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藍田大營裏的先鋒官
而嬴政則被百曉生和呂不韋祕密安排混入了軍營,交予一位先鋒官,當了副手。
當真是好久上戰場了,嬴政這位年少就混跡北疆狼族戰場的少年王子聽此消息,熱血上涌,便開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動身。
對旁人來說,上陣殺敵就是立功封侯的大好機會,但對嬴政來說,上戰場唯有殺敵爾。
“老師,仲父,我快等不及了!”嬴政滿臉通紅,還有兩日大軍纔會出征。
“殿下,你要小心,此次五國合縱來犯,可不比狼族。統帥的又是李牧和項燕,他們都是身經百戰,運籌帷幄的人物。和狼族無腦廝殺的那套,要丟了。”百曉生認真叮囑着嬴政,在北境這小子少狼族殺的太過無腦,可函谷關外那場,拼的不是熱血,也不是誰的兵更狠,而是誰的謀略更詭譎。
“對了,呂相,你把殿下交給誰?”以呂不韋對嬴政小心程度來說,絕對會派出心腹保護,只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作爲先鋒官除了衝鋒陷陣外,還要充當前方指揮官。百曉生很想知道,這位保護嬴政的先鋒官是何來路。
“正好,我正要去見見這位先鋒官,一起?”呂不韋笑着邀請道。
百曉生微怔,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呂不韋放下身段上門一見?
好奇着,三人出了相府,乘上馬車,一路出了咸陽城,直往秦之根基營——藍田大營而去。
駐守藍田大營內的是大秦第一雄兵——龍虎騎兵,專職恭衛咸陽王都,所以離咸陽不過百里。如果咸陽告急,最多兩個時辰就能馳援。
在呂不韋帶領下,百曉生和嬴政走進了藍田大營,直往營帳後方,軍械督造房而去。
一路上,秦軍虎狼之風盡收眼底。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一個個兵卒如山中虎狼出匣,聲如雷,氣如虹,直上雲霄,殺震天。
面對這種情況,嬴政意外的傻眼了。他拉住老師,指着校場上的兵卒問道:“老師,爲何他們身上的盔甲防具,比之趙軍要輕薄許多?”
確實如此,龍虎騎兵所穿之甲冑,一眼看去就像輕衫外掛着鐵片,嬴政相信只需輕輕一砍,就能破防殺人。這樣到戰場上,不就等同於送死嗎?不由有此一問,
百曉生淡淡解釋道:“諸國戰甲,注厚重,注防禦,以保護士卒生命安全爲第一目的。可正因如此,大大降低了士卒戰鬥力。以前,一副合格的盔甲,輕則六十斤,重則可達八十斤。你想想,穿着這麼重的鎧甲上戰場,將士們沒殺幾個人,自己先累個半死,還打個屁的仗。所以,有人提出了‘丟盔棄甲’之法。”
嬴政眼睛一亮,想起了百曉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滿口讚歎道:“舍防求攻,將戰鬥力提升到極致,提出‘丟盔棄甲’之人,絕非常人!”
走在前面的呂不韋聽而這兒,腳步一頓,沒錯,提出並且實施丟盔棄甲之法的,正是呂不韋。
…………
臨近軍械督造房,還未入門,就有一股熱浪滾滾襲來,只見房內火光沖天。只聽渾厚而有力的敲擊聲連綿不絕傳入耳來。
一入房門,那熱浪更是襲人,將三人自外帶入的風雪寒氣,頃刻間吞噬無形。
“還真熱。”待當適應房內溫度,三人看去,首先進入視線的,是數不盡的利劍、長戈,整齊地擺放在左右牆根處。
百曉生拔出其中一口,細細端詳起來,隨之,一股寒意自劍身傳來。
“哇,舒服。”百曉生頓覺渾身涼爽如三月春風,緩緩將劍歸鞘放回原處。劍一離手,熱浪再度襲來。百曉生知道,方纔劍身渡過來的,不是寒氣,而是……殺氣!
他猜到,呂不韋帶他來找的人,是誰了。
擡頭向鑄劍臺看去,就見一赤膊着上身的青年男子正聚精會神地敲打着劍胚,一旁學徒好幾次出聲提醒,男子置若無聞,似乎他的眼中只有劍。
呂不韋也不着急,站在一旁,靜靜看着男子鑄劍。
終於,男子放下了鐵錘,赤紅的劍胚已初具劍形,而在這時,那男子忽然割破右手掌心,幾滴鮮血緩緩滴落在燙紅的劍身之上。
只聽滋滋滋幾聲,劍胚如嗜血活物一般,貪婪地將鮮血吸允的一滴不剩。隨着鮮血融入劍身,劍身開始降溫,一股凜然殺氣很是突兀地衝擊而來,不斷沖刷着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嬴政微怔,顫顫說道:“好強的殺氣!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強的殺氣……”
百曉生指着那青年的眼睛,提醒道:“看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
嬴政聞言看去,與男子目光一觸,竟有種與野獸對視的感覺。
“他的眼裏只有殺氣,沒有生氣……”百曉生愈發覺着,這個青年就是呂不韋要找的人。
劍已鑄成,青年男子仍視呂不韋如無物,捧着新劍,獻於嬴政面前,說道:“這把劍給你。”等嬴政接過劍後,他纔對呂不韋說道:“呂丞相,我等你很久了。”
呂不韋心中微訝,他可不記得事先通知過自己要來,面色不動,問道:“好小子,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的。”
男子自信一笑,說道:“呂丞相派人去小人家鄉,不就是爲了打探小人底細?”
呂不韋哈哈大笑,拍着男子肩膀,大讚道:“好小子,就憑這點,跟我走吧。本相這先鋒官,你當定了!”
“王翦拜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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