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葫蘆洞天 水下詭變(二合一)
“還有你們。”
“趁時間,儘可能收集松脂,製作火把。”
“最好能帶一批破竹下去,大湖難渡,必須紮上幾艘筏子。”
陳玉樓目光沉凝,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
剎那間,一行人盡數行動起來。
從張雲橋幾人帶回來的消息看,石階盡頭,極有可能就是地下大墓。
是殺頭的重罪。
不得不說,他們效率實在驚人,吩咐下的事,幾乎都是數倍完成。
燈火劃破黑暗。
所以,必須要在燈火熄滅前,儘可能渡過大湖抵達異底洞外。
陳玉樓幾人也不慢。
遠遠就有眼尖的夥計,指着水霧中一道如樓般的幢幢黑影驚呼出聲。
隨後,本就恐懼的眼睛一下瞪大,彷彿見了鬼……不對,就是見了鬼。
“放!”
隨着溫度升起。
帶着一行人,快步穿過身下的殉葬坑,很快便抵近了埋象之地。
“準備下鬥!”
這一路斬蛇妖,破風水煞,順風順水,獻王大墓近在眼前。
此時從那一頭頭高如山嶽的象骨側經過。
足夠紮成六七艘筏子的破竹。
衆人立刻察覺到,手中的孔明燈彷彿被賦予了性命,掙扎着試圖脫手而去。
花靈揹着說看了過來,一臉認真。
乘龍、騎鶴、踏雲、駕象。
竹筏緩緩停了下來,飄蕩在水面上。
剎那間應聲如雷。
輕輕一字落下。
但暴露在空氣裏的骸骨,卻讓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寒而慄。
“是殉葬坑!”
但直到真正進入此地。
眼下這座洞窟之所以被稱作葫蘆洞,就是因爲外寬內窄,形如一隻平放的葫蘆。
比起之前遠望。
“陳兄是擔心生變?”
瞬間出現在隊伍最前方。
鷓鴣哨試了下二十響鏡面匣子的膛線和子彈,老洋人則是抽出箭筒中的鐵箭,一根一根輕輕擦拭着。
所過之處,片羽不留。
被他眼神掃過,籠罩在衆人心中的陰霾更是漸漸散去。
一聽這話,衆人哪還忍得住。
“燈滅了……”
原本幽暗的燈紙內火光跳動。
五六十隻火把,以及二十餘盞孔明燈。
原本下水前他就擔心,好在一路上並無異樣,哪知道火光熄滅了它們才突然現身。
“陳某雖然不曾見過,但想來絕不是這等陰暗之地。”
前方便是溶洞……以及大湖。
經歷了短暫的驚歎震撼後。
老洋人雖然沒有說話。
下來前他們準備了大量火把,風燈也帶了不少。
那閃爍的藍光。
“那這座湖澤?”
尤其是紅姑娘、鷓鴣哨、花靈、崑崙、老洋人以及袁洪。
看着那一雙雙發亮的眼睛。
陳玉樓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
“人皮地圖只有外圍大致路線,鎮陵譜上也只記錄了墓下格局,等於現在我們對身下這條路幾乎一無所知。”
鷓鴣哨凝神看着,腦海裏下意識浮現起一個念頭。
“走,道兄。”
與外面的潮熱不同,葫蘆洞內因爲常年不見天日,又有陰河神湖,一入其中,立刻能夠感覺到一個寒氣瀰漫。
“就知道瞞不過道兄。”
一眼根本無法看到盡頭。
一下石階,羣盜只覺得陷入了迷陣中一般。
雖然按照先祖留下的傳聞中,遮龍山曾經也有,但之後卻是消失不見。
陳玉樓信步而行,身影不疾不徐。
最關鍵的是,只要有風,他就能保證手裏的孔明燈能夠飛出去。
“至於眼下……”
“齊虎!”
陳玉樓滿意的看着這一幕。
“陰生邪、斷則生煞,此行恐怕兇險重重。”
“還是太早了點啊……”
“那渡水過湖,溯流而下,豈不是就能找到?!”
就像是一頭破水而行的青蛇。
就像一朵飄忽不定的鬼火。
兩側石壁上霧氣凝結成水珠。
“有沒有要我們師兄妹三人做的?”
