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宅
於是我就讓金髮小子開車送我回家拿錢。
路上我倆聊天時才知道他叫張波,也是我們張家村的人,不過一家子很早就搬到城裏來了。
按照輩分,他是跟北楓阿桂他們一輩的。
我留了他的聯繫方式就回到了屋裏。
裏面乾乾淨淨,就像沒人來過一樣。
我從保險櫃裏拿出廣東人給的500萬現金,卻發現一個行李箱根本裝不完。
上次那倆廣東人是東拼西湊,分批拿給我的,我都沒注意這500萬現金有那麼多,堆起來都差不多有一個冰箱那麼高了。
沒辦法,我在樓下超市買了兩個行李箱才把這500萬現金給裝完。
完事後,我就打電話找到了那江山悅別墅區的一個銷售。
是個叫小楊的女孩,聲音挺甜美的。
我在電話裏直接把我的需求告訴了她,她知道我是準客戶,就說來小區接我過去看房。
半個小時後,小楊說她到小區門口了。
我拽了一個行李箱走到了她車旁邊。
這小楊是一個子不高的女孩,長相很清秀她穿着一件簡潔大方的白色襯衫,搭配着深藍色的職業短裙,腳踏一雙乾淨利落的黑色小皮鞋,顯得既專業又不失親和力。
見到我,她臉上立刻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您好,張先生吧?很高興見到您,我是江山悅別墅區的銷售顧問小楊。”她邊說邊主動上前,伸出右手,動作優雅而自然。
我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回道:“你好,小楊,辛苦你了,這麼大老遠還來接我。”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嘛,您這邊請,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路上可以詳細聊聊您對別墅的具體需求。”她邊說邊引領我走向她的車。
這是一臺大衆polo,車子很小巧,後備箱放下我的行李箱也差不多滿了。
我坐進副駕駛,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氛瀰漫開來,讓人心情更加舒暢。
路上她問我有沒有看過她們在市區的別墅?
我說我就是喜歡安靜,市裏我覺得太吵了沒有興趣。
其實我是專門買這郊區的,這片人少,我幹什麼都不會引人注目,而且離派出所也遠,進來的路只有一條,後面是一座大山,就算警察找來,我只要看到路上有警車進來,我可以直接往後山跑。
這小楊一路都在給我介紹周邊的環境,我心說我一個本地人還不瞭解嗎?
我也懶得聽她介紹,就挑明瞭說:“你幫我找一套性價比最高的!完事我給你個大紅包!”
小楊一聽有大紅包,信心滿滿地說:“放心吧張先生,交給我沒問題,保準找到讓您滿意的!”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了別墅區。
這前面幾排是聯排別墅,後面纔是獨棟別墅。
小楊開着車帶我一路到山腳的位置說:“裏面這些別墅就是最便宜的,雖然周圍現在還沒有人住進來,但確實是已經賣掉了的只是那些老闆還沒來裝修而已!”
我心說得了吧,除了我們這種需要藏錢的人會買,正常人哪會買這種地方。
我看到最裏面有一棟靠山的就問多少錢?
“張先生您真有眼光,一挑就挑中了我們這後排風水最好的別墅,這棟別墅1200萬!”
聽到這話我心一緊,說:“什麼?你們廣告上不是寫着700萬的嗎?”
“這每一棟的風水不一樣嘛,而且您看中這一棟還是第88號,您看着數字多吉利啊!”
我直接說我不信風水,就給我來個最便宜的,性價比最高的。
這小楊想了一會說有一棟原價1200萬的4層精裝修別墅,現在600萬就賣!
我心說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就問她是怎麼回事。
她磕磕巴巴地說:“裏...裏面就死了兩個人而已,一個女人跟一個小孩,女人是一個貪官的情婦,後來被原配發現了,就叫人把情婦跟她的小孩給殺了!”
我心想什麼大場面老子沒見過,不就一凶宅而已嗎!
我不屑的說:“就這?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小蘭就神祕兮兮地說:“張先生我先告訴你,那房子鬧得很兇的,前面有3任房主都跟你一樣開始說不信邪,第一個住進去沒一個月就自殺了,第二個在別墅區門口被車撞死了,第三個現在精神失常了,你買的話就是第四任,這數字很不吉利啊?要不我在給您找找別的吧!”
我立馬叫住小楊,說:“不用!我從來不相信那種鬼神之說,我們要相信科學!你帶我進去看看,合適的話,我今天就要全款拿下!”
小楊把我帶到她說死人的那棟別墅門口,我剛下車就一陣冷風吹過,別墅院子裏的大槐樹似乎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低沉而悠長的嗚咽聲,與這8月炎熱的午後格格不入,平添了幾分寒意。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別墅的外牆上,卻似乎無法驅散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陰森。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莫名情緒,邁開堅定的步伐走向那扇沉重的鐵門。
小楊在一旁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跟了上來,手中緊握着鑰匙,每一下轉動都顯得格外小心。
隨着鐵門緩緩開啓,一股陳舊而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着淡淡的花香與不易察覺的黴味,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踏入院內,目光掃過那片略顯荒蕪的草坪,以及那棵彷彿見證了無數祕密的大槐樹。
槐樹粗壯的枝幹上掛着幾隻空蕩蕩的鳥巢,風過時,枝葉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更添了幾分詭異。
“走吧,進去看看。”我輕聲對小楊說,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
別墅內部比我想象中更爲寬敞,但光線昏暗,大部分窗簾都緊緊拉着,只有幾縷光線從縫隙中溜進來,勉強照亮了空間。
我摁了一下客廳的開關想把燈打亮。
小楊說這屋子早就沒電了,還欠着3萬多塊的電費,也不知道之前的房主是怎麼用的。
我就繼續往前走去,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長時間無人居住特有的沉悶氣息,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異香,似乎是從某個房間緩緩飄散而出。
我們沿着走廊前行,每經過一個房間,我都忍不住推開門查看。
有的房間堆滿了舊物,塵埃遍佈,有的則空空如也,只剩下斑駁的牆紙和褪色的傢俱,訴說着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荒涼。
突然,一陣細微卻清晰可聞的哭泣聲隱約傳來,似乎是從地下室的方向。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小楊,她的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
“你…你聽到了嗎?”我低聲問道。
小楊點了點頭,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張先生,我們還是走吧,這房子真的不乾淨…”
我搖了搖頭,心中雖有波瀾,但我還是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怕什麼!我師叔可是道士,就特麼島國那貞子來了都得挨我師叔兩個大嘴巴子!”
說完我就向地下室走去。
隨着一步步深入,那哭泣聲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耳邊迴響。
地下室的光線幾乎爲零,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只見一間被鐵門緊鎖的小屋內,隱約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而那哭泣聲正是從那裏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鐵門,眼前的景象讓我愣住了——這並不是什麼超自然的存在,而是一個老舊的留聲機,循環播放着一段悲傷的旋律,旁邊擺放着兩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和孩子笑容燦爛,與這座別墅的陰森氛圍格格不入。
我鬆了一口氣說:“害!我就說嘛,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都是自己嚇自己!”
小楊雙手捂着嘴巴,一臉驚恐地望着我說道:“不...不對啊!這屋裏不是沒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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