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氣洋洋
“哎呦,楊大人,這件事真怪我!怪我辦事不利,讓您老人家受了這等委屈。”
楊修然冷哼一聲,道:“我懶得跟你說了!反正我已經跟陛下說了,說你斷案如神,能在五天之內破了王記珠寶鋪滅門案。”
陳昭眼神微冷,道:“楊大人,您這怕是故意給我下套吧?”
楊修然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道:
“我怎麼可能是下套呢?我這不是在陛下面前給你美言幾句嘛,好讓你有機會大展身手,不是嗎?”
陳昭冷哼一聲,沒有再言語。
楊修然見狀,也不再逗留,示意衙役扶着他離開。
衙役們的一個不小心,動作過大,讓他又是一陣慘叫:“你們沒長眼啊!輕點,哎喲喂……”
伴隨着一陣陣痛苦地呻吟,楊修然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崇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對陳昭深深的憂慮,低聲說道:
“大人,這楊大人明顯是故意針對您,您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他卻偏偏要在陛下面前誇下海口,說您能在五天內破這王記珠寶鋪滅門案。”
陳昭輕輕擺了擺手,淡然一笑,道:“算了,一併破了便是。既然他這麼想看我出醜,那我就給他個驚喜。”
王崇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是這案子實在是毫無頭緒啊。王家七口,包括一名侍女和兩名夥計,全部慘遭殺害,現場一片狼藉,顯然是強盜所爲。”
“而且,受害人王祺並無兄弟姐妹,也不像是有親戚勾結外人所爲。去年也有一家珠寶鋪被滅門,手法相似,顯然都是同一夥強盜乾的。可這人海茫茫,要如何尋找他們的蹤跡呢?”
陳昭微微眯起雙眸,沉思片刻後說道:“你將去年的那個卷宗也找給我。”
王崇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苦笑:“是的,大人,我已經拿來了,只是我沒敢讓您分心,所以一直沒拿出來。”
陳昭微微一笑,拍了拍王崇的肩膀:“王崇,你也覺得這陸大人被殺一案疑點重重吧?”
王崇再次點頭:“是的,大人。首先,陸夫人的動機目前還不清楚。今晚我去提審了陸夫人,她依然是守口如瓶,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了人。”
“另外,陸大人身上的傷勢也極爲蹊蹺,那背後的五刀,更像是死後才補上的,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頭部的硯臺重創。”
“而且,從傷口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內功極深的高手所爲,用硯臺一擊斃命,只留下了內傷,卻無外傷的痕跡。所以頭部並無流血的痕跡。”
“所以根據我的推斷,當晚應該是有人提前進入了房間內,用硯臺砸死了陸大人。因爲此人是內功高手,並無外傷,所以陸夫人只以爲陸大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陸夫人不知道有何仇怨,突然拿出刀對着陸大人捅了五刀,以爲是自己殺了人,而這一幕又被忠伯看到了。”
聽他一番條理清晰地推斷,陳昭不禁哈哈一笑,讚許道:
“王崇,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獨到的見解。”
王崇謙遜地笑道:“這都是我揣摩大人的意思,再結合案情一點一滴分析出來的。大人至今沒有結案,依舊在深入調查,顯然也是心中存疑,認爲兇手另有其人。我不過是斗膽猜中了您的意思罷了。”
陳昭神色凝重,緩緩點頭:“此案兇手,確實是另有其人。只是暫時我還未想明白這個兇手究竟是誰!你回去後,務必將陸明遠的生平事蹟整理成冊,明日一早交給我。”
王崇瞬間明白陳昭的意思,恭敬地應聲道:
“是,大人。那大人也請早點休息,切莫太過勞神傷身了。”
陳昭微微頷首,待王崇離開後,他轉身回房,卻並未急於查看案情卷宗,而是盤膝坐在牀榻之上,閉目凝神,開始修煉起《萬海滔天訣》。
房間內,燭光搖曳,映照着他堅毅的臉龐。
隨着他呼吸地逐漸深沉,一股股渾厚的氣息在他體內涌動,彷彿有萬馬奔騰於他的血脈之中,又似滔滔海浪,在他的心海中翻涌不息。
夜深人靜,唯有陳昭一人,在這寂靜的夜晚,與天地靈氣共鳴,沉浸修煉之中。
一大早,晨光初破曉,陳昭便起牀活動身體,一身錦衣隨風輕揚,顯得英姿颯爽。
他剛在庭院中打完一套拳法,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尖銳而莊重的聲音:“陳鈞接旨!”
陳昭心中一動,連忙整理衣襟,快步走出院子,跪倒在地。
一衆大理寺官員和衙役也聞訊趕來,紛紛跪在地上,一片肅穆。
傳旨太監手持聖旨,緩步走入院中,聲音高亢地宣讀:
“陳鈞,你查清唐明裏一案,有功於國,有德於民,爲民平怨,特此褒獎,賜予黃金三百兩。另因唐明裏等三人被冤殺,死者雖無法復活,但爲彰顯陛下隆恩,特賜其家屬九品官職,以示安撫。”
陳昭心中一暖,連忙叩首謝恩:“多謝公公。”
傳旨太監將聖旨、黃金交給陳昭後,便轉身離去。
一衆官員和衙役見狀,紛紛上前恭喜陳昭。
陳昭微笑着點頭致謝。
他從三百兩黃金裏,拿出二十兩金子,遞給王崇,笑道:
“王崇,你去對後廚說,今天加餐,雞鴨魚肉管夠,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王崇恭敬地接過金子,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下去。
頓時,衆人都喜氣洋洋。
隨後,陳昭讓衙役去把唐明玉叫來。
不一會兒,唐明玉便被帶到陳昭面前。
他一身素衣,面容憔悴,一臉敬畏。
陳昭望着他,緩緩開口:“唐明玉,你哥哥冤屈已經昭雪,陛下特賜你家九品官職。這是官憑,你拿去吧。”
唐明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隨即跪倒在地,叩首謝恩:“多謝大人。”
陳昭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生活,將來必有大作爲。”
唐明玉再次叩首,道:“大人,我不願意爲官,只願追隨大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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