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再下江南,七星海棠
曹元正拿着吏部的文書轉身跑進西廠後院,見到正在舞刀弄劍的梁薪,曹元正忍不住叫了聲:“大人!”
梁薪挽了一下手中的長劍,耍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後將劍插到一旁的土地上。
梁薪吐納了兩下,穩定氣息後朝着曹元正走去。看見曹元正手中的聖旨和文書,梁薪笑着問道:“怎麼?聖旨下來了?是開封府府尹吧?蔡京辦事的效率挺快嘛,難怪那麼得皇上寵愛。”
“蔡京?”曹元正不解:“爲什麼會是蔡京?難道不是大人你嗎?”
“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如果我再替你去向皇上要官,那不就落人口實了嗎?所以我把這事委託給了蔡太師,讓他老人家幫你要了這開封府府尹一位。”梁薪笑着說道。
聽見梁薪這麼說,曹元正就更加不解了:“怎麼可能呢?蔡京與大人您的關係並不算好,無緣無故他怎麼會送這麼大的人情給大人?”
“送?”梁薪搖搖頭:“他哪裏是送,很明顯是我找他要的。我要,他不能不給。你不要忘了林英還在我們手中。如果我們對林英用酷刑逼他抖出蔡京的一點猛料,那蔡京即便不死也會焦頭爛額一段時間。他是頭老狐狸,知道該怎麼取捨的。”
“原來如此。”曹元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梁薪拍了拍曹元正的肩膀道:“開封府府尹一位舉足輕重,你好好幹。至於西廠情報分析部這邊,你心裏有沒有合適的接手人選?如果沒有你就再頂一段時間,我再物色人選來接替你。”
曹元正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元正一定不負大人所望。至於我的位置,我覺得讓王寶生來接任可能比較合適。他在情報分析部呆的時間比我還長,熟悉情況不說,並且爲人心思細膩勤勞肯幹。人品,能力都是上上之選。”
“王寶生。”梁薪想了想後點點頭道:“好,就先交給他試一試。如果他不行我再另外想辦法。”
“是!大人。”曹元正躬身應命。
談完曹元正接任開封府府尹一事後,梁薪說道:“元正,去將印江林、林沖、梁瑞他們叫來,我有事找他們商議。”
“好的,大人。”曹元正行禮後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林沖、印江林、梁瑞來到後院。見到他們三人,梁薪先行打招呼:“大哥、二哥、三哥。”
三人也同時對梁薪叫道:“四弟。”
梁薪點點頭道:“走。我們裏面說話。”
梁薪招呼三人進了他的書房,四人坐下之後梁薪先行開口說道:“三位哥哥,皇上的密旨已經下了,着我及早起程去江南查蘇杭應奉局,此次叫三位哥哥前來,爲的就是要提前籌謀一下此次江南之行。”
“此次前去四弟是準備表明身份帶齊兵馬前去?還是準備喬裝打扮,偷偷潛入江南?”林沖問道。
梁薪擺擺手道:“打槍的不要,偷偷的進村。”
“啊?”林沖等人愣了愣,不懂梁薪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梁薪尷尬地笑了笑,搖搖頭道:“沒有。我的意思是準備喬裝打扮先行潛入江南。然後大哥帶領兩千西廠鐵騎走水路偷偷潛入到江南去,等我一聲令下我們就將整個蘇杭應奉局一鍋端了。”
