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少年神醫
“你若是做不了主,就趕緊進去通報,或許還來得及!”
看着一臉猶豫的小廝,陸凌川擺了擺手,催促着說道。
“等着!”
小廝遲疑了一下,立刻轉身向裏面跑了進去。
陸凌川鬆了口氣,趴在門邊不停地向裏面張望着,皺眉道:“不會已經涼了吧?難不成來晚一步?”
院內不遠處,果然已經搭起了靈堂,棺材都備好了。
很快,前去通報的小廝帶着一名老者快步返回,來到了門口。
“孫管家,就是此人!”
小廝一邊打開大門,一邊指了指陸凌川。
跟着小廝趕來的老者,正是呂府的管家,孫元。
孫元上下打量了一眼陸凌川,沉聲道:“你是醫士?!”
“如假包換!”
陸凌川肯定的點了點頭,再次挺起了胸膛,擺出了一副大家風範。
“別搔首弄姿了!進來吧!”
孫元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直接轉身向裏面走去。
“搔?...”
陸凌川愣了一下,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罵罵咧咧的快步跟了進去。
很快,陸凌川就跟着管家孫元走入了後院,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了一間臥房門外。
臥房外,站着很多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着悲傷,不停有抽泣聲自人羣中傳出。
【不會要毀了老子的一世英名吧?!】
看到這一幕,陸凌川心裏嘀咕着,看這場面,那老太太估計是眼瞅着不行了啊。
他也沒底了。
看到陸凌川出現,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緩緩迎了上來,上下打量着陸凌川,冷聲道:“你說你能起死回生?!”
陸凌川咳嗽了一聲,心虛道:“可...可以試試,但前提是得還有一口氣在。”
老者冷冷的看着陸凌川,沉聲道:“若是做不到呢?!”
“做...做不到就說明在下學藝不精唄...”
陸凌川嚥着口水說道。
老者面色一沉,道:“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若是治不好,你也就不必走了!”
聽聞此言,陸凌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聽這話的意思,這特麼是想讓老子陪葬啊!】
而且他看得出來,就算此時他說自己治不好,對方也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了。
稍作沉思之後,陸凌川咬了咬牙,沉聲道:“一萬兩!若是能治好,我要一萬兩!當然,若是治不好,隨你處置!”
老者眯了眯眼睛,點頭道:“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敢問閣下是?說話能不能作數?別到時候人救過來了,你卻食言了。”
陸凌川抱了抱拳,認真問道。
“區區一萬兩銀子而已,沒人會賴賬!”
“我乃呂家家主,呂文博!”
老者冷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
“哦了!帶路!”
陸凌川大手一揮,胸有成竹的說道。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萬一治不好,大不了殺出去,反正這裏沒人知道他是誰。
不過這個呂文博他在上一世卻有所聽聞,此人不但是如今的呂家家主,還是太子妃呂氏的二叔!
呂氏的父親是呂本,當年也是朝中重臣,不過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自呂本後,呂家就再沒有人入仕爲官,光靠着太子妃呂氏的關係就逐漸成爲了京都各大世家中的翹楚。
很快,陸凌川就跟着呂文博走入了臥房,看到了正躺在牀榻之上的呂老夫人,呂文博的夫人薛氏帶着兩名丫鬟守在牀邊,淚眼婆娑。
陸凌川走到近前,看着呂老夫人蒼白的臉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緊接着,陸凌川一邊詢問着發病過程,一邊爲呂老夫人檢查起了身體。
呼吸很弱,渾身僵硬,幾乎已經快不行了,如果他再來遲一步,可能就直接喫席了。
“如何?!”
呂文博站在一旁,看着一會兒號脈,一會兒探聽心口的陸凌川,沉聲問了一句。
“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出聲!”
陸凌川冷冷的說了一句,接着衝魏安招了招手,接過了針囊,然後從裏面取出了一支短針,輕輕扎進了呂老夫人頭頂的百會穴,緊接着,他又取出了第二根。
魏安看到這一幕,早已經看呆了,沒想到十三哥真的有模有樣!
呂文博站在原地,看着陸凌川扎入第二根之後又取出了第三根,臉上滿是緊張之色,額頭上不知不覺已經滲出了冷汗。
“呃...”
當陸凌川手中的第三根銀針也緩緩扎入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躺在牀榻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呂老夫人突然身體繃直,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聲音,緊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母親!”
呂文博臉色驟變,驚呼了一聲,快步上前,右手五指併爲手刀,作勢就要揮向陸凌川的後腦!
“別吵!人已經活過來了!”
陸凌川猛地蹲下了身,一邊爲呂老夫人號着脈,一邊沉聲說道。
聽到陸凌川的話音,呂文博愣了一下,收回了手,遲疑着來到了牀榻邊,仔細觀察着自己的母親。
原本奄奄一息的呂老夫人,在陸凌川三針下去之後,呼吸已經漸漸平穩,臉上也已經漸漸恢復了血色,僵硬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恢復。
“好了,真的治好了!”
呂文博的夫人薛氏也發現了老夫人的轉變,激動的說道,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確認無誤之後,呂文博這才終於放下了心,轉頭看着面色平靜的陸凌川,眼神中滿是詫異。
他萬萬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年居然真的有一手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能耐!
他很慶幸,慶幸自己剛纔沒有因爲對方的一句他自以爲的大話而把對方當成騙子趕出去。
陸凌川一邊將三根銀針緩緩拔出,一邊淡然道:“性命已無大礙,一會兒我會開一個方子,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
呂文博感激的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小神醫,方纔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陸凌川笑着擺了擺手,緩緩道:“閣下心繫母親安危,一時急躁了一些,可以理解,在下並未放在心上。”
話雖這麼說,可他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如果人要是沒救過來,當場嘎了,這會兒恐怕已經動起了手,呂文博剛纔的出手,他早已察覺。
只是他沒想到,呂文博居然還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似乎還不弱。
緊接着,陸凌川就讓呂文博找來了紙筆,開了一個藥方,然後便跟着呂文博走出了臥房。
“怎麼樣?!”
“人醒了麼?!”
剛走出臥房,一直守在門外的人羣便圍了上來,爭先恐後的詢問着。
呂文博感激的看了一眼陸凌川,欣喜的點了點頭。
在場的人見狀,紛紛露出了滿臉興奮,激動的向着臥房張望着。
呂文博招手將管家孫元叫到了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孫元一邊離開,一邊命令下人們趕緊將掛起的喪幡收起,連靈堂也趕緊拆掉。
沒過一會兒,孫元就帶着一沓銀票去而復返,交到了呂文博的手中。
呂文博拿着銀票緩緩轉身,恭敬地遞到了陸凌川的手裏,由衷道:“有勞小神醫了,大恩不言謝,這是銀票,呂家說到做到。”
陸凌川低頭掃了一眼,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笑着看向了呂文博,緩緩道:“數目不對吧。”
他當時要的是一萬兩,可是手裏的銀票數額卻是一萬五千兩。
呂文博一臉感激的看着陸凌川,認真道:“家母能夠起死回生,多虧了小神醫,一萬兩是之前許諾的診費,另外的五千兩,是呂家給小神醫的酬謝。”
陸凌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立刻將銀票收好。
白得了五千兩,不要白不要。
呂文博以母親需要靜養爲名,遣散了其他人,決定親自送陸凌川離開,行至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緩緩道:“敢問小神醫尊姓大名?”
陸凌川笑了笑,隨口道:“在下陸凌川。”
聽到“陸凌川”這三個字,原本一臉感激的呂文博突然愣住,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登聞鼓響之後,陸凌川的名字,早已不再是寂寂無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