
解雨臣撥通了黃沾的電話,道:“地震過後,刨開石頭,也要把劉喪的屍體找到,然後煉化魂魄。”
“放心,花兒爺。”黃沾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這波地震不算特別猛,手機信號斷斷續續,跑車時不時的猛烈顛簸。
解雨臣的手按在齊羽頭上,以免他在顛簸時被撞到他,他掛了電話,低頭在齊羽乾澀的脣上吻了一下,道:“我們重新開始。”
“砰。”解雨臣頭也不擡地向着車頂開了一槍,一隻狐狸的屍體被跑車拋在了後頭,他看向那夥計道:“全速跑,只要你開的夠快,震波就追不上你。”他的話音剛落,跑車下的山道一份爲二,整輛跑車向着無底深淵掉落。
在夥計的驚恐呼聲中,解雨臣一把將他揪起扔到了副座,然後見鬼的一幕出現了,那夥計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跑車在解雨臣的操縱下,似乎像生了翅膀一樣,竟然以一百八十度的垂直水平距離,緊貼着崖壁向上開動,而四周無數的滾石就像生了眼睛,或者說是被一層無形的防護給彈開了。
“滴滴。”解雨臣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解雨臣睨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夥計,那夥計立刻垂下頭,發現來電顯示上出現的許一弦的名字。許氏姐弟是解雨臣的新歡,這段時間被他帶在身邊十分得寵,他見狀不由吞了口唾沫,道:“花兒爺,是許少爺打來的。要接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接。”解雨臣臉色不變,跑車猛地一躍,衝出天際十餘米後,重新落在了地上。這時候就顯出了這價值不菲的改裝車威力了,夥計幾乎不受什麼影響地按下了接聽鍵盤,道:“徐少爺,花兒爺在開車。”
“沒什麼事就掛了吧,你和你姐姐現在自由了。”解雨臣單手控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直接掛了那邊少年才說了幾個字的電話。
“我看網上說你那邊地震了,你……”
千里之外的北京解宅,許一弦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盲音,露出了苦笑,他看向許一燭,道:“姐姐,你說他們會順利嗎?”
許一燭此時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典雅長裙,嫺靜地坐在沙發上,道:“我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順不順利已經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了。你該想想解雨臣這次帶回齊羽後,會怎麼對你。”
許一弦捏緊了手中的電話,道:“姐姐,我不甘心。”
“當時被他騙了,給組織傳了錯誤的消息,我們就已經沒路可退了。”許一燭緩緩搖了搖頭,道:“現在動不如靜,你且先看着,你想要的東西,姐姐會幫你籌謀。”
“……好。”許一弦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激戰過後的土地上,硝煙瀰漫,持續十二分鐘的地震暫時阻擋了吳邪率領的人馬進攻。他吸納瞭解雨臣的金丹之後,身體情況便在段時間內大幅改善,此時震幅一弱,便帶着黎簇和坎肩兒等數百人衝進了汪家本部。
操場上有小滿哥和白蛇兩頭犬妖開路,路上的陷阱機關基本對他們不起作用,又有黑瞎子操縱妖鬼對付汪家的那些特殊手段,還在內亂中的汪家族人很快就被衝得七零八落。便是,沒有解雨臣在場,吳邪也是穩操勝券了。
他看着黎簇重新喚出珍妮,微微勾了勾脣,抽出腰間的大白狗腿刀也加入了戰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和汪家本部爲中心的激烈搏殺不同,黃沾在接到解雨臣的命令後,就一直坐在田野上靜候地震停歇。此時,他不知道方纔的地震是意外還是汪家人佈置的陣法引起,他也想早點去匯合。
天空此時的血月未散,黃沾從屬下手中接過了一瓶,走到劉喪屍體被掩埋的地方,將酒水緩緩倒下,道:“你也算條漢子,這瓶酒我敬你。”
“嘩啦。”酒水傾倒完畢,黃沾正欲叫一衆手下動手,臉色卻忽然變得驚恐至極。那把本該和劉喪一起掩埋在了石頭底下的白骨妖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血月映照下如活了一般,眨眼間便割斷了三人的喉嚨,在他做出反應之前,一刀穿過了他的胸膛。
黃沾瞪大了眼睛,巨大的身體轟然向後倒去,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看見了那把白骨妖刀落到了一個他未曾見過的陌生男人手中。
男人的容貌俊秀,身上卻有一股森冷貴氣,他身上穿的卻是民國時期的軍裝!
百鬼夜行……這是黃沾死前最後想到的話。
“子算,你去把底下那人刨出來,看看死沒死。”陸建勳欣賞般地看着那把白骨妖刀,道:“若是死了,便取出心臟回去養着。”
“是,師父。”
陸建勳身後走出了穿着連帽衫的青年,他算手中拿着一個透明的瓶子,在瓶蓋揭開的時候,原本透明的瓶子裏泛起了幽幽綠光,像有無數的螢火蟲在其中跳動。青年的手在黃沾等人的眉心撫過,指尖就似引了一團華光,在靈魂的尖叫中,將他們投入那個小瓶。
江子算很快地完成了對魂魄的收集,便立刻去挖劉喪的屍體,陸建勳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天邊漸漸散去的血月,道:“吳邪的謀算結束了,可我們的報復纔剛剛開始,劉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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