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醋(小修)
是,他之前是對教主袖手旁觀了,現在再要親近他,中間已經插了一個水漸。
可是,他纔是被選j□j守護教主的人。
莫驕初登教主之位時,那樣不苟言笑、如履薄冰,總是孤身一人呆在幽冥殿裏,爲了式微的聖教勞心,從他第一眼看到這樣的莫驕時,便起了守護教主一輩子的執念,而那個時候,水漸還不知道在哪裏和衆師弟們玩耍打鬧呢。
一向心如枯井的灰影使,突然感到煩惱,看到教主與水漸說笑,他便渾身難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教主安靜馴順地躺在水漸身邊時,更讓他心如刀割,莫驕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小灰?”水新疑惑地叫灰影使,“凌徽還在不怒手裏嗎?你不是去探聽她的消息了嗎?”
白影使也看向灰影使,他們是分頭行動的,雖然彙總過一次消息,不過,灰影使得到的消息,該他自己稟報給教主纔對,灰影使一向對教主上心,怎麼此時反倒走神了?
灰影使回過神來,他確實探聽到了凌徽的消息,不過,凌徽有不怒專門看管,仍然囚禁在血地獄外層的洞窟裏,但是,看樣子不怒和她達成了協定,不會傷害她:“嗯,我是探聽到了她的消息……”
水漸這時對水新道:“凌徽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把身體養好纔是正經。”
水漸說這話時,目光溫柔地注視着水新,似乎恨不能把所有的雜事都給他處理掉,讓他安安生生地坐在牀上等他回來就好。
水新蔫了吧唧地“嗯”了一聲。
水新馴順的樣子刺痛了灰影使心內某處,他繃起嘴角,冷然道:“既然有水少俠出力,此時定能辦妥,凌徽就在血地獄外層的洞窟中囚着,不怒爲了逼出口供,似乎對她施加了酷刑,不知她還能撐到幾時,水少俠還是早些啓程,去把她救回來吧。”
灰影使說出這樣的話,和之前與白影使說的完全不同,白影使驚訝地看了一眼灰影使。
水漸點點頭,問:“洞窟中有什麼人把守麼?”
灰影使道:“有幾個弟子。”
水漸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但是這灰影使對水新忠心耿耿,也救過他,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坑他,於是把疑慮壓下,從牀上下來,整整衣服:“我現在便去走一趟,你們照顧着他。”
水漸走後,灰影使給水新端了碗熱水,伺候他喝了,躺下,便要起身離開。
水新卻拉住他的袖子。
灰影使低頭,看到水新擔憂的眼神,心頭有些發虛。
“小灰,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乾燥凜冽的夜風颳過臉龐,水漸身穿黑色勁裝,將身形隱藏在酒樓的陰影中。
他不是不相信灰影使,而是處於謹慎的性格,必須先確認一下事態有沒有變化。
一個人從酒樓中出來,左顧右盼了一番,忽然,一粒石子打在他腳邊,他立刻向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快步走了過去,來到水漸面前:“大師兄?!”
水漸笑道:“是我。”說着,拍拍他的肩膀,帶他向小巷深處走去,“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人是不言真人座下的弟子水夕,曾在除魔大戰中被水漸救過一命,他對水漸一直敬慕有加。
此時見到水漸,水夕卻有些着急:“大師兄,你去哪裏了?掌門師伯說你和魔教的人勾結在一起——”
水漸搖搖頭:“這件事解釋起來很複雜,既然你來了,那不言師叔也來了吧?”
水夕點點頭,又道:“大師兄,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投靠魔教的,這樣,你跟我去見我師父,我師父通情達理,只要你跟他解釋,他一定能——”
水漸打斷他:“我有苦衷,現在不能出來。”
水夕懵懵懂懂:“有苦衷……那大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水漸道:“你放心,我會回來的,不過,我現在要調查一個人,原來魔教的琴樓樓主凌徽,你知道她被關押在哪裏麼?”
水夕脫口道:“血地獄裏。”
水漸道:“有人看守嗎?”
水夕想了想,道:“有幾個弟子吧,對了,這幾天晚上,掌門都會到那裏去。”
水漸心中一驚,灰影使並未對他說此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此想着,水漸面上卻不露分毫,謝過水夕,向鎮子外走去。
水新掀開毯子,下牀,迅速穿上外衣。
“教主,你身體未愈,還是屬下去找水少俠吧。”灰影使道。
水新心內煩躁,他想不到灰影使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水漸打彆扭,萬一水漸真的傻乎乎地跑到血地獄裏去,被不怒老頭抓個正着……水新不敢細想,迅速穿好了衣服,向帳外走去。
“教主……”灰影使知道自己這次是做錯了,急忙跟上去。
水新展開輕功,輕盈地飛掠出去,從草原上放牧回來的牧民看到水新神妙的輕功,紛紛發出驚歎聲——沒想到漢人裏的漂亮妞也這麼厲害!
