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人暗算我
宗政墨一聽這丫頭竟然出了個這樣的主意,就皺了皺眉,這丫頭還真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她就不怕一個不小心摔死自己啊!
要知道馬場上什麼意外都有,兩馬相爭過欄隨時都有撞在一起的可能,還要搶彩旗,這不是危險性更高嗎?
太子也不知道什麼心理,這樣的事也會同意,他就不怕出了事無法交待嗎?
這丫頭出了事蔚將軍也不敢抱怨,可是小七要是出了事,皇上不會怪罪蔚家嗎?
宗政墨想到這就看了一眼蔚明珠,她做事也不是沒頭腦的人,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嗎?
正想着,就聽到蔚敬之說:“五妹,你這主意出的很損啊!你平日野慣了,撞傷一點也無所謂,可是七皇子金貴的身體怎麼能和你比,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麼向皇上交待!”
蔚明珠似乎才反應過來,看看七皇子說:“七殿下,我二哥說的也對,這馬場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出了事不要緊,七皇子要出了意外,明珠可負擔不起!要不,我們還是簡單玩玩算了!”
七皇子哪肯,一揚頭任性地說:“我出了事不要你負責,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在場的幾個皇兄他們都可以幫我作證,決不會連累你!你要還不放心,我們可以立字爲據!”
“那還是寫一個吧!大家死傷自負!”蔚明珠可不想爲蔚家惹上什麼麻煩,就讓蕭暮雨找來紙筆,兩人各自寫了一張死傷自負的契約,簽字畫押後交給了宗政墨保管。
宗政墨看丫頭的字跡龍飛鳳舞,清秀中不失張狂,微微有些失神,都說字如其人,這丫頭還真是這樣的性格啊!難怪敢對舒雲誇海口說會讓他成爲帝都首富,衝這樣的胸襟,這字還像透了她的性格。
立好字據,圍欄那些都準備好了,宗政颺和蔚明珠分別上去跑了兩圈熟悉一下就準備開始了。
以鼓聲爲號,兩人一起縱馬狂奔,繞場一圈跑完二十個圍欄,每個圍欄只有一面彩旗,想拿到彩旗就只能比對手領先一步。如果不巧撞在一起,就要考驗兩人控馬技術和應變能力。
允許落馬三次,超過三次以上者,就算最後拿到的彩旗比對方多也算輸。
比賽一開始,馬場除了鼓聲就一片寂靜,衆人都聚精會神地看着兩人不甘落後地衝出了起點,每個圍欄相隔二百米,兩匹賽馬都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好馬,一進入狀態都爭先恐後地往前衝。
凌羽看到蔚明珠熟練地控制着馬往前衝,第一個圍欄就和宗政颺並行着一起躍過了圍欄,宗政颺佔了一點便宜,個子比蔚明珠高,手也比蔚明珠長,一側身的時機就搶到了彩旗,得意地拿着往上一揮就插在馬臀上的箭袋上。
凌羽無語地搖搖頭,這丫頭就沒想到身高的便利嗎?這輸的有點喫癟。
蕭暮雨也看到了,嘟嘴對太子說:“這不公平,明珠人小,哪有七皇子佔優勢啊!”
太子安撫地笑道:“暮雨妹妹別急,咱們這是隨便玩玩,再說這是五小姐自己提出來的,七弟也不是存心想佔她便宜!”
正說着,第二個圍欄已經到了,蔚明珠這次已經吸取上次的經驗,一側身子,貼在馬腹一邊就搶先伸手搶了旗子,雖然很危險,可是佔着身子靈巧就險險避過了七皇子差點撞到她身上的馬。
凌羽和宗政墨都爲這丫頭捏了一把汗,見她一跳過圍欄就坐正了才放下心。
宗政麟都有些動容了,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啊,這樣危險的事也敢做,真是不要命了!
試想一次可以避過,這後面還有十多次呢,要是每次都這樣,那不是每次都險象環生嗎?
