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蛇沼2
吳邪四處看了看驚訝的說道:“你們這幫驢蛋,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寧說道:“這該我問你纔對吧,你怎麼會在地下室裏面?”
隨後兩人又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看着已經有人和吳邪聊起來了,我繼續開始閉目養神。
沒多久,瞎子突然戳了戳我,我轉頭就看見他那張大臉裂開嘴超着吳邪笑着揮手,我看向吳邪,一切都很正常,收回目光,繼續閉眼,覺得瞎子莫名其妙的。
過了沒幾分鐘就覺得一羣目光望向我,睡不下去了,我睜開看着車頂發呆。
很快,我們就到了營地,我們拿了自己東西開始下車,跟着阿寧來到了營地中最大的帳篷,我靠着身後的毛氈,繼續閉眼,我只負責提供武力方面的支援,交流之類的工作不大適合我。
聽着他們交流結束,我也睜開了眼睛,瞎子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阿寧站了起來說道:“今天,中午十二點,全部人出發。”
我們也站了起來,準備整理出發前的裝備,這個時候瞎子攔住我,指着吳邪說道:“那他怎麼辦。”
阿寧似笑非笑的指着我對瞎子說到:“他引過來的,讓他自己照顧他。”
瞎子乾笑了兩聲,也靠在毛氈上,一邊抽菸一邊心虛的說:“我說你是自找麻煩吧,剛纔不讓他上車不就行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面無表情的掃過瞎子最後目光落在吳邪身上,看着他還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你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不要再進那療養院了,裏面的東西太危險了。”
吳邪平靜的說道:“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看着他搖搖頭,我大概能猜到他想問什麼,但我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知道的部分也不能說,我說道:“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尋找答案。”
我去收拾屬於我的那份裝備以及一些自己的小東西,沒過一會兒,瞎子也過來了,瞎子笑嘻嘻的搭上我的肩膀跟我說話:“啞巴,你猜那吳家的小子會不會跟上來?”
我平靜的看他一眼,心裏默默的回答,我猜會,但我希望他能回去。
看見我看着他,瞎子也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猜會,其實吳邪和他三叔挺像的,都有股擰勁兒,不過他這股勁兒好像繞你身上了……”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搖着頭走了出去,留下一句漸不可聞的“難得糊塗。”
我頓了頓,繼續收拾東西,吳邪的好奇心就是太強了,好奇心太強就會招致危險,所以我從不好奇別人的事。
……
我們沿着陳文錦當初的路線一路前進,路上瞎子總過去找吳邪,回來後一直跟我說吳邪怎麼樣怎麼樣,看起來他們相處的不錯,吳邪的交際能力確實挺好的,我見過的人基本上都對他印象不錯。
經過長途跋涉我們在夜晚抵達了一處戈壁上的村莊,夜晚我躺在睡袋裏休息,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向我靠近,是衝我來的,我睜開眼,發現那個即將靠近我的人是嚮導家屬扎西,見我看向他,他向我說道:“請跟我來,我奶奶要見你。”
我爬起來衝他點點頭,來到定主卓瑪的篝火旁,定主卓瑪請我坐下喝茶,讓我等等,過了沒多久吳邪也過來了,我看見要等的第二個人竟然是吳邪,也有一絲驚訝。
後面的扎西看了看我們身後的營地說道:“沒人跟蹤。”
定主卓瑪點了點頭開口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話對我們說道:“我這裏有一封口信交給你們兩個。”
我淡定的喝了口茶,這時候能給我們口信又和定主卓瑪聯繫的只有陳文錦了。
定主卓瑪看了看我們說道:“讓我傳這個口信的人,叫做陳文錦,相信你們都應該認識,她讓我給你們傳一句話。陳文錦在讓我寄錄像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你們按照筆記上的內容進來找塔木陀了,那麼,所以她讓我告訴你們,她會在目的地等你們一段時間,不過,”
扎西把手錶移到定主卓瑪的面前。她看了一眼,“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從現在算起,如果十天內她等到不到你們,她就會自己進去了,你們抓緊吧。”
我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即回覆了平靜。
爲什麼是從現在開始算起?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陳文錦一開始就在我們身邊?或者現在就在我們之間?
我問道:“她是在什麼時候和你說這些的?”
