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亡國惡兆和金牌
當有一個樸實的老百姓,跪在馬榮面前,戰戰兢兢的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馬榮終於明白,爲什麼顧都督說,秋睿要頭疼了。
這種情況下瀘州的兵,還有個屁的軍心啊。
還不都得被家裏人偷摸地叫回來,轉投到顧都督的麾下。
這些人世代都是租種世家大族的土地,對擁有自己土地的渴望,超乎尋常。
他們可以爲了一塊足以傳家的土地去死。
“可以,無論你們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只要把孩子叫回來,加入到都督麾下。你們都可以得到土地。”
馬榮說道。
然後他還特意爲此出了一張告示。
以至於告示一出,瀘州當地的各個縣的守軍,不等馬榮派兵去攻打,就直接把當地的軍官殺了。
然後把縣令抓了,直接送到馬榮這裏。省了馬榮的事情。
這事也怪秋睿,各個縣城沒有老兵,新兵都是當地人,在土地的驅使下反了。
顧道給馬榮留下五千兵。
他給皇帝寫了一封奏摺,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奇襲瀘州的事情。
再就是給錦瑟和崔臻各自寫了一封信。
然後帶着蠻獠兵,一路衝向目標,爐窯關。
這裏纔是秋嶽真正囤積糧草的地方。瀘州和潼州的糧草轉運也是送到這裏。
一旦這裏失守,整個秋嶽軍團馬上斷糧。
都壩縣城。
司馬無兌的五萬援兵已經到了。
沒有據城而守。
反而是在都壩縣城外面紮營,跟縣城呈掎角之勢。
每日列陣跟秋睿的軍隊廝殺。
這五萬援軍之中,有一萬是司馬無兌精銳的赤虎軍。
秋睿仗着人多血厚,援軍仗着精銳善戰。幾場打下來,互有勝負。
霍仲看着關前這場戰鬥,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差距。
自己以前想要稱霸蜀中,成爲蜀王的念頭多麼可笑。
人家這軍隊,徐如林,疾如風。打起仗來如指臂使。進退規整。
自己的蠻獠兵,除了兇悍之外,一無是處。
秋睿感嘆,如果自己的精銳部隊,不被抽調回國。對面這五萬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現在大部分都是新兵,戰鬥力真的是不行,無法完整的執行自己的作戰意圖。
就在他研究明天怎麼打,能破了對方的時候。
一名斥候匆匆地衝進中軍大帳,送上手中的緊急軍報。
梅子蘇拆開之後,嚇得一哆嗦。
秋睿拿起來一看。
“瀘州失守,爐窯關有敵蹤出現,疑爲顧道所部。”
梅子蘇臉色煞白,秋睿防止軍機泄露,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之後猛地一拍桌子。
“顧道怎麼去了瀘州,瀘州不是有一萬人麼,怎麼會輕易失守?”
“爐窯關若是出問題,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秋睿低聲咆哮。
雙眼如同餓狼一樣盯着梅子蘇。
梅子蘇表情十分尷尬。
他大言不慚地斷言,顧道烏合之衆,是跟老鼠一樣躲起來了。
可現在這隻老鼠現在把瀘州給吃了,還要去咬他的米袋子。
瀘州那可是後路,爐窯關那可是命。
現在菊花被人頂了一把冰涼的鋼刀,秋睿要不擔心纔怪了。
梅子蘇只尷尬了一下,慢慢恢復了自信。
“大都督無需着急,瀘州皆是新兵,定然是被顧道詐取。他現在威懾爐窯關,就是讓我們分心而已。
爐窯管險要難攻,還有一萬老兵駐守,沒有五萬人攻打半個月拿不下。他顧道哪裏來的五萬人?”
