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鎖定嫌疑目標
但從毒性發作到死亡，這段時間就無法估算了，這取決於幻夢花毒的劑量。
劑量大，自然時間短；
劑量小，當然時間長。
但考慮到毒素髮作的時間，林瑄認爲二皇子在臨睡前被人下毒的概率要大一些，而這唯有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纔有機會。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睡夢中被人投毒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案情就更加複雜了，這需要確定投毒渠道，如何在密室中精準投毒，而且還不會讓二皇子察覺到？
若是驚醒到二皇子，那麼昨晚就不可能沒有動靜。
林瑄翻動着趙如海的口供，非常詳細，從二皇子他們入京到今天早上，不僅有二皇子的飲食情況，還包括遇到了什麼事情，其中就包括詩社的詩詞大賽。
在卷宗中，趙如海甚至毫不客氣地懷疑，他林瑄就是嫌疑人。
至於理由趙如海沒給，但林瑄清楚。
趙如海的卷宗中，林瑄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於是繼續翻看其他人的口供，重點是二皇子的飲食，同樣也沒有任何線索。
按照北周使團的人所說，二皇子生活非常自律，晚飯後就不會再喫東西，最多喝點水或者茶，而且會一直修煉到子時纔會休息。
也就是說二皇子在睡覺前，一般都會修煉一段時間。
可能是兩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個時辰。
由己推人，林瑄他自己就是修煉過後直接倒頭睡覺的，不會喫東西或喝水，那二皇子豈不是在睡夢中被人投毒的？
假設二皇子臨睡前喝水了，但他檢查過茶杯和茶壺，裏面都沒有幻夢花毒的香味殘留。
“投毒，如何投毒？”
林瑄頭疼。
他記得前世看得電視劇《上鎖的房間》，裏面講的基本上都是密室殺人案，兇手通過各種手段，製造出死者或是自殺、或是意外而死的假想。
但這些案件與這都不同，因爲二皇子就是被毒死的，對方並沒有隱藏這點。
就算是他沒有發現幻夢花毒，大家也能夠猜到。
無病無痛無傷的，忽然暴斃肯定是中毒，最多是不知道中了什麼毒而已。
做得越多，留下的線索也就越多。
可這案子兇手做得極少，直接就是毒死了二皇子，根本沒做任何掩飾。
“或許，是有人提前潛藏在二皇子房間？”
林瑄猛然想到這個猜測。
這是密室殺人案最常用的一個方法，就是提前潛入案發現場，然後殺人也不離開，而是就此潛藏，最後乘着案情被發現時的混亂悄然溜走，從而造成密室自殺的假象。
二皇子是先天巔峯的修爲，若是潛藏不讓他發現，先天中後期都有可能。
但是要將幻夢花毒投入他嘴裏，這恐怕唯有宗師纔有可能做到。
北周使團中，唯一的宗師就是趙如海。
他作爲二皇子的親隨，是完全有條件暗中潛入二皇子房間的。
但殺人動機呢？
若是真是趙如海，那就可能牽扯到北周的皇位之爭了。
趙如海或是被人收買了，或早就是某些人的人。
這次在大唐弄死二皇子，不僅可以除掉一個大敵，也能夠嫁禍給大唐，尋找到一個發動戰爭的藉口。
林瑄繼續翻看卷宗，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纔看完。
沒有多久，裴元寂和林淵也都看完了卷宗，皆是眉頭緊鎖。
林淵問道：“大郎，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林瑄點頭道：“二皇子是中毒而死的。”
“中毒，有證據麼，什麼毒？”
裴元寂連忙問道。
他們也猜到是中毒，但既沒有發現中毒現象，又不能解剖，他們也沒有證據。
林瑄輕輕點頭道：“幻夢花毒。幻夢花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靈花，其汁液具有非常強烈的毒性，半分鐘就會生效，讓人陷於‘美好’的幻境之中，最後在愉快中死去，這也是爲什麼二皇子嘴角含笑的原因。
至於證據我沒有，但我從他嘴巴的氣味中，聞到了幻夢花的淡淡藥香味。
這種藥香味非常淡，常人難以察覺。”
雖然林瑄說的有些玄，完全是一面之詞，但裴元寂和林淵都選擇了相信，因爲林瑄至少能夠說出是中了什麼毒，且中毒特徵與二皇子屍體情況相符。
林瑄繼續說道：“我檢查過桌上的茶杯和茶壺，沒有幻夢花毒的殘留，兇手應該不是投入茶壺裏的，再加上二皇子又是在睡夢中死去，因此我更傾向於是有人直接將幻夢花毒投到他嘴裏，才能造成如案發現場的情況。”
裴元寂眼中精光閃爍：“林大人，若真按你所說，那麼兇手唯有提前潛入案發現場才能夠做到，並且至少是宗師級的修爲，才能夠無聲無息做到這些而不驚動二皇子。”
他行走江湖二三十年，見過不知道多少案件，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當然，也有可能是先迷暈了再投毒。
但聯想到二皇子先天巔峯的修爲，很難有迷藥能夠無聲無息地迷暈他。
林淵驚呼道：“具備這所有條件的，唯有趙如海。”
“是他！”
裴元寂也是聲音鏗鏘。
趙如海雖然是二皇子的心腹，但心腹背叛主人，這種事情在江湖上並不罕見。
只要利益足夠，兒子殺老子的他都見過不少。
林瑄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他，我們還需要補足證據鏈，因爲也不排除有些特殊本領者可以做到這些。
接下來，我們要做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對這些錄口供的人再次排查，所有人必須擁有不在場的證據。
第二件事情，打探幻夢花的消息。
幻夢花乃是天地奇花之一，只要出現就必定會留下痕跡，因此通過追查它的蹤跡，也是有可能尋藤摸瓜找到兇手的。”
裴元寂皺眉道：“若是時間不急，從幻夢花着手倒不失爲一個好途徑。但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我認爲我們可以試着‘打草驚蛇’，看牢趙如海。”
林瑄沉思，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條線不能斷，可以同步去查。
若是時間來不及就算了，若是剛好有線索那也是意外的驚喜。
至於說‘打草驚蛇’，這是個好主意，但時機還未到，不過趙如海確實需要先派人監視起來。這樣，我現在就去求見陛下，請陛下派人監視。”
趙如海可是老牌的宗師強者，想要跟蹤他，絕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他們都沒有這方面的人手，唯有求助於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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