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6

作者:鱷人行山
秦方律反應過來,他剛剛按錯了兩次的遙控器,原來是這個。

  難怪阮存雲反應這麼強烈。

  秦方律把遙控握進手裏,緩慢把玩,壞心地不關掉。

  阮存雲細聲囁嚅:“關一下吧……”

  “你平時就是這樣求人的?”秦方律順着情景演,有點上頭。

  輕蔑道:“不懂規矩的家養貓,難怪被扔掉了。”

  小貓渾身一抖,像美人魚一樣夾緊尾巴,聲音又軟又怯地求:“先生……”

  不知爲何,“先生”兩個字比指名道姓的“秦先生”更加讓秦方律氣血上涌。

  秦方律很滿意,也確實怕阮存雲不舒服,把按鈕關了,看到阮存雲脊背一輕,卸下一口氣。

  阮存雲撐着自己半坐起來,髮絲溼漉漉地貼着脖頸,雙眸水潤:“謝謝。”

  秦方律矜持地蹲下,笑容淡得看不見:“要我帶你走嗎?”

  本就是隻被遺棄的貓,沒什麼選擇的餘地,阮存雲期期艾艾地點了點頭。

  “你想清楚。”秦方律笑容褪去,只剩下冰冷,“到我手裏,就只能服從我,你不會擁有拒絕的權利。”

  阮存雲似乎是恐懼地蜷縮了一下,還是壯着膽子乞求收留:“我會聽話的,也很好養。我喫的不多,只要一點地方就能睡下。”

  “確實是只很容易滿足的貓。”秦方律眼風淡淡往阮存雲裙下一掃,諷刺地輕笑:“只靠尾巴就可以。”

  阮存雲無力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秦方律伸手,掐着阮存雲的腋下把他拎進自己懷裏抱緊,和抱貓的姿勢一模一樣。

  衣角被蹭得撩起來,露出一段白皙柔韌的腰,很細,小肚子軟乎乎的。

  秦方律摸了一把:“你的前主人把你喂得挺好。”

  阮存雲輕聲嚶嚀,埋在秦方律頸窩撇撇嘴:“但他不要我了。”

  “他叫什麼?”秦方律事不關己地問。

  阮存雲弱弱地答:“他要我叫他b先生,我不知道先生的真名。”

  秦方律差點特麼的笑場了,他寶貝的這小腦袋瓜子真是可愛到不行。

  見新主人沒什麼反應,阮存雲鼓起勇氣問了聲:“那,那我該怎麼稱呼您。”

  秦方律言簡意賅:“我姓秦。”

  阮存雲軟軟地喊了一聲:“秦先生。”

  秦方律心肝亂顫,但氣場還是很穩。

  他端着阮存雲坐進復古沙發,像冷酷大佬擁着他豢養的金絲雀。

  燈光是金棕色,低調而曖昧,桌上酒杯透亮如鑽石,搖曳着會所的夜色。

  秦方律撓了撓新養的寵物的下巴,好整以暇地說:“這裏人多,你應該很喜歡被人看着吧。”

  懷裏的人嗚咽半聲:“沒有!”

  “說謊。”秦方律拿捏角色,像真大佬一樣,貼着阮存雲耳邊羞他,“你剛剛弄髒了半個行李箱,不就是因爲很多陌生人在旁邊。”

  阮存雲一愣,拼命搖頭,眼淚好像都要下來了:“不是……”

  “哦。”秦方律慢悠悠地,“那是爲什麼。”

  阮存雲小心翼翼地搭着秦先生的肩膀,人在戲中,說的卻是真心話:“因爲剛剛先生打電話,聽見您喊了我的名字。”

  當時在行李箱裏,視線被隔絕,阮存雲聽到秦方律叫他“存雲”,自然而溫柔。

  這兩個字來自他的新婚丈夫,來自他深愛的人,阮存雲一聽就失控地去了。

  秦方律微怔,眼中的冰冷裏染上癡迷,低下頭頂住阮存雲的鼻子:“存雲。”

  阮存雲還在演:“秦先生,您是有哪位朋友和我的名字一樣嗎?好巧——唔!”

