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人可以穿鞋，馬不能嗎？
嬴淵的一句話，讓衆多武將恨不得將眼珠子粘在那張錦帛上面。
王賁更是失態，直接起身，快步上前。
若非他通武侯的身份，再加上大秦第一莽夫的名聲，說不得都要擔得一個‘失儀’的罪名。
“爹....這.....這...”
王賁在看清‘馬鐙’的圖形之後，雙眸震顫，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
“懸掛於馬鞍，雙腳環入，通體木製，青銅製皆可，力由地生，雙腳懸空，如何發力？”
“馬鐙，你的騎戰小幫手，值得擁有。”
嬴淵嘴角‘蕩’起微笑，用着極具蠱惑性的話語，將馬鐙的功能介紹出來。
僅僅這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是爲之一震。
平地之上，無論是揮舞兵器還是腰身用力，比之馬上要強橫許多，這是習武之人，甚至是稍微有動彈一下身子的人的常識。
如今嬴淵所拿出的‘馬鐙’，赫然是將馬上戰力的劣勢盡數彌補。
再加上馬鞍的固定，騎戰將會登上一個新的巔峯。
甚至，不少武將開始思考，若是真的大肆推廣開來，對於整個戰法體系是否都會有極大的衝擊！
趙高雙眸泛着幽綠的陰鷙，死死盯着嬴淵。
他在後悔！
爲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後悔。
自己不應該忽視這位公子淵的，若是自己搶先將這些東西拿到手，然後讓十八公子在朝堂之上提出，絕對會在一瞬間提升胡亥在衆多武將心中的地位。
雖然不至於立刻與扶蘇呈現分庭抗禮之勢，但....只要能得到武將的支持，甚至只要武將們不會堅定支持扶蘇，那胡亥就有機會登上那儲君之位！
可惜，居然喪失瞭如此良機！
這位公子淵，竟然不是如同外界傳言和這麼多年來表現出來的一般廢物。
“陛下，馬鞍馬鐙，相輔相成，確乃神物也！”
“公子淵心思聰穎，奴婢雖爲內官，亦是要在朝堂之上，秉公誇讚！”
趙高眼珠子一轉，便是用着自己的嗓音率先開口誇讚嬴淵。
現在示好，無論是將來要做什麼，或者說拉攏，都是做下鋪墊。
朝堂之上的爭鬥，有時候便是如此、
一個無心之舉，或許就是成敗的關鍵。
嬴淵眉宇輕挑，看了一眼這個亡國崽種。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誇獎還覺得這麼噁心的。
還想拉攏本公子，本公子是讀書人，看《春秋》，也看《史記》的，大秦最後的兄弟鬩牆，不就是你個陰陽人教唆胡亥乾的嘛？
始皇陛下淡淡看了一眼趙高，並未對於其話語有任何迴應，反倒是將目光重新放回嬴淵身上：
“淵兒，既然你說這戰馬套裝有三件，如今馬鞍馬鐙，皆是有奇效。”
“這第三件，爲何物？”
此話說出，羣臣皆是目光一凝，看向嬴淵。
與之前的輕蔑，不屑，看笑話不同。
這一次的目光，明顯火熱了不少！
馬鞍馬鐙珠玉在前，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然而
他們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錦帛之上，卻完全沒有第三件物件的圖樣，甚至連字都沒有！
難不成....這第三件，公子淵還沒有想好？
“諸位，第三件就是這個。”
嬴淵輕笑一生，從懷中掏出一小根鐵條。
這東西一拿出來，衆人皆是傻眼？
鐵條？也是戰馬套裝的一部分？
馬鞍馬鐙，這兩件何其驚豔，這鐵條不管怎麼看，都是極爲普通的鐵條啊！
總不能指望拿着這根不過小臂長短的鐵條，在馬上砸死敵人吧？
“通武侯，可否勞煩您，用個勁兒？”
嬴淵將鐵條遞給王賁，用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個‘U’的動作，微笑着開口。
爲什麼他沒畫，很簡單，他懶！
畫畫，寫註解，也是很累的好嘛！
“自然。”
“公子所想，末將豈敢推辭。”
王賁雖是不明所以，但畢竟是爽快人，直接接過那鐵條，稍稍這麼一用勁。
鐵條瞬間被彎折成一個‘U’型。
這一下，麒麟殿之內衆人更加蒙圈了！
方纔那小短棍鐵條好歹能砸人，這還彎成這幅模樣，連砸人都不方便了啊！
莫非是暗器？
可誰用這玩意兒當暗器啊！
“公子，這便是你說的戰馬套裝的最後一件嗎？”
王翦略微沉眉，緩緩開口。
饒是他這樣久經戰陣的老將，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反倒是馮去疾，嘴角帶着輕笑，看着嬴淵，也不說話。
朝堂之上夠資歷，真正能算上頂尖重臣的無外乎四人：李斯、他、陽燁，還有王翦！
除了陽燁這老頭滿眼都是國庫裏的錢之外，三人之間暗鬥不斷。
如今馮去疾看到連王翦都猜不出公子淵的用意，怎會不開心？
當然，想要看王翦莽撞然後被公子淵打臉的情節，應當是沒戲的、
“不錯！”
嬴淵點了點頭，將那根彎折的鐵條接過，而後伸出手指，朝着下方一指。
衆人循着其目光看去，還以爲地上有什麼寶貝呢，結果什麼都沒有。
“諸位，我大秦的戰馬，一直有一個問題，而且是難以解決的問題。”
“那就是數量！”
“戰馬駝人，軍陣之上廝殺狂奔，本就是壽命極短，但....大多數戰馬，其實根本不到力衰，便要退役，成爲駝物的劣馬，諸位可知爲何？”
此問說出，王賁不假思索便是回道：“公子，冊那好不高深的問題。”
“軍伍戰馬退役，大多並非戰損，而是因勞累奔途，馬蹄磨薄，甚至是磨出血肉。”
“戰馬的力盛，由三歲始，可致十五。”
“但因軍伍奔波，大多數戰馬服役三年，便是馬蹄磨爛。”
“故而我大秦戰馬多有牧場，依舊不足。”
身爲真正在第一線打仗的武侯，王賁對於戰馬的瞭解，還當真稱得上是熟絡。
“不錯，而此物，便可讓戰馬，免受馬蹄磨爛之擾，還能增強跑動能力！”
嬴淵將手中的'U'型鐵條舉起，朗聲開口：“諸位，人可穿鞋不磨腳，馬爲何不可？”
“此物名爲馬蹄鐵，釘於馬蹄之上，便若爲戰馬穿上靴子！憑空增長至少三倍的服役期限！”
“諸位，戰馬充盈，我大秦戰力，可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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