“這麼麻煩幹嘛?怎麼不乾脆直接帶人去把那些人給全抓起來?”印江林忍不住問道。
“不行。”梁薪搖頭:“這次皇上把朱勔交給揚州水軍油水路運到了汴京,這一舉動已經打草驚蛇了。朱勔現在什麼也不說,我們手裏證據不夠,所以還不能對蘇杭應奉局動手。因爲一旦沒證據貿然動手,很可能會引起各方勢力的聯手反彈。”
“不夠證據?朱勔他逼得錢如雲一家傾家蕩產,還有藍家也險些家破,這些皇上都知道啊,怎麼會不夠證據?”印江林不解地問道。
梁薪搖搖頭道:“那些不能算作是證據,只能算是朱勔的個人行爲。想要將蘇杭應奉局連根拔起,必須還得有如山鐵證纔行。”
“如山鐵證?談何容易,蘇杭應奉局怎麼可能將這樣的證據輕易交給外人呢。”梁瑞開口說道。
梁薪點頭道:“沒錯,這樣的證據的確不容易找,所以我們才更要偷偷潛入江南去找。西廠在江南的探子多方查探,最後才查到原來蘇杭應奉局一直有兩個賬本。一個是明帳,一個是暗帳。明帳自然是乾淨的,但是暗帳卻記錄了每年各方勢力與蘇杭應奉局的銀錢往來,所以只要找到那本暗帳,我們就能將蘇杭應奉局連根拔起。”
“暗帳?那一定藏的很隱祕吧?有消息了嗎?”梁瑞繼續問道。
“嗯。”梁薪笑着點頭:“這本暗帳以往一直是朱勔在保管,據說是放在他一個情婦那裏的。不過朱勔死也不肯說他那情婦是誰,我們只能慢慢去江南慢慢調查了。”
“好。那我和三弟一起喬裝打扮陪你前去。”印江林拍着胸膛說道。
梁薪點頭,然後再說了一些具體的安排。
定好這些事後,梁薪又去了定王府一趟。畢竟答應了讓定王一起前去,所以他得去通知定王一聲。
來到定王府。梁薪站在門口徘徊了好半天都沒能下得了進去的決心,一方面他很想食言而肥違背約定,另一方面他又對定王心存忌憚,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王爺可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糾結了半天,梁薪剛剛做下決定準備進入定王府時,突然趙凝萱迎面從大門走出來。看見梁薪,趙凝萱十分開心地打了聲招呼:“梁薪?你是來找本郡主的嗎?”
梁薪看見趙凝萱頓時臉紅了一下,因爲他又想起了當初在客棧裏與趙凝萱的旖旎。很難得,想梁薪臉皮如此厚的人居然會臉紅。
看見梁薪臉紅,趙凝萱頓時明白了梁薪在想什麼。她那一張俏臉頓時通紅一片,用力打着梁薪道:“哎呀。要死了,你真討厭。不准你想那些。”
見到趙凝萱這個樣子,梁薪倒感覺有些好玩了。他笑着打趣趙凝萱:“我心裏想的什麼你都知道?難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你纔是蟲呢。我不理你。”說完,趙凝萱轉身跑進了定王府。連她原本準備出門去找安平郡主玩的事都忘記了。
梁薪走進定王府後直奔後院而去,在後院那裏美麗的定王府正在澆灌她那些花花草草。看見王妃,梁薪趕緊行禮道:“參見定王妃。”
王妃聽見有人叫自己這才擡起頭,看見是梁薪王妃笑着頷首:“原來是梁侯爺。前來王府是爲了找王爺嗎?”
“對。我找定王有些事。”梁薪回答道。
王妃笑了一下,笑得很溫柔。她道:“王爺正在蹴鞠場蹴鞠,你去那裏找他吧。”
“好的。”梁薪對王妃行了一禮後離開。走出了兩步後梁薪又轉身回頭對定王妃說道:“王妃。你現在手裏灌溉的那株花叫‘七星海棠’,雖然很漂亮,但是其根莖含有劇毒。人如果不小心誤食,會呈現出一種類似猝死的現象。還望王妃小心。”