灰影使足下一點,疾追上去。
靠在帳邊的白影使嘆了口氣,老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轟”——
石洞中傳來一聲震響,地面隨之搖晃起來。
血池邊,幾個弟子驚慌地看向洞口,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那裏。
噼啪燃燒的火光照亮了這人的面孔,玄正派衆弟子更加喫驚,其中一人站起身來,問:“這位姑娘,你是?怎麼會迷路走到此處?”
精緻的五官蒙上一層慍色,黑衣人目光凌厲地直逼向問話的弟子:“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哪裏有什麼姑娘!”
這弟子一愣,只覺一陣風吹來,那美人便輕盈盈地落在他面前,擡手“啪”地一巴掌,扇歪了他的臉。
不遠處,巖壁下,身穿紫服的不怒站了起來,大步走向血池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風中帶起一股疾雷之勢,只聽倉琅琅一聲,長劍出鞘,直指黑衣人。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尋找水漸的水新。
“嘭”!
一道灰影如鬼魅般攔在不怒身前,灰影使抽出一柄鐵笛,擋住不怒的劍勢。
不怒臉色一變,這影使者果然不同一般,竟能攔下他的一劍,他運上七成內力注入劍中,直劈向灰影使,灰影使聽到劍風聲響不同,也打點起十成內力,硬接下這一招。
“嘭”!
不怒一動不動,灰影使向後飄開一丈有餘,高下立見。
不怒冷哼一聲:“魔教餘孽,好大膽子,哼哼,竟然還敢回來!”
灰影使待再出招,卻被身後探來的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按住,水新兩眼盯住不怒:“不怒老兒,好大膽子,竟敢直闖我聖教禁地!”
不怒一怔,水新竟然敢給他頂回來,真以爲自己是魔教教主了麼?就他那麼點功夫?不怒輕蔑地笑起來:“莫驕,既然你來討死,那本掌門也就不顧念舊情了。”
水新沒接他的話,把洞窟中掃視一遍,問:“水漸人呢?把他交出來!”
不怒冷笑道:“水漸?我把扔到血池裏去了,怎麼,你要下去找一找麼?”說着,提劍向水新攻來。
水新一驚,渾身發涼。
不怒暗笑,劍沖水新面門刺去,“噗”地一聲,眼前的人忽然消失,劍刺了個空!
不怒大驚,忽覺劍身一沉,擡頭看去,水新正單腳點在劍鋒正,冷冷地俯視着他。
這般可怕的騰挪功夫,在場衆弟子從未見過,紛紛露出驚懼的神色……這魔教教主還是人嗎?
再者說,這人怎麼也叫水新?那個叫水新的師弟原來就長得這般美貌麼?
總覺得氣場被水新壓制住,不怒惱火起來,橫劍一掃,劍風激射向前方,“轟隆”一聲,一塊大石被切成兩半,砸在地下。
巖洞頂部的劍狀懸石一陣抖動,噼噼啪啪掉下來,砸向衆人。這本就是岌岌可危的局面,這麼一來,更亂套了,衆弟子們都嚇呆在當地,少數有幾個舉起劍,卻不知道該如何抵擋。
水新是沒興趣救人的,他只想快點找到水漸,然後離開這裏,不知爲何,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着他,那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水新輕鬆躲過落石,如燕子般掠向石窟一側,凌徽手腳被縛,躺在那裏,嘴裏堵着一塊破布,看見水新過來,立刻嗚嗚嗚地叫起來。
水新隨手一掃,繩索被氣勁震斷,紛紛落下來,凌徽一下子被解脫出來,手腳卻都麻了,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水新想扶她一把,卻感到背後有人偷襲,“嗖”地一個旱地拔蔥,之後彎折脊背,倒落下來,兩手聚起天魔功陰寒真氣,直向前來偷襲的不怒頭頂百匯拍去。
不怒這一回不敢再託大,運起九成內力,雙掌上舉,“喝”地一聲,與水新硬碰硬,正面對上。
“嘭”!!
這一對掌,爆出一陣氣勁相撞形成的白色煙霧,震動聲直傳出一里開外。
水新如無骨蛇般拋向空中,身姿輕盈地向後一折,打了個轉,卸掉不怒的掌力,翩然落在地下。
只見他面色如常,脣邊甚至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
反觀不怒,神色凜然,嘴脣緊繃,兩手無意識地握拳,顯是落了下風。
不怒身後,灰影使已將凌徽扶了起來,隔空傳音道:“教主,水少俠沒有來這裏。”
水新凝音成線,傳音回去:“你們先走。”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那個文名下面的灌溉營養液是什麼東西啊?是營養快線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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