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陣前對話,宣讀聖旨
“皇上?誰是皇上?”梁瑞哼聲冷笑,然後大聲說道:“如果一國之君不思治國,終日耗費錢財蒐羅奇山異石供自己享玩,那叫皇上嗎?山東大旱,百姓流離失所骨肉分離,賑災的糧車裝來卻是泥沙,讓如此奸臣當道,那叫皇上嗎?如果說我們的皇上是這副模樣,那我寧願不要這皇上。這天下,大可由我們這些百姓自己做主!”
“我去。這傢伙的意識也太超前了吧?這是北宋啊,居然這傢伙就有了民主意識?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不管梁瑞說的多有感染力,梁薪作爲大宋臣子都不能支持他的觀點。他張張嘴剛準備反駁梁瑞的話。但是梁瑞卻搶先問道:“借問一句,城樓上的主將是西廠掌印提督,皇宮內侍省都知忠義侯梁薪梁大人嗎?”
“嗯?你居然知道我?”梁薪笑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虛榮感,畢竟一個人的名號已經響亮到跨疆躍省的地步這怎麼說也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果然是梁大人。”梁瑞對着梁薪拱拱手道:“梁大人,你投降吧。我保證入城後絕不傷你一根寒毛。汴京城中官員衆多,只有你一人肯爲我們山東百姓作想。雖然你爲我們山東百姓籌集的賑災款被人貪墨了,但是我們山東百姓全都記得你的恩情。如果梁大人你願意投降,在我山東義軍之中,你可以做一個一字並肩王。”
“一字並肩王?”梁薪啞然失笑,他搖搖頭道:“你會不會在自我感覺良好了,我會稀罕你那個什麼一字並肩王?”
梁薪突然神色變得嚴肅,整個人一下暴怒着指着梁瑞吼道:“我搞不懂你在哪裏唧唧歪歪的說什麼。你指責皇上的不是,那你當過皇帝嗎?你知道皇帝每天要批閱多少奏章,每天要多早起牀嗎?
也許我們的皇上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過失,但這個不可以拿來作爲你們造反的藉口。因爲你們不配。皇上有錯,也許會導致民不聊生。但是你們造反,卻可以顛覆整個大宋,顛覆全天下所有人的宋人。
遼國、金國早已經對我們大宋虎視眈眈。你們自信就憑你們這羣烏合之衆能抵禦得了金遼兩國的鐵騎強兵?你梁瑞就自信你做了皇帝就一定比當今聖上做的好?不管你自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你說皇上昏庸,但我卻認爲你梁瑞纔是在冒天下之大爲,禍害整個大宋的千萬百姓。
就拿你自己現目前所做的事來說,你們與土匪禽獸又有何兩樣?你們打破青廬縣衙時,縣令一家十七口被你們殺害不說,你們竟然還強暴了人家家中女眷,害得人家未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居然上吊自殺。你自己捫心自問,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
“我……”梁瑞張張嘴頓時發覺自己語結了,他知道是有這事的。叛軍畢竟是亂民,一旦學會了燒殺搶奪就難免會繼續姦淫擄掠。雖然梁瑞本身是禁止此類事件的,但僅僅靠一個人又如何能禁得了。
梁瑞愣了愣神,此時梁薪立刻抓準機會從身旁的士兵手中拿過弓箭一箭射出。
箭的準頭不太好,一下射在梁瑞身邊。
梁薪微微臉紅,不過很快他就強壓尷尬沉聲說道:“梁瑞。我敬你是個英雄,所以我這一箭不射你本人。如果三日之內你還不退兵,那我定會和你決一死戰。”
梁瑞看了看身旁插入地中的箭,再看了看梁薪。梁瑞拱拱手道:“好!梁大人你的不殺之恩,在下謝過了。”說完,梁瑞撤馬回到己方陣營之中,然後叛軍開始慢慢撤退,直至在遠方三裏處開始伐木紮營。
與叛軍對峙第一天。大家都相安無事,梁瑞回到自己的營中之後便一直在想梁薪所說的話。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了。不過他自己明白,眼下他已經騎虎難下,要麼就掀了這大宋朝廷,要麼他就會被開膛破肚凌遲而死。
第二日清晨。連日趕路的馬朝雲終於到了西安城下。儘管旅途勞累,但他人卻異常興奮。他早就看梁薪不順眼了。
對。也許你會說梁薪根本就不認識馬朝雲啊。但是你別忘了,西廠後面也有了風聞上奏的權利。原本這項權利就是御史臺的專屬,如今西廠也來插一腳,你說作爲御史中丞的馬朝雲會不會喜歡梁薪。
再說了。即便沒有這件事,馬朝雲也很不喜歡梁薪以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就手掌大權屢建奇功。這讓原本一直以五十歲能做到正三品而自豪的馬朝雲心中憤慨不已,跟梁薪一比,他這一生不都活在狗身上去了嗎?
