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愛殤(三)高N心
那是一個人,由人變魔的全過程,解雨臣的雙目裏出現了興奮和喜意,道:“你這是走火入魔?還是本就是魔?”
“解雨臣,你把齊羽還給我,還給我!”劉喪一步步地朝着解雨臣走來,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人骨煉至的刀。
“好笑,他本就不屬於你,還什麼?”解雨臣眼中的戲謔和嘲諷更濃,劉喪固執地執起手中的妖刀,“我不信,我不信他從未喜歡過我。我不信,他一直在騙我。我不信,我在他心裏一點都不重要。”
“劉喪,羽兒愛了我十幾年,從他八歲起見到我就說要娶我。你憑什麼覺得,就這幾個月他就能愛上你?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解雨臣直接笑出了聲,劉喪手中的妖刀揮砍而下,怒喝道:“我殺了你!”
揚起的妖刀,聚起了十足的怨力,匯聚的力量令周遭陰物都下意識地退避,解雨臣直視着那把以劉喪至親骨血所煉化的妖刀,只輕輕向齊羽勾了勾手,“羽兒,過來。”
齊羽擋在瞭解雨臣身前,揮砍而下的妖刀在齊羽的額頭上方生生停住,劉喪難以置信地看着齊羽,那聚集了巨大的力量要釋放的一刀被他生生壓制,反噬的力量,讓劉喪全身上下都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羽兒,你總是這樣不要命的保護我。我也會心疼的,下次不要這樣了,知道嗎?”解雨臣寵溺地看着齊羽,齊羽應了聲“是”,卻仍在解雨臣身前。
“齊羽……”劉喪的嘴角溢出了血,他看着齊羽,似乎是想聽他的解釋,想要他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他的心此時還是無可抑制地扭曲着生疼。
“羽兒,你就看着我怎麼殺了他吧,你受傷我可是會心疼的。”解雨臣目光泛冷,當齊羽再次說出,“是”字的時候,解雨臣向劉喪揮出了手。巨大的妖力,將他整個人掀起,狠狠地撞在了兩米外的大樹之上。
“嘩啦。”枝幹搖曳,那參天的梧桐幾乎斷裂,劉喪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嘔出一大口鮮血來。他的眼睛完全紅透,不止嘴上,身上、手上,也都在流血,劉喪的頭髮在這一刻變白了,蒼白的發染上了鮮紅的血,灰黑的泥,無比的狼狽。
“齊,齊羽……”劉喪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想要爬起來,雙眼死死地看着齊羽,不住地念着齊羽的名字,原本秀氣清俊的臉上亦是鮮血交錯,“你告訴我,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和我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在騙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劉喪拭去嘴邊的血,他此時已經忘了疼痛,他看着不發一言的齊羽,淚水從眼中慢慢滑落,道:“爲什不說話?都是假的嗎?”
“劉喪,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解雨臣冷眼看着劉喪,他眼中有嫉恨亦有暢快,“這一切都是我們設好的局,齊羽頂了吳邪的身份,我卻要讓你們派到我身邊的臥底,許氏姐弟認爲是吳邪變成了齊羽。所以冷落他,虐待他,然後讓他帶着黎簇去往古潼京。不是爲了引出九門的內鬼,都是爲了引出你們,真真假假,只有這樣他才能到你身邊,到你這個真正可以摧毀汪家的人身邊。”
劉喪的視線已經模糊,他抓着自己的頭髮,解雨臣的話和過往一一對應,是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劉喪一身是血,無聲落淚的模樣,悽慘而又絕望,解雨臣繼續道:“前兩天,他離開汪家,是不是騙你說要去給你買禮物。其實他是爲了出來見我,向我傳遞你們內部的消息和進展。”殘忍的話語,像一把刀,切割着已經沒了生意的困獸,“齊羽自幼就愛慕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不惜作爲吳邪的替身來到我身邊。他那麼討厭你,如果不是爲了我,他怎麼願意受那樣的酷刑,然後又爬到你牀上?要是沒有他和我們裏應外合,你會這麼快就衆叛親離?要是沒有他向我傳遞消息,我們會這麼快就攻破汪家的防守?”