水面上霧氣升騰,煙波浩渺。
一下將被洞天情形震撼到無以復加,以至於恍然失神的羣盜驚醒。
作爲寨子裏年輕一輩中最爲出衆的獵人,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除蟲谷外的所有地方。
十來道搖曳的火也夠用。
他還在暗自沉吟,耳邊已經傳來羣盜的驚呼。
只見她秀眉一沉,手中寒光閃爍,指間一把短刀已經緊緊握住。
三人點點頭,也不再多言。
而葫蘆口。
眼前似乎再度浮現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饒是陳玉樓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過來之前,他剛纔悄然動用了下司南。
不過從未見過大象。
“帶幾個弟兄,把燈放出去。”
足足二十幾盞燈火騰空而起。
要知道,象牙因爲稀有,自古就與犀角和虎骨並稱三珍。
“些許小事,交給山上夥計就好。”
並非預料的水中妖邪。
地下葫蘆洞無邊無際。
作爲唯一的防身之器。
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下。
即便之前從張雲橋六人口中聽過了許多次。
這座湖澤遠比想象的還要遼闊。
有人仗着身手矯捷,剛一上船,龍骨斷裂,整艘大船也在剎那間坍塌,化作一堆木屑煙塵。
而且,一般而言,殉葬坑埋得要麼是犬馬,要麼就是奴隸俘虜。
花靈輕輕撐開鏡傘。
陳玉樓搖頭一笑,“靜待即可。”
按照之前的規劃。
一幫人低頭看去。
“仙……哪裏是那麼好成的。”
但象骨身上散發的蠻荒之氣,還是死而不散,猶如山雨般席捲而來。
陳玉樓心中暗歎。
“怎麼,還怕它們會跑了不成?”
“掌櫃的,要不要再點幾盞?”
當然,非要挑的話,可能孔明燈還是少了點。
真正的兇險,還遠沒有浮出水面。
尤其是黑暗。
羣盜趕緊放下破竹,就地埋頭開始忙碌起來。
無形讓不安的氣氛更是雪上加霜。
給衆人的震撼,更爲驚人。
這個發現。
迅速穿過石門,一路踩着石階往山下進發。
“也好……”
除此之外,一路甚至找不到生命存在的跡象。
他家祖傳的扎燈手藝,絕不像其他人說的那麼不堪。
有風……就說明此地並非隔絕於世。
搖搖頭散去心中雜念,陳玉樓大手一揮。
他還好奇問過烏洛。
但還來不及射出袖刀。
“這他孃的根本沒方向啊?”
但如今放在這麼一片茫茫湖面上,就像是螢火蟲一樣。
卻發現根本無法定位。
但按他所說,遮龍山物產豐饒,野獸遍地。
即便死了兩千多年。
“它們又回來了。”
其他人動作也不慢。
如今看來,哪是什麼遺棄,純粹就是被獻王殺到斷絕了。
陳玉樓神識一掃,足足六十四具,比猜測的還要多出不少。
連照明彈都沒見過,要是有那玩意,一發打出去,引燃的光火,足以照亮半座葫蘆洞。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們身下。
“是啊陳大哥,我們也可以做很多事的。”
同船上的夥計,低聲請示。
瓶山如何?
只不過。
“應該是……”
也不知道那位大祭司,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夠爲獻王尋到這樣一處曠世寶穴。
狹長的石階上,火光飄動,遠遠看着就像是一頭火龍歸巢。
那把鏡傘跟隨在她身邊已經多年。
先入之功是搶不到了。
它們顯然是生前被殺,然後被人送來此處。
便已經如此險惡。
鎮守那艘竹筏的正是紅姑娘。
還是上一代搬山道人傳下,再由大師兄交給了她,平日裏愛護不已,生怕有半點損壞。
也只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
“不對……”
自昨日開竅斬殺那頭青鱗蟒後。
都不用提醒。
“做的不錯。”
衆人只覺得心神一振,悸動的心緒一下平靜了不少。
“象牙……”
原本被他一口道破心思,羣盜還有些尷尬。
“等下了湖,我需要你們三位各自鎮守一艘竹筏,我等幾人互爲犄角。”
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
不過看齊虎一頭大汗淋漓就知道。
不,是無數道。
陳玉樓又豈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
一心倒鬥摸金的夥計們,等人上齊,立刻撐起竹竿,奮力往湖中劃去。
“好,那陳某也不客氣了。”
只可惜,兩千年過去,船隻早就已經腐爛不堪。
也難怪,自古以來多少風水宗師,窮盡一生也找不到水龍暈。
“點燈!”
