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就當在面前的人正愉快地聊天時，明瀾從她們身邊經過之後，她們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
因爲明瀾經過的時候，她們就在熱氣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涼氣。
明瀾從她們面前劃過之後，接着就是付麗的身影。
付麗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有點怪異。
“你別一句話不說。”付麗忽然說。
明瀾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沒有故意一句話不說，只是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而已。”
付麗：“……”
她呼出一口氣：“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吧……我知道我那時候的語氣並不好——”
“我沒有生氣。”明瀾坐下，擡頭看向付麗，澄澈的雙眼看不到一絲的情緒，只有無限的平靜。
這纔是讓付麗最無奈的。
付麗坐下：“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敞開了說好吧？”
明瀾卻不看她了，看向外面酒店的門口：“我沒有覺得付麗你說得不對之類的……”
她說得緩慢，讓付麗整個心提起來。
不過從目前來看，明瀾是真的不生氣，只是被別的情緒替代了。
明瀾想着自己幾個月前剛加入國家隊的畫面，還有平時辛苦訓練的畫面，最後是不久前跟付麗吵起來的事情。
她莫名覺得有點恍惚。
這一切都像是虛假的東西一樣。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過肆無忌憚了。”
付麗：“……”
這倒是把她弄不會了。
“不……不是。”
“瀾瀾你正常點好嗎？”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付麗帶着顫巍的聲音。
明瀾不高興了，皺眉：“我很正常！”
“……”行吧。
……
就連到比賽場地上，明瀾也都非常安靜地輔助這場先發成員的熱身活動。
拋球、推裝排球的車。
“你不覺得今天早上被你罵過的明瀾忽然不說話變得很安靜、很詭異嗎？”譚小月說。
付麗：“……是，我感受到了。”
“偏偏她又很平靜，看不出什麼悲傷之類的情緒，你說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付麗勉強笑了笑，什麼都說。
她也不知道明瀾是怎麼想的。
問她話也迴應，也不會刻意惡語相向。就是因爲明瀾態度看起來正常卻又不怎麼正常，付麗纔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雖然明瀾一副虛心接受所有批評的模樣……
一直到比賽的正式開始。
泡沫板圍欄內的座位非先發成員是不能坐的，除了教練外，其餘人都要在泡沫板圍欄外。
周圍爲了加強氣氛，從比賽的開始到結束都會放音樂。
明瀾看向對方黝黑且壯的體型，就在想她們的力氣肯定不小。
第一球，在對方手忙腳亂下，陳安安等人先行一分。
明瀾：“……”
對面差點就要把她們的主攻掛網上了。
連續得下兩分之後，喀麥隆組織進攻得分。
2：1。
相比較陳安安這邊，對面看起來打得比較自然輕鬆，贏得一分之後，直接在後場很高興地慶祝了。
可以看出來她們倒是打得挺開心的。
陳安安她們還有點放不開打的樣子。
就連這樣的球都沒攔住……
明瀾想着。
得下一分喀麥隆發球。
直接發出界，陳安安這邊得分。
3：1。
但喀麥隆並沒有因爲這球影響士氣。
她們組織進攻，多點進攻成功得下一分。
只是她們進攻的節奏相對來說是慢一點的，要是去注意的話，也不是不能墊起，防守相對來說慢了。
再次輪到對面發球。
這球發得不是很好，輕易地就被墊起，陳安安等人進攻得分。
這時，明瀾莫名打了一個嗝。
其餘人：“……”
4：1。
比分領先挺多的。
明瀾也意識到這場比賽可能會有點無聊。
當然，她覺得無聊的點不是單純碾壓這件事情上，而是對面這樣的實力碾壓也沒什麼意思。
明瀾的愛好之一就是把公認的“強”，碾壓地無法反擊。
她覺得那樣會比較爽。
在比賽的時候又不能玩手機，不管是不是她上場，只要比賽，這樣的行爲都是不允許的。
“感覺對面還是打得挺好的，要是有一個好的教練，是威脅啊。”王小怡說，“力量又大。”
“不過她們也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的目標是想奪冠，而她們應該是沒考慮奪不奪冠。打得開心就好。”劉靜儀說。
