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天佑大明
杜鬆指揮的西線明軍出師時，瀋陽百姓萬人空巷前往城外爲大軍送行。百姓扶老攜幼，帶着酒水爲即將出徵的將士餞行。此情此景，令征戰一生的杜鬆深爲感動。
就在杜鬆感謝百姓餞行的時候，雨農孤身從人羣中竄出。跪在杜鬆馬下，雙手舉着《衆生應劫錄》。大聲地呼喊道：
“總兵老爺此戰必敗，野豬皮已經知道大軍分兵進發，正要集中兵力分而破之。這《衆生應劫錄》上所說已經一一應驗了。就連老爺提前出兵都有記錄。望老爺看一眼此書。免遭野豬皮的埋伏。”
杜鬆正躊躇滿志地想要爲大明再立新功。見有人在他還沒有出城的時候就言他必敗。怒不可泄立即命親軍拿下雨農，要不是今天瀋陽城的百姓爲將士餞行讓杜鬆十分感動，不想嚇着百姓。
不然當場就要殺了這人祭旗。
大軍二十八日離開瀋陽，當日就夜出撫順關。
天亮後杜鬆還是記恨衝了他沒頭的雨農。現在出關了，正好殺了祭旗。
隨即命人將雨農帶來，就要在這路邊將那人砍了祭旗。
雨農冒死一搏結果，這杜鬆看都沒有看書一眼。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氣球毫無精神氣，腦海裏不斷的涌現野豬皮屠城的畫面。
杜鬆見帶過來的漢子成了這樣興趣索然，就要揮手將其砍了。
就在此時雨農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娶媳婦，清澗縣還有價值好幾萬白銀的股份等着自己回去。老師還答應讓他做官，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雨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道：
“杜太師，那野豬皮就在渾河上游築了壩。就等你過河時放水啊！老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如若不然再殺我也不遲啊！”
其實下面的將領已經都聽說過《衆生應劫錄》，也被裏面所寫嚇得不輕。但是軍令難爲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現在有個不怕死的提出了。他們也想印證一下建奴有沒有在渾河設伏。
紛紛勸說杜鬆，派個人去看看也不耽誤工夫，去了渾河邊殺他也一樣。杜鬆見衆將都這麼說，心裏不以爲然。但是爲了不動搖軍心，就讓人先行一步去渾河上游查看。
心想就讓此人再活一天，隨即命令全軍急行。進軍途中，杜鬆又喝了酒，在漫天飛雪裏，卸下甲冑，赤裸上身，騎馬舞刀，力爭頭功。
二月二十杜鬆帶着大軍到達渾河，見渾河水淺，就要下令渡河。此時衆將都勸杜鬆先行安營紮寨，急於立功的杜鬆哪能聽進去。就要強壓衆將過河。
就在此時前去上游打探的人馬回來了。去了一個小隊就回來了兩人。還都帶着傷。原來他們已經發現建奴在上游的堤壩。他們也被建奴發現進而被劫殺。
最後只逃回來兩人。衆將在得知上游真有堤壩後。再也不敢懷疑《衆生應劫錄》的真假。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給了杜總兵。
杜鬆也是越聽越心驚，但是畢竟一路殺上來的老將。並不迷信鬼神之說。杜鬆命令趙夢麟和王宣帶領大部分人馬在此等候隨時渡河，自己帶領一萬精兵前去上游奪取堤壩。
杜鬆帶領精銳人馬到達上游，留守的建奴見力不能敵隨即破壞堤壩，帶領人馬與杜鬆隔河對峙。
杜鬆一面牽制對岸建奴，一面命令趙夢麟和王宣迅速來上游強渡渾河。
趙夢麟和王宣兩個人帶領大部人馬到達上游，這裏水淺且未遭潰壩洪峯破壞。在明軍全部到達後，杜充帶領一萬精銳強渡渾河，擊潰對岸建奴。
隨後全軍渡過渾河並沒有繼續前進反而紮下營寨。
在紮好營寨後，杜充讓人將雨農押至大章。帳中趙夢麟、王宣、參將柴國棟、遊擊王誥、張大紀、楊欽、汪海龍、備禦楊汝達都司劉遇節等人都在場。
杜太師拿着《衆生應劫錄》指着雨農說道：
“爾等饒幸得知野豬皮在渾河築壩，以此來妖言惑衆。動搖軍心。說是誰派你來的。不說實話還是拿你祭旗。”
雨農生死走了一遭，依然是不懼杜太師的恐嚇。擔當的回答道：
“太師怕是不知，書上說的是。太師今日不顧將士勸阻，一心立功。強度渾河被大水衝死了不少人，而且大炮輜重也全部丟在岸邊。”
帳中軍將一聽就知道要不是提前發覺了敵人築的壩，那他們就真如書上所說的一樣。要損失不少人。
杜太師聽了，老臉一紅明白自己爭功冒進輕敵了。
其實杜太師有自傲的資本，他歷鎮延綏、薊州、遼東、山海關，威名遠揚，當時杜鬆號稱“杜黑子”，交鋒時擄起兩臂，烏黑如漆，持着金刀亂砍。鎮守陝西時，與胡人大小百餘戰，戰無不勝，被塞外民族皆稱其爲“杜太師”。
雨農知道自己已經控制了節奏繼續說道：
“太師勇猛即便沒有大炮也是首當其衝殺在第一位。在發現建奴在界凡山築城後，帶領一萬精銳強攻。其餘兵馬則是在薩爾滸山山麓紮營。就在杜太師強攻之時，野豬皮主力殺到。
先是攻破山麓大營後與界凡山建奴前後夾擊。”
杜太師聽完哈哈一笑，先是問道：
“那我杜鬆是怎麼死的。”
雨農遲疑了一下說道：
“太師身中屬實箭力戰而死。其餘諸將也都當場戰死。”
說完大帳內就變得特別安靜。在場諸將在得知自己戰死沙場後，個個臉色煞白，有的人甚至站立不穩。
只有杜太師表現得很坦然，先是環顧四周將諸將的表現看在眼裏，隨後大笑道：
“哈哈，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我等既然已經知道建奴要幹什麼？如果反過來設伏建奴，建功立業豈不是手到擒來。”
在場渚將這才如夢方醒，就是啊！都知道了建奴要幹什麼了？難道我還上去送死。應該反過來伏擊建奴才是啊！
杜太師說完，再次環顧渚將，見渚將士氣亦復隨即下令道：
趙夢麟、王宣你二人帶人連夜前去攻打界凡山，只需造出強攻聲勢即可不需要拿下。其餘渚將與本帥帶領炮隊輜重在薩爾滸山紮營押後。
趙夢麟、王宣你二人在敵大軍來援後，迅速返回薩爾滸山大營。與其餘渚將一同堅守。
等待馬總兵來援，只要馬總兵到了，我等內外夾擊，建奴必敗。諸位建功立業在此一戰。
衆將齊聲道：
“天佑大明，誓殺野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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