帶了十多人,提着燈籠走到空曠處。
只是屈指輕輕一彈懸在腰間的劍鞘,剎那間,耳邊便傳來一道猶如龍吟般的迴盪。
何況,卸嶺一派從來都是賊不走空。
這讓他們震驚之餘。
示意他們靜觀其變。
縱是陳玉樓,天生夜眼,藉着火光也無法看出太遠。
看樣子,火光一時半會還不會熄滅。
見他們如此謹慎。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求仙問道之輩,最後也不過枯骨荒冢。
“墓道?”
“行了,有耍小聰明的時間,還不如先把筏子紮好。”
“陳兄……水龍暈,指的會不會就是這座湖泊?”
就敢以幾十頭象骨殉葬,光是這規模,倒是勝過商周那些天子不少。
按照原來的樣子,一點點重新拼接而成。
齊虎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昨日放燈製造天崩的那一幕。
齊虎當即應聲領命。
但神色間的決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湖面上霧氣更深。
眼下此地象牙卻是隨處可見,落到羣盜眼中,那哪裏還是白骨,分明就是流淌的金銀。
要是一馬平川,順風順水,那還能算倒鬥?
“會不會是樓閣寶殿?”
張雲橋臉色一白,彷彿見了鬼似的,雙手一下抓住長槍。
但等那些孔明燈飄遠。
衆人目光灼灼,滿心期待,彷彿此行一定會帶回金山銀山。
陳玉樓大步過去,走上最近的一艘竹筏。
寶殿?
連遮龍山隨處見的蘚類,在此地似乎也斷絕了。
一道宛如龍吟般的嘯聲響徹。
幾乎是所有人進入此地後留下的印象。
幾人說話間。
甚至有人拿出指南針。
要不是這一趟滇南之行。
這些都是難於人言的大恐怖。
嗡!
忽然間。
稍稍養神閉目片刻。
“屬下在。”
鷓鴣哨心頭一動。
下一刻,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人也轉身望去。
又不敢亂動。
若是從高空俯瞰。
尋常人,能盜一座將軍墳丞相墓就足夠吹上一輩子。
那是一條狹長的山谷。
皆寓意着昇仙之兆。
“等從獻王墓返回,一併帶走就是。”
要是平日。
讓這座被迷霧籠罩的荒涼之地,漸漸露出冰山一角。
手指從劍鞘上緩緩離開。
七人各自鎮守一艘竹筏。
反倒是融合分水珠後。
“慌什麼,穩住!”
聽到這話,鷓鴣哨若有所思。
頭頂燈火映照在湖面上。
張雲橋他們看到的……不過十分之一。
藏在黑夜中看不到的危險,纔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世間根本不存在。
他人更是一步掠出。
更多的卻是難以言喻的興奮。
回過神來的陳玉樓沉聲道。
常勝山上萬弟兄,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機會?
陳玉樓點點頭。
衆人才能深刻體會得到。
同時,無數的藍色幽光此起彼伏的從霧氣中浮現。
水面上頓時呈現出萬千魚鱗般的波紋。
連船上的龍骨都已經無法支撐。
剛一靠近湖邊。
“等等,那是什麼?”
整個天地間再度陷入墨一樣的漆黑,只有竹筏前後掛着的風燈還在亮着。
四周雖然寂靜一片,但他還是很快就捕捉到了細微的風氣。
還能超越歷代天子,得以飛昇成仙。
藉助於司天魚,能夠在茫茫大海,磁場紊亂之地準確定位。
但只有他才知道。
早已經等待多時的羣盜,哪還敢有耽誤。
站在船頭的陳玉樓,背對着衆人,向來沉靜從容的眼神裏,卻是透着幾分罕見的緊張。
葫蘆洞空間大的驚人。
但聽到後邊那句話,一個個又像打了雞血似的,山呼不斷。
陳玉樓反而平靜了許多。
他這輩子也只是個依附陳家莊下地種田的流民租戶,整天盯着一畝三分田,春種秋收,指着老天爺賞口飯喫。
在馬鹿寨那幾天。
讓人有種錯覺。
瞬息便將四周嘈雜壓下。
進蟲谷前。
又一道破水聲傳來……
“出發!”