定主卓瑪就冷冷道:“我只傳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們也不要問,這裏,人多耳雜。”
我皺了皺眉問道:“她還好麼?”
定主卓瑪怪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你趕的及時,你就知道了。”說完揮了揮手,她媳婦兒扶起她向她們的帳篷走去。
吳邪想要攔住定主卓瑪卻被扎西攔住。
即將出門的時候定主卓瑪自己轉過頭來說道:“對了,還有一句話,我忘記轉達了。”
我們都擡起頭看着她,她道:“她還讓我告訴你們,它,就在你們中間,你們要小心。”說完轉身離開。
定主卓瑪走後,吳邪向我問道:“這究竟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口信會傳給我們兩個?”
很明顯,這消息本來是傳給我和吳三省的,後來大概覺得你入局了以爲你能獨當一面了吧,又或者覺得現在的吳三省不值得信任或者他們之間有特別的聯繫方式。我閉着眼睛打算站起來,回去睡覺。
這時候吳邪突然把我按住說道:“你不準走!”
我看着吳邪一副猛的爆發馬上要被氣哭的樣子坐了下來,算了,我還是別刺激他了,我淡淡的看着他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吳邪氣憤的問道:“我有事情要問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又開始生氣的吳邪,把頭轉回火堆說道:“我不會回答的。”沒什麼好說的,說了也解決不了,只填煩惱罷了。
吳邪憤怒的叫道:“他孃的!爲什麼!你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耍的我們團團轉,連個理由都不給我們,你當我們是什麼?”
我用着冷漠的表情看着吳邪:“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自己的事情,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而且我什麼時候耍過你,耍你的是你三叔。
吳邪開始說不出話來,我轉回頭隱去我複雜的眼神,喝了口茶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吳邪,你跟來幹什麼,其實你不應該捲進來,你三叔已經爲了你做了不少事情,這裏面的水,不是你淌得。”
我挺喜歡你這個人的,你三叔也很喜歡你這個侄子,我們已經陷的很深了,所以爲了你的安全,你最好離我們越遠越好,我們的祕密,永遠都不可能告訴你。
吳邪愣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想,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我就滿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讓我知道,我想不淌渾水也不可能。”
我認真的看着他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不讓你知道這個真相的原因呢?”我對一些事有些猜測,但我不知道對不對,也不打算對別人說。
吳邪說道:我沒想過,也不知道往什麼方向想。”
我淡淡道:“其實,有時候對一個人說謊,是爲了保護他,有些真相,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吳邪說道:“能不能承受應該由他自己來判斷。也許別人不想你保護呢,別人只想死個痛快呢?你瞭解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痛苦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瞭解。”我看向吳邪:“而且比你要了解。對於我來說,我想知道的事情,遠比你要多,但是,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你一樣,抓住去問。”
我的身邊似乎環繞着很多祕密,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明明活在這個世界上卻要像個幽魂一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明明討厭黑暗卻只能用黑暗來僞裝自己,明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卻被逼着不停的去危險的地方探險,我不知道我身邊那些總來來去去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我更不知道我在追尋什麼又爲什麼要不停的追尋,爲什麼要一直向那個模糊的目標前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所有的祕密都會和我有關係,讓我必須去參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是不是替身,張起靈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屬於我的。
我淡淡的對他說:“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我從哪裏來,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我看向火堆搖曳的影子說道:“你能想象,會有我這樣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就好比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我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嗎?我有時候看着鏡子,常常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人的幻影。”
吳邪沉默了一會說道:“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你要是消失,至少我會發現。”
我搖搖頭,或許你在一年內沒看到我會感嘆一下我去了哪,兩年之內會在某些時候想起我好像有過那麼一個朋友,三年五年,你就會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我站了起來對吳邪說道:“我的事情,也許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現在,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同樣是一個迷,我想你的迷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若是塵埃落定,我還活着,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話,或許……。我這麼想着,轉身朝自己的睡袋走去。
“你能不能至少告訴我一件事情。”吳邪在我身後叫道。
我停住轉身看向他。
“你爲什麼要混進那青銅門裏去?”吳邪問
我聽後,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在做汪藏海當年做過的事情。”反正也不算是說謊。
“那你在裏面看到了什麼?”吳邪問道:“那巨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說道:“在裏面,我看到了終極,一切萬物的終極。”
“終極?”
我對着他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問了:“另外,我是站住你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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