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家
陳文靜的父母住在村子的西面,正房是四間大瓦房,跟陳家莊的其他農戶比起來確實算是條件比較不錯的。
開門的是一個滿面風霜的中年婦女,正是陳文靜的母親王秀榮。
“二哥,這幾位是?”看着跟陳勇一起登門的一衆陌生人,王秀榮狐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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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榮,這位是派出所的郝所長,這幾位是平陵來的徐警官、高警官、付警官、任警官,他們有事找你和老四。”陳勇介紹道。
聽到警察上門,王秀榮有些手足無措,忙不迭地說道:“是公安的同志啊,快請進。”
隱約聽到點外面的動靜,剛喫完喫飯的陳軍也披了件衣服,迎了出來,“孩他娘,這是誰來了?”
王秀榮小聲說道:“二哥帶着幾個平陵的公安上門,估計是大妮出了什麼事。”
陳軍神色微微一變,隨即又露出樸實的笑容,“各位公安,有什麼事咱們進屋聊吧。”
進屋之後,就看到寸桌上擺着喫完沒來得及的飯菜,陳軍尷尬地笑了笑,“正打算喫完飯下地呢,還沒收拾。孩他娘,趕緊收拾了,給幾位同志倒口水。”
老徐道:“陳先生,水就不必了。我們先談正事吧。”
陳軍道:“是不是大妮在平陵犯事了?這個死丫頭,出去上了幾年大學就心思野了,連家也不回了。前兩年過年還回來看看,今年連過年都沒有回來。要不是她還給家裏打着錢,俺都以爲沒生養過這麼一個。公安同志,她在平陵那邊的事情,俺是一點也不知道,她也沒有跑回家或者給家裏打過電話。”
看到陳軍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老徐心裏不由得一嘆,開口道:“陳先生,陳文靜女士在平陵市並沒有違法犯罪。我們這次來,是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陳文靜女士遇害了。”
“遇害……人沒了?”陳軍愣了一下,問道。
老徐點了點頭。
王秀榮收拾餐桌的背影頓了一下,又繼續幹起活來。
陳軍乾咳了一聲,從煙盒裏抽出一支菸來,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年五月的時候,被犯人分屍之後將遺骸拋入建陽湖。”
聽到是分屍,陳軍的手一抖,“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要這麼對待俺女兒。”
說到這裏,陳軍的眼眶有些泛紅。
到底是養了多年的女兒,怎麼也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等陳軍平靜了一會兒,老徐才又開口了,“陳先生,我們來找您就是爲了瞭解一些陳文靜女士的情況,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幫助我們破桉。”
陳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被燒到根部的香菸燙了一下後,纔回過神來,“你問吧,公安同志。”
老徐問道:“您剛纔說陳女士今年過年的時候沒有回家,那陳女士最後一次聯絡家裏是什麼時候了?”
陳軍稍加回憶後,說道:“3月底吧,大妮當時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跟她弟弟三寶聊了聊學習情況,還給三寶轉了2000塊錢,讓他在學校裏。”
“陳女士和她弟弟關係很好嗎?”
陳軍道:“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俺們這個當爹孃的和大妮的關係處得不咋地,三年前還大吵過一架。這個事情,估計二哥也跟你們說過了。”
陳勇急忙道:“老四,俺就是跟公安的同志們介紹情況的時候說順嘴了。”
陳軍擺了擺手道:“沒事,事情都過去三年了。該計較的,三年前村裏面的那些女人們亂嚼舌根的時候,
也計較完了。你不說,公安的同志也能從其他地方知道。本來不讓大妮去上大學,她就對俺們兩口子有意見。三年前那麼一鬧,她對俺們的意見更大了。這不,連過年都不回家看看了。
要不是家裏還有個三寶,俺估計她就直接不和家裏聯繫了。她和三寶歲數差得比較大,所以三寶五歲以前常是由她來哄,姐弟兩個的感情特別好。三寶上初中以後的花銷,都是她供起來的。哪怕是跟俺們鬧翻了,也沒有斷過給家裏打錢。”
老徐問道:“那據您的瞭解,陳女士最近有沒有和她的弟弟聯繫?”
陳軍答道:“應該是沒有的,大妮雖然疼她的弟弟,但是爲了三寶的成績考慮,一直不許他買手機。姐弟倆聯繫都是在三寶休息回家的時候用我的手機打電話。
她三四個月沒聯繫家裏,還以爲是怕打擾她弟弟學習,所以等放暑假再說。結果這暑假都放完了,學校都開始補課了,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沒想到是人已經沒了。”
又問了點其他問題後,老徐還是談起了三年前遷戶的事情。
“陳先生,關於三年前陳文靜女士和她的男朋友劉子意一起回老家的事情,您能給我們詳細講一講嗎?”
陳軍一邊回憶,一邊講述道:“其實俺們也不是反對她找個比她大的對象,大個兩三歲也沒啥大不了的。但是這個姓劉的比她大了十歲,俺們心裏就有點彆扭。
之前村裏就說大妮開那個花店是靠着傍大款,她找個大這麼多的對象不是坐實了謠言嗎?俺陳老四在村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丟不起這個人。這才和她吵起來了。後來提出要那個彩禮,是因爲聽大妮說這個姓劉的是個什麼狗屁不婚主義者。不結婚就搞對象,這個姓劉的不是在耍流氓嗎?他們兩個就算不結婚,該有的彩禮還是要有的。以後俺們家三寶還要在城裏買房,多少收點彩禮攢點錢的。”
老徐追問道:“您當時和劉子意要了多少彩禮?”
“六斤六!”
陳勇驚呼道:“啥!你咋不要個九斤九呢,還六斤六。縣城那邊要得高一些的也就是三斤三。”
老徐雖然對女方收彩禮這事有所瞭解,但一般單位不也是萬元什麼的嗎,這個論斤的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六斤六是多少錢?”
郝文斌解釋道:“徐警官,你們平陵的習俗跟我們煙海市不一樣,收彩禮聽說沒這麼重的。我們這邊不一樣,一般都是七八萬起步。三斤三是說出來比較氣派,大約就是十三萬六千元,也算是我們這邊比較高的彩禮錢了。六斤六,這麼一算差不多就是個二十七八萬,確實狠了點。”
陳軍有些尷尬地說道:“俺當時也是還在氣頭上,就開口要了一個六斤六。其實也沒想着真要這麼多。不過把大妮給氣得狠了,當時她說了一句‘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是一分彩禮錢都不會掏的’,說完就摔門走了。第二天就去派出所把戶口遷出去了。”
“關於陳女士的男朋友劉子意,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陳軍道:“大妮這個對象,看起來人倒是還行,不是那種胡吹大氣的人。可能因爲是個畫家,說起話來文質彬彬的。和大妮的感情倒是還不錯,能看得出來挺喜歡大妮的。”
一旁的王秀榮這時候說道:“那個姓劉的是挺喜歡俺們家大妮,但是大妮纔是整個人都陷進去了。那次兩個人一起回來,他們父女吵了第一場架之後,大妮悄悄跟俺說,讓俺勸勸他爹,她說她寧可死也離不了這個男人,讓俺們別想拆散他們。
俺這才勸了一下她爹,後面又見了那一面。誰知道這個死老頭子喝醉酒之後沒個把門的,什麼要彩禮之類的渾話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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