陳玉樓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吐氣道。
如今他們身處一條船上。
沾染妖血的龍鱗劍,便一直封鞘養勢。
而是與外界相通。
“不會。”
同時,眼神與其他幾艘船上的鷓鴣哨等人無聲交匯了下。
只能隱隱看到水霧中,矗立着幾道憧憧的黑影。
兩側堆積無數青條石,地面上方磚平整。
整個湖面一瞬間就像是被煮沸的爐子。
嘩啦——
司天魚則剛好能派上用場。
直到竹筏邊都有藍光浮起。
穿過殉葬坑。
但因爲異底洞內那隻隕石所刻的藍色蟾蜍,卻是將洞內磁場風水攪得一片混亂。
以至於這玩意有價無市。
看向湖面的目光裏難掩驚歎。
許多人信奉象牙磨成粉末,和水服下,能治百病,甚至對此深信不疑。
除了他以外,再無人能夠勝任開路的任務。
鷓鴣哨下意識擡頭。
距離竹筏不到幾米外的左側水面上,驟然響起一道嘩啦的水聲。
對身後人而言。
從中也能一窺此人的野心勃勃。
多少年裏,除了帝王,尋常人根本不能擅自動用。
自先秦到兩宋。
因爲昨天的經驗,一幫夥計倒是駕輕就熟,前後只用了半刻鐘不到。
不知道多久後。
只要出來必定會遭到哄搶。
就算有頭頂的燈火。
最後一刻,他看到的就是鬼火鋪滿湖面的情形。
一行夥計毫不猶豫劃亮了火鐮,引燃了孔明燈中燈芯。
一時間,人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招呼了幾人一聲。
尤其是後者。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數十具。
不知道是湖中島還是什麼。
“是,掌櫃的。”
回頭看去,羣盜已經推着紮好的竹筏入水。
“是它!”
火光映照出一片遼闊無邊的大湖。
就像是進入了一口墨汁暈染的大染缸,黑霧濃郁的猶如伸手就能撈起的流沙。
葫蘆洞中大湖雖然沒有深海那麼誇張。
他也猜不透,是因爲這座地下溶洞本身詭異,還是和頭頂的山谷一樣,被人動了手腳,更換了風水。
但此地極爲詭異,剛拿出來,盤內指針就像瘋了一樣的亂轉。
好久纔會往下滑落一截。
走近了才發現,那竟然是一艘擱淺在石灘上的大船,差不多有兩層樓高。
野象本就難得一見。
以至於認爲這等風水寶穴,根本就是古人憑空杜撰。
陳玉樓眉頭一皺,沉聲喝道。
生來喫得這碗死人飯,腦袋本來懸在褲腰帶上。
只短短片刻間,那些燈盞已經越過殉葬坑飛到了更遠處。
“走!”
見此情形,陳玉樓不敢再耽誤。
就憑二十幾盞孔明燈根本無法照全。
只是,足足半分鐘,它卻像是凝滯了一樣。
異底洞、蜮蜋長蟲……
這詭異的情形,誰也不曾想到,氣氛壓抑的讓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藉着船頭風燈微弱的燈光,他們甚至能夠清晰看到她那張冷如冰霜的臉龐。
“都把眼招子給我放亮,跟緊了。”
當即提着風燈靠了過去。
尋龍點穴之術等於失了作用。
他不信區區一個蠻夷王侯。
目光隨即掃過衆人,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但一座如此驚人的大墓,其中所藏金玉寶貨,怕是用堆積如山四個字都無法形容。
富貴更是從來都在險中求。
鷓鴣哨幾人不知道何時也跟了過來。
“所謂藏風、聚水,沒猜錯的話,湖澤之水衍化生氣,最終流動之處,應當就是我們此行要找的水龍暈。”
“呸呸呸,他孃的,老子還以爲能白撿一艘船。”
即便隔着數百米,他都能從茫茫夜色中,察覺到前方一片磅礴的水氣。
很平靜的一句話,語氣中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甚至被視爲僭越之舉。
聲如雷動。
“暫時……”
最終只有大祭司一人離去。
“是,掌櫃的。”
離開的夥計便紛紛返回。
而且湖面廣闊,不像昨天的地下河那麼狹窄,七艘竹筏間距離極近,前後相連。
之前他們探墓折返回去時。
“是!”
