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軍紀渙散,夜襲敵營

作者:第一太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山東叛軍的軍營之中,梁瑞正派人大興土木修建攻城需要用的器具。正所謂高手在民間,林沖看扁梁瑞他們沒有攻城器具,實際上山東叛軍之中能工巧匠多不勝數,製造什麼雲梯破城錘只是等閒小事。

  夜幕降臨。梁瑞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對此次的戰事沒有像之前的那些戰事那樣有着必勝的把握和信念。

  他走出自己的主帥營帳在軍營中巡查。對於行軍紮營這樣的事梁瑞並不熟悉,他的軍師黎文遠也不熟。因爲黎文遠以往就只是一個走江湖靠替人算命爲生的算命先生而已。雖然通曉一些文墨有一點小智慧,但絕對不是軍師之才。不過樑瑞也沒辦法,他在自己的軍中實在找不到任何比黎文遠要好的人才。

  營地裏的營帳分佈的有些錯亂,梁瑞一邊想事情一邊走,等到擡起頭來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他四下看了看,突然一陣嘈雜聲傳入他的耳朵裏。

  “來來來啊,買的大贏得大,買的少贏得少,壓好就離手了啊……”“小娘子,不要含羞嘛?大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就親你一下當做獎勵如何?”

  梁瑞眉頭一走,一下走到那傳出聲音的營帳掀開帷幕走進去。帷幕之中烏煙瘴氣,四五桌人在那裏賭大小壓牌九,還有七八個男的分別抱着一個女人在那裏揉摸親撫,在他們面前還放着酒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逛青樓一般。

  梁瑞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再加上之前聽見梁薪對他說過的話,他頓時怒上心頭,幾步走過去一腳將一張正在賭錢的長桌踢飛出去。

  “媽的,誰啊?”衆人聽見聲響紛紛叫罵,等到看清楚是梁瑞時,所有人頓時收聲。唯有幾個女子在低聲抽泣。

  梁瑞心中痛心不已,他掃了在場衆人一眼,場中除了有個別是普通士兵外,其餘人竟然全都是他軍中的將領,其中最小的也是一個管着百餘人的隊正。

  梁瑞怒極發笑:“呵呵。大家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居然還聚衆賭博調戲民女?哼,知道的便會說這裏是軍營,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爲這裏是哪個暗娼窯館吧?”

  “主公。”在場中官職最高的左路先鋒將軍姚水根討好的笑着走到梁瑞面前,他道:“近日來兄弟們接連打仗,確實是有夠辛苦。所以我們大家才趁着這戰前在這裏聚一下,樂呵樂呵放鬆放鬆,也好明日有精神去多殺幾個宋兵狗賊啊。”

  “樂呵樂呵?放鬆放鬆?”梁瑞看着自己這個左路先鋒將軍,一時間他認爲自己是該做點什麼了。梁瑞一把抓在姚水根的腰部,然後整個單手將他舉起來。

  姚水根身材也算魁梧,梁瑞能單手將他舉起足以證明他是有功夫的。姚水根嚇得哇哇大叫,梁瑞擎着他走出營帳,然後一下將他扔到地上一腳踢飛出去,沉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們山東軍是軍,不是綠林土匪。

  我們活不下去才起兵造反,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是要活下去而已。可是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這才富貴幾天就如此模樣,你們自己說說你們和自己以往罵的那些狗官有什麼區別?”

  姚水根被梁瑞一腳重傷半天爬不起來,他偷偷地看了從營帳中走出來的那些下屬們。心中頓時升起怨恨。他偷偷地看了梁瑞一眼,然後緊緊地咬着牙對梁瑞說道:“主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希望主公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梁瑞看了看姚水根,看了足足有五六秒的時間,沉默片刻後梁瑞冷聲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以正軍紀!”說完,梁瑞甩甩手離去。

  剛剛跟着姚水根一起玩樂的那些下屬們立刻將姚水根扶起來,衆人紛紛問道:“將軍沒事吧?將軍要不要找王老頭過來給你看看,主公那力氣可大,說不準會有內傷出現。”

  姚水根一下掙脫堅持着自己站立,他朝着梁瑞離去的方向陰沉地看了兩眼,然後沉聲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營帳吧,以後不要再在軍營裏玩兒了。”

  “哦。”“好好好,我們走了。”“真沒意思,我輸了不少錢呢。”“就是,我們也就是玩玩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玩兒過。主公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搞不懂是爲什麼。”

  手下人散開時議論着的這些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姚水根的心間上。姚水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脣,然後憤然離去。

  深夜。站崗巡查的山東軍有的還在堅守崗位,有的則已經打起了瞌睡。百餘名身穿黑衣的黑色身影偷偷摸入山東叛軍軍營。站崗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被抹了脖子,清醒的人還能發出“唔唔”的聲音。睡着了的可能什麼知覺都沒有就直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沒過一會,黑色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到叛軍的糧倉旁邊。一般餘人分別來到一桶火油,火油全都澆在那些糧草之上。

  火摺子扔下去,只聽見“嗡”的一聲,巨大的火焰頓時騰起。

  火光映射在印江林那蒙着黑麪巾的臉上,只見他雙目之中露出笑意,然後滿意地點點頭帶着西廠暗堂的人離開。

  火剛燃起來的時候山東叛軍似乎還沒發現,過了好一會兒纔是聽見敲鑼聲與叫喊聲。

  “救火救火……快點,快點。糧食全都沒了。”叛軍們亂成一團。

  叛軍們的雜亂證明了他們的確是一羣烏合之衆。但這也間接證明了北宋的軍隊究竟糜爛成了什麼樣的模樣。

  城樓上樑薪見叛軍們亂糟糟的模樣心中頓時有些意動,他想了想後喚來林沖吩咐道:“林沖!立刻讓人擂響戰鼓!給我擂的越響越好!”