  什麼b先生、秦先生、高冷大佬撿貓、高端會所馴寵……

  秦方律率先破功,演不下去,把冷靜自持的人設撕得七零八落,兇悍地深深吻住阮存雲,固定着他的後腦勺不讓他動。

  他們倆花樣多,幻想豐富,場景角色一套一套的,在這方面無比契合。

  但秦方律在此刻,無比肯定地確認道——他很有感覺,並不是因爲這些花裏胡哨的助興劑,只是因爲這個人是阮存雲。

  就像阮存雲不是因爲場景刺激而失控,而是因爲秦方律喊了他的名字。

  秦方律像頭出了籠的獅子,早把劇本拋到了天邊,只管按着阮存雲,毫無章法地親吻他,粗野至極。

  阮存雲不明白秦方律怎麼突然從冷淡大佬變成了野性雄獅,很快被弄得三魂六魄都飛走,只剩下聲聲嗚咽和條件反射的痙攣。

  小貓徹底被淋溼了,無力地蜷在復古沙發裏,仰着下巴任由秦方律幫他拭去臉上的溼痕。

  濃黑的睫毛上掛着幾點不正常的水液,秦方律扶着阮存雲的下巴,嗓音暗啞:“閉眼。”

  阮存雲乖乖閉眼,感到溼毛巾輕柔地擦過他的眼皮,聽到秦方律有點擔憂地問:“沒弄到眼睛裏吧?”

  “沒。”薄薄的眼皮輕顫,幾乎能看到底下淡色的血管,阮存雲沒忍住笑了一下,揶揄道,“你太突然了,我完全躲不開……”

  “這怪誰呢?”秦方律兇巴巴地說,臉上卻難得漲得通紅,幼稚地推卸責任,“你要爲自己的可愛付出代價。”

  阮存雲故作茫然:“我剛剛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嗎,好像沒有吧。只不過是你坐在沙發上,我跪在你兩腿之間……”

  嗯,阮存雲只不過是普通地跪在地上,帶着一對普通的貓咪耳朵,臉普通地微微仰起,睫毛撲扇,臉蛋鼓囊囊的,像只進食的小倉鼠而已。

  秦方律被喫得死死的,阮存雲只不過擡眼望了他一眼,他就要瘋了。

  “學壞了。”秦方律狠狠地在阮存雲脣上咬了一口,警告道:“再說,下次髒的就不是臉了。”

  阮存雲小小聲地糾正秦方律:“你的東西纔不髒。”

  事實證明,阮存云爲他有意無意的引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說好要拍的全家福早被丟到腦後,家裏四隻貓逐漸變回三隻。

  從傍晚到深夜,小半天過去,阮存雲躲在沙發角落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累到癱軟,命令秦方律站在兩米開外不許靠近他。

  “我要睡了,別碰我。”阮存雲委屈巴巴地流眼淚。

  “不行。”秦方律強硬地抱他去浴室:“不弄出來的話會生病。”

  阮存雲無力地掙扎,拖着哭腔三令五申:“那你不許再做多餘的事,你這頭驢!秦方驢!”

  秦方律很委屈:“我警告過你了!”

  考慮到阮存雲的身體狀況,秦方驢確實沒再做多餘的事,只把兩人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

  體力消耗過大,從浴室裏出來,阮存雲傾身撲進柔軟的大牀,肚子咕咕叫,幽怨地碎碎唱:“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秦方律爽並累着,也想躺。這時候就應該抱着香香軟軟的老婆睡覺覺。

  但老婆身體飽了胃又餓了,秦方律便任勞任怨地當完驢子又當廚子,出力之後繼續出力,餵飽之後繼續餵飽。

  神經末梢上還跳躍着爽的因子,秦方律連上衣都沒穿,緊接着投身油香瀰漫的廚藝事業。

  阮存雲被香味吸引,邁着小碎步湊到廚房,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吸吸鼻子:“好香。”

  鍋裏的辣椒和肉片交織出濃郁的香氣,油花滋啦啦地爆響,充沛的鍋氣被油煙機抽走,一道家常小炒肉逐漸迸發出誘人的辛香。

  秦方律裸着上半身,肌肉線條隨着大開大合的顛鍋動作起伏賁張,肌膚上敷着一層輕薄的水光,極具視覺美感。

  簡直是希臘雕塑下凡炒川菜——性感火辣。

  阮存雲盯着秦方律的手臂肌肉,癡了:“配這道菜,我能炫十碗飯。”

  鐵勺“鐺”地一聲敲在鍋邊,秦方律把火關了,把小炒肉盛進碗裏,輕輕挑眉:“不是給你喫的。”

  秦方律指了指爐子上正在熬煮的清淡海鮮粥:“這纔是你的。”

  阮存雲氣道:“憑什麼!”

