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放手吧 作者:文屹 宗泐:“殿下若是想打老衲就打吧,一切皆是因果......” 朱柏:“我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朱柏觉得再不把這和尚送走,他就要被這和尚“送走了”。 今日大本堂下课后,朱柏拉住了宗泐的手,一脸真诚:“来,大师,我們谈谈。” 宗泐笑眯眯点头:“好,殿下要谈什么?” 朱柏:“我对我的未来很困惑。大师既然是得道高僧,帮我算算运势吧。哪怕最近的都行。” 呵呵,但凡你算错一点,我都跟老朱說你不行,把你弄走。 宗泐:“殿下,老衲从不给人算命,种善因必得善過,只管行善,莫问前程。” 這特么就是我的克星啊。 不生气不生气,谁先生气,谁就输了。 打死他還要坐牢。 朱柏攥拳,深呼吸,挤出笑:“大师,如今天下灾荒众多,你在這裡跟我耗時間,不如去解救众生。” 宗泐轻轻叹了一口气:“老衲也想去施粥来着,可是皇上叫老衲来教殿下。皇命不可违。” 朱柏忙說:“要不大师把我带去宝刹修行吧。我帮你施粥。” 宗泐立刻說:“不。”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缓和了声音說:“殿下金枝玉叶,佛门清苦......” 宗泐暗暗在心裡嘀咕:小子,你对寺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现在所有寺庙都把你拉进黑名单了。你還想去祸害我的天界寺? 就算是老衲就地圆寂,也不会带你去!! 朱柏:呵呵,老和尚,你肯定是听道衍說了什么。总算是让我抓到你的弱点了。 他起身冲宗泐规规矩矩行礼:“上次在道衍大师门下修行几日,让我回味到如今。請大师务必带我去宝刹继续修行。” 宗泐:“不可不可。殿下若要修行,不拘于在何处,在宫裡反而最好。” 天地良心,我說的可是大实话。 宫裡不愁吃穿,不用担心安全。 对朱柏這种娇生惯养大的纨绔子弟,這世上,哪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 你要祸害我就在這裡吧。 不要去我的地盘捣乱!! 朱柏叹气:“大师果然不肯相信我修行的决心。我這就去跟父皇說。” 宗泐急了,跑到朱柏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殿下放過老衲吧。” 朱柏捉住他的手,一脸真诚:“大师,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宗泐一愣,失神地呢喃:“阿弥陀佛。” 朱柏說:“你放下我,我就放過你。你放不下我,我就跟你走。从今往后,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我們各得喜乐。” 宗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朱柏拍了拍他的手:“那我們就說定了。” 万万想不到,当年为了追校花装深沉,学了几句,今天能派上用场。 他笑眯眯扬长而去。 宗泐望着朱柏得意洋洋的背影,摇头苦笑:道衍說朱柏是個小魔王。 不,道衍错了。 這孩子简直是大魔王。 御书房裡,朱元璋听說宗泐求见,有些惊讶。 他很尊重宗泐,起兵路過净慈寺时,跟宗泐交谈了几句便觉得他谈吐风雅,精通诸子百家,比起出家人更像秀才,所以洪武四年就亲自招宗泐来住持天界寺。 這一次找僧官,也是他钦点的宗泐。 让宗泐来教朱柏是最合适不過了。 刚好用宗泐的儒雅淡定来磨一磨朱柏的匪气和不安分。 结果朱柏也选中了宗泐,真是天意。 這会儿应该是宗泐在教朱柏,怎么会有空来求见朕? 如果宗泐在這裡,那朱柏在哪裡?!! 朱元璋忽然觉得有点慌,对二虎挥手:“快請禅师进来。” 宗泐进来,往日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几分愁容。 朱元璋越发觉得不安:“啊,什么事情把禅师为难成這样。” 宗泐双手合十:“皇上,小僧无能,教不了湘王殿下。” 怎么這個臭小子的每個老师都是這句话? 朱元璋暗暗扶额,說:“這小子可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宗泐有些为难。 朱元璋說:“你直說,朕绝不怪你。” 宗泐:“他說,小僧要是再约束他,他就跟我回天界寺。” 朱元璋一听,眉头拧成一团:高僧都請到宫裡来了。這小子還這么說,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问二虎:“那小子這会儿在干什么?” 二虎出去问了问,又进来回道:“殿下带着几個太监去湖边抓鱼去了。” 朱元璋心又突突狂跳了两下,怒吼:“還不叫人把那臭小子弄回来。” 冰面那么薄,万一破了....... 湖中央少說三四米深,要是掉下去,压根捞不起来。. 宗泐一听朱柏去冰面上捞鱼,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后悔刚才就這么放他走了。不住在心裡念佛:這孩子千万别有事。 朱柏回来冻得小脸通红,跳過门槛,进了屋子,手裡還拎着一條鱼:“父皇你看,晚上我們有鱼吃了。” 朱元璋眯眼:“你這孩子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聪明,天寒地冻,湖上都结冰了。你去抓鱼........” 朱柏歪头說:“昨日母后說那個豆腐很嫩,父皇最喜歡喝鱼头豆腐汤了。所以儿臣想捉條鱼给父皇。” 你這样,让朕怎么骂你....... 朱元璋一哽,深吸一口气:“說吧,你又想要什么?” 朱柏眨了眨眼:“沒有。儿臣沒什么想要的。” 朱元璋:“别给朕装,快說。” 朱柏:“父王,你别封我做什么湘王了。不如把儿臣留在京城,让儿臣帮你管金银铜铁盐。” 那他就是明朝的第一代官商了,想想都美。 朱元璋冷笑:“呵呵。别做梦了。不可能。” 朱柏抿嘴:果然沒那么容易。這马屁白拍了,得用点猛药才行。 這小子,才几岁,就知道這些东西赚钱了,也是真的聪明。 朱元璋倒是好好打量了一下朱柏,问:“你为什么独独不要茶叶” 朱柏挠了挠头:“其他几样只有固定地方能产,所以好控制。茶叶這东西,有块地就能种出来。基本上大明境内各道各州都能自给自足,所以只能要做大买卖,也只能卖给西域和蒙古人。而且民间私卖茶叶的量比官卖還多,风险大,竞争大,收益少,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