  “啊?”林沖微微一怔,然後勸道:“大人。叛軍人數衆多,要是貿然出擊的話……”

  “誰說我要出擊了,嚇嚇他們而已。”梁薪笑道。

  “嚇嚇他們?”林沖眼睛一亮,頓時安排下去讓人擂戰鼓。

  沉重的鼓聲帶着急促的節奏響起。剛剛還在組織人救火的梁瑞聽見戰鼓聲暗道不好,他當機立斷下令道:“所有人停止救火,立刻列陣準備迎戰!”

  叛軍們亂了一陣子後終於列成方陣拿好兵器走出營地準備和梁薪決一死戰。但是等了半天依舊沒看見梁薪他們出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西安城那邊在大聲呼喊:“誒!對面的土包子們?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在那裏玩火,小心不要傷了花花草草啊,做人要有愛心……”

  “上當了。”梁瑞心中鬱結,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糧倉已經被燒燬了,所有糧草付之一炬顆粒無存。

  而就在此時,兩個不同的地方還分別上演着另一幕場景。先是叛軍這邊,一向不起眼的掌旗手柳升趁亂來到姚水根的營帳之中。

  姚水根看了柳升一眼皺眉道:“柳升,你不去跟着救火到我營帳裏來幹什麼?”

  柳升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他看着姚水根道:“將軍。在下前來是替一個人帶句話給你。”

  “一個人?帶句話?”姚水根感覺有些不對,他狐疑地看着柳升問:“替誰帶話?帶什麼話?”

  柳升說道:“一個貴人。他讓我問將軍,你想不想要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

  另一邊。西安城中,下面腫的想要個球一般的馬朝雲喚來一名禁衛士兵,他儘量和藹地對那禁衛士兵說道:“小兄弟。你想不想升官發財享盡榮華富貴?如果想就幫我帶個消息到汴京去吧。”

  戰爭,是一切資源的比拼。兵源、武器、糧草、器械、人才等等一切資源的比鬥。沒有了糧草,即便梁瑞再不懂行軍打仗也知道這場戰鬥無法再打下去了。第二日,梁瑞宣佈撤軍,再沒有籌集到糧草之前,他不敢再和梁薪硬碰硬。

  行軍兩日。梁瑞與他所帶領的山東叛軍先行在大口店休息。大口店是西安城與臨江縣中間的一個集市。以往這裏很繁華,但山東叛軍之前經過這裏時已經將這裏的物資席捲一空,所以此時的大口店了無生氣一片蕭索。

  趁着叛軍們休息的這個時候,柳升又偷偷摸入姚水根的房間。見到姚水根後柳升道:“將軍。前兩日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再不給個答覆,我那主人可能就等不及了。”

  姚水根走到門口拉開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姚水根這才放心的把門關上,然後熱情地拉着柳升坐下,並親自給他斟了杯茶道:“柳兄弟。你家主人說話能算得了數嗎?”

  “那是當然。我家主人身份尊貴輩受當今皇上的器重,他說出的話,那還從來沒有失言過。”提及自己的主人,柳升一臉的自豪。

  姚水根聽後微微點頭,他沉吟片刻後咬咬牙道:“好,柳兄弟,這事我幹了。不過我要與你的主人見上一面。不然我這心裏不放心。”

  “是不放心事成之後承諾是否能夠兌現吧?”柳升面帶戲謔地說道。

  姚水根尷尬的笑了笑,表示默認了柳升的話。柳升笑着搖搖頭道:“好了好了。我家主人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來見你的。不過他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來。你自己拆開看看吧。”

  姚水根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紙後他有些尷尬地看着柳升說道:“那個……柳兄弟,我這不認識字啊,要不你幫我念念?”

  “啊?”柳升頓時失笑,他沒想到一個二十多萬軍隊的核心領導人物居然大字不識一個。柳升將信紙一抖簡單說道:“這封信是我家主人寫給你的,信上提及一旦你帶着你的左路軍投降,未來他就會向皇上給你請一個驍騎都尉的官職,那個是個正五品的大官啊。將軍,你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柳升激動地對姚水根說道:“將軍你看,這裏還有我家主人的落款和印章,這樣一來你就不怕他耍賴了吧?”柳升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姚水根還要興奮。

  姚水根一時間也被柳升的情緒所感染,心中一陣陣的激動。他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問柳升:“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事?”

