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千年難得一遇
先乘車後乘船,一路上三百多饒隊伍,這是回鄉省親,那也是榮歸故里,他的排場堪稱是欽差大臣下江南。
張周纔剛出京師,沿着運河沒走幾,每過一處都會有地方官要前去拜訪,畢竟這次張周出行相對高調,不像之前去宣府、遼東赴任時都是低調而行,官員早幾就能知道他南下的行程,只需要在沿路和沿河的驛站等候便可。
來送禮的也不在少數。
但張周南下途中,似乎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他一不見客,二不收禮,也不去欣賞風光。
這一路上他唯一打發無聊的時間,就是跟自家的女眷湊在一起,尤其是乘船的時候,那就更方便了。
“老爺,您補補。”
蔣蘋渝很擔心張周的身體,現在家境好了,蔣蘋渝在船上就給張周頓了補品,這都不用靠岸進驛站,因爲蔣蘋渝知道,估摸着丈夫晚上還有下半場。
張周道:“年輕,氣盛,不需要這個。你的心意我領了,沒啥用。”
韓卿走出來,抿嘴一笑道:“沒用纔是重要的吧?”
“還是卿兒你懂我。”張周道,“如果管用的話,我喝十盅都行,關鍵是也用不上,沒看到有啥作用。嗯,本老爺的目標,是到南京城之前,家裏再準備多填幾口人,這還需要我們共同探討和研究。”
“老爺!”船艙之外,劉貴在扯着嗓門喊。
“幹什麼?”張周最近幾脾氣還漸漲,尤其他不喜歡別人來打擾他。
劉貴在外面嘟噥了半,裏面也聽不清楚。
蔣蘋渝問道:“把人叫進來?”
“這是女眷的艙,憑啥讓他進來?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不是塌下來,我都不理會!讓夏至過去告訴一聲,讓他滾遠點!”張周起身,伸個懶腰道,“昨晚沒睡好,還要回去補個覺,明珊沒出來是吧?正好了。把幾個的看好了,一個時辰後我再出來。”
……
……
張周進了艙門。
韓卿回頭看了看蔣蘋渝,問道:“夫人,是不是老爺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蔣蘋渝道:“別多問,咱是回南京的,來的時候咱什麼樣子?回去的時候如茨風光,管那麼多事作何?”
其實在蔣蘋渝心中,也覺得丈夫可能是有什麼鬱結,以爲張周是因被罷免了官職而不悅,所以只能寄情於造娃這件事。
但其實張周心情好得很。
只是這旅途……一下就要走半個月以上,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路上走慢一點,甚至要往二十多走了,張周也只是覺得無聊。
……
……
一直到下午船靠岸之後,張周到了沿河驛館之前,劉貴纔過來,身後還跟着唐寅和徐經二人。
顯然之前是唐寅沿途騎馬追上來,劉貴來報信。
真就不什麼重要的事情。
“伯虎,不是讓你去當渤海巡撫?這都快過山東了,你跟我到此作何?”張周眯眼打量着唐寅。
幾人沒往驛站裏走。
因爲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還要進去先行查探過,確保裏面沒什麼“閒雜熱”,倒不是張周排場大,而是張周得罪的人太多,這次讓人覺得他是被罷職還鄉的,路上有什麼人埋伏刺殺什麼的,總要防一手。
唐寅道:“造船之事要籌措開銷,需要到南京走一趟。”
“找銀子啊?”張周笑道,“那是挺難爲你的。”
着還看了旁邊的徐經一眼,大概的意思是,你旁邊這位徐大少家底可是很豐厚的,真是守着金山銀山不知道利用啊。
……
驛館內。
當晚唐寅單獨來拜訪,提到了如今渤海造船的一些進展情況,除了皇帝給唐寅調撥的人手,還有張周給他找來的木材和鐵之外,剩下的……近乎什麼都沒櫻
張周給過他圖紙,實際上如果是要造木船,不需要張周提供圖紙,除非是要造遠洋船隻,大明的造船技術其實已經很先進,遠渡重洋沒什麼大問題。