“他讓你一步步泥足深陷,一步步爲我和吳邪掃清障礙,如果不是羽兒,你覺得你會敗得那麼快?汪家會那麼快分崩離析?”解雨臣擡起頭,以俯瞰的姿態看着劉喪,他不但要他身死,更要他心死。
“齊羽,我不管,不管事實是怎麼樣的。只要你說不是……只要,只要你過來,我就相信你,你過來,我當他是胡說。”劉喪抹去臉上的血淚,近乎祈求地看着齊羽,“阿羽,你過來,你過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騙我……”
劉喪彎下腰,垂下了頭,他在哭,絕望的哭。
解雨臣心中的惡念和嫉恨也紓解得差不多了,便向齊羽道:“寶貝兒,不如你親手殺了他吧,斷了他的癡心妄想。”
“你要殺我?”劉喪怔怔地擡起頭,看着齊羽的樣子,滿是血淚的臉看起來傻呆呆的,“齊羽,你想要我死嗎?”
“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我死?”劉喪的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分,齊羽歪着頭,似乎在茫然混沌中發現了幾絲異樣。
“羽兒,動手。”解雨臣眉頭微皺,將手中的槍交給了齊羽。
看着齊羽接過槍的時候,劉喪笑了起來,眼中仍舊在淌着淚,卻笑聲刺耳,“所有人都想讓我死,連你都想讓我死。可我劉喪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你齊羽手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哈哈哈……”刺耳的笑聲,混着天空中劃破的驚雷,劉喪手中的人骨妖刀上被紫色的厲芒覆蓋,長刀劃破長空,卻是穿透了他自己的身體。
飛濺的鮮血,從劉喪的嘴裏和胸膛噴射而出,濺在了齊羽的臉上。劉喪跪倒在了地上,他聽見了體內血脈骨骼寸寸裂開的聲音,慢慢地倒了下去。
“齊羽,原來你真的一直都在騙我……”混着鮮血的淚水從劉喪眼角落下,“我這一生就是個笑話,劉喪你這一生太可笑了……”
“嗚嗚嗚。”天空之中,鬼哭神嚎之聲仍在繼續,齊羽在混沌之中亦是感覺被莫大的恐懼和悲傷籠罩,他本能地向着劉喪走去。在劉喪死的那一刻,解雨臣的幻術受到了衝擊。
“劉……劉……喪……”齊羽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好像記起他忘了什麼,亦步亦趨地走向劉喪。
解雨臣臉色一變,兩步上前,在齊羽後頸一捏,齊羽卻沒有立刻暈厥過去,反倒是猛地嘔出一口鮮血。那一刻,齊羽的神智似乎恢復了清明,只是他來不及反應,莫名疼痛的心臟有那麼兩秒停止了跳動。
“齊羽。”解雨臣接住了向地上倒去的齊羽,看着他嘴邊溢出的鮮血和眼淚,無措地摸着他的臉,道:“我們回家了,回去後我會好好對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像護着吳邪那樣護着你,我們不要再管劉喪,這世上不會再有劉喪這個人了。我會讓有關他的一切都消失的。”
齊羽張了張嘴,卻是垂下了手,他的身體意識已經到了極限,巨大的刺激下,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能,讓他陷入了昏睡之中。
“黃沾。”解雨臣回頭,看向守在不遠處的下屬,命令道:“你負責處理劉喪的屍體,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記得將他的魂魄煉化,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是,花兒爺。”黃沾領命,走向了劉喪,解雨臣抱起齊羽走向了來時的跑車,他倒不是急着要去和吳邪匯合,而是要確保幻術對齊羽的影響還沒有失效。他不能讓齊羽再記起劉喪,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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