  “這個要等我家主人的通知,不過你放心吧,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柳升淡淡回答道。

  姚水根點點頭,然後說道:“柳兄弟,你看我們現在都是一個鍋裏舀飯喫的人了,你是不是跟我說說你家主人是誰?”

  柳升笑着點了點頭,肅色道:“我家主人就是當今西廠掌印提督、內侍省都知、皇上御封的討逆大將軍,忠義侯梁薪梁大人。”

  梁薪身上那一連串名號把姚水根給搞蒙了。他不懂那些名號分別代表什麼意思,但他憑直覺都能感覺到梁薪是個牛X的大人物。

  話分兩頭。再說汴京那邊。那名經不住馬朝雲各種誘惑的禁衛軍終於帶着馬朝雲的書信一路飛奔到了汴京。他按照馬朝雲的指示先是將書信交給了蔡京,蔡京接到信後立刻入宮見了皇上。

  延福宮的御書房內。趙佶看見書信後怒不可遏,他一下將桌上的龍紋端硯摔到地上,開口大罵道:“梁薪!你好大的夠膽。你竟然敢抗旨不遵並私自扣押朕的傳旨大臣,朕要將你推出午門斬首!”

  “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切地叫聲。趙佶微微一愣,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遇到有人如此沒規矩,他立刻怒了,張口吼道:“滾進來!”

  “砰!”門被推開,一個圓溜溜地身體滾進御書房。天子之言便是聖旨,他讓人滾進來,你如果是走着進來的就屬於抗旨不遵。

  趙佶偏着偷看了看,這纔看清楚滾進來的人竟然是樞密院副樞密使魏攔江。趙佶皺着眉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堂堂二品大員竟然如此驚慌失措真是有失體統。”

  “回稟聖上。清溪縣的明教方臘反賊……”魏攔江嚥了一口口水:“打過來了。”

  “打過來了?”趙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才驚叫道:“你說什麼?方臘反賊打過來了?他們人數不過區區數萬人,地方上的駐軍難道連那幾萬人都攔不住嗎?”

  “皇上。不是幾萬人啊,方臘反賊起事一來,從清溪縣到汴京這一路上所有的綠林山匪全都紛紛響應,他們加在一起已經沒有人能夠抵擋了。”魏攔江慌亂地說道。

  趙佶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頓時感覺頭重腳輕輕,他身體晃了晃,站在他身後的蔡京趕緊將趙佶扶住。

  蔡京先是對着趙佶勸道:“皇上,請注意龍體啊。”然後他便轉頭對魏攔江說道:“傳令下去,立刻將沿路上所有的駐軍調回汴京,以便被方臘反賊逐個擊破。另外加緊修固汴京城牆,我們就在這汴京城與方臘反賊決一死戰!”

  “是!”魏攔江一邊回答一邊看趙佶。蔡京所下的那命令是有問題的,雖然那樣可以暫時保證汴京的安全,但是沿途上那些城池豈不就拱手讓給方臘反賊了?”

  趙佶見魏攔江看着自己,頓時惱怒地吼道:“還愣着幹嘛,快點去按太師所說的那樣做啊!立刻將所有駐軍調回汴京。”

  “是!微臣遵旨。”有了趙佶的命令,魏攔江立刻下去執行。

  經受雙重打擊,趙佶對梁薪簡直就是恨之入骨。他轉身一腳將書桌踢倒,大叫道:“亂臣賊子,朕終有一日要將你們統統誅殺!”

  西安城中。梁薪皺着眉頭臉色有些沉重,他手中拿着的便是西廠剛剛傳遞過來的消息。消息上說明了明教往汴京的進軍情況,以及皇上最新下達的應對命令。

  看見那個命令,梁薪險些沒有被氣得噴出血來。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與山東叛軍速戰速決,解決完這邊的事後就立刻回汴京再將明教的事解決。

  可是現在趙佶的應對徹底打亂了他的佈局。到時候明教長驅直入直撲汴京,整個汴京城被圍,那麼這次的事就真正鬧大了。

  梁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壓力與煩悶壓下,他開口叫道:“來人,去把白老給我請來。”

  “是!將軍。”門外的把守士兵應了一聲後去找白老。沒一會兒白老過來,梁薪張口便問:“白老,姚水根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白老點點頭道:“大人,原本我正準備來跟你通報這件事。姚水根已經答應投降。現在就等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好。”梁薪眯了眯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起身道:“傳令下去,立刻行軍出發追擊山東叛軍。另外傳個消息給姚水根,讓他明晚等待我的信號立刻響應。”

  夜半三更。姚水根的營帳中做了很多的軍中將領。這些將領平日裏經常與他喝酒喫肉賭博嫖娼,所以他們對姚水根是絕對的馬首是瞻。

  姚水根將自己將要接受朝廷招安的事坦白地告訴給了在座諸位,在座的人早已被次敗給梁薪的事給弄得心神不寧。

  軍中沒有糧草,士兵們哀聲載道,這一看就是要散夥的跡象啊。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他們可再也不想回山東去捱餓要飯了,所以一聽姚水根有路子接受招安,在座的人立刻響應。

  姚水根與他們約定,每日晚同樣的時間。一旦聽到接到信號就一起起事。衆將領紛紛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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