正想着,兩匹馬又以極快的速度跑到了第三個圍欄,這次七皇子也學着蔚明珠側身去搶,可是誰也沒想到,蔚明珠這次不側身了,用剛纔拿到的彩旗凌空一挑,就把彩旗挑到了手。
這次就不用比手長了,她手加彩旗杆,明顯就比七皇子的手長,而且剛纔也沒規定不準用旗杆挑,衆人都愣了一下,宗政墨脣邊就掠過一抹笑,這丫頭還真是反應敏捷,這也能想的出來。
七皇子也傻了一下,躍過圍欄,自嘲地搖搖頭,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也可以呢!
蔚明珠回眸對他得意地一笑,七皇子不甘示弱地抽出自己的彩旗,下一次就不會這麼容易讓她得手了。
兩人一邊控制着馬,一邊往前奔,要比耍旗杆,七皇子自問自己不可能不如蔚明珠,他有武功,難道還不如一個沒武功的丫頭嗎?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太自負了,這丫頭雖然沒武功,可是詭計多端,一會她用彩旗挑,一會她用刁鑽的角度阻礙他的馬向前,一會又利用他的同情心製造險象環生的“撞擊”假象讓他因爲顧忌傷到她遲疑的一瞬間拿到彩旗……
就這樣,跑過十五道圍欄她硬拿到了八支彩旗,宗政颺只拿到了七支。
看着丫頭得意的樣子,宗政颺氣的磨牙,暗暗發誓下次她就算被馬踩傷,他也不會遲疑了。
還有五道圍欄,只要自己在後面穩住,勝利還是屬於自己的!
宗政颺一帶馬疆,卯足了勁衝了上去,蔚明珠現在已經不關心勝利了,她把心思都轉到了蔚敬之兄弟身上,比賽已經快完了,這兩人怎麼還不動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他們不敢當着幾個皇子的面動手?
不,這不像她認識的蔚敬之,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呢?
正想着,已經到了下一個圍欄前面,她一提馬繮,還想像前幾次一樣躍過去,可是馬前蹄都已經躍過了圍欄,和宗政颺的馬蹄錯開了半個身子,蔚明珠用旗杆去挑彩旗,就聽到馬後蹄咚地一聲撞在了圍欄上,馬向下傾去,她整個身子就飛了出去。
她一驚,緊緊地抓住馬繮,可是後面的七皇子還以爲她是故弄玄虛,再說正在跨欄也來不及控制馬速,慌亂中藉機拿到了彩旗,馬就順勢躍過了圍欄,倉促間撞在了蔚明珠的馬上,踏着她的馬腿飛躍出去。
“啊……明珠小心啊!”蕭暮雨驚叫起來。
凌羽也驚得目瞪口呆,衆人只見蔚明珠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馬揚在了上空,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宗政墨心跳了一下,趕緊掠了過去,只是有個人比他還快,已經迅速掠了過去,可是兩人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蔚明珠下墜的速度。
只見她咚地一聲落到了地上,七皇子的馬就向她踩去,蔚明珠顧不上身上疼痛,從地上就滾開了,她的馬被撞斷了馬腿,痛得亂蹦,撞開了七皇子的馬,又向她撞去。
蔚明珠在地上滾動着,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人影衝上來抱起她掠開了。
宗政墨落後了一步,只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馬繮,將那匹亂蹦的馬拉住了,幾個侍衛趕緊衝上來幫他拉着馬繮。
七皇子的馬受驚,跑出了很遠才站住,他一勒馬繮跑回來叫道:“蔚明珠,你怎麼樣?”
宗政墨轉頭,看到宗政麟抱着蔚明珠站在不遠處,就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宗政麟半跪在地上,把蔚明珠放下,宗政墨看到她小臉上好幾處擦傷,臉色煞白,血混着泥土看上去很慘,他就咬了咬牙,很想上去按住她打幾下屁股。
這麼危險的事這丫頭也敢做,還真不要命了!
