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贅皇帝假燒畫
胡亂翻檢書架的高曦月,找到了一幅卷軸,展開一看,乃是那張如懿和弘曆互相繪製的人像,如今已被裝裱在同一幅卷軸裏,畫中如懿,還捧着她沒能得到的那支如意。
(章總驚呆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隨意放着?”)
阿箬看見的那條帕子,好歹還收藏在盒子裏,擺在龍牀旁的隱祕位置呢!
高曦月一眼就認出畫中二人。
她卻不像阿箬,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拿着它去找弘曆興師問罪:“皇上,這畫上是烏拉那拉氏吧?您還留着呢?”
(章總驚得說不出話了:“……啊?”)
弘曆肯默許高曦月翻自己的書架,已經很離奇了,東西不藏好,讓她發現,更是令人驚訝,最讓章總無語的是,高曦月找到這幅畫,竟然可以拿去質問他爲何不丟了?
(章總:“朕書架上就算放個人頭也不關你的事吧?!”)
(白臉:“那還是得管管的。”)
(章總:瞪。)
(白臉:“噢噢噢——噢噢!噢~”)
聽到高曦月的指責,弘曆仍舊只盯着手中小鼎,淡淡地說:“擺了那麼久的東西,朕一直擱着沒留意。”
“可如今她都進冷宮了,您還念着她嗎?”高曦月追問道。
(章總:“關你什麼事?”)
弘曆依舊只看着手中小鼎:“冷宮之人有什麼可提的?”
“那臣妾不許您再留着這幅畫了!”高曦月着急地說。
(章總:?)
(章總:“她有何資格說這話?”)
弘曆這時才轉過頭來,冷冷說道:“要不是你翻出來,朕都忘記了!李玉。”
一直躲在鏡頭外的李玉,這才抱着拂塵走出來:“奴才在。”
弘曆吩咐道:“把這畫拿去燒了,省得礙眼。”
李玉一愣,隨即虛弱地答應下來:“嗻。”
(章總:?)
(章總:“燒、燒了?”)
(白臉:“沒真燒,演給她看的。”)
(章總:“他是皇帝!要演給誰看?即便如懿真是罪人,他收藏一幅畫又如何?”)
(白臉:“……是哦,您說這話確實很有發言權。”)
李玉應諾下來後,當即走到高曦月身邊,擡手向她要畫:“貴妃娘娘。”
高曦月轉過身去,笑着交出那幅卷軸:“那就勞煩李公公了。”
等她將頭看向李玉,弘曆才悄悄在她身後轉頭,看了李玉一眼。李玉接到他的眼神暗示,露出明瞭表情,隨即低頭接下畫軸,拿着它走了出去。看李玉收到了他的暗示,弘曆才猛地將頭轉回去,這次他手裏已換了一件瓷器,他裝作仔細打量,好像從未對畫軸的去向有任何關心。
這哪像是皇帝和貴妃的相處?
分明是少帝和曹操!他做什麼事情,還要看高曦月的臉色,甚至不敢被她發現,他心中不滿意!
章總指了指電視機,又指了指自己:“這是朕?”
好沒用的東西!
——他憑什麼是朕?
見李玉拿着畫軸去“燒”了,高曦月心願得償,心情轉好,也有心思好好哄弘曆了。只是她哄人的方式也非比尋常,笑眯眯來到皇帝身邊,一屁股在他的龍椅上坐下:“臣妾就是知道,皇上還是疼臣妾的。”
弘曆這回佔了理,就有勇氣反擊了:“還有什麼想燒的?”
高曦月微微低頭,滿臉乖巧:“臣妾不敢。”
章總倒覺得這話該弘曆說,是皇帝不敢纔對。
而弘曆的道理,也就供着他反擊一句罷了,得了高曦月可憐巴巴一句認錯,他就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轉回身子,重新欣賞他新得的瓷器。高曦月心裏也知道他其實不開心,今晚她一再地找麻煩,他心情哪可能愉快?她當即拿起一旁的御筆,哄孩子似的遞到弘曆手裏:“皇上接着畫吧。”
弘曆也跟孩子似的鬧脾氣:“這花低賤,朕不畫了。”
“皇上~臣妾錯了嘛!皇上~”高曦月一邊把筆往他手裏塞,一邊輕輕推他身子。
(章總早就發現了:“這幫人怎麼都喜歡推他?”)
如懿推他的長梯,高曦月就直接推人,全都騎在皇帝脖子上作威作福,囂張得要命。
現在弘曆甚至連鬧脾氣和不作畫的權力都沒有了!
看高曦月的樣子,他今晚要是不繼續動筆,令她放心,怕是覺也沒得睡。
做皇帝做成這個樣子,還不如從龍椅上滾下去。
夜涼如水。
弘曆雖然難受,好歹在屋子裏,如懿則坐在院子裏吹冷風,擡頭望夜,手中無茶無酒,看了半天也不知看的什麼。
惢心出來找她:“主兒,快進屋吧,這外邊蚊蟲多。”
“你先歇吧,我在這兒看會兒星星。”如懿笑着說。
“那奴婢陪您。”惢心不走,去她身邊陪她坐下。
“人在兩地,只有天上的星子相共。”如懿仰頭說道。
“今兒是八月初二,主兒是想皇上了吧?”惢心明白。
“嗯,想起當初嫁給皇上時的歡喜,竟是這般遙遠了。”她淡淡地說。
她人生中最歡喜的時刻,卻是章總最大的噩夢。
每每看見,他都會當場昏迷。
“你還是少回憶點吧。”他真心實意地說。
……
“皇上曾經對主兒那麼好,卻還是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惢心替她不值。
“我一直引以爲靠的三個字,就是皇上經常對我說的,你放心。”如懿癟了癟嘴,淡淡地說,“原來,終究還是不可得。”
然而,另一頭,李玉卻帶着弘曆青櫻的畫像去了如意館。他將畫軸雙手託付給郎世寧,嚴肅地說:“這是皇上一直收着的畫,請郎大人代爲收着。”
郎世寧先答應下來,隨即展開查看,看完,又盯着李玉仔細地看了一眼。
(章總:“皇上藏個東西還得請郎世寧代管?如果放在養心殿會怎麼樣,被高曦月翻出來燒了?”)
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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