“確實，看得出。”郭茜附和。
明瀾卻是在想。
是沒有包袱所以打得開，也沒有因爲失去一分而變得凝重起來——雖然她們已經失了好幾分。
在喀麥隆拿下一攻後，發球出界。
這已經是兩次了。
5：2。
陳安安這邊發球。
喀麥隆那邊一扣，呂英墊球，就直接把球墊到坐席上了。
5：3。
忽然一下子就追回來。
喀麥隆發球，陳安安這邊把球墊起進攻，她們又墊起進攻。
一個漂亮的扣球——只可惜直接扣出界了。
明瀾：“……”
她好像還第一次見前排扣球還扣出界的。
“說起來，喀麥隆有一個特點，就是有點也不按常理出牌。”譚小月說。
這倒是引起其餘人的注意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注意到了……”王小怡說。
明瀾：“……”莫名心跳都變了。
“有點像明瀾對吧，根本就不知道她會傳給誰一樣的感覺！”付麗立即說。
明瀾是徹底無語了：“請不要把我和她們拿來比較，我是猜到對面會想什麼、大概會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是掌握了這些，所以纔會像你們說的‘不按套路出牌’。”
“是啊，喀麥隆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二傳傳給誰，她們打就是，這樣的好處可就多了，也就是能出其不意……但也有缺點，就是太考驗隊友之間的默契配合了，要是默契配合不行，託球直接就空了。”付麗說。
頓了一下她又說：“就像是之前我們打模擬賽一樣，跟明瀾一個組的，幾乎就沒有說一球開始前就決定給誰打吧，因爲場上瞬息萬變，說不定對方直接就換個思路進攻防守，二傳要做的就是在她們行動的那一刻作出判斷。”
“但我感覺明瀾經常都是提前說明下球會傳給誰……”白海燕說。
付麗：“……那是因爲對面太菜，都可以提前作出決策。”
也隱晦地說，你們都太菜。
明瀾：“……”還真是。
“她們扣球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思考說要打向哪裏吧？”一直沒說話的唐蘋忽然說。
“對，完全就是放空了腦子，直接扣下去。”郭茜認同。
明瀾：“……”
等比分達到10：6的時候，陳芳請求暫停。
跟陳芳說了一下問題。
基本就是剛剛明瀾她們說的事情。
前去聽聽的時間順道也幫場上的選手帶毛巾和遞水。
在陳芳總教練說的時候，她們就邊聽邊喝水，有汗的擦汗。
陳芳說完之後，明瀾等人也都回到位置上。
陳安安這邊發球，對方墊起進攻，前排扣球，被墊起然後進攻，只是喀麥隆那邊一傳和二傳好像出現了點失誤，球都快到貼網越網了。
但她們中還是有人敢打過去，並且沒有出界。
差點這位攻手就要掛網上了。
10：7。
“有點糙，一個敢傳一個敢扣。”譚小月說。
“……”
喀麥隆發球。
陳安安這邊墊起，託球，進攻。
這次扣球的是劉長梅，她直接對準她們的自由人扣。
球直接被墊飛場外。
11：7。
“越打越順的感覺。”明瀾說。
她自然是說自己這邊。
“那可不，剛上場對於她們來說肯定緊張，打開了放鬆了就順。”譚小月說。
陳安安這邊直接發球得分。
12：7。
現在在場上的先發們笑得可燦爛了，也是因爲逐漸開始打順了。
一開始，她們一個比一個表情凝重，肢體的動作也比較僵硬。
發球。
喀麥隆墊起進攻。
前排攻手選擇吊球。
只是這球吊得高了且遠了。
但也沒讓防守接住。
12：8。
下一球，在陳安安這邊進攻之後，喀麥隆墊起，但一傳很糟糕，球直接都要貼網了。
二傳單手推開，但另一邊的位置沒有人。
球落下。
13：8。
這樣的球，不光是二傳難受，攻手們也難受。
……
20：16。
陳安安這邊發球。
喀麥隆進攻，她們墊球進攻扣球得分。
21：16。
後，21：17。
喀麥隆拿下一點攻，發球。
陳安安她們進攻得分。
22：18。
比賽逐漸到後面，陳安安這邊後面的邊場是很空的，陣容總體是向前趨。
因爲喀麥隆要是扣球扣得遠的話，基本上是直接出界。
就算沒有出界，也沒必要去防，因爲真的太少扣到後面點得分的。
從開始到現在，就只有大概二三次是扣後面成功的。
放掉是最好的選擇。
陳芳教練是這麼說的。
喀麥隆的控球和技術相對來說較差，光靠着“不按常理出牌”還有她們自身天然的優勢力量。
“分差不是很大，打着打着都打得穩了，後面的局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付麗說。
明瀾卻是坐得有點累了。
……
比賽來到了末點。
25：19。
獲得第一局比賽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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