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賜婚三弟!
朱標騎在馬背上,身後跟着朱棡,朱棣,毛驤,三百拱衛將軍,連夜組建數十架囚車,近乎將整個牧野縣內的豪強劣紳一網打盡。
自然,這其中,也有許多人,死在了城東李家,但無論是拱衛司的兵馬,乃至牧野縣千戶所兵員,全無死傷。
王道興早已敞開城門,待到朱標等人離去,看着被困在囚車上的肖光典,王道光嘆息一聲道:“估計他們是回不來了。”
“千戶,這些人在牧野,肆無忌憚,橫行鄉里,有什麼可惜的。”
說話的是個大頭兵,而他也只是大頭兵了,王道光作爲千戶武職,鎮守一縣,他的擔憂,和農民出身的大頭兵,想法自是截然不同。
路上,朱標面色沉重,騎着馬速度緩慢的向前走着。
毛驤驅馬追了上來,開口道:“殿下,有什麼卑職能分擔的嗎?”
“昨夜孤去審問肖光典,得到的消息是,那些被搶走的民女,都被賣給了海上的海盜,這些海盜在國朝沿海,雄踞整個大海。”
“孤在想,如何能說服父皇,儘早剿滅這支海寇。”朱標咬了咬牙,毛驤聞言,開口闡述道:“殿下,此事萬萬不可急着和陛下說。”
“爲何?”朱標道。
“如今北伐雖勝,但西北之地還在元廷手中,陛下定是要先收回西北四郡,再則,川蜀的明昇,雲南的元梁王。”
“東南沿海的陳友定,方國珍,廣東海南的何珍,這些地方,陛下是一定要統一的,卑職預測,至少五年,也未必能解決這些人。。”
毛驤小心提醒着。
大明帝國的統一形勢已經很明顯,但川蜀之地的夏國,陸地佔據劍閣棧道,長江上游控守瞿塘峽(三峽之一)
雲南就更難了。
朱標突然笑了笑道:“所以說,孤王貴爲太子儲君,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子民百姓,讓他們被海盜買了去,可笑!”
毛驤道:“殿下,海盜這事,卑職也有所耳聞,如今盤踞在沿海的海盜倭寇,除了張士誠殘部外,勢力最強的是在南海地區,陳祖義的海寇勢力最大、”
“殿下若要消滅海寇,還是應該早做準備,打造艦船,徐徐圖之、至於殿下愛民之心,卑職奉勸殿下,還是不要過多掛念的好。”
“便是殿下從海盜手中奪回來這些民女,他們又如何生活下去?”
毛驤最後一句話,一針見血。
雖說在暴元之後,新朝還沒有真正定下來禮樂教化,但多年的傳統,根深蒂固,輕易變更不得。
那些女子被送到海盜船上,只怕救回來,也無法繼續生活下去。
朱標揮了揮手道;“將軍多慮了,孤王自有辦法。”
毛驤見此,只好搖了搖頭,勒緊馬繮,放緩速度,同朱標錯開。
不過多時,朱標帶着拱衛司將軍,押解着囚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周世宗柴榮的陵前,朱元璋早便接到消息。
待到朱標趕來時,行刑臺已經準備妥當。
在看過朱棣和朱棡一手炮製的口供和畫押簽字後,肖光典及一衆牧野鄉紳,悉數被押解到刑場上。扒開衣服,一張巨大的漁網,直接壓在了肖光典的身上。
一聲聲淒厲的慘嚎聲,響徹荒野,哭嚎的叫嚷,似乎在給世宗皇帝哭靈。
朱元璋眼中盡顯兇色道:“刮完了把他的肉給百姓分了。”
毛驤躬身道:“卑職遵命!”
言罷,朱元璋起身帶着朱標走到了遠處,涼亭中,朱元璋看着池塘中的魚兒,背對着朱標開口道:“標兒,李善長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父皇如何認爲的?李師位極人臣,應當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但樹大招風,免不得府中有人不識趣,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朱標倒是絲毫沒有要給李善長開脫的意思,這事情既然牽扯到了李善長,哪怕他沒有真正參與進去,也應該敲打。
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新朝初立,太多的驕兵悍將,橫行不法。
朱元璋道:“文忠和英哥兒送來捷報,此一戰,俘虜甚重,元廷殘餘力量北遁,遼東的納哈出,也不會有動作。”
“父皇已經想好了,暫留徐達在北疆督軍,在修邊城,馮勝,傅友德,常遇春,李文忠,英哥兒,會相繼班師回朝。”
“不過有件事情,你想一想應該怎麼做。”
朱元璋雙手背後,似乎是在考校朱標,語氣凝重深沉道。
微微躬身,朱標道:“爹有什麼要說的,直言便是。”
“文忠抓了王保保的妹妹,王觀音奴,父皇是不希望在西北,輕啓戰戈,若是能招降王保保,是最好的。”
朱元璋面色平靜,開口詢問着。
聞言,朱標迴應道:“王保保的妹妹?爹若是真的想要詔安王保保,近乎不可能之事,但王保保的才能不弱。”
“若是硬拼,對新朝可謂是頭號大敵,心腹之患,既是抓了他妹妹,爹可以將其放歸,以全父皇之名,但放之無疑放虎歸山,王保保估計也不會感恩爹。”
“但若是殺了,卻又只會激怒王保保,與我朝勢不兩立,關係惟妙惟肖,抓了這個王觀音奴,殺不得,放不得。”
“孩兒沒有啥太好的辦法,若是年齡合適,許已婚配,或可。除此之外,留之無用,棄之可惜。”
朱標面色平靜,對於王保保的軍事才能,朱標還是知道一點的,也就是在西北,徐達北征的時候,拜在了王保保手裏,數十萬大軍,功虧一簣,只有李文忠得到了一些戰略成果,卻因爲主軍戰敗,不得不放棄戰略成果,全軍退回長城。
自此以後,終王保保病死,大明再也沒有和王保保進行過大規模會戰,敗在王保保手裏,也成了徐達生平僅有的大兵團會戰失敗的痛點。
朱元璋道:“賜婚,這是個好辦法,回頭爹就讓人去找王保保通事,儘可能招降吧。”
朱標頷首道;“父皇要把觀音奴賜婚給誰?”
“你說呢?”朱元璋目光一凝,深吸一口寒氣,似乎朱標要是敢亂說話,他就要抄傢伙行家法了。
躬身作揖,朱標道:“孩兒是太子儲君,正妻尚未迎娶,自是不能娶妾室,王觀音奴又非同尋常之女,只能從老二,老三,老四身上選,而父皇已經給老四定了徐叔家姑娘。”
“況且老四年幼,剩下的只有老二和老三了,孩兒的意思,將王觀音奴賜婚給三弟。”朱標直言道。
目光深沉的盯着朱標,朱元璋道:“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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