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卷宗來了
說到這裏,霍安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着楊修然的反應。
楊修然果然上鉤,急切地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霍安得意地一笑,壓低聲音道:“可以安排其他案子,讓他分身乏術。這樣一來,他就沒有精力再糾纏這個案子了。”
楊修然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安排什麼案子呢?”
霍安早有準備,立刻回答道:“今年開春城東的王記珠寶鋪不是被人劫殺了嗎?那個案子至今還沒有頭緒,正好可以讓他去查。”
楊修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似乎終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
他拍了拍霍安的肩膀,讚許地說:“好主意!就這麼辦!”
陳昭回到房間後,霍安過來稟報道:
“陳大人,楊公剛剛傳來指令,讓您着手調查城東王記珠寶鋪的滅門案。”
陳昭聞言,眉頭微蹙,不解地問道:
“霍大人,楊公不是讓我專門調查陸大人一案嗎?怎麼突然又換了方向?”
霍安解釋道:“陳大人有所不知,御史臺的御史們近日上奏陛下,對我們大理寺處理王記珠寶鋪一案的進度頗爲不滿,認爲我們辦事不利。此案已拖延三四個月之久,至今尚未找到兇手,大理寺上下,除了您之外,恐怕無人能擔此重任了。”
陳昭輕輕擺了擺手,神色淡然:“我知道了。”
霍安道:“楊公特別叮囑,陳大人您可要多上心,務必早日破案,否則御史臺的御史們恐怕又要藉機彈劾我們了。”
言罷,霍安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頗爲期待,隨後便轉身離去。
一旁的王崇,目睹了這一幕,心中暗自爲陳昭擔憂,忍不住開口道:
“少卿大人,這明顯是楊大人故意針對您啊。”
陳昭微微一笑,道:“我豈能不知道?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想讓我分神。不過,既然來了,就一併解決了吧。”
說着,他轉向王崇,吩咐道,“你去找餘中,把王記珠寶鋪一案的卷宗取來。”
王崇點頭應命:“遵命。”
就在王崇即將轉身之際,陳昭又叫住了他:“對了,王崇,衛城郡主的母親去世一事,可有卷宗留存?”
王崇聞言一愣,有些震驚,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您是指衛王妃被毒殺一案?此案因涉及皇室,卷宗一直由大理寺嚴密保管,未曾外泄。”
陳昭點了點頭,輕聲吩咐:“你去把那捲宗也一併取來吧。”
王崇聞言,低聲道:“可是此案已經封存了。”
陳昭眉頭緊鎖,追問道:“這是爲何?”
王崇嘆了口氣,解釋道:“衛王不讓調查此案,所以這個案子早就被封存在西閣了。您若執意調查,只怕會惹怒衛王。”
陳昭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追問道:“竟有此事?”
王崇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聽說王妃酒後說了幾句陛下的不是,被懸鏡司的人知道了。衛王恐懼陛下怪罪,所以毒殺了王妃。此事雖然隱祕,但在朝中還是流傳了一些風言風語。”
陳昭倏然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王崇再次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勸誡:“大人,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您應該清楚。”
陳昭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着什麼,隨後緩緩開口:“咱們的女帝,真的有這麼狠?”
這衛王妃也是女人,這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王崇聞言,輕輕搖頭,聲音低沉:“她能以女子之身爲帝,登基稱帝,所經歷的腥風血雨,非一般人所能想象,手段與心智自然非同一般。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句話反而激起了陳昭的好奇心:“你將卷宗找來給我看看。”
王崇聞言,面露難色,但看到陳昭堅定的眼神,只好無奈地點頭:
“那好吧。但您一定不要聲張,不然惹禍上身。我先給你取王記珠寶鋪滅門案,等晚上再去衛王妃那個案子。”
說完,王崇轉身離去。
夜幕降臨,大理寺內一片寂靜。
只有陳昭的房間還亮着燈,他埋首於卷宗之中,仔細研究着王記珠寶鋪滅門案的每一個細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陳昭擡頭望去,只見王崇手捧着一卷厚重的卷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大人,卷宗取來了。”王崇低聲說道,將卷宗輕輕放在案上。
陳昭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王崇一眼。
他緩緩打開卷宗,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大人,我勸你別對此案太上心,完全沒必要。我知道衛城郡主找過你,您可別被她誘惑了。”
王崇擔心陳少卿會自毀前程。
自從陳少卿回來後,所作所爲,令他完全刮目相看。
不僅爲人隨和,而且斷案如神,讓他心生敬意。
他可不希望陳少卿出事。
此刻,陳少卿身影在燭光下顯得越發堅定而高大,彷彿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也在他的心中更加高大。
“我只是好奇而已。”陳昭笑了笑,又繼續道:“王崇,天色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大人,您也別忙太晚了。”王崇起身道。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陳昭擡頭望去,只見兩名大理寺的衙役扶着楊修然走了進來。
楊修然臉頰微微抽搐,眼神中滿是怒火,直直地瞪着陳昭。
陳昭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帶着幾分戲謔,緩緩開口:
“喲,楊大人,您這是怎麼了?一臉的痛苦模樣,好像剛被人狠狠地打了屁股似的。”
楊修然聞言,更是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喝道:“還不都是因爲你!非要翻那些陳年舊案,陛下說我之前辦案不力,硬是讓老夫捱了二十大板!”
說到此處,他已是氣喘吁吁,顯然這一頓板子打得他着實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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