  秦方律淡淡地說:“你現在不能喫辣。”

  阮存雲反應了會兒,才“靠”了一聲。

  除了小炒肉,一桌子菜都很清淡。

  阮存雲嗜辣,看着秦方律喫得油光滿脣,饞得要命。筷子剛伸到小炒肉旁邊就被不客氣地打掉了。

  “我想喫,就一塊。”阮存雲眼巴巴地請求道。

  秦方律倒了一碗溫水,把肉片放進去涮了好久,才放進阮存雲碗裏。

  “我們正式住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卻連大餐都喫不到。”阮存雲不滿意地撇撇嘴。

  秦方律有點想笑,跟他講道理:“你之前吃了別的東西,所以現在不能喫辣。”

  阮存雲紅着臉小聲反駁:“反正不是用一個地方喫的……”

  “好好講話,臉爲什麼紅了。”秦方律逗他。

  阮存雲哼了聲:“被辣的。”

  扯了半天不相干的閒話,秦方律用手肘輕輕戳了戳阮存雲:“今天爲什麼偷偷cos我的畫?”

  “這不是我們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嘛。”阮存雲呲了呲牙,“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謝謝寶寶。”秦方律摟住阮存雲狠狠親了一口,“我喜歡得要死。”

  “看出來了。”阮存雲幽怨地看着面前清淡的粥,轉頭問,“那你爲什麼突然找人裝修遊戲房?難道這是你想要的風格……”

  阮存雲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面色變得有點古怪,不確定地問:“不會吧……秦方律,你說的遊戲是我想的那個遊戲嗎……”

  秦方律笑得眼睛都彎了,撓了撓阮存雲的下巴:“小貓咪想的遊戲是什麼遊戲呀?”

  “你你你!”阮存雲瞪住他,頓了快一分鐘,聲音越說越小,“但總不能一直是會所風格吧……”

  “想得還挺周到,嗯?”秦方律慢悠悠地說,心想阮存雲的反射弧真是有夠長的。

  “我不是畫了很多幅畫嗎?慢慢來,先一週換一個主題吧。”

  阮存雲有點被震撼了,話都說不利索:“這也太……”

  阮存雲想說的是“這也玩得太花了”,秦方律卻會錯了意。

  他嚴肅地說:“不會不環保的。沒有被弄髒的傢俱我會送出去,被弄髒了的我會先洗乾淨或者換成新的部分,再送出去。”

  阮存雲服了他,自顧自笑起來。

  “對了。”秦方律喫着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兩邊的父母似乎都想要婚禮,我們要辦嗎?”

  這麼一說,阮存雲也開始思考這個重要的問題,想了想說:“說實話,我不太清楚辦婚禮對我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積極影響。”

  他們在粉絲面前求了婚,領了證,住在一起,朋友們和網友們都祝福他們,似乎已經不差什麼了。

  “我也不太清楚。辦婚禮的錢不如拿來裝修遊戲房。”秦方律聳聳肩,過了會兒提議道,“或者我們先查查看婚禮到底要準備什麼,再來決定。”

  “行。”阮存雲爽快地答應。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現代婚慶業發展得十分迅速,有專門的婚慶公司,各種價位和風格的套餐看得人眼花繚亂。

  從場地、裝飾、禮品、菜式到司儀,細節繁瑣,環環相扣。

  “要準備好多東西。”阮存雲驚了,“比漫展出攤還麻煩。”

  秦方律贊同道:“比出個人志還麻煩。”

  順着鏈接,兩人又看了挺多教程和經驗,阮存雲隨便搜了一個大酒店,婚宴席居然已經排到明年冬天了。

  阮存雲咋舌:“我的媽啊。”

  秦方律陷入沉思:“那我們到底爲什麼要辦婚禮?”

  看起來是件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首頁正好推薦了一對新人結婚的視頻,阮存雲手一抖點開了。

  新人站在大廳門口迎賓,和前來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們打招呼,收紅包,來賓就座,婚禮開始,父親牽着女兒的手,把女兒交到新郎手裏,然後兩人在親戚朋友的見證下宣誓、親吻,掌聲如雷,雙方的家長都笑得很幸福,兩位媽媽還偷偷抹眼淚。

  阮存雲小聲說:“我覺得在所有人面前接吻的那個部分還蠻爽的……”

  秦方律也小聲說:“爸爸媽媽真的會很感動吧。”

  婚禮能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一個公開正式的儀式,向所有人宣佈你們的結合,也向彼此展示最透明的愛。

  這份愛會被所有人祝福,與許多人的目光一起,留存在不同的記憶裏。

  即使儀式看起來有點俗套,流程很麻煩,但阮存雲還是有點心動:“其實,我突然有點想辦婚禮。”

  秦方律握緊他的手:“我還沒在你爸爸媽媽面前親過你。”

  阮存雲又說:“而且粉絲們不是還想看婚禮直播的嗎?”