在進入西安城之前,馬朝雲特地讓那百名宮中禁衛組成的儀仗隊分成兩排將頭拱衛在中間,他們踏着方陣走到城樓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拉開弓弦的聲音。
城樓上那鋼鐵箭尖在剛升出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光,馬朝雲嚇得沒從馬上掉下去。他穩了穩心神後這才大聲叫道:“我乃御史中丞馬朝雲,此次前來是帶着皇上旨意來的,讓討逆大將軍梁薪速速出來接旨。”
“你就站在原地等着不要亂動,我馬上去通知將軍。要是你尚有異動的話,我們說不準就放箭了。”一個大頭兵愣頭愣腦地衝着馬朝雲喊道。
馬朝雲氣得臉色通紅,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跟這些大頭兵沒辦法計較,於是只得強忍着點了點頭道:“好。我不動。你快去通知梁將軍出來接旨吧。”
城中原本的富商宅院如今已經變成梁薪地軍機重地,梁薪和林沖他們商議着接下來的戰略方針。他們商量了一下,發覺這叛軍其實根本就不是很擅長軍事,那糧倉軍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建在營地旁邊。梁薪他們商議後決定今天晚上派西廠暗堂的人去把叛軍的糧倉給燒了。
此時下屬來報城外有人帶聖旨前來,梁薪微微一笑,心中猜想肯定是皇上有封賞到了。他笑着招呼林沖、白老以及印江林一起出城迎接皇上旨意。
帶着軍中大批指揮使一起走出城門,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馬朝雲虎着臉看梁薪,冷語譏諷道:“梁侯爺好大的架子啊,本人前來宣佈聖旨居然等了你這麼久。”
“你個老不死的嘴裏放什麼狗屁呢?”印江林聽馬朝雲說話陰陽怪氣當即就怒了,他人高馬大身帶煞氣,馬朝雲被印江林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馬朝雲就看着梁薪道:“梁大人!你就是這麼管教你手下的嗎?”
梁薪挑眉看了馬朝雲一眼,然後攔了攔印江林。接着對馬朝雲笑道:“大人不要見怪,我這兄弟就是這脾氣,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馬朝雲上下打量了印江林一眼,然後拿出聖旨喊道:“聖旨到,討逆大將軍梁薪接旨。”
“臣在。”梁薪帶頭跪下,身後的一衆軍官們也跟着跪下。
馬朝雲打量了梁薪他們一眼,雖然他們跪的是聖旨,但好歹是跪在他面前的,他心裏那股氣總算是順了一些。
馬朝雲拉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討逆大將軍梁薪自接旨時起立刻動身,帶領大軍班師回朝。”
“班師回朝?”梁薪微微愣神,怎麼不是封賞嗎?他擡起頭看向馬朝雲然後便陰沉着臉問道:“皇上有沒有說爲什麼要我班師回朝?”
梁薪很瞭解現在的局勢。他不能讓山東叛軍和方臘明教兩方兵合一處,所以他才求趙佶讓他帶兵出來先將山東叛軍擋住。
如果他現在撤兵。那麼山東叛軍將勢如破竹一般直插汴京。另一邊方臘也會勢起,到時候整個事情那纔是真正的糟了。
梁薪領了旨意後站起身。他不明白爲什麼趙佶會突然讓他班師回朝,想了想。梁薪咬咬牙道:“大人。請你回京轉告皇上。就說現如今我軍正與山東叛軍對峙,一旦貿然撤離將會損失慘重,還請皇上暫時收回成命讓我緩幾日再班師回朝。”
“緩幾日?”馬朝雲冷笑一聲道:“皇上早就料到你不一定回奉旨,所以皇上還準備了另外一份聖職。梁將軍,再接一道旨意吧。”
馬朝雲一臉得意,梁薪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趙佶居然爲他準備了兩份旨意。一時間他搞不懂趙佶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於是他跪倒在地垂着頭道:“微臣接旨。”
馬朝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展開聖職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薪你備受國恩爲何不思報效?如果你既敢不奉朕之旨意,那麼從即刻起爾等必須交出領軍虎符,天武、龍衛暫時由御史中丞馬朝雲接掌。”
“馬朝雲是顆什麼蔥?竟然敢出來搶我家大人的兵權,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給我指一指,看看讓我看看究竟哪個是馬朝雲。”
印江林一邊說一邊握緊自己的拳頭,拳頭骨節“砰砰”作響,嚇得馬朝雲臉色蒼白。
馬朝雲看了梁薪一眼,在梁薪正皺着眉愣在原地沒反應。馬朝雲乾咳了兩聲道:“梁大人,聖旨已經下發,你究竟奉不奉旨?如若不奉旨本官立刻回頭前去汴京稟告皇上,如果奉旨……那就把領軍虎符交出來!”