“啊?”王妃微微一驚,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她輕捂着小嘴道:“這花是別人從西域給我帶過來的,我從來沒聽說過它居然有毒。還好梁侯爺你提醒我,不然我被這花毒死了也還自知呢。”
梁薪笑了笑:“其實也無妨。七星海棠很漂亮,只要不食用它的根莖,一般不會出什麼事的。”
“哦。原來如此,感情侯爺。”王妃微笑着說道。
梁薪:“王妃客氣。”說完行禮離開。
王妃含笑目送梁薪離開,漸漸的她那笑容變得有些冷。
與定王敲定好去江南的時間後,梁薪便將所有人召集到了梁府內。林沖、印江林、梁瑞、白乘風、曹元正以及王寶生,西廠大大小小的部門負責人。只要是在汴京的,梁薪一律召集來了。
梁府的中庭正院之中坐滿了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梁薪召集這麼多人來是爲了幹什麼。沒一會梁薪帶着粘了一撇小鬍子,帶着員外帽,一身管家打扮的王詩音走出來,見到梁薪,所有人起身對他行禮:“參見大人。”
梁薪點點頭,雙手虛壓道:“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爲兩件事。第一是因爲年關將至,我想趁此機會和大夥聚一聚。第二嘛……”梁薪故意停頓了一下後才笑着說道:“我們西廠有件喜事,希望大夥一起參與一下。這件喜事就是爲我二哥印江林去黃家提親。”
“啊?”梁薪這話一出,印江林驚呆了,其他人則立刻對印江林道喜。
印江林興奮地臉色通紅,一邊接受着衆人的恭賀,另一邊則長身而起對着梁薪語無倫次地說道:“謝謝大人。噢,不……謝謝三弟。不對,四弟,謝謝四弟。”
梁薪微微一笑,然後揮手道:“廚房已經準備了酒菜,今兒大夥兒一定要不醉不歸。當然,喝酒之前,各位先把紅包給領了。”
“噢!”聽到有紅包領,衆人又興奮了一下。西廠平日裏的福利待遇本來就很好,再加上樑薪重來不接受任何是所謂的“孝敬”,西廠的人壓力要小太多太多,而如今居然還有紅包領。
隨着王詩音將紅包散發下去,一些人按捺不住先行拆開紅包看了一下。頓時就聽見有人在吼:“哇!五百兩?這麼多?”
等到紅包發完,圓桌上也擺上了酒菜。衆人起身對梁薪行禮道:“多謝大人。”
梁薪點點頭,舉起圓桌上的酒杯道:“來!大夥今晚盡情喫喝,明天中午出發黃家。”
小桃花的家就在汴京城外不遠,一大清早梁薪就派人去通知小桃花的父親黃大喜。原本小桃花已經賣身給了梁薪,理論上她已經是屬於梁薪的人了,完全沒有必要去提親下聘這麼麻煩。不過樑薪卻不這麼任務,儘管在北宋呆了這麼久,但他依然記得尊重人權。
西廠兩名鐵騎騎着快馬來到黃大喜家,只見大門緊鎖,房內明顯沒有人。兩名鐵騎不敢耽擱,立刻騎馬到周邊去問黃大喜的那些鄰居打聽黃大喜他們一家人的去向。
鄰居說道:“啥?你們找黃大喜?那個殺千刀的賭錢又輸了,欠了賭場一大筆賭債。他老婆和他的小女兒去賭場找他去了,這都兩天了還沒回來,興許是被抓住給黃大喜抵債了吧。”
“賭場?”馬二驚叫一聲,汴京那麼多賭場,他從哪裏去找黃大喜?他這還等着回去給梁大人覆命呢。
馬大瞪了他弟弟一眼,然後對着面前這位黃大喜的鄰居行了一禮道:“阿婆,我們兄弟兩個找黃大喜有急事,不知道你能否給我們說說黃大喜一般喜歡在哪個賭場賭錢?”