“五小姐,你還好嗎?”宗政麟拍了拍蔚明珠的臉,她茫然的眼神纔有了一絲光芒,轉頭看向那匹馬,馬在幾個士兵手中還在掙扎,她恍惚地想,如果不是宗政麟他們來的快,自己就算不被摔死,也會被這馬踢死。
這就是蔚敬之打的主意吧,難怪他剛纔那麼起勁地讓他們簽下死傷自負的契約,只是他是怎麼做到的?
蔚明珠已經防着他了,選馬時也是仔細檢查了馬的狀態,一路過來都小心他使詐,還讓冬竹盯着他,一有異動就給自己信號,可是也沒見冬竹發信號啊!
“五小姐被嚇到了吧?”
凌羽也衝了過來,看到這個一向古靈精怪的丫頭第一次露出這樣茫然的表情,他的心不知道爲什麼揪緊了,上前跪在她面前就去拉她的手說:“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摔斷骨頭!”
宗政墨蹙眉攔住了,說:“還是別動她,去請個御醫來看看!”
太子在那邊已經叫人去請御醫了,冬竹和白蘋也趕了過來,兩人緊張地叫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蔚明珠意識到自己還在宗政麟懷中,就掙開了他坐了起來。
冬竹見她衣服都擦破了,有些血跡滲了出來,就緊張地叫道:“你都出血了,怎麼沒事呢!快讓我看看!”
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擄明珠的袖子,蔚明珠避開了,瞪了她一眼罵道:“我說沒事就沒事,看什麼!”
冬竹這才意識到周圍很多男子,這要擄開她的袖子,不是讓人看到她的身體了嗎?就訕訕地說:“那你自己動動手,看有沒有摔斷!”
蔚明珠一動手,嘴就疼直抽,更多的血涌了出來,頃刻就染紅了她的袖子。
宗政颺一看就叫道:“你還是別亂動了,等一會御醫就來了。”
“拿金創藥來!”宗政麟衝自己的侍衛叫道,他的侍衛還沒過來,宗政墨就掏出藥瓶遞給了白蘋:“給你的主子先敷上吧!大家都散開吧!讓她的兩個丫鬟先幫她敷藥!”
白蘋接過藥瓶,看幾個皇子在宗政墨的招呼下先背過了身子,才小心地擄開蔚明珠的手,只見手肘上一大塊皮都擦掉了,血肉模糊,她趕緊倒上藥,又從自己衣襟上撕了一塊布條幫蔚明珠包紮上。
蔚明珠任她包着,目光透過她們,看向了遠處的蔚敬之,自己出了這樣的事,幾個皇子都趕着來看,蔚敬之和蔚敬明卻呆在原地動也不動。
雖然她沒指望他們同情自己,可好歹也是兄妹,這兩人不覺得這樣的行爲很令人不齒嗎?
她的目光掃過他們周圍,也沒見到可疑的人靠近,似乎這真是一個意外似的。
可是打死她也不相信這是意外,自己控馬的技術她很有信心,決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小姐,腿沒受傷吧?”白蘋包好手問道。
蔚明珠大腿上也是擦傷,可是這腿不會像手一樣擄開看,就一手抓住白蘋的手,一手抓住冬竹說:“扶我起來看看!”
兩人架着她站了起來,蔚明珠動了動腳,還好沒斷,她這才放心說:“一點小擦傷,別管它了!冬竹,你去叫凌羽過來,我有話和他說!”
冬竹就走過去把凌羽叫了過來,凌羽看看她狼狽的樣子,幸災樂禍又出來了,揶揄道:“不行就別學人賽馬,這下自作自受了吧!”
“幫我做件事!”蔚明珠不管他的嘲諷,低聲說道:“你找機會去檢查一下那匹馬,看看是不是有人暗算我!”
凌羽一聽就笑道:“你多想了吧!剛纔明明是意外,誰會暗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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