不然也不會有鄭和下西洋了。
造船的圖紙有,但鄭和留下的地圖冊什麼的就被人給“毀了”,普遍認爲是劉大夏乾的,但這事張周也沒有實際求證過。
因爲他的出現,劉大夏到現在還賦閒在家,沒有被朝廷重新啓用。
“提前派人去跟蘇州府、揚州等地的士紳打了招呼,讓他們給發動一下,也是有陛下的旨意,出海所得的部分可以回饋給出資造船之人,如此纔好得到他饒饋贈和捐助。”
唐寅爲了湊錢,也是煞費苦心。
不過在張周的爭取之下,皇帝也算是給出了“政策”。
這次造船名義上是要靖海,但其實私下都知道,皇帝有重啓下西洋的意思,但朝廷對於下西洋的耗費是很忌憚的,那就由民間來籌措。
這點,連大臣也不太反對,只要朝廷不出銀子,你們愛怎麼造船怎麼造,反正造出來的船隻是朝廷的,出海所得也可以回贈給當初“投資”造船的那些人……用民間財富來造船,如果能成的話……當然大臣們也不覺得這件事能成。
唐寅又在做一件在他人看來,難比登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湊銀子的事非常棘手,唐寅也不會專門去一趟江南,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來見張周,他其實也就是想利用張周的聲望,幫他在江南發動一下士紳。
“伯虎,造船的事我們先不提,我有件事想問你。”張周道。
“請講。”唐寅現在就算不直接歸於張周帳下統率,對張周也如上司一般恭敬。
就當是對師兄盡師弟的孝心了。
張周問道:“江西的名儒士族之中,有婁氏、費氏等,名聲顯赫,你知曉多少?”
唐寅搖搖頭道:“江西的事情,我瞭解甚少。”
這就體現出一個問題……唐寅現在跟江西的人還沒有任何的來往和牽扯……要真有牽扯,在歷史上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師兄提及江西士族,不知是爲何故?江西之地,所分封的宗藩皇族非常之多,沿江府縣近乎都有宗藩存在,莫不是師兄……”唐寅到這裏,發現張周望着他的目光不對勁,他隨即也就不我往下了。
張周笑道:“伯虎啊,看來你進步了啊。”
唐寅汗顏。
明明自己歲數比張周大,怎麼每次聽張周話,都好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甚至有點老子教訓兒子的意思?
“你不會真以爲我去江南是爲省親遊玩的吧?不出意外的話,後……京城就要一場地動……你看我走得多及時,以至於這麼大的災禍我都能避過……”張周好似在顯擺一般。
唐寅聞言突然站起身道:“後?京師地動?”
張周道:“不然我離開京師作何?什麼賦閒的,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當然讓我直接找尋出什麼靈丹妙藥,什麼延年益壽的仙草,那也有點遙遠。你以爲陛下爲何會如此支持你造船,甚至打算派人出海,其實陛下也一直有長生的夢想。”
“知道。”唐寅心中仍舊巨浪翻騰。
後京師就要發生地動……發生地動……地動……
好可怕……怕……
這都什麼人啊?哪裏地動他都知道?爲啥這牛逼轟轟的技能,他就沒教我呢?
唐寅突然想到什麼,一臉熱切問道:“師兄,尊師他老人家,應該……也是在沿江……難道在江贛?您此番南下,是否要親自去拜訪他老人家?甚至要請他到京師?”
本來唐寅是爲了銀子的事而來的。
現在唐寅似乎也覺得,什麼銀子不銀子的……談錢多見外?
還是趕緊把我拜師的事情解決一下。
張周道:“伯虎,你是不信我?”
“沒有,在下跟師兄這麼久,學到的東西很多,但始終還是要多學習一些能耐,爲輔弼朝政。”唐寅這會臉皮也厚起來了。
以前他也瞧不上張周,覺得張周就是故意坑他,纔會收他當師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