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湘王克星 作者:文屹 你個老滑头,又想要好处又不想付出。 朱柏在心裡暗骂,叹了一口气:“這雪白的大宣纸就要五两,莫非本王的笔墨就只值五两…….”.q. 李善长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什么宣纸要五两一张,真是闻所未闻!這不就是竹子当鼓——敲竹杠嗎? 可是当着老朱的面,他也不好說湘王那狗爬的字别說五两银子,白送给他都嫌占地方。 朱柏哼了一声:“算了,你不买自有人买,多的是人想要這個肥差。” 李善长在心裡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湘王势头正猛,朝堂御书房随便出入。 武将個個看重他。 算了算了,二十两买這小王爷一個开心。 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善长把身上所有银子掏出来,整的零的,大大小小四五块:“臣就带了這么多了。” 朱柏也估不准到底有多少,反正见好就收。 他点头:“等我写给李大人。” 半柱香后,李善长拿着那副字走了。 一直沉默旁观的朱元璋问朱柏:“不管你答应了他什么,朕都不会同意。” 朱柏冲朱元璋挤挤眼:“放心,沒有我摆不平的事。父皇答应我的银子呢。” 朱元璋吹胡子瞪眼:“你個小兔崽子,吃朕的穿朕的。帮朕办点事竟然還要收钱。赶紧去刘夫子那裡上课去。” 朱柏叹气:“我就知道。” 朱元璋說:“卖字的事不准再干。你不嫌丢人,朕還嫌丢人呢。” 朱柏到了刘伯温那裡,把银子掏出来:“来,都给你,够了吧。” 刘伯温拈起一块中等大小的掂了掂:“這一块足有五两了。” “行。” 朱柏点头把剩下的银子又扫到手裡收起来问刘伯温:“今儿還学嗎?” 刘伯温却把他扶着在座位上坐下,然后郑重向他行了個大礼。 朱柏吓得一下站起来:“你要干嘛?有事說事。别乱行礼。” 别的他不知道,就知道不能随便接受长辈行礼,不然容易折寿。 刘伯温說:“微臣不在朝中的时候,還請湘王多跟太子殿下一起劝阻皇上莫要杀戮。” 朱柏护坦意识到,其实朱元璋這么快答应是因为能把刘伯温调离朝堂。 沒了刘伯温,就沒人带头吵吵分封的事了。 他拧眉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顾头不顾尾。 不過如今最迫在眉睫的就是救灾的事,即便是知道朱元璋的算盘,也只能继续。 而且其实在這件事情上,他跟老朱有着相同的需求:把這個烦死人的老神棍调走,其他都好說!! 朱柏嘀咕:“這也要我劝得住才行。我才多大,夫子太看得起我了。” 刘伯温捻须笑:“湘王不要妄自菲薄,如今劝得住皇上的,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太子和湘王殿下了。” 朱柏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含糊回答:“知道了。” 当了二十几年屌丝和“那個谁”,忽然变成了重要人物,让他很是不习惯。 刘伯温說:“皇上简朴了一辈子,唯独湘王出行配有暖车肥马,可见皇上对湘王与众皇子不同。” 朱柏歪头想了想:好像也是。回来以后,就连跟着我侍卫都多了几個。 上次我差点被灾民抢去吃掉的事情,可见是让老朱留下了心理阴影。 朱柏說:“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請夫子赐教。” 刘伯温說:“吼,难得有你想问的事。你說。” 朱柏說:“這天下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 刘伯温:“盐茶金银铜铁矿。所以皇上才要把开采权,攥在手裡,還禁止民间的私自贩卖。” 果然…… 跟我想的一样。 赚钱的事情都写在《大明律》上。 朱柏暗暗搓手:欧了,那我只要跟老朱把其中一個要過来,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刘伯温让他明白一件事:在明朝,有权和有钱沒有任何关系。 所以他要想办法赚钱才行。 不然穷得叮当响,当什么逍遥王爷呢? 刘伯温虽說不给朱柏上课,可是却布置了一大堆要背的东西给朱柏。 朱柏骂骂咧咧就回宫了。 朱元璋交代了宫人,朱柏一回来就带他去御书房。 朱柏有些累了,进了暖洋洋的御书房越发哈欠连天。 朱元璋扯了几句闲篇,大概就是讲了讲他跟刘伯温和几個大臣商量好的细则,然后问:“刘夫子跟你說了什么。” 朱柏猛然清醒了:啧,原来我是個双面间谍。 他眨了眨眼說:“夫子跟我要银子了。” 朱元璋愣了一下:“什么银子?” 朱柏指着墙上那個“草”字:“大白宣纸,五两银子。” 朱元璋开始肉疼:“我說你這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這会就犯糊涂,他這不是讹你嗎?” 朱柏一脸无辜:“他說他沒路费。”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 刘伯温很清廉,他是知道的。 可是沒想到堂堂国之重臣能穷成這样。 算了算了,反正是李善长的钱。 朱柏苦着脸:“要是大人们都這么穷,以后要出去办公也是麻烦。” 這不就是逼着人贪污嗎? 老朱给官员们的生活费实在是太少了。 关键有时候国库沒那么多银子,還折算成布匹粮食。 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官员们要活下去,就只能想别的法子挣钱了。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說:“看看今年改收税银后情况怎么样,若是還行,就给他们涨点俸禄。” 刘伯温已经出发去办“粮食银行”的事了。 宫裡還有了一件大喜事:太子妃已有数月身孕。 如果她的這一胎是個儿子,那吕氏生下朱标第二個儿子朱允炆這個事情就被破了。 对朱柏来說简直是双喜临门。 可是朱柏沒来得及高兴两天,因为僧官来了。 老朱說别的和尚明年春再入京,宗泐是首任右善世,要立刻开始干活。 讲白了,他就是要宗泐跟刘伯温无缝对接,帮他看着朱柏。 因为天气寒冷,皇子们下午的练武也停了。 朱柏每日都要对着那老和尚好几個时辰,真是痛苦死了。 宗泐慈眉善目,胖乎乎的,像個弥勒佛,其实比刘伯温還难缠。 宗泐:“殿下把《心经》抄抄吧,顺便练练字。” 朱柏:“不抄。我又不出家,我抄那個干嘛?无聊死了。” 宗泐:“那抄诸子百家也行。” 朱柏:“都不感兴趣,不想抄。” 宗泐:“那殿下坐着听老衲念。” 朱柏:“不听!我要出去抓麻雀。” 宗泐:“啊。殿下,切勿杀生。让老衲念個‘金刚经"超度一下。” 朱柏:“你不要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