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秦宮夜宴
身後那人自然是老狗高公公，他微笑着說道：“奴臣不知，奴臣只知道，您最疼最喜歡的孫兒就是成蛟王子。”
成蛟王子身上流淌着秦楚兩國最正統的王室血液，高貴無比，這大概是華陽太后極力支持立成蛟爲太子的原因之一。
華陽太后嘆了口氣，說道：“你說，要是嬴政那小子真不是嬴秦子孫該多好呀。”聽着口氣，這位嬴秦老祖宗級別的人物似乎已經確定，嬴政就是秦王子楚之子。
“額……”這可是涉及王室機密的大問題，高公公可不敢接話。
華陽太后知道老夥伴擔憂什麼，也不在糾結血脈的問題，轉而像個普通人家老祖母那般，取出一物，說道：“聽說你剛收了個義子，叫什麼趙高？”
高公公微怔，臉上像是菊花一樣重重綻放，說道：“不瞞太后，小高子是我在趙國的族人。我看他機靈，天賦不錯，像極了老奴小時候，就將他引入羅網。現在已是地級一等殺手。本有意遣他給成蛟公子做個奴才，但陽泉君……”他忽然發現自己雖然服侍了華陽太后近一輩子，但在成蛟公子事上，已經說的夠多了，所以住嘴不言。
華陽太后心知這條老狗是在給他義子鋪路，合聲說道：“我說過，羅網之事全權交予你監察，一旦熊高那出了啥幺蛾子，不用通報，按規矩辦。”
“是。”高公公回答的很是小心，心裏卻是嘀咕開了，這位華陽太后還年輕，對於權力的渴求似乎不減當年。
“對了，派趙高去一趟，就說我這個做祖母的想見見孫兒，讓王子政還有他那個老師，叫什麼……百”
“百曉生。”高公公小心提醒着。
“對，百曉生，夜宴後來華陽宮拜見。”
“奴臣這就去辦。”
…………
禮樂大作的養生殿內，大喜之紅裝點滿屋，下方賓客往來絡繹不絕，好一派繁華盛世之景象。百曉生和了呂不韋在內侍的引領下來到右首前排第一、第三位置入座，第二個位置還空着，百曉生想來，應該是留給陽泉君的。
殿內端來送往食盤與酒醬的宮女們長的非常漂亮，百曉生透過面具上唯有的兩個孔，不停偷瞄着，心裏竊喜，好在雪女沒跟着一起來。這些宮女亦是發現客人中竟然有位戴着面具的無禮男子，驚愕之餘，不免猜測此人是誰，膽敢在秦國夜宴上以面具示人。
殿前文臣武將雲集，百曉生左手邊的是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攀談幾句後得知此人名叫蔡澤，剛從丞相位置上退下來，現是公子成蛟的教書太傅。對面武將席上，都是些壯漢，蒙驁蒙武父子兩都在其列，遙遙舉杯迴應了下，以示友好。想來那幾斤巴豆戰術，雖然無恥了點，但也得到了兵家大將的認可。
正在此時，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步入大殿，徑直走到百曉生上位坐定，很是桀驁瞟了左側一眼，卻怪里怪氣地朝着右側的呂不韋說道：“宮宴規矩多，還請丞相看好貴商友，一會若是衝撞了大王可就不好了。”
呂不韋皺了皺，這番話明裏暗諷百曉生身份低微，暗裏何嘗不是在譏諷呂不韋商人的出身。
看來這位肥頭豬腦的官就是陽泉君熊高無疑了，疑是羅網之主，派人暗殺嬴政的幕後黑手。雙方之間早已不死不休，百曉生說話自然也不客氣：“那也請閣下看好令郎，大王馬上就要到了。若是鬧出什麼宮闈雅事，那就不好了。”
主位後排還有三列次座，那是給官員家眷置備的。坐在陽泉身後的，是對模樣清秀長相相似的兄弟兩，其中一位還好，中規中矩地和左右好友對飲談心，另一位舉止就要無禮的多，竟然將手伸向一位宮娥的衣袖之內，強拉硬拗，儼然一個紈絝子弟。
咸陽宮內的宮女，不論是否破身，禮制上都是秦王的女人。紈絝子弟，覬覦大王的女人，那可是殺頭大罪。
“熊戰！”熊高立馬喝住了那個紈絝的兒子，旋即瞪着小兒子說道，“熊啓，你也看着點。”
兄弟兩唯唯諾諾應了一聲，不敢再放肆。
自己生的兒子丟人了，作爲父親的熊高含着淚都要喫下這個啞巴虧。
“當~”
磐聲響起。
一十八位虎背熊腰，身形彪悍的龍虎禁軍手持長戈，步履整齊地步入大殿，分成兩列立在兩旁。
隨着一聲公鴨嗓嘶喊：“大王駕到。”
整個大秦名義上最有權力之人，大王子楚，右側攜着趙姬、王子政，左側攜着楚妃、成蛟，緩緩從殿外邁了進來，滿臉和笑地走到王座上坐定。
“拜見大王。”
殿內羣臣恭敬跪下行禮，唯有百曉生微微一欠，秦王子楚只點點頭，並未責問什麼。
“衆卿平身，入席。”
秦宮夜宴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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