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大明涼國公藍玉到此一遊
藍玉隨即追問：“湖體大致形狀及水流方向爲何？”
斥候回答道：“大致是從西南朝東北延展而成，水色深黑、寒冷刺骨。”
“北海……”
藍玉眯着眼思考了一會兒，目光轉向柴昊強。
柴昊強頷首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出了結論：“可能是北海……”
藍玉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
“都走到這裏了，韃靼賊子究竟藏匿於何方？”
不久後，整支軍隊抵達北海岸邊。
這支經歷了漫長行程的騎兵軍團，終於可以在海邊稍作休整。
所有將士疲憊不堪地下了馬，紛紛涌向湖邊解渴。
這裏的水涼，但卻甘甜。
柴昊強匆匆前往湖畔查看一番後，返回了藍玉身旁。
此前，正是藍玉下令在此紮營，並考慮接下來大軍何去何從的地方。
“大人，屬下已派人探查此區域水域狀況，發現無法測量具體深度。出於安全考量，我已嚴令軍隊成員不得擅自進入水中。”
藍玉輕輕頷首表示認可。
他凝視着湖朝廷呈現出異常幽暗色澤的部分，心知這片水體，恐怕比預想中還要更深邃神祕。
隨後，視線轉移到了正忙於取水，給自身及馬匹飲用的戰士身上時，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溫暖笑意。
“曾聽說那位鐵鉉在倭州時，每當抵達一個陌生地帶，便會設立象徵大大明領土所有權的界標。”
這一段往事，對於曾經參與東征行動的柴昊強而言，再熟悉不過。
聽罷言辭，他笑着迴應：“鐵學士說，只要放置標誌物，就意味着該地區歸大明所有。”
藍玉亦跟着笑了起來。
“傳話至後方，在這爲立一塊界碑，體積需龐大，即便歲月流逝也無懼風化侵蝕。”
正當柴昊強準備動身前往執行任務之際，卻又被藍玉叫住：“囑咐他們額外製作一塊碑文刻錄板。”
“不知大人想記錄些什麼內容呢？”
藍玉思考片刻後，緩緩說道。
“鐫刻……大明涼國公藍玉曾至此地一遊。”
儘管藍玉這個提議略顯輕浮。
但作爲領軍者，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軍規如山。
很快，藍玉下達的新指示，就被轉達給了後軍。
實際上，是由那些專門承擔運送物資責任的人馬組成的軍隊。
每人通常配備三到四匹馬，以確保足夠糧食供應前線作戰需求。
雖說差事艱辛無比，但卻享有最好的飲食待遇。
收到命令後，輜重營迅速挑選人員前往北岸，搜尋符合標準的石材，以便徹夜趕工製造所需石牌。
一名小旗官仰望一處直立峭壁道：“此處岩石質地極佳。”
整個巖面近乎筆直垂落，除了細微起伏之外表面十分平整。
若從兩側觀察會，驚訝地發現整面峭壁，其實是由一整塊巨大天然岩石構成。
“就是這兒。”
一百戶官員宣佈最終決定。
與此同時，在接到臨時駐紮指令完畢的各級將領，紛紛前來集合等候進一步指導。
前哨隊長擔憂地道：“大將軍，目前位置已經是北海區域了。倘若繼續向北行進看，將面臨極端惡劣氣候。聽說即便是草原牧民，也不得越界。”
自打一個多月前長途跋涉至此，大家不知不覺中，已穿過了近2000里路程。
前方等待着大家的，是逐漸稀少的草地，接踵而來的密林覆蓋雪山。
任何試圖穿越的人，必定難以全身而退。
據說當年元代建國初期，北方邊界同樣設定了類似的禁入區。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韃靼王庭的具體藏身之地，無人知曉。”
藍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我們已經去過了忽蘭忽失溫，只見遍地狼藉，並未發現韃靼王庭的身影。”
茫茫大草原上，偏偏就是找不到敵人的主力軍隊，讓藍玉感到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或許我們應該迫使他們現身？”
在衆多將官之中，柴昊強站的位置比較靠後。
但他的話一出口，立即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就連原本低頭沉思的藍玉，也擡起了頭來，向柴昊強揮手道：“柴昊強，到我這裏來。”
聽到召喚後，柴昊強通過前面讓出的道路，來到了藍玉面前。
“是，將軍。”
藍玉輕輕拍打身邊不知爲何處來的紅石塊，直視着柴昊強問道：“你有何見解？怎麼才能逼那些狼崽子們出現？”
柴昊強微皺眉頭，緩慢說道：“回想當初征討倭州時，對付新木家族與秋吉家城池的情景，我們會使用特定策略迫，使對手進入我軍設計好的戰場環境，或者是採取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來決定戰局。”
“用圍魏救趙之計？”
一名將官插話問道。
藍玉搖搖頭，思考着說道：“可這裏是草原，哪有什麼魏趙。”
他看向柴昊強，希望能夠得到更加具體的計劃。
見狀，柴昊強頷首說：“屬下想起之前將軍提到過的，元朝皇帝陵墓一事。既然臚朐河地區對於蒙古人意義非凡。不僅是其族人的起源地，也是許多重要先輩的長眠之所……”
“那麼如果我們公開宣稱，將在沿岸挖掘這些陵寢，難不成他們還能無視祖先陵寢受毀的事實嗎？”
另一個將官隨即質疑道：“但如果韃靼人仍然拒絕現身，怎麼辦？萬一我們根本找不到這些陵園呢？”
柴昊強從容答道：“即使韃靼人不清楚我們是否找到陵墓，但這消息如果傳遍整個草原，恐怕他們會因爲害怕名聲受損，而不得不做出迴應。”
挖墳。
沉默逐漸籠罩四周。
即便是挖前元皇帝們的墳，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犯忌諱的事。
即便藍玉平時行事大膽無拘束，但涉及到對帝王陵墓動手，這樣敏感的問題時，他也同樣表現出了猶豫。
“你的辦法雖好，但卻不能實施。”
有些忌諱，即使是大明最粗心的人都知曉。
柴昊強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
就在藍玉準備宣佈會議結束時，他再次道。
“既然我們不能直接去做，那何不捉一些零散牧民去做這事呢？這樣我們還可以適當地引發混亂，放走其中一部分牧民，讓他們將信息傳遍整個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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