梅子蘇這樣說,可是秋睿臉色依舊凝重。
帶兵之人怎麼能不謹慎,一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沒。
“大都督,稍等一等,瀘州方面定然有具體的消息傳來。”梅子蘇說道。
這一夜秋睿久久不能入睡。
好在第二天一早,瀘州一個被驅逐的世家,派人送來一封信。
“果然如先生所料,顧道是詐城而入,他只有一萬五千兵。還留在瀘州州城五千。”
秋睿看着信,心終於放下一半。
“所以大都督無需着急,瀘州州城雖然淪陷,但是周圍的縣城依然在我們手中。
顧道去爐窯關,想必是虛晃一槍,爲的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不讓我們派兵收復瀘州州城。”
梅子蘇自得的分析道。
“那依你之見應該如何?”秋睿問道。
“讓爐窯關謹守門戶,派兵兩萬直取瀘州州城。逼顧道回兵自救。”
梅子蘇說道。
“不可……”一聲阻止,蒯濤大步走了進來。
“大都督不可如此,那顧道分明是在‘圍點打援’,這兩萬兵馬定然有去無回。
捨棄瀘州州城。讓這兩萬人去爐窯關纔對。那是我們的命脈所在。”
蒯濤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智珠在握。
“你給我滾蛋,讓你打一個盤水鎮,快一個月了一點進展沒有,天天除了釣魚就是遊山玩水。”
秋睿一看見蒯濤就頭疼。
“大都督,你不聽我之言,定然會後悔。那顧道精通兵法。這兩萬人危矣。”
蒯濤大聲說道。
“顧道哪來的兵力喫掉這兩萬人?他一萬五千人還要分兵,簡直是自尋死路。你給我滾……”
秋睿抄起桌子上的文書直接砸得蒯濤抱頭鼠竄。
“我怎麼有這麼個內弟,他姐姐聰明賢惠,持家有方,他就是個混不吝。”
秋睿無奈的說道,梅子蘇也搖頭失笑,真是一個活寶。
對着一座空城,三天不敢進城的活寶,還指點別人兵法?真是太可笑了。
當日兩萬人離開軍營,一路直奔瀘州州城。
錦官城鎮守衙門。
司馬無兌接到了皇帝的嚴旨。
要求他儘快進兵,趕緊收復故土,不得遷延。
看着這聖旨,司馬無兌開始懷念陸通,如果他在,自己一定知道朝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自己應該如何去做。
而此時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對朝中的事情完全兩眼一抹黑。
猶豫再三他提筆回了一封奏摺。
奏摺寫完之後,他回憶了許多往事,猶豫着要不要送出去。
這個奏摺一送出去,跟陛下的生死之交就此結束,很可能永遠無法再見。
“父親,該用飯了。”兒子司馬如意進來,輕聲召喚。
如意這個名字,還是兒子出生哪一年,當今陛下賜給他的。
看着兒子亭亭如鬆,飄逸俊朗的樣子。司馬無兌終於做了某種決定。
爲了兒子,爲了司馬家的子孫後代,他必須做。
他把奏摺封好,讓人送走。
揹着手跟着兒子一同前往飯廳。
“吾兒,你小時候不是喜歡李纖雲麼?現在還喜歡麼?”司馬無兌問道。
司馬如意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司馬無兌明白了,這兒子什麼都好,文韜武略都過人,但是一提到婚事就害羞。
京城皇宮之內。
孫太妃在御花園,貌似無意間,撞見了正在散心的錦瑟。
“見過孫太妃。”錦瑟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錦瑟出落成大姑娘了,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能配得上我們的錦城公主哦。”
孫太妃誇張地感嘆道。
一聽這話,錦瑟笑臉啪嗒一下就撂下了。
“孫太妃,我跟顧修之已經定親,您是忘了麼?”錦瑟冷聲說道。
“錦瑟哦,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那顧道對內狂妄放肆,對外畏敵如虎,不戰而逃。
就是個‘窩裏橫’,哪裏配得上你?我孫家的孫健,一表人才,倜儻風流……”
孫太妃直接給錦瑟吹噓起來。
“孫健?就是那個長得跟黃鼠狼一樣的醜八怪?孫太妃,您是欺負我年幼無知麼?”
錦瑟冷聲說道。
孫太妃被噎得一愣,她沒想到錦瑟見過孫健。
趕緊改口。
“錦瑟,男人不能光看外表,我那侄子孫健長相的確一般了點,可是會疼人,世家之中也是頂尖的公子……”
“比那‘窩裏橫’顧修之,強了千百倍。我可是爲了你好……”
錦瑟眼神越來越冷。
“孫太妃,不必了,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
錦瑟說完,緊咬下脣,匆匆而走。
這已經是這幾天,第三個來給她說媒的了。這些人無孔不入簡直是蒼蠅。
修之哥哥,你快回來吧,他們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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