  秦方律笑着開玩笑:“這是可以免費看的嗎?”確定了想要辦婚禮,行動力超強的兩個人便開始着手查閱各種資料。

  兩人精神亢奮地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

  同事們大概都想不到,大週末的深夜,他們老闆居然和員工一起加班。

  燭方一向的行事標準都是“充足調研後再做決定”,婚禮也是一樣。

  他們打印了一份標準詳盡地婚禮流程出來,密密麻麻鋪滿了兩整張白紙。

  阮存雲把剛纔那個婚禮視頻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漸漸擔憂地皺起眉:“怎麼還要下臺敬酒啊?。”

  秦方律認真地提議:“應該沒人規定不能敬可樂吧。”

  “真的可以嗎……”阮存雲喃喃,“算了不管,先改了吧。”

  秦方律動動手,把紙上的“敬酒”改成了“敬可樂”。

  視頻中出現一個遠景,照出了大酒店中豪華的排場,大概擺了四五十桌,來賓們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阮存雲突然頭皮發麻:“好多人啊!我有點社恐……”

  “我們就叫一些相熟的朋友和父母吧。”秦方律敲了敲筆,把紙上的“儘量多地邀請雙方的親戚朋友”改成了“好親戚好朋友”。

  逐條閱覽,繁瑣流程被刪刪改改很多次,扔掉了很多兩人不喜歡的環節。

  瀏覽數十家婚慶服務,秦方律漸漸皺起眉,挑剔道:“這些婚慶公司提供的婚禮場景都不太好看,鮮花氣球紅綢帶,很平庸。”

  阮存雲贊同:“請帖也沒什麼設計感,不就是一張紅色卡紙嗎?”

  秦方律幾乎沒眼看,難得說出裝逼的話:“直接複製粘貼一個素材印上去,我用腳都比他畫得好看。”

  阮存雲開玩笑:“蛋老師,乾脆你來畫請帖算了。”

  沒想到秦方律一頓,恍然道:“可以啊!”

  阮存雲:?

  秦方律:“反正原本規矩無聊的婚禮流程已經被我們改了很多,我們爲什麼不就按照自己想的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阮存雲興奮不已,眼睛發亮。

  阮存雲:“那我不想穿西裝了!婚禮纔不要和上班一樣。”

  秦方律:“我也不想在酒店裏擺酒席,好像在參加商業會談。”

  阮存雲:“哎呀,強行煽情好尷尬,能不能輕鬆點!大家一起唱歌跳舞算了哈哈哈。”

  秦方律:“婚禮伴手禮乾脆一人隨機送一盒遊戲卡帶吧。”

  越說越離譜,一張白紙被畫得亂七八糟,兩人越討論越興奮,深夜裏有點上頭。

  把婚慶公司的傳統案例徹底推翻,結果就是他們需要自己設計很多東西,工作量幾乎是成倍上漲,他們卻策劃得很快樂。

  “照相背景板也要自己畫嗎?”阮存雲有點心疼,“蛋老師會不會被累死啊。”

  秦方律看了眼,確實,他們想要私人定製的東西太多,他一個人大概畫不過來。

  “有辦法。”秦方律說。

  阮存雲眨眨眼:“什麼?”

  只見秦方律拿起電話,撥給了他媽。

  阮存雲愕然:“這麼晚了不太好打擾吧。”

  秦方律搖搖頭:“不,十二點多是她最可能接電話的時間段。”

  果然,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聽出那邊很嘈雜,重重的鼓點電音傳過來。

  “秦方律,有什麼事!”秦樹幾乎是喊着的。

  秦方律淡然問:“你在哪?”

  過了半分鐘,電話那端終於安靜了些,秦樹的聲音也清晰了,透着顯而易見的興奮:“我在聽樂隊的live。”

  阮存雲默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秦方律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有個事兒想找你。最近有沒有時間畫畫?初步需要一個大展板,一款感謝卡,可能還有室內設計的部分需要參與。”

  “幹嘛啦——”秦樹拖長了聲音,“又有什麼漫展?”

  “不是。”秦方律說,“是我們的婚禮。”

  電話那端突然安靜了,秦樹半晌沒出聲。

  阮存雲正想說“您如果太忙就算了”,就聽到秦樹難掩的笑意:“聽你們的意思,感覺這不像是婚禮,像個party。”

  秦方律和阮存雲對視一秒,一齊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好像是這樣!”

  秦樹問:“那我在婚禮當天要做什麼?”

  秦方律說:“沒什麼特別的,不用演講也不用致辭。只用坐在臺下,做一個很酷的母親,好好享受大餐,給予兒子溫馨的祝福。”

  “這不合適吧。”秦樹委婉地說。

  這已經是秦方律最簡化的方案,他有點不解:“哪裏不合適?”

  秦樹說:“我要上臺當dj。”

  阮存雲和秦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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