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7 作者:未知 爸爸,媽媽什麼樣子?沈欲產生了幻聽,聽見兒子這麼問他。“他有一張不太混血的臉。手指很長,人挺壞的,會玩打火機還喜歡燒東西,喉結又尖又硬。染金色的短髮。” 摩托車訓練場內,一輛緊湊型的改裝FK250SS飛馳過道,聲浪悚然地逼升着圈速。車頭燈側方尖銳有力,亞光黑車身配鮮紅車架,金色的倒置減震。 沈欲捂住眼:“他膽子小,喜歡藍帽衫和破洞牛仔褲,不敢一個人過馬路。我教他騎會了山地車,下坡的時候T恤被風吹出一個包,像一個逃課的高中生。” 車體入彎,高低兩級座位上的車手提前起身,連體式的皮質騎行服將他的身體包裹成密不透風。車身持續下壓,身體下壓,高速入彎開始磨肘,弓起的背脊如同一道炫光藍的彎刀,寬肩完全撐起騎行服的駝峯。 沈欲壓住睫毛:“他說他的眼睛也是金的,中文說得不好,晚上會夢遊。他還說,最好的兄弟還在聖彼得堡,將來一定把兄弟弄回中國。” 護膝塊持續劃蹭着地面,天空開始飄雨了。車速不減反增,炫光擋板被雨水打得反光,轉向進彎點再看彎心。側身持續傾斜,逼近死亡35度角。 沈欲收緊拳套裏的手指:“他沒我高,會用舌頭給繩子打結,我笑他生在光棍節,他笑我生在419。他左耳垂正中心有一顆痣,像戴了耳釘。” 改裝車出彎,用一擋把車速壓到二十碼,車手右臂發力同時左手放開,車身又一次開始傾斜。不僅有車技更擁有控制力,腕部的力氣足以壓得住漂浮的車把。 “我叫他小喬,他說他的朋友叫他伊戈。那年領養了兩個,我跑的時候抱錯了。”沈欲的肘尖鑿進鐵網,鐵絲網深深地烙上皮膚,指節、腕骨、腳踝、腳趾……粉得像凍傷過,身體有種不正常的虛弱和震顫。幾秒後他腳步虛浮地邁出鐵籠,從撕咬的狗變回了人,找回觸感和聽力。 車手逐漸放鬆雙腿,盤踞在賽車上的身體遠高於平均身高。他用右腳敏捷地打邊撐,邊撐被踢下來的同一秒關掉熄火開關。踩死後剎,車頭穩住,腰部反擰竟然將車身飄了過來,順着慣性直接跳了車。雨滴打上他的頭盔,波光粼粼。 “喬佚,也叫卡加伊戈爾維.安娜斯塔西亞,18歲就敢求婚,小男孩真了不得。他還有一張菱角嘴,一笑我就亂。”沈欲在籠壁上靠,有人給他遞煙他就接着,直到菸頭燒到了指尖,疼了一下才含進嘴裏,舌尖舔着海綿。綠水鬼沒摘過,鋼錶帶上有血。 賽道安全區內,車手摘下頭盔和頭罩,下面是一張意外年輕的臉。束着一頭半長的黑髮,髮梢掃到脖根,內雙的眼皮壓在深眼窩裏。兩隻手戴着外骨骼騎行手套,手指格外長。 許多個撐傘的性感車模開始靠近,他用左手彈開下巴上的按扣,露出喉軟骨的兩板前緣,一個明顯尖於常人的直角喉結。偏過頭的時候,左耳正中心有一顆黑痣,像戴耳釘。 左手拎着的頭盔正後方,一個機械刻出來的漢字深深凹陷,他看向車模,一雙金眼珠。兩個嘴角自然微翹,像菱角。 他擡起頭,雨水打在那張輪廓清晰的臉上,北京下雨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每天下午3點。無過去時線,直接現在時,很快重逢。 拳場兄弟和沈欲都是兄弟情,無基情。親對手是拳擊羞辱手段,沈欲親過很多人,以後贏了還親,受不了的不用看了。 欲崽是受,很能打,除了小喬誰都捨得打,不要站錯cp。會掙脫黑暗,全文開篇較爲壓抑,整體立意是積極的。之後的比賽都不再涉及打假拳,欲崽出身地下,但嚮往光明。 本文內危險動作禁止模仿,拳擊有風險,務必請教練,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第4章興奮劑藥癮 車手休息室,喬一安軟軟地陷在沙發裏,頭髮和爸爸一樣紮成小揪揪。四肢又瘦又白像一隻孱弱的小貓,書包最顯眼的地方放着藥盒和哮喘噴霧。 領結左邊彆着一枚新的園徽,豪斯星頓國際幼兒園。沙發裏還睡着一個人,用西服蓋臉,只露出一頭耀眼的紅髮。 “阿洛你不許睡,陪我說話,起牀嘛!”喬一安坐不住了。 喬佚剛好走進休息室,亮藍色的騎行服披着細密的雨水。 “伊戈,你什麼時候能把兒子扔了?”阿洛痛苦萬分地醒來,紅髮張揚蓬鬆。全名叫洛迭.瓦西裏耶維奇.伊里奇,俄羅斯長大的蘇格蘭混種。沒死在中俄邊陲差點死在喬一安的折磨下。 慘,蘇維埃鋼鐵洪流不需要喬佚這種18歲就敢當爹的狠逼,絕交吧。 “你起來嘛,陪我看馴龍高手。”喬一安坐在阿洛的大長腿上,“我今天去參加開園典禮,你當我媽媽吧?” 阿洛睜開眼,繼承了祖先的綠眼睛卻只想把喬一安踹出去。“行,媽媽現在宿醉,媽媽好難受啊,去煩你爸。” “操。”喬佚用膝蓋接住了差點落地的頭盔,車行大忌,頭盔落地必摔車,載人流血必見血,“哪個傻逼把我的頭盔放衣櫥裏了?” “不是我和安安。”阿洛舉起雙手示意,“當着孩子你怎麼能罵人呢?” 喬佚審慎地放好裝備。“哪個傻逼把頭盔放衣櫥裏了?” 阿洛被噎得半死。喬一安倒是好奇地看着爸爸。 “草,是一種可愛的植物。”喬佚力挽狂瀾,“我衝個澡,開車帶你去幼兒園。” 喬一安只好放過阿洛,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地問:“爸爸。” “怎麼了?”喬佚打開頭盔襠片,調整鬆緊。 “爲什麼媽媽從不回國看我啊?我做手術她也不回來,南極的工作那麼重要嗎?我今天上幼兒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