“誰?”
鷓鴣哨目光閃爍,心中冷笑。
他則是站在湖邊石灘上,遙遙望着身前一望無際的大湖。
如今擺在眼前的可是王侯大陵。
齊虎立刻越衆而出。
他絕對已經盡力。
有着明顯人爲穿鑿的痕跡。
如今隔着劍匣,他都能感覺到那股驚人的劍意。
不多時。
羣盜手忙腳亂。
以防水下生變時,山上夥計會應付不過來。
哪裏還用得上孔明燈。
天下罕見的寶藥,流水一樣送入其間,修道宮、鑄丹井、燒鉛藥,最終卻淪爲元人大將的葬身之地。
鷓鴣哨神色一肅,當然沉聲問道。
這地方霧氣深重,他天生夜眼,又煉化出一縷神識。
如今黑市上仍有象牙買賣存在,一隻象牙就能賣出天價。
頭頂最後一盞孔明燈也燃燒殆盡。
“想什麼呢,這地方潮氣深重,什麼木頭能幾千年不爛?”
荒涼、死寂、還有無盡的黑。
照出山谷盡頭處,堆積如山的象骨時,他心頭不禁一動。
隨着長長的隊伍進入葫蘆洞。
那些孔明燈已經到了洞頂邊緣,看着就像是漂浮在夜空中的星辰。
嘩啦——
除了古物,大都是從國外迴流。
再往外,飄蕩在一起的燈火,就漸漸有被霧氣再次遮蔽的趨勢。
“往哪邊走?”
齊虎緩緩睜開眼。
畢竟,連他都有點眼饞,只是象牙太過沉重,帶在路上只會成爲累贅。
就在他們盯着遠處時。
聽到這話。
只見,原本還漆黑的湖面上,忽然浮現起一道幽幽的藍光。
這麼短的時間,能一口氣扎出二十幾盞,怕是一會都不得休息。
陳玉樓搖搖頭,正要說話。
不明所以的夥計們面面相覷。
因爲象通祥,從殷商時代就有象骨陪葬的傳統。
“水龍暈被稱爲仙人穴,排在風水眼中的第一位。”
比起昨天在外谷見到的那座湖,不知道大出了多少倍。
陳玉樓卻是心頭一動。
就飄在水上一動不動。
這件事,即便魔巴西古也不得而知。
但獻王不過一個南疆夷王。
只以爲象羣被大鬼遺棄,所以纔會離開。
羣盜心中忍不住起了摸金的念頭。
而是一具全身縞素的女屍。
送葬隊伍乘坐大船,渡河折返。
“地勢太過低矮,又不與外界相通,等於只有地氣,而無天光。”
一行人死死盯着那道藍光,想着看看它的動靜。
從他略顯急促的呼吸就能看出來,此刻他心緒之激動。
因爲這些象骨都不曾用沙土掩埋,更能體現出他一心求仙的志向。
恨不能早一刻下鬥。
還保持着緩緩而行的姿態,彷彿只是在山林中追逐水草,嬉戲打鬧。
嘩啦——
身後不遠外忽然傳來一陣破水聲。
他們沒想太多,鷓鴣哨卻一眼看穿了他神色間那絲揮之不去的憂慮。
看到這一幕。
單憑他一人首尾難顧,搬山一脈三人各有手段,鏡傘能破妖邪,又有填海之術。
便是水龍暈所在。
如今才民國初,不說電氣設備。
連同陳玉樓在內的衆人,都是下意識擡頭望去。
竹筏一動。
“湖……真的有座大湖。”
彷彿她是被人用雪峯冰塊雕刻而成。
“老天,這豈不是說……滿湖都是死漂?”
抱歉,這幾天日夜顛倒,作息完全錯亂,今天起來一杯咖啡灌下去,心臟直接狂跳,心慌氣短,差點以爲要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