老婦人癟癟嘴道:“那作死的命好,大女兒被他賣到了忠義侯的府上。侯爺府待下人好,每月工錢四五貫,逢年過節還有不少賞錢。他那大女兒每次領了月例就交給黃大喜,所以黃大喜還不怎麼去一般的小賭場,每次去都是去汴京城裏最大的那個賭場,叫天……什麼來着,人來了一時記不住了。”
“天寶賭場!”馬二平日裏沒事時也喜歡去玩兩把,說到賭場他倒是很熟悉。
“嗯。對對對。”老婦人不住地點點頭道:“就是那天……天寶賭場,說是那裏面的人兇的很,誰要是敢欠他們的銀子不還,不僅會被打,還得斷手斷腳逼人賣兒賣女。”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老人家。”既然知道了黃大喜的去向,馬大與馬二兩兄弟也無謂多做停留,還是先找到黃大喜爲好。
兩人翻身上馬,策馬快奔入城。
天寶賭場裏面。黃大喜正戰戰兢兢地跪在賭場老闆面前,不停地磕頭求饒道:“老闆我求求你,你先別急着賣我的老婆和女兒,緩我幾天,我一定把錢湊齊了交給你。”
“緩你幾天?你說,這八百貫賭賬需要緩你幾天?”天寶賭場馬林松手裏把玩着兩顆貓眼石,臉上笑容有些陰鬱。
黃大喜被馬林松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啞口無言。自家的情況自家清楚,女兒黃桃花雖然每個月都會拿回不少銀兩,但是每次都不用半個月就輸光了。好不容易這個月運氣好一點,原本想大撈一把,沒想到最後反而越陷越深,一不注意就欠了足足八百貫銀子。八百貫啊,這對於黃大喜來說不亞於一個天文數字。
黃大喜的額頭滲出冷汗來,諾諾半天說不出話。馬林松嘿嘿一笑道:“黃大哥,其實你也不必着急。你好福氣,有個在忠義侯府做事的女兒。那梁侯爺家大業大,家中珍寶無數。你只需讓你女兒平日收拾房間時不注意拿出那麼一兩樣出來……這八百貫不也只是個小數目嗎?”
“偷?”黃大喜一聽立刻搖頭道:“不行。侯爺府待下人不薄,桃花對梁侯爺一直都是感恩戴德,又怎麼會偷侯爺府的東西呢?”
“這你毋須擔心,我自有辦法。”馬林松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笑容中帶着一絲陰狠。黃大喜心裏升起濃濃的不安感,只見馬林松拍拍手道:“來人!先把我們黃大哥的大拇哥給下了,拿個漂亮的盒子送去交給黃大哥的大女兒。告訴她,如果三日之內沒有拿出侯爺府的寶貝前來換人,那我就把她爹給宰了喂狗。把她娘和她妹妹賣到窯子裏去。”
聽見馬林松的話後,黃大喜驚駭不已。他看見一個賭場的打手拿着明晃晃的鋼刀走過來,黃大喜頓時嚇得心膽俱裂,胯下流出了黃色的液體,帶着一股濃濃的騷羶味。
“不要,不要,不要啊……”黃大喜不斷求饒,但是馬林松卻完全不爲所動。只見那名打手拉着黃大喜的大拇指亮出鋼刀,正準備手起刀落之時。一道勁風襲來,那名打手手中的鋼刀頓時被擊飛。
衆人看了一眼,原來那是一個刀鞘。不一會兒馬林松等人就看見兩個穿着黑色常服的高大漢子走進屋內。這兩個漢子身材高大,身上流露着一股彪悍的氣息。憑藉着多年的江湖經驗馬林松可以肯定,這兩個漢子肯定殺過人,並且殺過不少。
馬林松不敢託大,立刻起身抱拳問道:“不知道兩位兄弟哪條道上的,前來我這小廟有何貴幹?”
進屋而來的兩個漢子自然就是馬大和馬二兩兄弟,兩人見到黃大喜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二人一起從懷中掏出腰牌亮出來道:“西廠鐵騎馬大(馬二),奉命前來辦差。”
“西……西廠鐵騎?”馬林松嚇了一大跳,西廠鐵騎的威名在汴京鼎盛無二。大宋與遼國對戰從未贏過,遼國和金國對戰也從未贏過,那麼金國比大宋要厲害多少?但是偏偏忠義侯梁薪就能帶領西廠鐵騎在整個金國境內馳騁,並且還擄了人家的太后、公主以及王子,逼得金國乖乖退還了燕雲府三州之地。
馬大和馬二倒也沒仗着西廠鐵騎的威勢耀武揚威,而是對着馬林松抱拳行了一禮,然後這纔開口說道:“老闆。忠義侯梁薪梁大人馬上要帶人去黃家爲他二哥提親,還請老闆將今日之事暫緩,改日自然有人來解決此事。”
“梁……梁侯爺……要……要來提親?”黃大喜驚呆住了,最後仍舊是不敢相信地咽口口水問了句:“我家?”
馬大和馬二齊齊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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