“你就是馬朝雲?”印江林皺眉看着馬朝雲問道。
馬朝雲心中惱怒不已,他鐵青着臉點頭:“本官就是馬朝雲,你待如何?有本事你就動一動本官,看本官不……”
馬朝雲話還沒說完,印江林突然伸手一巴掌將他拍倒在地。在馬朝雲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印江林對着馬朝雲就是一陣亂踢。
踢完後印江林伸手去將馬朝雲扶起來,語氣溫和地說道:“馬大人。你沒事吧,在下打人時可是留了手的。不然非得打死你不可。”
馬朝雲一把老骨頭哪裏受得了這個,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馬朝雲一下將扶着他的印江林的手甩開。也不顧自己鼻子在流血,馬朝雲指着印江林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讓皇上把你打進天牢不得超生。”
印江林微微一愣,一臉無辜加真誠地問道:“大人。這怎麼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說的叫我爲了證明自己有本事就動一動你。我還以爲大人會鐵布衫金鐘罩要卑職配合表演呢。如今早知道你只是個普通人,我是說什麼也不敢對大人你動手的呀。”
“你……”馬朝雲語結,氣得鬍子都快要立了起來。他指着印江林半天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他知道自己跟印江林這種沒文化的粗人扯不清楚。明智的選擇還是走上層路線。
馬朝雲看向梁薪問道:“梁大人。你究竟還能不能約束你的手下。如果這事你不給本官一個說法的話,本官一定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什麼?你罵我是死太監?”梁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又驚又怒的模樣。
馬朝雲微微一愣,有些茫然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你還敢說你沒罵我?我身邊的人都聽見了。”梁薪轉身看向印江林林沖等人問道:“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印江林反應最快,吼得最大聲。他指着馬朝雲道:“這老不死的剛剛就像我現在這樣指着你的鼻子罵你的大人。”
梁薪扭頭看向馬朝雲,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兇光已經表明他接下來準備幹嘛。馬朝雲先是一愣,繼而驚慌失措道:“梁……梁……梁薪,你想要幹嘛?我可是傳旨欽差,你要是敢擅動我一根寒毛的話就等同於造……”
馬朝雲那個造反的“反”還沒有說出來。梁薪突然一下衝出一腳踢在馬朝雲的下體上。梁朝雲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接着便是雙手捂着下面不斷地在地上翻滾。
梁薪對自己那一腳很自信,馬朝雲以後絕對無法再用那杆破槍破壞良家婦人與無知少女了。他將右腳擡起來撣了撣鞋面上的泥土,梁薪低聲自言自語道:“太監。是不完成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男人你偏偏還要將他的短處說出來,你叫我如何忍你?”
梁薪滿臉委屈,一副蕭索落寞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那百餘名禁衛軍指揮使們說道:“你們都聽見了。皇上已經讓我把兵權移交給了馬大人,我已經接旨了。”
指揮使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和梁薪相處了這麼些天,梁薪不斷用柔情攻擊收買人心,這些指揮使早已認可梁薪。如今臨陣換帥,他們心裏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
“不過……”梁薪接着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馬大人與本侯切磋拳腳,本侯一時不慎傷了馬大人。看馬大人這副模樣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能再掌兵了,所以本侯在馬大人的再三懇求下,只好再暫時替他掌管軍權在座諸位可有異議?”
梁薪目光掃向指揮使們。百餘名指揮使臉上均露出笑容,他們齊聲叫道:“屬下願聽候將軍差遣。”
梁薪滿意地點點頭,他回頭看向陪着馬朝雲前來宣旨的百名禁衛軍,臉上帶着可掬的笑容道:“各位自汴京而來一路真是辛苦了。這汴京路上可不安全,各位沒有碰到綠林山匪真是萬幸。等一下本侯就安排伙房那邊給各位做點好喫的接個風,洗個塵。另外也請各位做個證,剛剛那些事本侯所言可有虛話?”
梁薪這番話表面上話語平凡,但實際內裏卻是暗藏各種威脅。他先是說了這汴京到西安的路不安全,其潛臺詞就是如果禁衛軍們眼睛不放亮一點,也許他們今晚就會身首異處,然後其死亡的原因就是“路上遇到綠林山匪,難敵對方人數衆多,故英勇殉國。”
那一百名禁衛軍哪裏敢參與類似於梁薪和馬朝雲他們這種級別的爭鬥,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想就這樣做了兩個人鬥爭中的犧牲品。於是禁衛軍們全都點了點頭道:“侯爺所言句句屬實,屬下等俱是親眼所見,來日到皇上面前定會爲侯爺作證,將此實情告知給皇上知曉。”
“如此梁薪便先謝過大家了。”梁薪淡淡一笑,然後轉身往城門走去。他捏了捏拳頭,心中頓時猜測到汴京有人在找他麻煩。
梁薪冷冷一笑,眼角露出一抹殺光。經過戰火與鮮血的洗禮,他心中還是騰起一股道理。如果有人跟你玩陰謀詭計,而你又實在玩不過人家。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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