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遊客爆滿
“二哥,你說呢?”
姜聞璟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不接受甩鍋地道:
“顏總問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姜禾禧回頭就告訴了顏階:
“你也聽見了,這很難評。”
“你的肘子啃完了。”
顏階看了眼她啃得光禿禿的豬蹄,又看了看盒飯裏沒有喫完的水煮牛肉,難辨深意地道:
“看來劉廚的手藝比汪廚的更甚一籌,晚上的全牛宴,我打算讓劉廚掌勺。”
這一番說辭滴水不漏。
要不是姜禾禧知曉顏階那有仇必報的性子,她還真看不出來這是暗戳戳的針對。
楚暘騎着電動三輪車,拉着三籠雞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姐,前臺的遊客爆滿,單子接都接不完!”
“我這裏的食材全都是定量供給。”
姜禾禧無奈道,“遊客再多,我也變不出什麼花樣來。”
“村長髮話了,遊客大老遠地來一趟不容易,不能讓人家空着肚子回去。”
楚暘將雞籠從車廂上搬下來,急急地說道:
“這是三十隻散養雞,禹哥剛剛從山頭雞場調撥過來的,還有一隻土豬,已經在運來的路上了。”
姜禾禧微怔地看着他:“這是來了多少人?”
“源源不斷。”
楚暘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喫大鍋菜的單子已經排到了下午四點,還有人吵着要定晚上的千家宴,柴姐姐一律拒絕了。”
顏階放下盒飯,轉頭交代了一聲,“割肉的時候小氣點。”
姜禾禧對上他的目光,狡黠地笑了,“明白。”
施迦南看到這一幕,出於商人敏銳的嗅覺,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咦,姜姐姐,你怎麼有兩個盒飯,我一個也沒有?”楚暘苦逼地問道。
姜禾禧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顏階。
顏階從石凳上起身,從容不迫地應對着:“沈應禹管你的飯,你找他要去。”
楚暘想了想,覺察出了不對勁,“禹哥也沒有喫飯,他怎麼給我送飯?”
“喫飯不積極,你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顏階扔下這句話,起身走人。
楚暘的心情碎了一地,轉身就上了三輪車,急急地往外開走,“姐,我去給禹哥送飯去了。”
文化廣場上的千家宴場地,齊整地擺放着七十張圓形大桌。
柴扉帶隊守在門口,喫大鍋菜的排隊掃碼進,預定千家宴的一律攔在了門外,一個也不許進。
有遊客憤然地站出來控訴道:
“現在才三點,什麼菜做不出來,你們沒有菜就去買菜,沒有人手就去招人手!”
“我們是露營基地過來的,你們沒有桌子,我們可以自己拿桌子過來,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們怎麼還不讓我們定菜,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遊客大老遠地跑過來,就是爲了喫上千家宴,看看你們這服務態度,對得起我們嗎?”
柴扉不接受他們的道德綁架,她誰也不慣着地說:
“千家宴提前十天在網上預定,今天的宴席,是根據網上的預約量特別定製而成,加不了一個席位。”
她對着直播鏡頭,來了一波凡爾賽的宣傳:
“我們從源頭精選食材,雞魚豬牛全部現宰現殺,蔬菜瓜果純天然無公害,牛肉湯熬足八小時,每道招牌菜經過多道工序烹製而成,就連竈臺上的明火,都是松木枯枝幹燒出來的。”
“這就是我們加不了一個席位的底氣,村長考慮到大家來一趟蒼浪村不容易,特意讓主廚炒了大鍋菜,沒喫飯的遊客,歡迎進去品嚐。”
“鑑於大家對千家宴的熱情,村委決定明天增開二十桌席位,一共三百個名額,想要報名的遊客,下午五點後可以掃碼預約。”
【八卦姐一言不合就開懟,懟得我通身爽利,憑什麼我喫不到的千家宴,這些人一來就能喫到?】
【有些遊客的素質真不敢恭維,不預約還有理了,擺了張桌子就敢要求主家上菜,財閥五人組纔不會慣着他們。】
柴扉把做好的預約海報掛在了門口,對此不再做過多的解釋。
她走進節目組臨時搭建的板房,找陳導要了份工作餐,埋頭吃了起來。
陳導讓後面的跟拍PD把午場直播給關了,拿了片冰鎮西瓜,遞到了她的面前:“辛苦了。”
柴扉示意他將西瓜放在桌上,質問他道:
“你爲什麼要招來這麼多遊客,是嫌我還不夠累嗎?”
“關我什麼事。”
陳導斜斜地靠在了椅背上休息,“你不能因爲我請你過來,遇事不順,就將所有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柴扉將手機懟到了他的臉上,證據確鑿地說:
“看看你將千家宴拍成了什麼人間美味,隔着屏幕都能饞出魂來。”
陳導看了一眼網上瘋傳的那些視頻,毫不謙虛地認領道:“多謝謬讚。”
他向來對美食沒有一點抵抗力。
得知顏階要舉辦千家宴後,他非但沒有阻攔,還隱隱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感。
接連幾天他都在琢磨着鏡頭語言該如何呈現,以至於“不顧正業”地將拍攝任務交給了副導,一大早地輾轉在幾大場地蹲點拍攝。
從晨起的霧靄,到嗷嗷叫的殺豬現場,最後是柴火燒製的鐵鍋菜,全都用鏡頭記錄了下來,完美地呈現在“千家宴”的單片裏,在節目官微上循環播放。
然後廣大喫貨網友炸了,紛紛被引流到了蒼浪村。
柴扉啃着西瓜問他,“你不是財閥五人組的死對頭嗎,這次怎麼還幫上忙來了?”
“很久沒拍紀錄片了,手癢。”
陳導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當然也有一點炫技的成分。”
柴扉拋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將西瓜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喫飽喝足後,犯起困來,“你這裏有沒有午睡的地方,借張牀,我困了。”
陳導給她指路道:“最後一間板房裏放着張摺疊牀,你關上門,去那裏睡就行了。”
“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裏誰不知道你是關係戶。”
柴扉執拗地問起,“什麼關係?”
陳導一時間百口莫辯了起來,他久久地回不上話,只聽後面傳了一記悶重的摔門聲,周遭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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